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3)

默默提起自己的掉到胯骨下的褲子,盯著陳洛明翹翹的頭發有些出神。

那邊剛按元初吩咐打完電話的林良,一下子癱倒在地,任元初威逼利誘就是躺著不願意挪地方。

“行了,不就挨幾下,真半身不遂了?”元初踢踢地上躺著的林良,換來林良幾聲哼哼。

統觀林良今晚的整場表現,就是害群之馬,黑子帶的那點特産都被他當做武器投擲出去,浪費不說,最後還是個死狗的樣子。

“你躺著,我先走。”元初說著真的邁腿就要走,林良趕緊叫住他:“啊,我走,我也走,扶我一把吧。”

林良一副被揍慘的可憐樣,元初心裏嘆了一口氣,這不争氣的東西受傷到底是為了他們兄弟倆,就蹲下身子,架著林良的胳膊拉他站起來,林良整個壓在元初身上,舒坦呻吟出來,元初面無表情。

林良靠著元初一瘸一拐地走著:“看不出來,你打架挺厲害的,你那一拳下去,啧啧,聽得我都肉疼。”

“家裏種田的。”元初這話是諷刺林良這個小弱雞來著的,可惜林良向來智商扭曲,沒聽出來:”那好啊,有農家沒?改天我也去歷練歷練。”

“沒,地方太偏。”

元初扛著只會吃不會使勁的林良分外覺得吃力,林良一刻不停的說著農家生活各種好、各種期待,元初一句話也不接。

林良一個人說著說著也覺得沒意思,還口乾舌燥,想起被他糟蹋的新鮮水果來,有些心疼,對付那群渣子還真是浪費。林良側頭看著只顧扶著他走路的元初,光看堅毅漂亮的側臉就應該有不少小姑娘喜歡吧!

元初出租屋那兒同一樓裏的的小姑娘就愛時不時偷看元初兩眼,樓上樓下還時常送點東西給他們,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林良越看越覺得元初是個帥氣的好小夥,仔仔細細打量起元初的整個側臉來,就算臉頰上帶著青紫也是威猛好男兒,嘴角破了也是……額,林良想起一碼事,剛才鬥毆的時候,元初還給他擋了好幾拳,這嘴角也是這麽破的,不然以元初的敏捷,絕對能保證這張臉完好無損。

林良越看越覺得元初這張臉順眼,破的嘴角上才乾涸的血跡,也讓林良心裏十分愉悅,這一愉悅,林良沒頭沒腦地把腦袋湊上去親了親元初的唇角,還伸出舌尖舔了舔。

唇角溫熱柔軟的觸感讓元初停了下來,林良後知後覺地覺得自己幹了操蛋的事,“嗷”地尖叫了一聲,掙脫元初就竄出去,身姿比打架那會兒還俐落,一點也不像重傷需要被攙扶的人。

看著林良急切跑開地背影,元初伸手摸摸自己的嘴角,目光深沈,背後是升起的旭日,整個人的表情變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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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話:

木同自插雙目= = → - -+

若能相愛42

隔日周六,段小虎大清早地來找黑子要特産,實際是來打探陳洛明和黑子他哥有沒有兵戎相見,最後得到的答案是,特産沒了,兵戎相見的主角也不是段小虎猜測的。

段小虎對此既憤慨又失望,鬥毆不是必須得有他在場嗎?不過看陳洛明和黑子塗著紅藥水和紫藥水也是蠻有意思的。

”你們這也算伉俪情深,患難與共。”段小虎沒個正經地躺在沙發裏,拿著剛出鍋的玉米啃得高興。

“咱們一人一半。”黑子撅了一半的玉米給陳洛明,陳洛明難得對這樣的分食感到高興。

這玉米就是昨晚陳洛明和黑子堅守的那兩個,回來剝了外皮,丢進水裏,準備做早飯的,段小虎一到就不客氣地剝奪去了一個。

十分平常的周末,除了陳洛明和黑子身上塗許多紫藥水和紅藥水的刺激性比較大之外,沒辦法,陳洛明這裏醫療用品很陳舊,還是之前新搬進房子時買的醫藥箱,兩個人自從昨晚回來之後,就在這藥水味裏相處的小心翼翼。

段小虎看著一本正經端坐在沙發兩端的陳洛明和黑子,都不好意思跟爛泥似的攤在那兒,誰能告訴他昨天晚上他到底錯過了什麽?

“小明吶,什麽時候方便把你的愛車給我啊,最近出行總不太方便。”段小虎笑得恬不知恥。

陳洛明看向黑子,黑子有一瞬間的驚慌,陳洛明語調柔軟地說道:

“今天沒事,咱們出去選車吧。”

段小虎歡呼一聲,像是今天一過,陳洛明那輛跑車就是他的坐騎一樣,很自覺地把今天購車活動當作自己的分內之事,急不可耐催促兩個人趕緊換衣服下樓,整天窩在家裏會青年癡呆。

“讓我先和我的寶貝培養一下感情,我怕他嬌羞。”段小虎一臉陶醉地摸著車頭,伸手向陳洛明要車鑰匙。

“暫時還不是你家的寶貝,後面去。”

段小虎順著陳洛明手指的方向重重踢踏著上車的後座,副駕駛現在已經成為黑子的家屬專座。段小虎抱著雙臂瞪著前座的兩個人,哼,以後這車就是他的,這對奸夫淫夫絕對禁止上車。

三人行熱熱鬧鬧,看了車吃了飯逛了商場,在段小虎的撺掇下,一直到晚上九點陳洛明和黑子才驅車回到蒲草田住處,看好的車要一周左右才能拿到,之後還得上車牌加保險去車管所辦手續,付錢買車只是一瞬間刷卡的事,但之後的事情可謂繁瑣至極。

黑子沖個澡出來,陳洛明還在客廳沙發上看重播的球賽,陳洛明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就見黑子往常一樣洗完澡後只穿著元媽給做的棉布大褲衩,頭發濕漉漉地結成一股一股,身上還有未擦掉的汗珠。

黑子拿著毛巾的手不禁一僵,陳洛明的目光就那麽肆無忌憚地放在他身上赤裸的部分,是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

啊,還不如昨天晚上回來直接做了!黑子他現在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君宰割。可惜陳洛明這方面有些溫吞,黑子在受到折磨。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黑子一狠心就徑直坐在沙發上,陪著陳洛明一起看球賽。和整個綠茵場比起來,球員就像一只螞蟻一樣,來回不辭勞苦地奔跑。

黑子的澡似乎白洗了,後背隐隐有些出汗,目光游移在正前方。不到兩分锺的時間,陳洛明站起身來:

”我先回房了。”

黑子盯了屏幕半晌,回過神來,陳洛明已經不在了,球迷們的歡呼聲中,球賽落幕了,有贏家自然有輸家。

這一夜黑子睡得并不安穩,有些事情思慮得更透徹了一些。

黑子第二天跑去了他哥那兒,林良沒在,這讓黑子有些驚奇,每次過來林良要麽霸占著床鋪,要麽趴在電腦面前一副猥瑣大叔的樣子,一臉胡茬。而黑子他哥今天的情緒好像有點不太對,黑子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哥收拾屋子。

”……以後怎麽打算的?”

元初收拾完屋子,坐在黑子對面,第一回這麽開門見山地問黑子,大概是因為跟陳洛明也算正式見過面了。

黑子摳著自己的手指,在昨晚之前也許他會說想試試和陳洛明過一輩子,但昨晚一過,不管陳洛明那是什麽意思,最近發熱的腦子一個激靈,一晚過後反倒清醒了。

你願意人家不一定看得上,兩個人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真兩情相悅了,兩個男的在一起終究不合适。

”他幫過咱們家,該還的還是要還。”黑子回到了自己的初衷……努力讓自己回到自己的初衷,不奢求不貪婪。

”你明白就好。”元初有些惆悵,”當初怎麽就那麽傻呢?”

”……”黑子把頭埋得更低,到底當初年輕氣勝,直接就把自己賣了。

”他是個不錯的人,可哥還是想……”沒有一個做哥哥的願意看到自己弟弟受委屈,也許有天你能爬到社會金字塔的高處,可在一些人面前總是處在弱勢。

黑子從他哥那兒出來心情沈悶,剛搬離他心口的大石沒多久又再次壓上來,更沈更重。在馬路上溜達了許久,黑子選擇發短信給陳洛明說今天不過去了,晚上直接回學校。

要是現在見到陳洛明,黑子覺得自己心裏會更難受,光想起他和陳洛明在一起的始終,黑子就憋悶得慌,就像一場沒有任何美感的鬧劇。

陳洛明看了簡訊許久才擱下手機,抽屜裏新買的套和設施看來今晚是用不上了,心裏對黑子那哥有些不舒坦,兄弟感情再好,也不能待在一起一天吧!

若能相愛43

林良就像從人間蒸發一般,壓根沒這號人,以前行動軌跡和背景之下都不再有他的身影;元初的出租屋終於屬於他一個人的,做飯也只用買一個人的菜,一同兼職的公司裏也沒了林大神的身影。

作為之前行影不離中的一號人物,元初每每被問道林良的去向,元初都會嘴角一掀,用著平淡的調子說道:

”虧心事做多了,夜裏上廁所掉坑裏腿瘸了。”

啧,這話一聽就知道事實不是那麽回事,兩個人鬧矛盾了?別人也不好問,背後三八就好。

林良就是一戲曲舞臺上的醜角,粉墨登場後不痛不癢地下去了。

林良的消逝只有象徵性的問候,相比之下,隔了兩天沒見的黑子讓陳洛明很是挂念,心裏頭像有只跳脫的小猴,毛爪一個勁兒撓他。

元初占據黑子周末的這件事,像樹苗似的,那股蠢蠢欲動的癢癢感更讓陳洛明越來愈不耐,要不是元初找黑子,黑子還能多陪他一天,多陪他一天也許他現在就不會這樣神經質……

陳洛明掉入自設的無限循環裏,最終沒耐得住,跑去了M大,憑著許久之前的記憶找到黑子的宿舍樓下,是該要打個電話給黑子嗎?

陳洛明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在校園裏徘徊裏許久,依然對自己有點冒失的行為不可置信。

擔心打擾到黑子,而且就算自己進了學生的宿舍樓,也帶著一份窺探的心思。大一那會兒第一次來只急著想離開,不願意多待,什麽也沒注意,現在想來多少有些遺憾。

男生寝室的門一般都開著,進出方便,除非裏面在進行什麽非正常活動。走廊上能聽到各個宿舍裏男生嬉笑怒罵的聲音,陳洛明站在門外片刻,沒聽到黑子的聲音,門縫裏也沒看到什麽,就敲了門進去,黑子果然不在。

陳洛明得知黑子的大概去處,慢慢悠悠地沿著校園裏的指示牌去了學校的圖書館一樓。按著黑子室友的指點,陳洛明在圖書館一樓找到學生會文藝部的活動室。

黑子是學生會的一員還真是讓是讓陳洛明驚訝一回,一是黑子不像愛管事的人,二是黑子的大部分時間似乎都奉獻給各種兼職和輔導班,所以黑子入了向來應徵人數最多、帥哥美女品種最多的文藝部……嗯,不在想象範圍之內。

陳洛明站在活動室外,透過成排的玻璃窗往裏看,最後在活動室的角落裏看到唯一的一個人,看來今天不是文藝部集體活動的日子,那人縮在邊角裏,埋頭在桌前,也正是陳洛明要找的黑子。

陳洛明推開虛掩著的門,輕聲走進去,活動室裏擺放著八張寬大的桌子,一面牆上的書架上堆放著許多書,東西看起來有些少得可憐。

角落裏那張桌子前黑子還在聚精會神的拿著毛筆寫海報,時不時從桌邊的墨汁瓶裏添兩下墨。海報上的圖畫和與之相配的海報上文字都是事先拟好的,黑子要做的就是把寫好的事項謄抄在海報上,交給負責人明天去張貼。

日光燈下人影稀薄,浏海下的黑子一雙漆黑的眸子認真專注,黑子站在桌前,脊背筆直,手上筆垂直運行旋轉間,一個個方塊字印在紙上。陳洛明無聲的選了個椅子坐下,安靜地看著,兩天來莫名的躁動和渴望在注視之中填補充實,像旱季之後的池塘,終於迎來了雨季的第一場雨。

這一直是我想要的嗎?

陳洛明這兩天裏一直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因為黑子,他的生活突然飽滿起來,剛摘下的成熟桃子一般鮮嫩水紅。陌生的感情來的洶湧澎湃,在滿足的體驗同時也戰戰兢兢,小心守護。

陳洛明從未将一個人當作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去愛護,他渴望收獲。

黑子一張海報寫完後換上第一張,中間會活動一下手腕,揉揉脖子,在陳洛明眼中有些笨拙有些可愛。等五張海報全部結束之後,黑子終於能坐下歇一口氣,擡頭環視活動室看到陳洛明靠著桌子撐著下巴望著他時,著實吓了一跳。

黑子面露驚慌,他還沒有做好見陳洛明的打算,今天才周二而已,黑子從未想過陳洛明會來找他。

“忙完了?”陳洛明站起身來,黑子一趕緊站起來,差點讓桌上墨水瓶裏的墨水濺出來。

黑子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鐘就十點了,他值班工作已經接近尾聲了。

“嗯,都結束了,你怎麽過來了?”黑子收拾桌上了毛筆和墨汁,把晾幹墨跡的海報放在另一張桌上。

“就是想你,過來看看你。”

陳洛明是個缺少風趣的人,說話做事都很嚴謹,所以這樣甜蜜的話應該是真心話吧。

“……”黑子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可是一點都不想陳洛明,可這一刻的心悸也是真實的。

黑子鎖上活動室的門,陪著陳洛明在校園裏逛逛,坐在河邊的長椅上說說話,黑暗裏兩人隐秘地牽著手,親昵靠在一起,河中的睡蓮夜晚中靜谧地開著。

如果我們不是這樣的遇見,現在我們又在哪裏?黑子對於命運的戲弄很無力。

作家的話:

卡文了,擦……

若能相愛44

因為上回的鬥毆事件,黑子辭去在酒吧的工作,在酒吧工作,讓黑子覺得很愉快,但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酒吧正常營業受到什麽影響。

黑子原本以為自己丢掉一份好兼職,就算為自己的年少輕狂埋單。

可惜,到底還是他想得太簡單,單單在學校裏見到姜同學,總是低頭繞道走;這樣依然不足以平複姜同學受損的自尊心,黑子所要付出的代價,不是他料想得到的。

距離鬥毆那日清晨過去剛好一周的時間,黑子從教務處老師那兒拿到他的處理通知,處理結果是黑子所不能接受的──畢業不予頒發學位證,并加一條嚴重警告記錄在案。

黑子他傾其所有只是為了進入大學學府,換來的卻這樣已知的結果。黑子拿著處理通知在花壇邊上坐了許久,心裏生出一股悲涼。

黑子掏出手機翻找著聯系人,希望還能有所挽回。

“喂……”電話那邊的段小虎還睡意朦胧,但脾氣還算好,“元末有什麽事找你虎哥啊?”

“虎哥,想麻煩你一件事。”黑子将手裏的處理通知攥得死緊。

“說,不會是小明欺負你了吧,這我可沒辦法,清官難斷家務事啊。”段小虎點了一支煙,靠在床頭做著逍遙神仙。

黑子那點小自尊心段小虎當然知道,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這還是黑子第一回求他幫忙,段小虎立馬來了興趣。

“不是,上次我和班上同學在酒吧後門打架的事虎哥還記得嗎?”

“那混蛋又找你麻煩嗎?把他名字報給我,看我不削了他!”

“他沒找我麻煩,就是學校給下了處分……”黑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處分能直接毀了他的全部求學生涯,也許還有他的一生,黑子不想讓父母和哥哥失望,他不得不争取一回。

“估計八成是那個混蛋從中搗的鬼,娘的王八蛋,家裏有幾個錢就出來操事,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段小虎也是祖上積德的主兒,但說起別人來還是中氣挺足的。

黑子斟酌字句:“通知說的是我和社會不良分子鬥毆,嚴重影響學校校風、紀律和聲譽……”沒有涉及到學校裏的其他人。

“他媽的狗屁,得,這件事交給我辦,就行了!”黑子還沒說完,段小虎就搶先打斷,這種事他見多了。

“還有……”黑子趕緊叫住要挂電話的段小虎,咬咬唇,“這件事能不讓洛明知道嗎?”

電話那邊寂靜三、五秒,黑子才聽到段小虎說道:“行,只要他不問,兄弟保準不把你供出來。”

“……”他問了,你就會說,是吧?這還是兄弟麽?黑子忍不住心裏吐槽,但還是和段小虎道了謝。

雖然拜托了段小虎幫忙,但黑子心裏還是七上八下,從花壇上站起身來,發現太陽已經快落山了,天邊一片綢紅,黑子希望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影響到他哥哥那邊。

黑子正躊躇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他哥問問那邊的情況,但是也擔心他哥那邊沒事,反而讓他哥跟著操心他的事,黑子腦子亂糟糟的,各種有的沒的事全部冒出來,兜裏的手機卻在此時響起了,黑子驚了一下,趕緊接通。

“喂,我到南門門口了。”陳洛明淡淡溫柔的聲音從電波傳來。

“好,我這就來。”黑子挂了電話,深吸一口氣,朝學校的南門走去。

昨天是周末,黑子剛才蒲草田回到學校,黑子以為陳洛明今天不會來找自己。從上周開始,陳洛明就會在有空的時候來找黑子,現在兩個人應該算是在熱戀期吧……

陳洛明似乎不管在哪裏都會成為焦點,穿著秋季薄薄的藍色V領長袖毛衣簡單站在那兒,就讓路過的學生都不由側目,就如同前幾回一樣。在見到黑子的時,陳洛明的嘴角會帶上淡淡的笑,這笑會讓黑子有種做賊的感覺,偷來一個便可以珍藏一個。

“今天想吃什麽?”陳洛明和黑子走在M大校外的林蔭道上,行道樹還算青翠。

“随便吧,你想吃什麽?”黑子現在真的沒什麽胃口,有陳洛明陪著心裏好受了許多。

陳洛明和黑子沿著夜市攤子一家家的逛著,合吃一份粥,嚐嚐新開的關東煮店味道如何,最後坐到一家麻辣土豆粉的店裏,桌上放著買來的啤酒和燒烤,黑子和陳洛明邊吃邊聊著。

這一刻,黑子覺得就算這份愛情失去,他也沒什麽好後悔好遺憾,把心給賠進去,換成現在也值得。陳洛明是沙漠裏的海市蜃樓,徒勞的追逐在力盡倒下的那一刻也是閃耀的,是黑子心中最珍貴的渴求。

黑子最愧疚的,還是辜負了他哥的叮囑,怕終究會讓他哥失望……

陳洛明每次晚上獨立回蒲草田都是挺不舍的,可惜黑子沒有和他同居的打算,他只能暫時孤家寡人獨守空房。最糟心的還是兩個男人不好在大街上做出親昵樣子,以致兩個人要全壘打的機會,至今全無。

現實并不完美,可我們生活在其中。黑子的工作丢了,自然要找一份,臨時挪給陳洛明的時間也收了回來,除了周末外,黑子和陳洛明一周最多只能見上兩回而已,兩個的人簡訊就多了起來。

黑子找到新兼職,讓生活又重新回到正常的軌道之內,為此,黑子特地跑到他哥兒報備去。

剛上樓,就見他哥門前蹲坐著一人,黑子吓了一跳,還以為這是哪個精神失常的病人。蹲在地上的人擡起頭來,幽幽地看了腳步遲疑的黑子一眼,然後眼中精光大現,讓黑子直滲得慌,就看那人直接蹦起來到他的面前,給了黑子一個熱烈的擁抱。

“元初,你來啦。”這是消失一周的林良學長。

“啊,林哥怎麽不進去,我哥不在嗎?”元初尋思著是不是學計算機的日夜颠倒多了,都有些不大正常。

“在在在。”林良是看到了恩人,他在大清早就蹲守在在門口,就是沒勇氣進去……要是元初覺得他是變态,和他絕交怎麽辦?

“那……”你咋不進去啊。黑子表示不解。

“呵呵,我這是……累了,來來來,元末你來。”林良把黑子推到門前,黑子一時摸不著頭腦,猶猶豫豫敲了門:

“哥,是我。”

門打開了,林良緊緊貼著黑子,黑子有些尴尬地看著他哥,元初看了身上挂著林良的元初,面色不變:”進來吧。”

“……”林良低著頭,鬼鬼祟祟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剛才在外面有見到其他人嗎?”鍋裏炖著鴨子,是元初特地給黑子準備。

林良心裏不平衡,以前他可沒這好待遇,不過現在讓元初相信他不是變态才是正經的,不然以後別說鹹菜,估計連門也進不來。

“沒有啊,大哥在等人?”黑子幫忙在邊上摘菜,林良站來兩兄弟身後內心扭曲。

“不是,當才總有人敲門,開門又看不見人,這邊應該沒有小孩子吧。”

“我沒在外面看到什麽人啊……”黑子說話的時候,看了身後的林良一眼,剛才門外有的只是蹲坐在他哥門前的林良。

林良正擡眼看著房間屋角的蜘蛛網,耳垂帶著粉色,那種幼稚亂敲別人門的事一定不是他做出來的。

“新工作找好了?”元初舀起一小勺湯嚐嚐,挑挑眉對味道還算滿意。

“恩,也是做侍應生。”黑子又瞥瞥他身後的林良,林良低頭玩弄著手指,不知道正在想什麽。

“醋沒了……”元初只嘀咕了一聲,黑子立馬出聲,“我出去買!”

不等元初出聲,黑子就自動開門噠噠噠地下樓去。他哥和林良到底是怎麽了,周期性的就來一回,真讓人不自在。

租來的房子不大,沒有獨立的廚房,食物的香味充溢在整個屋子裏。林良扭扭捏捏,是吃完飯再說?……還不一定能上桌,搞不好直接被趕回去。林良心裏忐忑,轉念一想反正在元初面前別說面子就連裏子都沒了。

“元初……”林良狠狠咽了一口唾液,”那事……是我一時腦子搭錯了筋,對不起……”

元初背對著林良拍著大蒜瓣子,狠狠一下,飽滿的大蒜就扁了,汁水濺出去,這一下下就拍在林良心尖上,林良整個人都跟著一顫一顫。

林良深深的覺得他自己錯了,果然道歉還是當著面來比較保險,這看不清對方表情也太揪心了。

“那啥……我真錯了!”林良已經撕心裂肺了。

“嗯。”元初半晌應了一聲,林良聽來卻是福音,這就黑暗後的黎明啊。

“元初我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一純爺們兒,不,是一喜歡妹子的正常純爺們,絕對沒有不良傾向。”林良的心回到肚子裏,嘴上也沒了把門。

“我沒想。”

“對,是我多想了。”林良已經開始眉宇飛揚了。

“我那時候……”林良腦子竄出那天親上元初那一口的畫面,心中砰然,心意一下子亂了,趕緊說道,”一定是我當時腦震蕩了,我可正常得很!”

“你腦子是不是現在還沒好?”元初端著菜放到桌上,看了正在自己說服自己的林良一眼,林良全身應急防禦立馬大開,對著元初嘿嘿傻笑,元初白了林良一眼。

林良一身虛汗,腦子隐隐作痛。

作家的話:

持續卡文中,擦……

為毛還發了這麽多上來?早死早超生吶!

若能相愛45

陳洛明看那個放著家用的缺口的魚缸不順眼很久了,想丢了換個另外的,但黑子估計會不同意,就只能變著法子讓那個礙眼的魚缸變得順眼一點。

陳洛明買了牆面顏料,還要兩只小刷子,周末和黑子兩個人圍著魚缸要對它進行藝術設計。

“我不會畫畫,怎麽辦?”黑子拿著小柄刷子對著被擦得發亮的魚缸不知道該如何下筆。

陳洛明覺得凡是寫書法的人多少在繪畫上也有些造詣,黑子的字他見過,還是學生會禦用海報金筆,陳洛明對黑子很有信心,所以連魚缸上的圖案都給想好了,魚戲蓮葉間或是風過竹林都挺有意境。

可惜黑子只能勉強畫個三角魚和竹葉子,其他他還真不能莽撞下筆。

趴在沙發上的段小虎看著瞎折騰的兩個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還真是有閒情雅致。

“算了,你自己來吧”,黑子把畫柄塞到陳洛明手上,”我去廚房燒菜。”

陳洛明犯難了,看看邊上堆的整理出來的紙幣和硬幣,再看看買出來的顏料,做事習慣告訴他,一切必須要進行下去。

“我很期待。”段小虎拍拍陳洛明的肩膀,帶上外套,拿著錢包出去買兩個菜去。

每次到陳洛明這兒蹭飯,想吃好點菜都得自己帶,還得是燒好的,到底誰蹭誰的還不一定,一切要歸功於黑子的好廚藝。

雖然陳洛明前期預計失誤,但是那個破了口的魚缸還是被改造一番,缸底邊上是陳洛明的大作,分散地畫著幾撮顏色鮮綠的小草,看起來挺朝氣蓬勃,啃著買回來的醬的鹵鴨腿段小虎湊上去觀賞了一下,摸著下巴說:

“不錯,水草配魚缸。”

“這不是水草。”陳洛明看了段小虎一眼,不想承認他的畫技拙劣。

按照陳洛明的吩咐,黑子用隸書提了一首《賦得古原草送別》,稍微挽救了一下整個浴缸的韻味,反正只是放家用的也不用太豪華……陳洛明是這樣對自己說的。

黑子的新工作在一家私人會所,客人并不多,所以比較輕松,可是當初應徵進來的時候,面試可不簡單,在酒吧裏的經驗幫了黑子不少的忙,從端盤子的姿勢到對各種酒類的英文名稱,還有所謂私人會所,嘴巴緊是首要的。

應徵上之後作為實習生還有各種規矩也要謹記,例如記住客人的喜好和忌諱,不能出錯。半個月的功夫,黑子也算熟悉各項事務,還和經理說好過年前多做幾天,會所給報銷回家車票,省去黑子自己跑去火車站買票的麻煩。還保證有個位。

離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黑子平時忙得很,也不注意日期節日什麽的,聽段小虎突然說起來,才覺得回家的時間近了。

“小明,我老爺子讓你今年去他那兒過年。”

段小虎家老子對陳洛明挺關照的,段小虎和陳洛明在幼兒園就認識,段小虎大打就是鬧騰的主,各種禍事不斷。相比之下,段家老頭越看陳洛明越喜歡,越看也覺得這孩子可憐,對陳洛明比對段小虎還上心,段小虎回國這一兩年跟著陳洛明讓段家老爺子也放心不少。

只要不惹禍,段家老爺子就可以安享晚年了,什麽建功立業他一點也不期待在段小虎身上發生。

“現在還早吧?”如同大齡單身青年害怕被問及感情狀況一樣,陳洛明最糟心的就是在家人團聚的傳統節日被問到怎麽安排自己的節日時間。

黑子側耳聽去,雖然不知道陳洛明的家庭情況,但幾次和陳洛明母親蘇女士的接觸下,可以判斷陳洛明和母親的關系并不好,而蘇女士的婚戀狀況,可以在一些雜志上看到,是一位緋聞不斷的優雅女士,陳洛明對他母親這種狀況不聞不問,應該說是習以為常了。

“不早了,我媽都在準備做什麽菜了。”段小虎極力慫恿,努力完成他家老爺子吩咐的任務,“到時候咱們哥倆喝一杯,我把吳青也叫上,上次去歐洲咱們都沒一起了。”

“好,不過到時候有事也不一定。”陳洛明說著看了黑子一眼,黑子轉過臉去,他可不想段小虎回頭找他麻煩。

新年快到了,就意味著另一個節日也不遠了,情人節。黑子知道這個節日,他在網上找到一個花店當天的兼職,和玫瑰花一樣,這家兼職當天的時薪翻了兩倍都不止,從早上六點忙到淩晨,只有吃飯的時間,細細算一下,一天的酬勞可不是一般的豐厚!

陳洛明對此很無奈,因為黑子不僅情人節用來當作額外收獲日,平安夜聖誕節七夕節黑子也從不放過,端午節的時候,陳洛明倒是吃到黑子促銷剩下的粽子……

“情人節……要不我送份禮物給你?”陳洛明側頭看著拿著吸塵器打掃沙發底下的黑子。

“那想送我什麽?普通的我可不收。”事實上,黑子他不想要禮物,因為收禮是要回禮,這可要動腦筋了。

男士常送的禮物有哪些呢?不對,說了不可以送一些普通的。陳洛明這下子為難了,他還沒有細想過。

“讓我想想。”陳洛明站起身來,在客廳裏來回走動著。

“我可以不要……”

“不!讓我想想。”在缺少實際經驗的基礎上推陳出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陳洛明的确要仔細斟酌一下。

若能相愛46

今天上班起,黑子的右眼皮總是跳著不停,本來心情挺好的,但是一直這麽跳著,黑子總有一些心煩了。等在自己負責的包廂外看到陳洛明,黑子才知道今天果然會有讓人驚訝的事發生。

黑子端著酒水站在走廊上愣住,前面的陳洛明正巧拿著手機說著什麽轉過身來,和黑子看個正著。

“待會兒我再打過去。”陳洛明不等電話那邊說話就挂了電話,三步并做兩步到了黑子跟前。

“你在這兒工作?”陳洛明語氣輕快,意外遇上黑子讓心情由陰轉晴,剛才打電話的時候還是緊皺著眉頭。

“是、是啊,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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