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奮發圖強
清晨，方展墨從溫軟香玉中醒來，眨了眨惺忪的睡眼，目光放空地看向天花板。昨晚他不知是怎麽了，欲、望格外高漲，和林敏姿從客廳的沙發上一直做到浴室裏，最後到了卧室的大床上，還不知疲倦地嘗試着各種體、位，昨夜的他真是生龍活虎，一夜七次郎。
可是早上醒來的時候，方展墨竟然覺得有些空虛，渾身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無力感，身邊的這個女人不是不好，只是現在他的心裏有了展妍。
方展墨起身正要穿衣服，身邊的佳人伸出嫩藕般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展墨，那麽早就起了？”
慵懶的語調在這個清晨帶着甜膩的氣息，纏上方展墨的心，他拍拍她的手臂說：“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你繼續睡。”
林敏姿坐正了身子說：“那我也起了，你能順路送我去片場嗎？昨晚我來的時候沒有開車。”
林敏姿的意圖很明顯，昨日方展墨能送展妍，今天便也要他送她，擾亂那些伺機等候着抓緋聞的狗仔們的視線，同時也是給展妍一個下馬威。
只是她的如意算盤，方展墨并不認可，他撥開她的手，抓過落在邊上的襯衣說：“我不順路，我讓Eric送你去。”
林敏姿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卻，一、夜、歡、好之後男人竟然還可以這樣絕情，讓她有些始料未及。那麽多年了，就算沒有愛情也有感情，就算沒有感情她也早就成了他的習慣，難道這些還不能牽絆住他嗎？
林敏姿咬着唇幽怨道：“展墨，其實你是知道我的，你在外頭怎麽逢場作戲我都無所謂，只是希望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是我。”
方展墨鈕着扣子的手指一頓，目光偏向邊上的女人，清晨的陽光從白色的蕾絲窗簾裏透進來，斑斑駁駁地落在她的身上，美得像一幅畫。方展墨不禁回想起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穿着一件簡單的素色連衣裙來試鏡，他一眼就看中她的潛質，繼而他捧她寵她占有她，似乎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她一直是順從乖巧的，就像他豢養的寵物。只是現在，這個寵物有了自己的主意，這讓方展墨有些不快，他給她什麽不給她什麽，決定權在他的手裏。
他嚯的一掀薄被，穿上褲子，對着林敏姿冷冷道：“我和展妍的事情你不用管，如果你覺得不痛快，大可以和我分道揚镳，我絕不阻攔。”
方展墨冷冰冰的話像一把利劍刺入林敏姿的胸膛，心上立刻多了一個透明窟窿，鮮血直流，他真的那麽絕，不念舊情，要和她撇清關系，就為了那個小丫頭片子，她到底有什麽好？各種怨念彙成清淚蓄在眼眶裏，林敏姿扭頭強忍着，不想在他面前落下，但傷心的情緒怎麽也擋不住，淚珠潸然落下，打濕了床單。
見她如此傷心，方展墨口氣緩了緩說：“當然你還是寶萊的臺柱，公司用在你身上的資源一如既往，這個你大可放心。”
不是不知道他以前對付身邊那些莺莺燕燕的手段，冷酷絕情不拖泥帶水，卻也會給對方應得的利益，這就是方展墨的一貫作風。只是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了其中一員，真是諷刺。林敏姿昂起頭，笑容凄美：“那我是不是應該謝恩呢，方總！”
對着她絕望的眼神，方展墨有些堵心，他別過頭走到一邊，摸出手機打給Eric，叫他等會兒來接林敏姿去片場。
“我先走了，Eric一會兒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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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展墨按着門把就要出去，只聽到林敏姿不甘地問：“你真的決定了要和展妍在一起？”
隔了兩秒，方展墨清晰地回答：“是！”
頃刻間，空落落的房間裏，只剩下美人心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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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陸炜琛的日子也很不好過，此刻，他正在老爺子的書房裏挨訓。
昨夜林秘書在機場等了他一晚，改簽了好幾次，大少爺都沒來，一大清早臺灣那邊還接不到人，于是打電話去總行詢問，這事兒自然傳到了老爺子的耳朵裏，當即勃然大怒。
“哼，你個兔崽子三分鐘熱度的，嘴上說的好聽，要去磨練要去學習，結果才到機場就臨陣脫逃，害的我像個傻子一樣還天真地相信了，以為老天開眼保佑我們陸家，讓你腦筋開竅奮發圖強，沒想到還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你說我以後怎麽放心把整個銀行交給你……”陸建國越說越激動，一拍書桌，桌上的杯子都震出水來。陸媽媽忙幫他順着背，囑咐傭人去把保心丸找來，以防萬一。
“別激動別激動，你心髒不好，醫生說了要少動氣。而且阿琛還小，可以慢慢教！”
陸媽媽打着圓場，卻不料遭到陸建國的一個白眼：“他還小？都快三十的人了，還一事無成，要不是他生在我們陸家，恐怕早就餓死了。”
陸媽媽眼見兒子站在一邊默不作聲，臉色卻越發青紫的，忙拉了拉陸建國的袖子：“自己兒子幹嘛說得那麽難聽。”
“你別護着他，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真是慈母多敗兒。”
陸媽媽吃了癟，悶悶的也不再作聲。
陸炜琛見母親受了委屈，忍不住開口道：“爸，不關媽的事情，昨天的事是我不好，但我現在的确有難處去不了臺灣。”
陸建國不怒反笑，譏諷道：“哦？難處？你有什麽難處，我倒想聽聽。”
陸炜琛把頭一別，“這是我的私事。”
“私事，你有什麽私事？是不是又看上哪個小明星了，巴巴地追着人家所以舍不得走了？”陸建國見陸炜琛眼神閃爍，知道是猜對了一大半，當下心中更氣，“你除了泡妞那點本事，還會什麽了？”
自家老頭子貶損起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陸炜琛雖然懶得跟他計較，但還是忍不住争辯幾句：“你別把人看扁了，去臺灣是學習，留在這裏也是學習，你放心，我明天就去銀行好好做出一番成績。”
“你這些話我聽得夠多了，好，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下個月看業績報告的時候，希望你沒有食言。”陸建國說完，蹬蹬下了樓，陸媽媽擔憂地看了兒子一眼，也跟了去。
安靜的書房裏只剩下陸炜琛一個，他有些脫力地坐在靠背椅上，昨晚的一夜無眠，今天的一早審問，還有那顆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心，讓他感到身心俱疲。事到如今，他該怎麽辦呢？不是沒有想過放棄，但是如果真的放棄了，他想他也許會後悔一輩子。展妍這個女人，他不想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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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陸炜琛對展妍還存着念想，但随後幾天，當他看到展妍和方展墨在熒幕上高調宣布戀愛關系時，還是狠狠胸悶了一把。
那日《我的零度愛人》剛拍完一場重頭戲，允許媒體進場探班，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把問題集中在展妍和方展墨的關系上。
正在現場巡視的方展墨随即在衆人面前大大方方地牽起了展妍的手，“不錯，正如大家看到的那樣，我和妍妍正在交往中。”
一石激起千層浪，各種驚呼羨慕紛湧而來，一片閃光燈下，導演等人忙着恭喜，宋宇喬黑着臉直接走人，林敏姿雖強顏歡笑着，腿卻幾乎站不穩。
而屏幕前的陸炜琛看着這一幕，忿恨地連着抽了好幾支煙，弄得整個辦公室煙霧缭繞，把進來彙報工作的林秘書給吓了一跳。
“總經理，你沒事吧？”把兩份文件夾放在陸炜琛面前，林秘書小心地試探，這幾日陸少爺完全不在狀态，并不是以往的那種心不在焉，吊兒郎當的樣子，而是滿腹心事，落落寡歡的模樣，真是奇了怪了，她一直覺得這個大少爺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主，現在居然有了心事，真是奇聞一樁。
陸炜琛掐滅了煙頭，緩了緩神說：“我沒事。”
林秘書定了定心，有條不紊地報告着，“這是本月的信貸報告，麻煩你簽個字，等會兒有幾個白金客戶要來和你開會，這是會議相關的資料，請總經理看熟。”
“嗯，知道了。”
“那沒事我先出去了。”林秘書關門的一剎那，瞥見陸炜琛落寞的眼神，不禁想着，這大少爺該不是受了什麽刺激了吧。
誠然，受了很大刺激的某人看着報告上那密密麻麻的數字，愣是半點也沒有看進去，眼前晃動的都是展妍的笑臉，和她挽着方展墨親昵的模樣。陸炜琛煩躁地一扔文件，整個人狠狠靠在老板椅上，過大的力道帶着底下的滑輪順勢向後滑去，直到碰到落地窗，這才停下來。
陸炜琛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情緒會因為一個女人而起伏不定，如此狼狽的境況在他二十八年的人生裏可是第一遭，罷了，他認栽就是，可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搞定銀行的事情，他再也不想被老頭子說成寄生蟲了。況且情場失意，他急需找一個可以發洩的地方，或許寄情工作是個不錯的選擇。
整理了一下情緒後，陸炜琛集中精神看起資料，他天資本就不錯，以往只是不愛用功罷了，真的發起狠來，那些資料報告不一會兒就看完了，他甚至還細心地從信貸報告中找出了一個小錯誤，扔回去讓下面的人修改。
和客戶開完會後，陸炜琛覺得從未有過的充實，他卯足了勁又回辦公室翻看了上幾個月的業績報告。底下的幾個部門主管見總經理如此用功，自是不敢怠慢，紛紛讓手下加班，一時之間，兆瑞總部燈火通明，個個奮發圖強。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持續了一周之後，底下的人有些吃不消了，雖然怨聲載道，但敢怒不敢言，會計部的主管平素和林秘書還算相熟，便向她去訴苦。
他苦着一張臉趴在林秘書桌前大倒苦水：“林姐，你看我們部門天天加班的，大家的身子都快吃不消了，裏頭還有一個小姑娘是孕婦，要是出了什麽事可就不太好了。”
林秘書自然是曉得底下的情況，安慰說：“你先別急，我等會兒進去勸勸總經理。”
“林姐，那就全靠你了。”
看着會計部主管離去，林秘書幽幽嘆了一口氣，這不她也陪着加了那麽多天班，連家裏的兒子都照顧不上，可又有什麽辦法呢，陸少爺像是要補上幾年來所有荒廢掉的時間，狠命地工作，只是苦了下頭的人。
林秘書打起精神，泡了一杯咖啡送進去，陸炜琛頭也不擡地說：“放着吧。”
林秘書鼓起勇氣說：“總經理，你都辛苦了那麽多天了，不如今天就早點下班吧。”
“我不累，今天我想把季報看完。”
你是不累，可是你的員工很累，但這麽直截了當的話林秘書斷是不敢說出口，正當她躊躇着怎麽說既能婉轉一些，又可以讓陸炜琛明白自己的意思時，只聽到門口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喲，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的陸少爺居然開始用功了，真是奇跡啊。”
陸炜琛終于從一堆文件中擡起頭，盯着身材惹火的毒舌女王反擊道：“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