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責任
文筝把那紅本本瞧了又瞧,然後撫摸了一下封面,打開了保險櫃,鄭重地放在了裏面。
出來時,他看了一眼手機。圍脖上面已經炸了,全部都是關于駱靖宇領證的話題,然後連帶着自己的身份也已經翻了出來。
有些話很難聽,說駱靖宇不幹淨,靠金主包養上位……
文筝一條條翻着,就在這時,駱靖宇走到了他面前,說:“吃飯吧。”
“嗯。”
文筝坐上了桌,駱靖宇手藝還不錯,以前的時候,只要有時間,他都會做菜的。
桌上的菜都很清淡,看上去還不錯。
文筝吃了幾口,然後問:“網上的消息你都看到了吧。”
駱靖宇吃着飯,嗯了一聲。
文筝抿了抿唇,然後接着說:“我可以很快處理好的……”
“沒有必要。”駱靖宇看着桌上的菜,想了一會兒,才夾了一筷子放到文筝碗裏,文筝受寵若驚般地看向他,駱靖宇臉上表情倒沒有多少變化,“我的作品擺在那裏,是非公道,總會有人明白的。而且,你确實是我的金主,也沒必要去辯解。”
“……”文筝瞧了他一會,才反應過來,然後微微地別開了頭,耳朵根就悄然地紅了。“好。”
“我後天就要進組補拍,差不多得拍個一個星期左右,你看,家裏要請個保姆照顧你嗎?”連菜都夾了,駱靖宇也不再扭捏,就給對方盛了一碗湯,然後邊自己吃飯邊說。
“沒事。我可以的,你,也別把我想得……”文筝拿着湯,半天才想到一個詞,“太嬌弱了。”
駱靖宇聞言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那你注意點。”
吃過飯,就叫文筝就洗漱休息。
駱靖宇洗了碗,就接到了邊月的電話。
“大搖大擺地拉着人就上民政局領證,你是想公司的公關都忙死是吧?”邊月難得一次發了飙。
駱靖宇卻把手機放在一邊,開了免提,然後開水龍頭洗蘋果,“不用忙。”
洗幹淨,就放在案板上切。
“駱靖宇,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太火了就可以無所顧忌!?”
“沒有。”
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放到了榨汁機裏。
邊月那邊應該是被氣懵了,好久都沒有說出話來。直到聽到這邊駱靖宇榨汁的聲音,她才開口問:“你究竟有沒有在認真聽我說話駱靖宇,你在幹什麽?”
“都聽見了。榨果汁。”
“我記得你不愛喝果汁的啊?”邊月徹底被他帶跑偏了。
“嗯。”駱靖宇擡了擡眸,“文筝懷孕了,反應比較大。”
“……”邊月這下徹底沒有話說了。
“月姐,要是沒事,我先挂了。”
“等等靖宇,你是不是因為文筝有了孩子,想負責,然後便同他複合的?”
駱靖宇本來要按挂機健的手頓住了,他沉默地看着桌上的蘋果汁。
沒聽到駱靖宇的聲音,邊月也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靖宇,我知道你一向是一個責任心比較強的人,可是,有些事我也同你說了,生活和婚姻,不是靠責任就能支撐起來的。到時候,不至你們兩個人痛苦,連孩子也跟着受罪。”她現在是單親家庭,她最心疼的便是自己都孩子。
駱靖宇目光波動了一下,然後打開火,開始燒熱水,才說:“你怎麽會這樣想?”
“那你要叫我怎麽想?”
“不是責任。”駱靖宇看着鍋裏的水,“如果是那樣的話,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負責任,我也沒必要同他領證。”
“你認真的?”邊月許久後才說。
“嗯。”
邊月沉默良久,“随你吧,我挂了。”
駱靖宇看着水燒開,把裝着果汁的玻璃杯放到裏面燙了一會兒,才拿了出來。擦幹淨,端去了卧室。
文筝也許是才吐好,身上還是寬松的白色浴袍,紅着眼睛揉着肚子出來,駱靖宇把果汁遞給他,“喝一點,會好受一點。”
文筝接過還溫熱的果汁,眼角濕紅地看了他一眼,忍不住說:“你,這麽體貼的嗎?”
駱靖宇這才發現兩個人的八年過得也許真的只能算是同居室友,後面兩年真切地在一起後,也只能算是比室友好一些。看了眼他,駱靖宇說:“以後會更體貼的。”然後轉身去床頭櫃把藥取出來給他吃了。
便去浴室洗澡。
文筝呆立在一旁好久,拍了拍發燙的臉頰,自言自語地嘀咕着,“寶寶,你爸爸不愧是演戲的,好撩人啊。”
……
駱靖宇洗完澡出來時,文筝坐靠在床上睡着了。
手裏拿着書,戴着的黑框眼睛也耷拉了下來在鼻梁上堪堪地挂着,黑發柔軟,睫毛卷翹,膚色瓷白,因為剛洗完澡上面還有着淡淡的粉,唇微張着……
駱靖宇閉了閉眼睛,壓下了眸中異色,無疑的,文筝的樣貌太過出挑。
他走過去,腳步很輕,低頭看向那書,是童話故事書。
盡管他已經做到動作輕到不能再輕了,文筝還是醒了過來。
兩個人呼吸極近,文筝又睡得迷迷蒙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貪戀的俊顏,他還以為尚在夢中,微擡起嘴角笑了,然後親了一下駱靖宇的臉,迷迷糊糊地說:“回來了。”
駱靖宇卻愣住了。吻戲拍了不少,他也很敬業,只要是必須拍吻戲的,他都拍得很認真。但是,文筝這樣主動吻自己,還是第一次。
文筝這才清醒過來,看着駱靖宇沉默不說話,他忙說:“對不起,我以為,在做夢……”
“……”駱靖宇看了他一眼,然後嗯了一聲,坐在另一邊擦着頭發,做夢也想親自己?駱靖宇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他邊擦頭發便說:“早點休息。”
“好。”文筝回答完,摘下了眼鏡,便縮下身子,蓋上了被子背對着駱靖宇入眠。
擦完頭發後,駱靖宇看了好一會兒對方的背影。然後才跑上床關燈睡覺。
床很大,中間隔的距離太遠。
駱靖宇從來都很獨立,兩三歲時就不要任何人同他睡,偶爾有親人家的孩子來家裏做客,和他睡一張床,他寧願縮在角落,也不要別人碰到他。
和文筝在一起後依舊如此。
第一次做完那檔子事後,文筝去洗完澡回來,當時他睡着了,就感覺一個溫熱的軀體往懷裏鑽,他立馬清醒過來。
然後就立刻把文筝推了出去。記得,他當時說的是,“我不習慣同別人挨着睡。”
那邊沉默了好久,帶着點沙啞的聲音才說:“對不起,我知道了。”
從那之後,兩個人都再也沒碰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