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破煉氣(一)

窗外的月光從撐開的窗戶間隙中灑下,微微照亮了屋內。

一個穿着白色單衣的人影正盤腿坐在一張竹制的床上,掌心朝上,周圍靈力湧動。

玄天宗坐落在一處天脈之上,這裏山頭衆多,靈力充裕,對于修真界的人士來說,是個修煉的極佳場所。

對于這一點,符淩是十分贊同的,至少現在他就能夠感覺到充沛的靈力在體內翻湧。

原本絲毫不見波動的丹田裏,已經被填充的滿滿的。

而且經過穿魂果的洗髓,他直接從雜靈根變成天靈根。

雖然以前也是單靈根,但是比起天靈根還是有些距離。

他以前是冰系的單靈根,現在卻是木系的天靈根,這是一種不同的修煉方式,算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體內的靈氣運轉過幾個周天過後直接沖擊着體內的經脈,符淩能感覺到經脈被填充滿的那種脹痛感,只要再進一步,就能直接步入煉氣期,徹底重新踏入修真的行列。

他閉着眼睛一鼓作氣,掐起了引靈訣,将周圍的靈氣一股腦地全都凝聚了過來。

靈力一開始若說如細語,那現在就像是大雨一樣環繞在他四周,紛紛往體內湧進去。

符淩一點要停下的意思都沒有,靈力沖擊着體內的經脈,一鼓作氣直接進入了煉氣期。

周圍的一切仿佛都盡收眼底。

即便是閉着眼睛,符淩也能通過神識将周圍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盡管并不是很遠,但是這種重新獲得力量的感覺還是讓他呼出一口氣。

這裏還是他之前進入內門是住的那個小院子。

只是同他一起上山的幾個內門弟子沒能再回來,這麽大的小院子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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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淩睜開眼睛,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看向黑夜裏的玄天宗。

也不知道淩辰拿走那張冰床究竟是為了什麽?

從岐山回來已經過去半個月了,他在這個小院子也呆了半個月,除了每天有人送吃的以外,就未曾有人再踏足過這裏。

他既不是內門弟子,現在也不算外門弟子,身份顯得尤為尴尬。

但是這對符淩來說,卻是最好的,沒人打擾他修煉。

岐山小秘境突然消失,各宗門弟子全都被送出了秘境之外。

芙蓉閣閣主蕭雲逸與厲琛的那場大戰無疾而終,從秘境出來之後,厲琛就消失不見了。

打着尋找宗門道友旗號,實則暗殺魔尊的宗門子弟也全都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家的宗門,對在秘境被魔尊吊打的事情避而不談。

太過于丢人。

所有的宗門都有人生還,除了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天火閣。

天火閣的弟子就像是跟小秘境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個屍體都沒有留下。

為此,天火閣大發雷霆,誓要找出兇手。

這時候,各宗門都緊閉着嘴巴,表示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因此,符淩才得了這麽半個月用來休憩調整的時間。

但是,該找上門的還是會找上門。

就在他突破煉氣期的第二日,天火閣就上門要人了。

說是符淩夥同一個散修,殺了他們天火閣的一名少爺,很多人都瞧見了,要玄天宗給個說法。

符淩就這麽被帶到了玄天宗的大殿之上。

玄天宗的大殿修葺的很是奢華,用金碧輝煌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

山腳下的那件破茅草屋還沒有地上鋪的一塊磚來的貴。

符淩前世就知道玄天宗是個什麽德行,只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沒改不說,還是變本加厲。

大殿之上,左右坐着天火閣前來接洽的來使。

一看見符淩,全都愣住了。

這是個實打實的美人。

符淩還穿着外門的那身藍色的宗服。

他身形有些瘦弱單薄,看上去就有些扶風弱柳的感覺,再加上眉宇間的那種精致,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動手殺人的人。

接待天火閣來使的是玄天宗一個山峰的峰主,叫丘志寬,是個金丹期的修士,平日裏專門負責處理這些個雜事。

丘志寬在此之前從未見過淩辰,天火閣上門鬧事之前,也耳聞過這件事情的起因和原委。

按理說,這事怪不到洛玄頭上,但是天火閣既然上門了,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大家暗地裏鬥歸鬥,但是明面上的和諧友好還是要保持。

當洛玄腰背挺直挺直,不緊不慢地出現在大殿裏的時候,丘志寬更加篤定,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們宗門弟子的錯。

“你就是那個洛玄,就是你殺了我們天火閣的少爺嗎?”

天火閣這次來的人乃是着名的左右護法中的右護法,開口便先扣上了一頂殺人的帽子。

天火閣的右護法修為不高,也在金丹期,長得高瘦,為人狠辣,目光看着人的時候,像是帶着某種審視。

丘志寬有些不滿,這裏是他們玄天宗,又不是天火閣,他還沒有開口,這個人怎麽就先質問上了,還是這種審問犯人的口吻。

丘志寬不明意義地哼了一聲,對着符淩溫聲道:“今日叫你前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問那天在岐山鎮關于天火閣的少爺被殺一事,當時究竟是怎麽回事?”

符淩抿着唇,這種當衆審判讓他覺得很是不爽,但是他現在不是魔尊,只是洛玄。

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修為還低的外門弟子。

只是,身份地位低,不代表就要任人欺負。

符淩勾了勾唇,朗聲道:“天火閣的道友此番前來,是來給我宗門道歉的嗎?”

右護法一愣,顯然被這個轉折給懵住了:“你說什麽?道歉?”

符淩美目微橫,問道:“你天火閣的人大庭廣衆之下,當街架馬傷人,還試圖威脅我,想要我屈服,甚至侮辱我玄天宗比不上你天火閣,為此,閣下不應該道歉嗎?”

右護法被這倒打一耙的說法給怔住了,他們少爺死了,來找個說法,怎麽變成天火閣侮辱玄天宗了。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們閣少爺都已經死了,竟然還要遭到你玄天宗的誣陷嗎?”

丘志寬對這個外門弟子倒是有些興趣。

從進門開始,這人眼中就絲毫沒有怯弱,更沒有一般外門弟子看見峰主的興奮、害怕與唯唯諾諾,就像是看見了再平常不過的人一樣。

他并不打算插手,就想看看這個洛玄到底要怎麽為自己辯解。

符淩:“那我問你,閣下少爺可曾當街架馬。”

右護法:“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符淩絲毫不怯,清靈地聲音帶着令人無法拒絕的篤定:“你只要說是與不是。”

右護法:“算是。”

符淩往前走了兩步:“我站在這大街之上,閣下少主看見有人非但沒有停車的意思,還揮鞭指使馬兒加速,這算不算故意傷人。”

右護法感覺哪裏不對勁,陰鸷地眼神來回看着符淩,總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某種圈套。

“你既然看見了馬車,為什麽不躲開?”

符淩不慌不忙:“這就涉及到第三個問題了。”

右護法不明白這葫蘆裏賣的哪門子藥,一只手緊握着酒杯,冷聲問道:“什麽問題?”

符淩勾了勾唇角,聲音淡然道:“我不過是個沒有修為的雜靈根凡人,有幸進入玄天宗,成為一名外門弟子,但是這并不能改變我是個凡人的事實,我這樣一個凡人是怎麽對閣下少爺動手,并且殺了他的呢?”

右護法死死地捏着酒杯,眼神毒辣地看着符淩,陰恻恻地說道:“沒能力不代表不會殺人,你不是有個修為高深的朋友嗎?在場衆人可都看見他出手了。”

符淩聽他說道這個,忍不住輕笑一聲:“這話又是從何說起?有過路的俠士不願看見我當場喪命,所以出手相救,這就變成我的朋友了?我這麽個毫無修為的弟子何德何能能有這樣的朋友,不如你給介紹一個。”

右護法:“你……強詞奪理。”

符淩絲毫不懼,寸步不讓:“我說的都是事實,我當時身穿玄天宗宗服,可閣下少爺看見後非但沒有住手,反倒強逼我就範,那小厮甚至還出言侮辱,這不是看不起我玄天宗,又是什麽呢?”

右護法:“你……”

符淩搶先道:“你可別說你們少爺年紀太小,認不出我們玄天宗的宗服。”

右護法被這一連串的話堵的無法反駁,明明是受害者,卻變成了有罪者。

這個少爺本來也并不是很重要,不過是個沒什麽來頭的私生子。

這次來的目的就是要借機打壓玄天宗,好讓別人知道,天火閣的人不好惹,順帶打聽出在秘境裏究竟是誰殺了他們天火閣的子弟。

可沒曾想出師不利,還沒有讨個說法,就被對方先發制人,給套上了侮辱玄天宗的帽子。

天火閣雖然崛起的很快,但是玄天宗乃是一方大宗,今時今日還不能正面碰撞。

右護法的一雙眼睛幾乎有如利劍,要将符淩刺穿,一時氣急,沒忍住,竟然釋放了神識威壓。

那一剎那,符淩就感覺到了這股針對他的神識攻擊。

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洗髓成為天靈根的事情,這樣只會引火燒身,一瞬間他就收走了所有的防備,毫無預兆地噴出了一口血。

這一下算是引燃了大廳裏原本就一觸即發的氛圍。

符淩火上澆油,咳着血快速地說道:“在咱們玄天宗閣下就如此手段,咳咳,是想要殺人滅口嗎?”

丘志寬原本就已經對這個右護法心生不滿,這麽一看直接也釋放出威壓,兩兩相對,聲音宛若洪鐘:“右護法這是在幹什麽?當着我的面殺我玄天宗弟子,是不将我玄天宗放在眼裏嗎?”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麽麽噠!

符淩:挑撥離間技能get

淩辰:這冰床是為媳婦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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