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酒
大三
課程多了起來，但程栩還是會有時間就去看姜枳的朋友圈。
知道她今年不再教高三，也不在當班主任。教了一屆高一，當上自己喜歡的科任老師。
不用再管班上那些煩瑣事。
知道除夕生了一場病，她很着急。
三年來，他也一直是單身。
張嘉譯他們都在問他大一開學說有喜歡的女生，是不是在騙他們。
程栩也只是笑了一下，不說話。
他這個反應讓他們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
後來三人就開始給他找女朋友。
他沒有出口拒絕。
但每個女生靠近他時，都是冷冰冰的。不主動拒絕女生的靠近，但女生一問他們算什麽關系時，他都只回答一句：“除了情侶關系，什麽都行。”
周洲也有了自己的女朋友。
周洲：栩哥，老子脫單啦！
程栩:嗯
沒有任何感情回了一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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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洲:你這麽帥是不是也有女朋友了，那天帶回來給我見見呗！
程栩沒有回他，他單身。
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放下心中的執念，大概需要很久的時間。
這一年宿舍裏的梁平衡也脫單，他成了唯一一個還是單身的。
身為兄弟的他們，都在為他擔心。
“不是，我說程栩你真不打算找個女朋友啊！”他真搞不懂他，明明是他們中最帥的，找女朋友也就分分鐘的事，就他偏偏就願意單身。
苦笑：“我真的有喜歡的人。你們不用再問我要不要找女朋友。”
不到目的不罷休：“那你喜歡的女生是誰？說出來，兄弟們幫你一起追。”
“真不用，她不在師大。大三課程也多，我真的沒有時間談戀愛。”
我好像說了我喜歡的人是你，又好像沒有說我喜歡的人是你。
找借口打發了三人。
打開姜枳的朋友圈，沒有更新。
再次翻到姜枳發的那條有自己的朋友圈。
下面的評論區裏，也是姜枳第一次提到自己。
姜枳：程栩同學居然給我點贊了，難得啊！
姜林:你發了一張人家的照片，人家不能點個贊？
姜枳:可以啊！就是有點意外，程栩同學會看朋友圈。
姜母:這個程栩是誰？
姜枳：我教得第一屆學生。
姜父:可以啊！我女兒都帶出一個優秀學生。
程栩當時也想在下面評論一句，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勇氣。
他總是在想，為什麽自己在她面前會那麽膽小，小到在她朋友圈下面評論的勇氣都沒有。
要是自己膽子大一點，那麽他當年畢業的時候就會對她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大三下半年的時候，他在她的朋友圈看見她在和別人相親。
姜枳朋友圈:為什麽長大以後父母都要逼自己去相親？
姜林: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找男朋友了。
姜枳:你都沒有我着什麽急。
姜母: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都26了。
姜母:還不找男朋友，你想孤獨終老啊！
姜母:今天的相親你必須給我去……
過幾分鐘後姜枳就把朋友圈給删了。
她删得很快，可程栩還是看見了。
那天他又一次請假海川，來到陽禾小區見姜枳。
他沒有直接去見她，做在她家對面的一家咖啡店裏，靜靜的等待。
下午三點左右，姜枳回來了。
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個男人，男人看起來很有紳士風度，姜枳也是禮貌性的笑着。
程栩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她家裏人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
從兩人的表情上看，他不知道這場相親有沒有成功，可不管怎麽樣，他心裏都堵得慌。
他多希望能和她相親的人是自己……
連夜坐飛機回師大。
回到師大，沒有回宿舍。時隔五年，再次去酒吧，想用酒精麻痹自己，像喝水般不要命，瘋狂灌酒。
“帥哥，一個人喝多無聊，我們陪你一起喝啊！”
怒吼：“滾！”
“給老子滾！”
為什麽，為什麽不能是他？
他要是早出生幾年，結局會不會就不會是這樣。
“我真的很喜歡你。”
後面喝醉是酒吧工作人員幫他打的電話，叫張嘉譯他們來接他。
杜仲:“這家夥怎麽回事？這三年來可是一直不喝酒的，怎麽今天跑去酒吧這麽不要命的喝酒。”
梁平衡:“他今天不是請假回老家了嗎？不會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吧？”
張嘉譯:“等明天他醒來問問他吧！”
程栩喝得不省人事，走路都不穩。
張嘉譯也勉強背起這個高自己半個頭的大男孩。
張嘉譯背上的程栩，這時忽然開口說了句：“我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我喜歡你五年了！”
三人：“……”
真相大白，不是家裏的事，是因為他喜歡的女孩子。
震驚：“我還以為他是騙我們的，沒想到還真有喜歡的女孩子。”梁平衡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還給他當過月老。
杜仲想趁他喝醉套他的話：“你喜歡的女孩叫什麽名字？”
張嘉譯：“你幹什麽呢？”
“我這不是想着他說出來，我們好幫他一把嘛！”
梁平衡也附和道:“是啊！我們也好幫他一把，都喜歡人五年都不敢告白。”
張嘉譯不再說話，默認兩人的做法。
程栩嘴巴也是真的嚴，兩個人不管怎麽套，他就是不說出他喜歡的女孩叫什麽。
要不是他醉得需要人背着走，他們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有醉。
杜仲已經崩潰，“栩哥，你就告訴我們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吧！”
醉醺醺的，說:“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流淚。
哽咽“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在……”努力向你靠近。
三人最後還是沒有從他口中套出什麽……
可他已經告訴所有人，他喜歡的人叫姜枳。
次日
程栩酒醒了，最後昨天晚上麻煩了三人，給他們道了謝。
梁平衡乘勝追機，打算再問一次：“栩哥，你喜歡的女孩到底叫什麽？你暗戀人家五年，都不管告白。”
程栩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自己昨天晚上喝醉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過聽梁平衡的意思，他沒有把她的名字說出來。
輕描淡寫，打算搪塞過去:“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去上課了。”
平時不愛管事的張嘉譯，這次也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小栩，你還是告訴我們吧！我們也好幫你一把。”
婉拒：“嘉譯，她已經快有男朋友了。”言下之意，他不想再去打擾她。
杜仲有點生氣了，“程栩，你都說了是快要，又不是已經有了，你就不能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嗎？”
他那麽高冷不會喜歡別人，就算喜歡也是大膽的去追求。
可偏偏這種事情上，怎麽就變得這麽膽小。
苦笑：“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可是真的不用了。我和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再次選擇逃避。
不管三人怎麽勸他，都是拒絕。
三人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逼他。
大四
他們開始實業。
張嘉譯和他打算一起當老師。
杜仲找公司實習，梁平衡家裏希望他繼續考研。
張嘉譯留在本地任職實習，程栩則是實習完以後就打算回海中教書，和她做同事。
他走得那天，三人來送他。
張嘉譯：“為什麽不留在本地和我做同事，非要回海川教書。”
笑着給他賠禮：“海川是我老家，我對那裏有感情。”
海川？有感情是因為她在哪裏。
杜仲不舍得抱住他：“栩哥，以後記得多回來看我們。”
程栩：“嗯，有時間我一定回來。你們有空也可以到海川來找我，到時候我帶你們去好好玩玩。”
梁平衡給他買了一件送別禮物。是一塊手表，說道：“記得看時間，多回來看看我們。”
程栩笑着答應下來：“好”
回到海川他先回了自己家，家裏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他爸媽最近又跑去南美洲做生意了。
他上大學以後，家人的傭人也遣散了。
收拾好行李，打開手機看房。
這時海川一中校長和周洲同時給他發來消息。
海川一中校長：親愛的程栩先生，你好！恭喜你通過考試成為海川一中的老師，請于8月30號到本校報道上任。
周洲:栩哥聽說你回來了，在哪？出來聚一下？
程栩:剛回來有點忙，過幾天再說。
周洲:別那麽絕情啊！
周洲:對了，你這次回來幹嘛？
程栩:回海中教書。
周洲:不愧是你啊！栩哥真牛！
下面沒有再回周洲。
他收拾好行李，來到陽禾小區。他想來試試運氣，看看是不是遇見她。
等了很久，都沒有看見她。看來他的運氣是真的很差，四年來，沒有一次再遇見過她。
正準備無功而返時，不知道從那裏跑來一只貓，那只貓很黏他，怎麽都趕不走。
他有點懵，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
把貓從自己的懷裏抱起來，“小家夥，你這麽在這？你主人呢？你家住哪裏？”
小貓只是叫了一聲：“喵~”舔自己的爪子。
程栩仔細盯着小貓看了一下，突然發現了什麽。
打開手機，翻看姜枳的朋友圈。
點開她以前發得除夕的照片，和面前的小貓咪一對比。
“除夕？”帶着不确定喚了一聲。
小貓好像聽到有人在叫它，“喵~”的叫了一聲。
“真的是你啊！小淘氣，你怎麽又跑出來了？”把除夕抱到自己懷裏。
他心裏很高興，除夕都在這裏，那他是不是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見到她。
跑着除夕來到姜枳以前的住址，剛到就看見不遠處正在找貓的姜枳。
慶幸她沒有搬家。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靠近。
這時他懷裏的除夕叫了一聲，姜枳聽到叫聲擡起頭，看見了除夕，也看見了抱着除夕的男人。
頓了一下，笑着和程栩打招呼：“好久不見，程栩同學！”
把貓從他的懷裏抱回來，斥責：“你又跑哪裏去了？小淘氣！”
風吹起她的長發，她溫柔的責罵懷裏的小貓咪。
多麽溫馨的一幕，讓他不忍心出聲打擾。
程栩:“好久不見，姜老師！”
程栩:“你可要看好這個小淘氣！”
姜枳:“今天謝謝你啊！上去坐坐吧！”
“不……用，我家裏還有事，我先回去了！”他不敢去她家。
第一次去她家的時候，他是覺得不好意思。這次他是不敢，他怕自己在她家裏看到其他男人的東西。
他真的很害怕看到那些東西，他選擇了逃避。
程栩想了一個暑假，還是決定讓姜枳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心裏安慰自己，姜枳萬一還沒有男朋友呢？
畢竟這幾年姜枳的朋友圈裏，除了她的家人，他沒有見過其她男的出現過。
開學的第一天
校長沒有給他多介紹學校，他也知道程栩是海中畢業的。
和程栩一起通過考試，成為海中老師的還有兩位男老師，兩位女老師，加上他，海中今年一共招了五位新老師。
程栩帶高一（五）班，高一（九）班兩個班級。
姜枳在開會看到程栩的時候，有點驚訝。
開完會做為他以前的班主任，她上去祝賀他：“恭喜啊！程栩同學，不……以後要叫你程老師，很高興和你做同事。”
禮貌伸出手和姜枳握手：“謝謝姜老師，還是你當年教得好。”
第一次和她有肢體接觸。
心裏組織了很久的話，這一刻終于準備說出來：“姜……”
被打斷，“小枳，你還在這裏幹什麽？”是另一個女老師。
姜枳:“我和以前的學生敘敘舊。”
看了一下程栩，“你好，我是教英語的，我姓蔣。”
“蔣老師好，我叫程栩，今年剛來的新老師，教數學。”
拉着姜枳離開，“快走吧！你不是說今天介紹你男朋友給我認識。”
揮手告別:“程栩老師，那我先走了再見！”
程栩不知道姜枳最後說了什麽，滿腦子都是那位蔣老師說的話，介紹男朋友給她認識。
姜枳有男朋友了，自己準備了一個月的告白，已經不知道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這幾年的努力完全白費，努力學習怎麽樣，考上師大怎麽樣，成為同事又怎麽樣，她還是不喜歡他，他還是沒有機會表白。
那天晚上，程栩聯系周洲出來，兩人到酒吧喝了個伶仃大醉。
周洲問他什麽原因，想起跑來找他喝酒。
他半句沒說，只是拼命的喝。
太晚了，還是太晚了。
沒有機會了，他再也沒有機會對她說出那句我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