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5)
車,昨天晚上黑子可是挺熱情如火的,兩個人早上還是從沙發上醒過來……
直到黑子下車進火車站檢票時,才給了陳洛明屬於離別前的惜別眼神,低聲說了一句“我走了”,就留給陳洛明一個背影。至於元初,最後同樣留給陳洛明一個眼神,狠狠的瞪視。
火車駛出這座城市,冬天的嚴寒一下子襲上了身,像是遠離的愛人,就會失去一切庇佑一樣。
陳洛明開車獨自去往蒲草田,路程被無限拉長,城市裏的年味薄如紗,陳洛明只想快點回到公寓,因為剛分開他就開始想念了。
黑子和元初回去的晚,家中的過年的事項基本上都籌備完畢,就幫著到集上買買東西,然後就是準備過年的食材,黑子的手藝家裏人都知曉,所以揉面發酵做饅頭的事就交給黑子。
陳洛明不太習慣吃面食,尤其是做主食來吃,黑子和陳洛明一起吃米飯的機會比較多,不過在習慣吃米飯的求學城市裏,一頓飯吃下五六個饅頭是件奇異的事。
黑子初到寝室時,整天吃饅頭加上家庭條件确實不好,還被室友善意地用著各種藉口塞了很多吃的,當初過去人生地不熟的,兼職也是家住本市的室友提供不少信息。
新年還是以前一樣,只是沒了年少的期盼,這次新年讓黑子有了從未有過的漫長感。
等寒假過了一半,黑子終於熬不住了,他一點也不冀望於他的破手機了,在村裏唯一安了固定電話的小雜貨部裏借了電話打電話給陳洛明。因為還在過年期間,農村裏沒過完元宵不算過完整個年,所以小雜貨部一直沒有開門營業。
黑子撥打了爛熟於心的號碼,聽著耳邊的電波聲,心裏祈禱著陳洛明一定要接電話,不然自己的糖果和年糕就白送了。
“喂?”陳洛明答得很謹慎,他有那樣的直覺,或是說期盼,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是屬於黑子的。
“是我。”聽到陳洛明的聲音,黑子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嘴角就帶上了笑。
“元末……”陳洛明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要說什麽,只要覺得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兩顆心就貼近在一起。
黑子心裏也有抑制不住的喜悅:“你做什麽呢?是在虎哥家嗎?聽起來挺熱鬧的。”
“沒,過年那幾天是在小虎那兒”,陳洛明有一瞬間的猶豫,“之後就回家了,現在……跟我媽在外面。”
黑子還沒說話,就聽到那邊有一道甜膩膩的女聲:“小明哥,你在這裏幹什麽,伯母正找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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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聽了不由一愣,心裏突然不是滋味,估計是陳洛明的手機拿的遠了,他也沒聽到什麽下文,黑子看著電話機的數字變化前進著,大約半分锺後陳洛明才的聲音才回來:
“喂?還在嗎?” 陳洛明有些氣惱,說話依然鎮定。
“嗯,你……”很忙啊。黑子覺得怎樣說都不合适。
“你過的還好吧。”雖然不想承認,但總覺得陳洛明這句臺詞超像分手的情侶互相問候的話語時,黑子的心不禁一窒,緩慢的不在拍子上跳動著。
“都挺好的,你呢?”黑子盯著電話機上的時間不離開視線。
“沒有你在感覺很不習慣,我想你。”
黑子輕輕笑了一聲,說:“我借別人家電話打的,時間差不多了,平時注意按時吃飯,出門多穿些衣服。”
“嗯,我會,以後我打這個電話能找到你嗎?”短暫的通話,讓剛被安撫的想念急速成長著。
“不能,好了,拜拜。”甜蜜和卑微攪拌在一起,成為口腔中最苦澀的味道。黑子想要提早結束他這個期盼已久的電話。
和雜貨鋪的老板唠了許久的話,黑子離開小雜貨鋪,那份強打起的精神終於萎靡了,凍得斑結的地面走上去不得不小心翼翼。黑子頭上扣著大帽子,半張臉埋在圍巾裏,雙手放進口袋裏,低著頭一步一步往家走。
在這一段感情哩,黑子一直被困擾在當初那個”交易”的陰影下, 他一直回避著,想著只要陳洛明對他好就可以了,可是事實卻并不非像想的那麽簡單。
交易的內容,讓黑子感到前所未有地煩躁,他必須将一切解決了,不能再回避……
黑子“吱呀”一聲推開自家虛掩的木門,然後反身栓上門後就進屋和元爹元媽打個招呼,準備洗洗睡了,卻不知在他的回來打斷元爹元媽和他哥元初之間的談話,讓元初借他開溜了。
早早的就上床了,睡在隔壁的兄弟倆卻同樣輾轉難眠,黑子為了自己和陳洛明的事尋找好的解決方法而煩惱,而元初為了元爹元媽的今晚對他的叮囑而思慮。
元爹元媽知道兩個孩子都顧家,但也不想他們耽誤自己的前途,有可能的話,還是在城市裏找個好姑娘,在城市裏安了家,他們這輩子是不想出這座大山了。
姑娘啊……元初還沒碰上哪個能忍受他脾氣的姑娘,還真是挺難的。
冬日山裏的夜晚安靜中,總有些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黃鼠狼悄悄地潛入,又像是大老鼠出來偷食,可真到跟前卻什麽都發現不了,還有風穿林而過的呼呼聲,伴随著不知名動物的嚎叫。
城市繁華的夜晚還在歌舞笙簫,光彩流溢,淑女紳士無一不把自己最光鮮最自信的一面展露出來,相互吸引相互欺騙。
陳洛明站在角落裏,拿著一杯白葡萄酒,遠處交際中心的蘇女士還是樂此不疲,一絲不茍的妝容舉止間一如既往的優雅,那些名媛在陳洛明面前沒讨到好臉色,都去了蘇女士那兒,裝乖扮巧同時不忘使出軟刀子。陳洛明還真是個搶手貨,蘇女士十分享受這樣的衆星捧月的感覺。
陳洛明本來對各式酒會就不感興趣,可是理智以及身體裏對母親的服從的慈悲告訴他,他必須要到場, 哪怕成為好勝心強烈的孩子手中炫耀的糖果。
只是黑子的一通電話,讓他煩躁不安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難以忍受,虛僞假意都被無限擴大,陳洛明安靜地站在角落中猶如被逼到懸崖的困獸。
當酒會終於落幕,蘇女士的手邊挽著騎士一般的陳洛明,笑著和熟識或是剛認識的人一一告別,陳洛明擺設的作用終於結束,但在蘇女士開口之前,陳洛明都不能離開。
陳洛明和蘇女士坐上了一輛車,司機沈穩的起步,街路上的燈光透過車窗一格一格移換著,蘇女士像是倦了,從手提包裏拿出香煙和打火機點上,輕輕的吸上一口,再吐出煙霧來,燈光陰影裏的面部更加模糊。
“今天可有不少好女孩兒跟我抱怨你不夠紳士,是離開我太久,之前的禮儀都忘了嗎?”蘇女士淡淡地開口,卻有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其中。
“…”陳洛明不願意說話,女士香煙的味道讓他覺得不習慣。
“還是說,因為你身邊那些粗俗的人把你帶壞了?”
“元末很好。”陳洛明迅速地反擊過去,讓蘇女士突然意識到他的小baby終於要反抗她了,嘴角的笑意深厚。
“陳洛明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你喜歡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必要的時候你是要走入婚姻的殿堂,和一個女人”,蘇女士很愉快,看著陳洛明掙紮,她冷漠地欣賞著,“都好幾年,你也該想明白,游戲是不能玩一輩子的,舊的玩具也該丢了。”
陳洛明的眸子在黑暗裏依然明亮著,告訴自己一定要忍耐,這個女人他終究有可以擺脫的一天。
轎車開到蘇女士住的歐式小別墅,再讓司機送陳洛明回去,下車前蘇女士一副慵懶的樣子:
“你父親前一段時間特地打電話給我的助理,讓我多為你注意注意,有什麽門當戶對的女孩介紹給你,今天的那些女孩你都見到了。”
一切後路都斷了,無力反抗時,只能服從。蘇女士的眸子帶著異樣的光芒,陳洛明下車,打開車門,伸手牽出了蘇女士,沈著說了一聲“晚安”,然後坐著車絕塵而去。
作家的話:
捉個蟲蟲~~~
若能相愛51
萬家燈火,明滅搖曳不定,總有一盞是自己的歸宿。陳洛明回到公寓按照平常的順序,回房間換下衣服,洗過澡後,關燈躺在床上連空調都懶得開,閉目準備入睡,卻夜不能眠。
陳洛明嘆了一口氣,翻了身對著窗外,睜開眼看著窗戶上貼著的窗花,經了一場的冬雨的侵襲,貼在窗玻璃外側的窗花變得不那麽服帖,已些地方也的落色了。
“真是奸商。”陳洛明嘀咕了一句。
當初黑子給陳洛明貼窗花時,因為已經臨近新年,買的對聯福字都很便宜,老板還附送了兩個賣剩下的窗花,結果一場雨後,玻璃上都是窗花上落下的紅色,看得陳洛明很是郁悶。
陳洛明睡不著直接起身去廚房,拿了一罐啤酒灌下肚,打開冰箱的冷凍室拿了當初黑子買的餃子元宵下了一鍋,端著碗坐在電視前看著桌球比賽轉播,體會到一個人的生活真是寂寞。
以前一個人是怎麽過的呢?陳洛明看著剩下的兩個餃子,要是黑子在的話,他就不用硬撐下去了。
打開黑子的房間,陳設簡單,沒有添加任何東西,似乎連氣味都沒有留下。陳洛明翻翻桌上放的兩本雜志,這還是上次一起挑車時的雜志,再打開衣櫃,裏面的衣服也沒兩件……
陳洛明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黑子生活的痕跡在房間中難以尋覓,衣櫃裏的衣服都不是黑子平時穿的,是陳洛明曾經給黑子買的,再看到抽屜裏那個金色的小錦盒時,陳洛明的心情陰晴不定。
陳洛明第一次打開那個小錦盒,一塊成色不錯的圓潤的玉墜,是當初黑子和蘇女士第一次見面時,蘇女士送給黑子這個小輩的禮物,黑子就讓它躺在抽屜裏,抽屜裏再無他物了。
不是他的,黑子都沒有帶走分毫,更沒有留下分毫。
這一切都表明黑子從未準備在這座房子安定下來,之前相處的種種默契讓陳洛明的心情低落而慌亂,這一夜陳洛明徹底不眠了。
時間在鐘面流逝,元宵節後,黑子終於要回到學校,背著大包小包,和大哥元初一起出了火車站。陳洛明已經在出站口前的一面國旗下等著,黑子不禁臉上帶上燦爛的笑走到陳洛明面前。
要不是元初在一邊站著,陳洛明一定會給黑子一個大擁抱,最後只能眼神熾熱地看著黑子。
陳洛明沒敢做的,有人勇敢的動作了,林良不知道從人流的什麽地方竄出來,一把抱住元初,元初身上背、著提著都是東西,一時沒承受住林良的沖擊力,兩個人和大地母親親切接觸了,倒在一起,元初還被壓在下面。
“哥!”黑子七手八腳趕緊把元初拉起來,陳洛明自然會去選擇去扶林良。
回去的路上因為元初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車內的氣氛也很低沉,都不敢随意說話,知道做錯事的林良縮在一邊時不時瞟元初一眼,又不好在其他人面前示弱,就跟冬天裏被凍得脫水的大白菜一樣蔫不拉幾的。
這樣的情況下,開口是很不理智,但是陳洛明心裏有著更糟的事,不得不開口,用低沉卻讓車裏的人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元末,先去我那兒吧。”
陳洛明認真看著路況,不去注意元初的眼神,黑子倒是特地從前座回身看了他哥一眼,見他哥沒什麽其他反應,才點頭。
陳洛明先開車把元初和林良送到租房處,陳洛明才開車返回蒲草田,車裏陳洛明時不時看上黑子兩眼,黑子有些抵抗不住了,只能說道:
“為什麽總看我?”
“長胖了。”陳洛明手指輕敲著方向盤說出自己觀察的結果。
“家裏吃的太多了,都是葷菜。”黑子郁悶地揉揉自己的臉頰,看著黑子毫無隔閡說話的樣子,陳洛明的一顆心徹底放下來。
“都怪我平時沒養好。”陳洛明深深的反省,被黑子戳了一手拐。
等陳洛明幫著黑子提著帶來的東西時,才知道那些東西有多沉,本來還想兩手把東西都提上去,顯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最後差點沒發揮出來,所以感謝電梯這樣東西的發明。
“帶這麽多東西,都是給室友的?”陳洛明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給誰做了勞動力。
“不是,這次是給虎哥帶的。”黑子麻煩了段小虎不少事,總有機會能報答一下。
陳洛明眉頭一皺,因為黑子有不良記錄,不會這次倆個人又瞞著他說了什麽話?
“什麽時候事,我怎麽不知道?”
黑子彎腰整理著帶來的東西,還塞個果脯在陳洛明嘴巴裏,完全沒有發現陳洛明的小脾氣,說道:
“上火車的時候虎哥打的電話,說給他家老爹随便帶點東西。”
陳洛明一撇嘴,和段小虎打電話,也沒說在火車上發個短信給他。
“他家老爺子想要鄉下那點東西,都有人排著隊送的,這你帶的也太多了。”
“沒事,放在家裏面,還不知道哪天才能找個時間到鎮上賣了,這東西在我們那不稀奇,乾果子最後都喂豬了。”
陳洛明被嗆了一聲,黑子有些扭捏地放一個小鐵罐子在面前陳洛明:“山上的野茶,帶來給你嘗嘗。”
所謂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陳洛明打開小鐵罐子聞聞新鮮的茶香,然後看向黑子,黑子坐在陳洛明面前,有些正式地開口:
“洛明,我跟你商量件事。”
“說。”陳洛明放下茶,擺正姿勢。
黑子從裝著核桃的包裏裏拿出一塊紮了布巾裝的磚塊,布巾外面還沾上核桃的一些碎殼,這樣在火車上容易防盜。
黑子打開外面的布巾,露出裏面的紙幣,紮成磚一樣的紙幣被放在陳洛明面前,陳洛明疑惑地看著黑子,這是要幹什麽?
“我想……把當初借你的錢還你。”這是黑子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方法。
想起當初自己賣身的“光輝”事跡,黑子有些臉紅,擡眼看看陳洛明,陳洛明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黑子有些慌亂,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一下子全都忘記了,淩亂地開口:
“我不想我們之間……嗯,是我想跟你在一起,不想因為其他原因,我、我會努力把錢還給你……”
黑子越說越沒有底氣,桌上的錢和當初陳洛明給的還有一段不小的差距。黑子低頭看著大理石桌沿,手背被另一只手覆住,擡頭是陳洛明溫柔的眼神。
“我知道你一直很在意這件事”,只是有些超出陳洛明他的預料了,不知道黑子把自己隐忍地那麽深,“如果這樣做你能更放心,我會尊重。”
陳洛明看著黑子的眸子瞬間變亮了,慶幸剛才自己沒有堅持。黑子把桌上的一疊紙幣塞進陳洛明懷裏,鄭重地說:
“你拿好了。”
陳洛明颠颠手上的紙幣,分量不小,黑子小聲說了一句:“這裏有兩萬五,你數好了,改天找個時間存銀行去,這麽多錢放身邊不安全。”
“都是你自己掙的?”陳洛明還是挺驚訝的,黑子是打工不錯,可沒一兩年的時間就淨賺這麽多,還挺快的。
黑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借我哥的,我身上只有八千……”
陳洛明更驚訝了,元初看起來還是不太喜歡他,沒想到還會幫著他和黑子……陳洛明真真的想多了,元末幫的是黑子,而不是他陳洛明,元初不贊成黑子和陳洛明之間的感情,但是也不想黑子永遠在陳洛明面前不自覺地處於劣勢。
那筆賣黑子的錢可以說是元家一家人的心頭刺,若不是當初家中幾年來債臺高築,兩兄弟都要上學報到,元爹不慎在山上摔斷了腿急需醫藥費,也不會拿了那錢,元初早就有要把那筆錢還回去的打算,雖然木已成舟,至少要完成自我的救贖。
若是把錢換完了,黑子就從自己的心理預設中解脫出來,想想就覺得輕松。黑子現在正充滿幹勁,唯一的目标就是努力賺錢。
“這錢我也接受了,不過我們得約法三章。”陳洛明沖著黑子勾勾手指,黑子走上前,在陳洛明的示意下跨坐在他腿上,有些拘束地看著陳洛明。
陳洛明的雙手搭在黑子腰上,隔著太多的冬衣沒摸到什麽,很失望:“第一,不許只顧工作,要勞逸結合,留出時間來陪我。”
黑子被一盆冷水澆到頭上,剛才還打算多打幾份工的,現在既然陳洛明說了,他只能點頭了,沒去阻止陳洛明拉開他外套的拉鏈。
“第二,你可以有自己心事,但如果你想找人商量的話,我永遠是第一個人選。同樣,我也會告訴你我在想什麽。”男人說到底還是一個有強烈占有欲的動物,進化裏地盤意識依然強大。
黑子再次點頭,雙手搭上陳洛明的肩膀,陳洛明的雙手從毛衣之下伸到裏面,微涼的手指讓黑子打了個寒顫。每次過年回去一趟,黑子似乎都變得很怕冷,身上穿得很多,現在脫起來就有些麻煩。
“第三……”,陳洛明終於摸到黑子的小腰身,來回摩挲著,“先親一下。”
黑子低頭在陳洛明的唇上點了點,陳洛明不滿意,拉著黑子的頭下來,緊緊的吞噬般地吻著,另一手解開黑子的腰帶,摸進黑子的內褲裏,揉揉很有彈性的臀肉。
“第一天回來就這樣,不好吧。”黑子呼吸不穩,擡手擦了嘴角的口水。
“怎麽不好了,難不成還得挑日子?”
黑子的衣服太多了,陳洛明把黑子撂在桌上,整個扒下黑子的衣褲,黑子半躺在大理石桌上被冰冷的桌面刺激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
“進房間,進房間。”大白天的兩個就這麽在飯廳,四周都是落地窗,黑子的神經沒那麽強勁,手腳并用阻止陳洛明靠近。
陳洛明眉頭一皺,拽著黑子起來,拉著黑子就進房間,全身上下就一雙白色棉襪的黑子畏手畏腳,走出兩步,還回身退了兩步:“錢錢錢,錢沒拿呢。”
黑子手上抓著一疊現金,被陳洛明按到床上……
作家的話:
完事後,黑子和陳洛明躺在淩亂床上挺屍。
黑子: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洛明心中大喜,沒想到黑子還真是聽話啊,家庭教育很成功嘛。
黑子:我一直覺得虎哥的名字很搞笑。
陳洛明:?
黑子:段小虎……是真的很短小嗎?虎不是一般很雄偉的嗎?
陳洛明:親耐的,你真相了,我也是怎麽認為的。(不住點頭贊同)
黑子: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洛明:?
黑子:你們是因為小名差不多才成為好朋友的吧?!小明和小虎,真是弱爆了……XD
陳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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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為什麽會成為拉登黨了呢……
若能相愛52
黑暗中透出一片無垠深藍的夜空顯出一絲高遠深邃,流溢璀璨的燈火讓人間亮如白晝,城市在夜晚也是繁忙的,黑子終於有了可以停下來欣賞城市夜景的間隙,身邊還有陳洛明陪著。
“我在想……我們要不要換間房子。”陳洛明看了一眼窗外的夜景然後說道。
“啊?”正在低頭和牛排做鬥争的黑子有些疑惑的擡頭。
黑子從會所經理那得到西餐廳的優惠卷,邀陳洛明一起出來吃晚飯,平時看別人一副刀叉用得很利索,真拿到手裏,下手輕重不好掌握,黑子吃得很費勁,額上都布滿細密的汗,聽到陳洛明說話時,黑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每次去找你挺遠的。”陳洛明看著黑子盤裏切的粗糙的牛排,把自己的那盤換了過去,”想換一間離M大近的,平時你也能過來。”
最好是住在那兒。這是陳洛明心中的臺詞。
“蒲草田那間房子不是已經買下來了嗎?”黑子戳進一塊牛肉進口,忙活這麽久終於吃上一口了。
“嗯,不是不方便嘛。”
“哪裏不方便了,挺好的啊?”在陳洛明的預料之內,陳洛明”浪費”的行為讓黑子連連搖頭。
“離你學校近點,我們不是能經常見面嗎?”陳洛明伸手給黑子擦掉嘴角的醬汁。
“我學校離你上班那裏也挺遠的,蒲草田那兒我也住習慣了,現在住那兒挺好的,啧,為什麽一份牛排這麽少……”黑子盤裏的牛排三口兩口就被消滅掉了,“不用搬了,大三過後,學校我就應該不住了。”
那也得一年多的時間啊。陳洛明想二人世界的計劃還得往後再推一推,不過聽黑子說住慣蒲草田的房子陳洛明還是挺高興的。那要不要先斬後奏?也租間房子在M大附近?
“過兩天我去見我爸,要一起嗎?”
黑子被驚吓到了,正謹慎地品著那一點紅酒,立馬被嗆到,壓抑地咳嗽著,淚眼朦胧看著陳洛明,謹慎地問道:
“能不去嗎?”
陳洛明想想,他也只是剛好記起這件事,順便提一下,看來黑子還真是沒準備。不過他爸的态度他也沒有摸清,貿然帶黑子過去好像不太妥當,就點頭說可以不去。
晚餐結束,西裝革履地兩人還在廣場溜了一會兒。剛才黑子付錢的時候,陳洛明真心疼一把,雖然有折扣,但最後的價格也不便宜。
以前陳洛明不注意這些,可是黑子那時憋足勁還他錢,幾百塊出了黑子的錢包,黑子也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賺回來,現在到他那兒都帶著翻譯稿,有空就寫上兩段,利用一切時間賺錢。
陳洛明只能沈默,那點錢對他不重要,但這點尊重還是得給同樣是男人的黑子。
黑子一身西裝還是為了吃西餐特地從林良那借的,周圍同學可沒這身裝備,勉強還算合身,就是襯衫的扣子有幾個扣不上,只能露出小半個結實蜜色的胸膛,林良還是太瘦一點。
那點食物當然沒填飽黑子的肚子,回去的路上打包了兩份飯和兩個炒菜回去,準備和陳洛明再吃一頓。
對於陳洛明提起的要去見陳爸的那件事,雖然陳洛明點頭說可以不去,但是黑子心裏一直想著這件事,對方是長輩,要是知道這次自己不願去見他,會不會對自己心存芥蒂?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去見了還不如不見,見了反而讓長輩更讨厭自己……
陳洛明隔兩天的早上吃完早飯就要去陳爸那兒,黑子站在一邊,猶猶豫豫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陳洛明還假模假樣地支著下巴想著好久,黑子在邊上眉頭越皺越緊,最後陳洛明捧著黑子的腦袋,一口啃在黑子腦門上。
“放心,我爸就說見我一個,急著見老公公,我先去給你請示一下。”
黑子有些惱羞成怒,踢了陳洛明小腿一腳,陳洛明笑得風清雲淡:“晚上要是回來的早,我就陪你去你哥那兒喝酒。”
元初去年忙的一個單子結束了,找黑子一起慶賀一下,默許可以帶家屬,陳洛明自然要給面子到場,只是不知道他爸要羅嗦到什麽時候。
陳洛明跟陳老爺子并不親厚,和母親蘇女士一起生活時,雖然有接到陳老爺子的電話,但見面的機會确實不多。
蘇女士當初和陳老爺子離婚的時鬧得滿城風雨,好面子是男人致命的弱點,陳洛明也被陳老爺子的遷怒到了,年過半百成老爺子的花花公子形象一直沒變過,只是在婚姻問題上一直讓人诟病。
直到陳老爺子确定自己不能再生育後,才對陳洛明關心起來,家大業大總得有人繼承,總不能便宜的別人,陳洛明還是個挺優秀的孩子。
陳洛明到底沒和他爸意見達成一致,陳老爺子預備在自己知天命的年歲再輝煌一把,在事業上迎來又一春。自己倒是想去個漂亮姑娘,可是名聲太臭,有些家世好的都不會把自己女兒放在風流的老色鬼身邊,但陳洛明還正風華正茂啊,只是娶個女人而已,沒什麽困難的。
“我喜歡男人,你要是還能硬的起來自己娶好了。”
陳洛明一句話把陳老爺子氣得直哆嗦,不過陳洛明是他唯一的兒子,陳老爺也說不出什麽重話。現在就算陳老爺想實行棍棒之下出孝子,他也打不過陳洛明。陳洛明只能再次哀嘆他這一輩子是讓一個女人給毀了,就算現代技術再先進,現在養個聽自己話的兒子也遲了。
黑子捧著大碗面正坐在沙發上吃著的時候,陳洛明就開門回來了,這回來的也太早,黑子端著大碗就上前:
“吃過飯了嗎?”
“上桌了,但沒吃上兩口就回來了,面對老頭沒胃口,面還有嗎?真香。”陳洛明湊上黑子的碗就來上了一口。
黑子看看陳洛明的臉色,似乎沒有不高興:“我去給你下一碗,要雞蛋嗎?”
“要,多來點青菜。”陳洛明先把黑子的那碗吃了下去。
黑子在廚房竈臺前等著水開下面,陳洛明大概理了一些今天和陳爸說話的內容,向黑子彙報一下會議精神:
“我今天和老頭子說了,過兩個月等合同到期,我就不在我媽那兒工作了。”
“還有,那老頭說了,下次過去要帶著我們的孩子。”
廚房裏,黑子磕雞蛋時一個用力過猛,蛋黃和蛋清弄了一手……
若能相愛53
元初請吃飯,黑子和陳洛明自然到要場,加上林良正好4人湊成一桌,林良在酒桌上也是人來瘋,想著各種藉口給自己倒酒,像是這輩子沒喝過酒一樣。
陳洛明象徵性的喝了兩杯,黑子和元初兩兄弟的酒量都不錯,一起說說笑笑自然也喝下不少。反倒是,林良這個好喝酒的,酒量不怎樣,沒喝幾杯就開始傻笑,邊上沒人攔著他喝,林良就一杯一杯自說自笑地給自己添酒,桌上、地上都是倒溢出來的酒。
等林良真的醉了,就開始歪斜在元初身上,胡亂地說話,只是誰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讓元初一頓飯都吃的不安生。
陳洛明因為知道要喝酒,所以沒開車來,等飯局散了,就兩兩各自回家,扛著林良這個爛醉如泥的家夥,半醉的元初可是花了不少力氣,和司機大叔都說了好幾句對不起,好在林良還算争氣,直到下車時才蹲在路邊吐得排山倒海。
”水……”林良扒著元初就要水,元初嫌棄地退到一邊,捏著鼻子:“真是臭死了。”
林良胃裏火燒火燎的,欲哭無淚,你臭,他也臭啊!他可是剛稀裏嘩啦吐過的。
”水,給我口水吧……”林良可憐兮兮地再次懇求,元初的手伸到他跟前:”給錢。”
林良哆哆嗦嗦地從口袋裏摸出十塊錢交到元初手上,真是交友不慎啊。林良在污染一塊地面之後,暈呼呼地被元初攙扶著上樓。
被粗魯地拉上樓,林良以為終於能躺在床上舒坦地睡上一覺,可還沒貼到床,就被元初拉到樓上公用澡堂門口,還要洗澡啊……
”我先睡一會兒……”林良直接癱倒在地上,抱著元初的腿在公用浴室前蜷縮著暈睡過去。
元初撫額,這樣的能人還真是第一次遇上。
元初抽了好幾次才把自己的腳從林良懷裏抽出來,眼前的事物漸漸開始有重影了,扶著牆都覺得自己在晃,元初看看地上的林良……這棟樓的治安一直不錯,偷盜搶劫非禮沒有各種案件,從沒發生過,放著睡一晚應該也沒事吧?
後勁上來的元初就丢下林良先一步回房了,還好心地給林良留了門……
林良躺在地上就真睡起來,可晚上天氣不允許,林良睡得正香,冷風一吹,全身一個冷顫,林良打著哆嗦從地上爬起來了,半爬著推開門進房了。
”啪”的一聲,林良打開了燈,踉踉跄跄朝床邊走去,不大的床都被元初占著,林良一屁股坐在床邊,打了個酒嗝,看著床上睡著的元初。
元初側臉靠著枕,明亮的燈讓元初微微蹙著眉,就連睡覺都給人不好相處的感覺,林良想起自己平時受欺負的種種,邪惡地伸手捏了元初高挺鼻子的鼻子一把,輕輕地沒敢用力。
林良覺得自己賺到了,竊笑著又捏了元初的鼻子兩下,看元初睡著沒反應,膽子大了,手指順著元初的鼻梁滑到元初的唇,他曾經親過地地方……
林良有一瞬間的失神,等回神後,記憶裏美好的觸感已經貼在他的唇上,咬咬,舔舔,然後更深入一步……這可是林良夢寐以求的。
夢寐以求,這話一點都不假,邊上雖然常睡著元初,但有些小遐想只能在夢裏。
透徹的品嚐,果凍般的觸感,馀味未盡的離開元初的唇,睜開了眼,然後就見嘴巴紅腫的元初正盯著他,很清醒的盯著他。
林良就跟被貓盯著的鼠似的,渾身一個寒戰,汗毛一抖,酒醒了。
林良真的死機了,腦中空白,眼前發黑,瑪雅預言的世界末日就在這兒了。林良勾著身子,彎腰和元初兩個人面對面就只幾厘米的差距,林良覺得元初噴在臉上的氣息都能把他燃燒了……他現在寧願成灰。
元初擡手了,他擡手了……林良死死閉上眼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