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苛求

官道上，一輛大型豪華四輪馬車徐徐而行。

車廂內，鳳迎曦靠在軟枕上，品嘗着路上收羅來的美食，本來心情該是很好才是，然而周遭壓抑的氣氛卻讓她心情郁悶至極。

她掀開馬車的窗簾，瞄了一眼外邊同行的幾人。

夜剎依舊頭戴鬥篷，一身黑衣，周圍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偶爾間還會發出冷冰冰的殺意，這殺意很明顯的針對同行的公孫青淵一行人。

她以為茶寮內的那句不是處子的話會讓公孫青淵對她避而遠之。

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路随行。

而她，居然沒有趕人的理由。

因為青淵公子從未說過要和她結伴而行，反正路是一樣的，你走你的，我走我走。

好吧，有個美男同行飽飽眼福也不錯，但這幾個人的氣場實在是太壓抑了。

比如說她老是覺得有一道探究的目光徘徊在她身上，可當她一發現想要找出這目光的主人之時，卻又發現這目光消失了。

又譬如青淵公子身旁的那個被她當做“儆猴”用的紫衣姑娘，只要見到自己就瞬間眼光發亮，就像草原裏的狼見到天敵一樣，恨不得上前把她咬個稀巴爛，而那個白衣俊俏小哥老是有意無意地盯着她瞧，仿若要将她給瞧出個洞似的，最為正常的要說那個面癱男，因為他很幹脆地直接漠視她的存在。

還有就是夜剎的态度，雖然他對着她的時候還是那樣溫和，但她總是覺得他的眼中有了其餘的東西，因為他看着她時，多了欲言又止，是他們分開久了，生分了？！還是……

鳳迎曦嘆了口氣，斂了斂心神，看向馬車一角處正睡得香的秦笙，又嘆了口氣，目光中多了一絲羨慕。

誰說癡兒不好？至少癡兒沒有任何煩惱！

她有多久沒有像秦笙這樣安睡了？

想了想，還真是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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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有種似有若無的滄桑，半晌後，斂去思緒，盤腿坐着，打起坐運起功來。

她如要阻止燕雪遙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就免不得和他打上一場。

九重天一共九層，如今她只是練到了第七層，一年前燕雪遙的武功就已經在她之上，一年後肯定增進了不少，否則他不會決定參加武林大會的，這男人是絕對不會做沒有把握之事。

反觀她，這一年來，為了養傷、解毒和布局，基本上是荒廢了練功。

九重天要是不能再進一步，恐怕她又會敗在姓燕的手裏！

……

馬車行的很慢，因而錯過了露宿的小鎮。

一行人只好露宿野外。

也不知道是不是同為四大家族的人，秦笙很喜歡公孫青淵，自從見了他之後，便棄了她這個苦命的師姑轉而黏上了他，一口一口青淵哥哥叫的親熱無比。

公孫青淵乃謙謙君子，自然不會因為她是癡兒而有所厭惡，再加上得知她是秦家的姑娘，言語行為間多了幾分照顧。

草草結束晚餐後，鳳迎曦拉着夜剎到了一邊，一同躺在草地上看着滿天的繁星，她覺得有必要和他談談。

“夜剎哥哥是不是有話要問我？”她笑着問道，雙眼如同被水洗過一樣，清澈明亮。

夜剎身上的寒氣陡然迸發，他凝視着她，好半晌後薄唇方才擠出了兩個字：“是誰？”

“是誰？”鳳迎曦有些懵住了，“夜剎哥哥指的是？”

“那個男人是誰？”夜剎面色和聲音一樣冷若冰霜，“他是誰？”

鳳迎曦笑容瞬間凍結，“夜剎是想問我的第一個男人是誰？”說到最後她嘴角微翹，泛着譏诮。

夜剎用沉默回應。

鳳迎曦忽然嫣然一笑，月色下，絕色姿容宛如蒙上了一層朦胧白紗，“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她的聲音很輕，輕的仿佛從九天之外傳來似的，“從前，有一個年輕俠士，初入江湖，還不懂江湖中所謂的規規矩矩，只是憑着一腔熱血行事，有一日，他在一個纨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