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年年,回來了(終)
文宴有些尴尬,這種事他真的能做得出來嗎?
“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良安彎起眼角,“因為你喝醉了,打了之後就趴我身上睡着了。”江良安調皮地笑了,“不過我也沒閑着,哭完之後,我就把你推到了地上,使勁掐你屁股肉。”
“…”文宴莫名覺得有點屁股疼,但是他看見江良安如此開心飛揚的眉眼,內心也無比的寬慰。文晏笑着說:“要是你以後都能這樣開心的話,我日後可以給你日日揪。”
江良安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然後不好意思地說:“那時候還小,現在都是成年人了,哪能做出這樣的事。”
文宴望着他:“你說人是不是不知足,我反倒希望,你能像從前一樣,活得自在些,那樣的樣子,才是你幸福的樣子吧。”
江良安愣了愣,涼風撲面,他無比的清醒,江良安看着夜色許久後才說:“宴哥,原來你一直都是這麽想的啊。經歷了那麽多,我又怎麽可能再回到從前的樣子,而且那樣的自己,連我自己都無法接受。但是宴哥,回不到過去并不代表未來就不夠好,宴哥,我們能有今天就已經很好了。”
文宴嘆了口氣,他抱住江良安,下巴靠在對方的肩上,閉上了眼睛,久久未語。
江良安回抱住了他,未來很長,他們還有很多時間來探索生活該有的節奏。
…
駱靖宇的婚禮轟動了整個娛樂圈,微博癱瘓了好久才恢複正常。
一家高級餐廳裏,文二小姐和文筝坐着,視線都落在了牆上的電視機上。
裏面正在播放一檔訪談節目。節目中,駱靖宇在大衆人面前述說了他和文筝的感情史。
“我想人生命中感情就是太過奇妙的事情,他愛我我不自知,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因為一些原因兜轉着錯過了數年。峰回路轉後,他也一直等在原地,我才有機會把握住這樣一份真摯的感情。仔細想來,我和他的開始,太過糟糕,但是幸好,我們的結局是幸福而又美滿的。”
鏡頭前主持人問駱靖宇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麽。
駱靖宇亮了起來,他神情溫柔地望着鏡頭,似乎在看誰,“最大的心願,就是回到家裏,和他和女兒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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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目看完,文二小姐回望文筝,“你現在這麽幸福,你爺爺和父母,在天上也安心了。”
光明正大的示愛,文筝還是有些不适應,他眼裏有着極力掩飾的羞澀,“嗯,姑姑在國外,還順利嗎?”
文二小姐在國外開了一家化妝品公司。
對于主動的關心,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別扭,但是內心很暖。
“一切都很好。你小時候的東西,你爺爺一直都為你留好,特別是那個日記本,他居然還放在了銀行的保險櫃裏。他留給我的遺囑是,你和駱靖宇結婚後,那個日記本才能取出來交給對方。”文二小姐笑了笑,“別看你爺爺古板了一輩子,某些小心思,還是挺讓人感動和驚喜的。”
文筝想起那位古板的老人,內心酸澀腫脹,這份親情,到底是徹底錯過了。
“你也別難過,怪只怪,你們爺孫都太別扭了。”
“您說得對。”
文筝和文二小姐聊了一會,對方就離開了。他坐了許久,才出去。
到了停車場找到自己車時,他發現駱靖宇和思年都已經在裏面。父女倆一見到文筝就不再鬧騰,一直盯着他看。
文筝一坐上後座,在駱靖宇懷裏的思年就直往他那裏撲騰。
文筝随手把女兒抱過放在另一邊,然後直接把駱靖宇抱住,頭埋在他懷裏不出聲。
駱靖宇和思年面面相觑,畫風不太對,思年怎麽成了被忽視的那一個。
思年癟起了嘴,駱靖宇沖女兒挑了挑眉,然後把文筝摟得緊緊的,低聲問:“小筝,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你了。”
駱靖宇想我們早上才見過面。但是他沒有說出來,只是默默地享受着文筝的依戀。
直到被忽視很久的思年哇哇大哭,他們才開車回家。
兩個人手上的戒指一同發着光,和他們女兒的眼睛一樣明亮。
…
江良安覺得一定是條件好了,自己和孩子都變得嬌氣得過分。
他真的動不動就在對文宴生氣,比如對方買菜買貴了一毛,比如每天逼着他吃那些大補的東西,逼着他早睡啊,甚至是孩子穩定可以行房事文宴不碰他他都要生氣…
他自己無理取鬧生氣,文宴還得來道歉賠禮。江良安自己一靜下來也覺得過分,然後又作軟伏低。
文宴一直很耐心細致地哄,甚至他發脾氣,文宴還很開心。
文宴和周景的公司已經步入了正軌,他陪伴江良安的時間也變得很多。
江良安被養得圓潤白胖,他臉上的疤,也淡去了不少,整個人看上去福态得幸福。
生小姑娘的那天,文宴沒在家,因為文宴的父親文大公子突發心髒病,送去搶救,文宴就趕去了醫院。
保姆的臨時有事,中途離開。江良安莫名有點慌亂,但他也沒有打擾文宴。
而且他覺得,文大公子應該不太想聽到他的聲音。
誰知道這才滿九個月的小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想出來,江良安覺得肚子不舒服時,有一個人來了。
是柳如雪,去國外旅游回來,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戴着墨鏡抹着烈焰紅唇,在江良安一開門時就特別不耐煩地往面前一送,江良安悶哼一聲,扶着肚子靠着牆大喘着氣,然後承受不住劇烈的疼痛一般,滑坐在了地上。
柳如雪看着江良安越來越差越來越白的臉色,摘下自己的墨鏡把手搭在對方的肚子上。
蠕動得厲害,自己這孫女以後鐵定是個小魔頭。
“疼多久了?”柳如雪平靜地問。
“一個小時左右…”江良安臉色煞白,“我也許要是…嗯啊…生了,還請您,幫我打個電話…去醫院…呃…”
柳如雪平靜地打了電話,然後果斷地脫掉自己的高跟鞋,“不能坐在地上,會受涼,我先扶你到沙發上坐下。”
江良安疼得淚眼朦胧地看着她,“您能…嗯…”
他還沒有說完,柳如雪就直接把他架了起來,緩慢地把人扶坐在沙發上。
江良安疼得直抽氣。柳如雪啥話也沒說,去卧室裏抱了床被子給對方蓋上後,去廚房燒了熱水,翻得廚房呯呯嘭嘭作響後才找到了葡萄糖,兌了葡萄糖給江良安喝下喝,擰了熱水帕子給對方擦汗。
“你也別慌別怕,不就生個孩子嘛,沒事的,放輕松一點。”柳如雪平靜地說,“我生文宴那年,還是在廢棄工廠,綁匪面前的臭水溝裏生的,都一樣沒事。所以不能慌,你一慌,會吓到孩子的。”柳如雪閉着眼睛瞎扯。
江良安鎮定了下來,他看着面前的女人,居然覺得,安定了下來。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江良安順産下了一個七斤重的小姑娘。
文宴趕到時,自己母親赤着腳,蓬亂着頭發正在和原勵說着什麽。
“媽…”
柳如雪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才走了過來,“父女平安,不用擔心。”
“謝謝您…”
“給我買幾雙好鞋就成。”柳如雪特別不耐煩,“還有就是,我和那小子說的你是在廢棄工廠綁匪面前的臭水溝裏生的,你可別說漏嘴了,行了,你來了我就走了。”說完就特別潇灑地離開,文宴那叫一個懵逼。
他出生得竟然如此坎坷…
…
文宴來到病房時,江良安已經醒了。護士抱着皺巴巴的孩子給他瞧,他卻在轉頭看見文宴淚如雨下。
“宴哥,年年,回來了…”
…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