第10章 ☆、崩潰

曠博的手垂在半空中,手背有點痛。剛才李笑愚那一下用了他的所有力氣,像過電般的,有力度的重擊,帶着他滿滿的憤怒和嫌惡。曠博面無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的翹起,忍不住的冷笑了一聲,電視聲音太大李笑愚沒有看到。

涼快的房間,毒辣的太陽沒有照進來。所有的窗戶都緊閉着,窗簾沒有拉開,在這炎熱的盛夏七月,李笑愚竟然覺得有點冷。李笑愚用雙手捂住耳朵卻擋不住電視裏那震耳欲聾的廣告聲。李笑愚試着找到遙控器,曠博把他收了起來到處都找不到,自己去關曠博馬上就會重新打開,沒完沒了的,像個死偱環。

李笑愚想去房間裏睡,曠博不讓他去,拉住他,用不大不小的力氣困住他。沒辦法,李笑愚只好打開電腦工作,前段時間接的專欄都趕完了,現在他倒是非常的閑。上了會網,本想看部電影,但電視那聲音太大,李笑愚戴着耳機都聽不聲音也只好作罷。到了中午,李笑愚實在是撐不住了,就躺在沙發上睡,剛睡着,曠博就把他叫醒,李笑愚煩得不行轉個身繼續睡。過了半小時,曠博又來鬧他,把他吵醒。

“你他媽是不是有神經病?”李笑愚爬起來,一拳頭揮上去。

“愚愚~人家只是想問問晚上吃什麽呢。”曠博笑嘻嘻的一把接住他的拳頭,撲上來把他雙手摁住,讓他整個人都動不了。

“你麻痹!”李笑愚咬牙切齒的看着他。

“說髒話不好哦。”曠博還是笑眯眯的,等李笑愚老實了才放開他。

“我j□j!”李笑愚對着他豎了根中根。背對着他醞釀睡意。

過了半小時。

“愚愚~起來了。”曠博一邊叫他一邊把李笑愚拉起來。

“幹嘛?”李笑愚人懶懶的,不想動。

“你已經睡了三十分鐘了哦。不能睡了。”曠博把他拉着坐起來,微笑着說。

李笑愚罵都沒力氣罵了,只得死撐着又看了一下午農業頻道的教你怎麽養雞。

晚上八點,曠博準時的回去了。李笑愚這才有機會把電視關掉,獲得暫時的安寧。叫外賣,洗澡,吃飯,白天鬧了一天累得慌。李笑愚把門檢查了幾遍,确定反鎖好了,手機放在沙發上把曠博已拉黑并關機了才安心的躺在床上。

本來李笑愚以為今晚會是個美好的夜晚。但淩晨兩點,手機鈴聲還是響了。李笑愚睡覺很敏感,只要稍有聲音他就能醒。閉着眼聽了一會兒确定不是自己的鈴聲時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帶着特別有中年氣息和發廊味的‘愛情買賣’鈴聲卻一直響個不停’。鈴聲停了又響,停了又響,不眠不休的跟早上的敲門聲一樣。李笑愚睜着酸痛的眼,拖着虛浮的步子爬起來。鈴聲真的是來自他房子,确切的說是來自他的客廳。當李笑愚站在自己的客廳聽着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鈴聲時吓得差點就腿軟的跪下去。等李笑愚冷靜下來就明白了怎麽回事,然後強打着精神開始找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的手機。

找了十多分鐘李笑愚才從電視櫃後面的隙縫裏把那叫的正歡的手機拿出來。手機是個老年機,帶鍵盤那種,字和聲音特別大。那內置喇叭完全可以抵得上一個小型的立體環繞音箱。如果無法想像就把你們自己的手機聲音放到最大,放一首DJ,基本上是那效果的兩倍。

手機屏幕是亮的,李笑愚看着那來電顯示的號碼出神。雖然他沒有刻意的去記,但這麽多年他唯一拉黑的號碼想沒印象都難。

“喂。”李笑愚聲音平淡。

“愚愚!你還沒睡呀?”曠博特有的痞氣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顯得特別的清晰,李笑愚都可以想像他在電話那頭笑嘻嘻的樣子。

“你打了半夜,我還能睡嗎?”可能是睡過後人清醒了,李笑愚現在特別的平靜,不急不躁,夜晚就是會讓他産生安全感。

“愚愚~人家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嘛。誰叫人家想你了。”

“呵呵。”李笑愚冷笑:“這手機是你故意扔我家的吧!”

“誰叫我打不通你電話呢。人家明明這麽想你,你卻這麽殘忍的對我。”

“我倆能好好的聊聊嗎?沒必要這樣你說是吧?”

“可以呀。人家一直想和你聊天呢。但你就是不想理我。”

“我和你說別這樣了有用嗎?”

“沒用。”曠博一個字一個字帶着笑意輕輕的吐在李笑愚耳邊,把這兩個字說的鎮定有力。

“我跟你道歉也沒用?”李笑愚還是想再試試。

“愚愚,你說什麽呢,錯的明明是我呀。你沒錯呢。”曠博在那頭大驚小怪的尖叫,隐約中李笑愚聽到了一絲的冷笑。

“你能停止對我生活的騷擾嗎?”

“我沒有在騷擾你呀。人家只是喜歡你而已,喜歡你都有錯了麽?”

“謝謝你的喜歡。我受用不起。”

“愚愚~你肯定受用的起的,別說糊話。明天我再來找你,那就晚安了。”

“明天能不來了嗎?”李笑愚都想不到自己全程會這麽的冷靜,也沒有罵人。

“不能哦。明天我也還是會想你的。”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嗯嗯。愚愚~你說。”

“拜托你去死吧!”

“不行哦。我死了誰來想你呢?你說是不是。別亂想,很快你就能見到我了~晚安。”曠博對着手機送了個晚安吻就挂了電話。

李笑愚傻傻的站在客廳裏,看着空空的電話薄,未接來電顯示裏未接來電整整20個,來自同一個號碼。李笑愚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走回自己的房間拉開窗戶,把手機扔了下去。處理完手機李笑愚卻睡不着了,蹲在床上,緊緊的皺着眉,他一遍遍的撫摸自己的右手但右手怎麽都止不住的顫抖。右手握拳,左手包住右手,抖着抖着不光右手,連左手都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李笑愚鼻子有點酸,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這像是哭的笑在這寂靜的黑夜裏顯得特別的恐怖和無助。

李笑愚蹲着蹲着覺得渾身冷得慌,不光是雙手,好像連腿都顫抖了起來。李笑愚看着那雙不受自己控制的腿,一下子臉都白了,像看到了怪物一樣。李笑愚驚惶失措的急忙跑下床,把櫃子裏的棉被抱了出來,鋪在床上然後自己躲進去。縮在棉被裏,李笑愚覺得好多了,那種渾身冷的快凍僵的感覺漸漸離自己遠去了,身上也溫暖多了。

折騰了将近了兩個小時,李笑愚才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早上八點。敲門聲響起了。基本上是第一聲響起李笑愚就醒了。李笑愚看着自己身上那厚厚的被子苦笑了一下,站起來往外走。

“不就是早起麽,有什麽難的。”這樣告訴自己,李笑愚就打開了門。

“愚愚~今天你好早哦!不會在等我吧?”曠博笑嘻嘻的走進來,精神百倍。

“你今天随意。”李笑愚走到電視機前把電視打開。聲音一下子炸開把李笑愚都快震聾了,李笑愚淡定的挖了挖耳朵,想找搖控器把聲音關小點。

“搖控器呢?”李笑愚站在曠博面前,問。

“我不知道。”曠博微微一笑,攤開雙手。

“換個臺吧。順便把聲音關小一點。”李笑愚沒聽曠博在說什麽,自顧自的在他身上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遙控器後對他說。

“我真不知道遙控器在哪呢。“曠博繼續笑笑。

李笑愚沒有理他。自己打開了電腦開始修圖,修了一會兒又開始看電影。連着看了幾場電影都沒有看進去,好在這麽一天就算是過去了。

接下來一個星期都是這樣。曠博八點鐘過來,晚上九點鐘離去,淩晨兩點打一次電話。一定要打到李笑愚接,李笑愚如果不接就會一直打下去。每次電話一打完李笑愚就把手機扔下樓,但第二天另一個手機還是會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裏出現,就像那躲在牆角臭水溝裏的老鼠,怎麽防怎麽殺都還是會有。

星期天,曠博像平時一樣八點來敲了門。李笑愚面無表情的請他進來,看着他打開電視,坐在他的沙發上。

“今天我下午有事,要去見朋友,可我不太想去。舍不得你。”曠博笑眯眯的湊上來,看着他說。

“哦。”李笑愚瞄了他一眼,冷冷的說。

“愚愚~你都不會想人家哦!”曠博扭了扭自己寬大的肩,撒嬌說。

“別裝模作樣了。”李笑愚盯着電視,平靜的說。

“人家哪裏裝了?”

“我他媽覺得惡心。我想問一下,你有見過為了十塊錢出賣自己身體的人嗎?見過天天賭博輸了還回家打老婆的男人嗎?見過男人不工作逼着女兒嫁給一個比自己還老的老男人嗎?見過幾個乞丐哄搶別人扔的馊掉的飯菜嗎?那飯菜都發出了濃烈的酸味,可那幾個乞丐卻吃有津津有味。我本來以為這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惡心的人了。沒想到遇到了你,才讓我知道你才是我見過的最惡心的人。”李笑愚慢慢的說完,沒注意到曠博那僵掉的笑容。

“能停止了吧!我不想陪你玩了!我受不了了!”李笑愚突然轉過身來抓着曠博。

“不行哦!游戲開始了就不能中途停止哦,玩家不能喊停哦!不是不是……”曠博輕輕的把他的手拿開,笑了一下,說:“是你沒有資格喊停哦。”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