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見了一次公婆,任天遠就成了楚家的重點保護對象。
當天晚上,從極度喜悅中緩過來的楚媽給楚克來了電話,對他進行了長時間的教育。義正辭嚴的又一次向他灌輸了楚家男兒一貫奉行的,搞定自家後院的經典戰略思想:
“只要bs><快樂,全家就會快樂。”
兩個小時後,楚克拍着胸脯一再向楚太後保證,自己絕對會做一個好老公、好父親,他媽才放過了他,然後喜滋滋捧着話筒向他提要求:一個有了,兩個齊了,三個勉強夠了,四個不嫌多,五個養得起……天遠近幾年就不要去演戲了,趁年青給我生一大堆孫子吧。”
“媽,你太不知足了!”楚克當着任天遠的面一本正經的大聲向他母親抗議,背過身來就湊着電話得意的賤笑,“媽,你太沒進取心了,我打算要一只足球隊!”
“嗯好好好,果然還是年青一代有魄力!”那邊楚媽很欣慰的點了點頭,誇了他兩句滿足的笑,“那媽就等着你的足球隊好了。”
“……媽,您确定你受得了一大群小鬼在你面前鬼哭狼嚎?要知道,您已經快55了!”楚克轉過來沖着自己bs><讨好的笑,好像在說:看,我多體貼你。
可任天遠分明感覺到,這男人的嘴角都快笑裂到後頸窩去了。
“混小子,你老媽我絕代風華老當益壯精神矍铄一個頂仨,看幾個孫子易如反掌!你自己好好加油造人就行了,不用擔心這個。”
楚克手機開了擴音器,任天遠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到最後卻哭笑不得。楚克挂掉電話後,将人拖到大腿上來抱着,一陣猛親後才看着唇色嫣紅的男人笑:
“怎麽樣,沒嫁錯人吧?我這個親生兒子都快失寵了。”
“只生一胎。”任天遠沉着臉表明自己的立場。開玩笑,他才不想專職當孕夫。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楚克也沒堅持。
任天遠放心了,他才不知道楚克打的主意是這樣的:生完一胎再懷,懷了再生,生了再懷……再接再勵,一直生下去,耶耶耶……反正他年輕力壯精子充足生命力旺盛。
如果不是擔心任天遠藝人身份人多嘴雜,楚媽都想派個專職侍候孕婦的家政過來了。一心想過二人世界的楚克一再向老媽保證,自己一定會把她兒媳婦照顧得妥妥帖帖,絕不會出亂子。就算是這樣,楚媽也還是三天兩頭帶着些開胃宜口的東西到楚園來看任天遠,生怕自己的兒媳婦吃得不好……瘦了孫子。
身強體健的任天遠被楚爸楚媽當成了弱不勝衣的女孩子來寵,讓他暗呼實在吃不消,過了兩天,就跟着楚克一起飛到深圳去了……
他們此行的任務有些艱巨。
任天遠把首映式上的事告訴給了任父任母,視頻那邊任媽的表情僵了半天,才強笑着支支吾吾:沒這回事,你~,你別當真,他們瞎說而已。”
随後任媽就急急忙忙關了msn。
任天遠和身邊男人對望了下,楚克摩挲着下巴皺起了眉:明顯有隐情。”
“可我母親明顯不願意多說。”
“有勁敵暗中對我們虎視眈眈,如果不弄清楚就相當麻煩。”楚克想的是任天遠的安危。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身手也大打折扣還不能劇烈運動。如果再來一次那種車禍、槍戰、炸彈什麽的,他楚克一定會被自家老媽拎着菜刀追着砍……
“……”任天遠默許了他的決定。
他對那幾次危險經歷也是心有餘悸,更何況他現在還懷有孩子,擔心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的安危。兩人帶着手下飛向了深圳,走之前沒敢跟老媽說。楚媽第二天拎着一罐補氣養血的歸芎罐雞來,卻發現人去樓空,當即就拿着電話又把遠在深圳的兒子一通好罵。
楚媽挂掉電話後,看向旁邊的楚爸,不無擔心的說:杜家在深圳很有背景,我們倆孩子就這樣空着手去,會不會吃虧?”
“老大從小在外面闖蕩,應該早就考慮到了會發生什麽事吧?不過……”楚爸抽着煙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最後把手上的煙摁滅在煙灰缸裏,給深圳的老朋友打了個電話。
次日一大早,還互摟着呼呼大睡的任楚二人就接到他大伯任豐偉的電話。任天遠一聽他報出姓名就把擴音器打開,那邊傳來一把上了年紀的男聲:聽說賢侄來了深圳,我這當大伯的怎麽也得盡一下地主之誼。你兄弟昂天已經在接你的路上了,希望天遠不要讓我們失望才好。”
任天遠剛想開口,楚克朝他搖了搖手指,接過手機很禮貌的回:任叔叔,我是楚克。天遠今天還有別的安排,暫時不能去府上做客了,抱歉。”
“就是接了我生意的那個楚克?”那邊的龍頭大哥任豐偉聽他報出大名,馬上就想起了他是哪尊神,淩厲的掃了一眼身邊的小弟,才接了話。
任天遠因為藝人身份,只要和sim大老板楚克出行就相當低調,一同出現在大衆面前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如果不是有內幕消息外加長時間跟蹤,根本不會引起注意。更何況楚克身邊随時有反跟蹤人員,能被人一同逮到的時間不多,所以他倆的消息在外界根本沒人知道。任豐偉聽到楚克突兀的聲音,當然會吃驚。
“對。”楚克拍掉任天遠一心想搶電話的手,很禮貌的肯定了他的猜測。
那邊中年男人的電話停了半晌,耳機裏有點嘈雜好像在确定什麽,過了會兒才又重新響了起來:……楚賢侄,天遠堂哥已經趕到酒店門口了。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你不妨讓他跟天遠見下面敘敘兄弟情。楚賢侄應該不會這麽不通情理吧。”
“這個當然。”在自己地盤上說兩句話而已,楚克也不好再做推搪了。
一挂掉電話,龍頭大哥任豐偉就叫人把收集消息的小弟暴揍了一頓。等他好不容易氣順了叫停的時候,那小弟已經渾身是血只有出的氣了……
這邊任天遠在埋怨楚克擅自替他做了決定,他其實蠻想去拜會一下他大伯。怎麽說都是親人,看在他父親一輩的血緣關系上,自己這個晚輩也應該去他府上拜見一下。楚克聽完他的話後,很是盯着他看了一陣才無奈的搖了搖頭:
“咱爸咱媽是把你教成一張白紙了吧!你怎麽不想一想咱媽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再琢磨下當初他們突然離開的原因,你覺得這其中的事會簡單了嗎!還有,我們剛到深圳他們就收到消息,這表示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要知道,你大伯可是殺人放火黃毒賭全沾的黑道老大,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總之,沒弄清他們此舉的目的,我是不會讓你只身犯險的。”
楚克的話句句在理,任天遠無話可說。
事實上,他也覺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楚克剛把身邊人布置好,杜昂天已經上來敲門了。
已經衣衫齊整的任天遠開了門,杜昂天還是那副斯文眼鏡男溫文儒雅的樣子。他還帶了禮物,是兩盒剛新鮮出爐的小點心。任天遠接過他手中的東西,把他讓進了客廳。楚克也剛把自己打整好走出來,兩人打了個照面。
杜昂天一認出來人,鏡片後面的眼睛就不自覺的眯了眯,心髒一陣劇烈的收縮:原來有他撐腰,怪不得當初這雜種能輕而易舉就破了自己準備良久的負面消息攻勢……
楚克已經向他伸出了手,矜持又傲慢的笑着同他客氣:既然是天遠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們現在正式認識一下,我是sim的楚克。”
見多識廣的黑道太子杜少在戾氣萦繞的楚克面前也很沉得住氣,伸出手輕輕握了握他的指尖,不冷不熱的微笑着自報家門:
“杜昂天。楚老板,沒能成為你旗下的藝人,我真是沒運氣。”
“哪裏哪裏,是sim公司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楚克假惺惺的跟他客套。
“楚老板太客氣了。”杜昂天也笑着回了話。
他的笑冷冷的,笑意沒達眼底。
任天遠沏了三杯茶擱在茶幾上,在杜昂天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歉疚的笑:昂天,這麽些年我一直在瑞士,也不知道你的消息,沒能來早些來看你,實在對不住。”
杜昂天淡笑着掃了楚克一眼,沒說話,端起茶慢條斯理的吹了吹。
任天遠看着楚克。後者自顧自的拿起了指甲刀有模有樣的挫起了指甲,不鳥他的暗示。任天遠幾個眼神甩過來,見他還是無動于衷,最後不得不出聲趕人:
“水果沒了,你下去買點上來。”
楚克立刻堆滿了笑瞅着客人:昂天有沒有想吃的種類,我叫人送上來。”
“……楚老板就這麽不放心,一定要在這兒看着?”杜昂天笑着直接點出了他的心裏所想。
楚克沒辦法,只得起身出去了。走之前不放心的瞥了情人一眼,任天遠回了他一個‘你放心,我能保護我自己’眼神。
他們這情意篤篤的樣子落在杜昂天眼裏,臉上的笑就更沒什麽溫度了。
楚克出去後,兩人臉上都斂去了笑容。任天遠盯着他眉眼仔細研究:他就是父母的親生兒子?!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以前看着還不覺得,現在卻越看他眉眼越象自己父親。杜昂天由着他打量,自顧自的優雅的喝着茶。
半杯茶去了後,杜昂天終于放下茶杯開了口:打量夠了嗎?”
“在等你開口。”
“嗯,硬要起個話題蠻別扭的。要不你想知道什麽就直接問,能答的我盡量答?”
“你是怎麽知道我是你哥的?”
“我生父抛棄我和母親,轉而帶着一個毫無血絲關系的養子去異國他鄉共享天倫。生母向我這個被抛棄的兒子提過這事,很正常吧。”說這話時,杜昂天的聲音裏帶着一股濃濃的自嘲和不易覺察的哀傷,“我這個不讨喜的弟弟,關注一下突然回國的哥哥,似乎也說得過去。”
“你……是父親外面的兒子?”
“對,我是任豐長的私生子。”而我的母親是一名姓杜的坐臺小姐,杜昂天神色之間有些厭憎,“……她現在是任嘯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