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蠢材，自然也有天才
二人吃過了飯，一看時間還早，周正提議去商場逛一逛，姜獨樂左右沒事，便同意了。
走在有些喧鬧的商場裏，周正輕飄飄開口道：“你跟褚空很熟悉嗎”
姜獨樂一愣，“為什麽這麽問？”
“那我換個問題。”周正的眼睛一錯不錯地落在姜獨樂微怔的臉上，“你那天去福利院，是去做什麽呢？”
姜獨樂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笑了一聲：“我倒是忘記你是個警察了。”這般敏銳啊。
姜獨樂雙手交疊，不緊不慢地回道：“你想說些什麽，直說吧。”
周正垂了垂眸，罕見的從臉上露出一絲窘迫來，“我只是搞不懂。”
姜獨樂挑挑眉沒有出聲，而是示意周正繼續說。
“你對東方霸的仇恨仿佛是天生的一般。”周正滿臉不理解，眼中是滿滿的求知欲，“你每次只要遇到東方霸，就準沒有好臉色，似乎篤定了他不是什麽好人。”
周正自顧自地說着：“但令我感到最費解的地方卻是，你好像能提前預見一些事情一般，總是會提前一步去阻止或是部署。”
姜獨樂撇撇嘴，“我哪有你說的那麽邪乎？你是不是做警察做習慣了，思維太敏感了。”
“福利院的事情是我敏感了嗎？”周正擡起頭，認真的目光直直看向姜獨樂的眼底，“你去福利院，難道不是去找褚空的嗎？蘇月的病房呢？你為何會準确的知道蘇月病房的具體樓層和房間號？為何那天硬要我們蹲守在她門口，那間酒吧呢？你怎麽那麽确定，今天那個酒吧裏會出現褚空呢？”
“你每次都很篤定。”周正見姜獨樂想要張嘴說話，便又重複了一句，“每一次。”
姜獨樂嘆了一口氣，她果然還是把文裏的人物想的簡單了，一直以來，姜獨樂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局外人，看着劇中人物個個為愛降智，如癡如狂，姜獨樂便認為自己是唯一的看客，是唯一一個清醒的人，可她忘記了，她既然已經穿書，那麽在降臨的那一刻，她便也是劇中人了。
既然是劇中人，那麽這個世界就是真實的世界，這裏面的人，也該是各色各樣的，有為愛癡狂的蠢笨之人，就有頭腦清醒的聰明天才；周正就屬于第二種，很不幸的是，姜獨樂沒把他當作第二種人，更不幸的是，第二種人開始懷疑她了。
“好吧。”姜獨樂看向周正，一副我什麽都坦白的樣子，“既然被你發現了，那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你且附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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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獨樂朝他勾勾食指，示意他湊過來，周正很配合地彎下了腰，仔細聆聽。
姜獨樂在他耳邊悄咪咪地說道：“其實……我會算命！”
周正：？？？我看起來就這麽好騙？
周正直起身，面無表情，“真的嗎？我不信。”
姜獨樂眨了眨眼睛，諱莫如深地噓了一聲：“噓！小點兒聲，你可不能讓別人聽見了，我在這方面老厲害了，随便一算，就知道那個人是不是個好鳥……呸！好人。”
周正冷笑一聲，“是嗎大師，那你算算我呗？”
“你有啥好算的。”姜獨樂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你這一身正氣的，丢乞丐窩裏那都得是最有尊嚴的一個乞丐！”
周正徹底無語了，“算了，我不想跟你扯皮，我們快走吧。”周正說罷，快速轉身向前走去。
姜獨樂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略略略！跟我鬥，老娘能給你編出一萬零一種理由來。
“姜獨樂。”姜獨樂的鬼臉還沒有做完，周正忽然停住，吓的姜獨樂猛地把舌頭一收。
“幹嘛？”
周正沒有轉身，只是稍稍偏過頭，“我可以依舊被你蒙在鼓裏，當這些詭異的事情不存在；但你若是做出違法亂紀的事情。”周正稍微停頓，“我一定會親手，将你逮捕回去。”
姜獨樂沒有說話，她靜靜地向前走了兩步，站在周正身後，然後啪的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你當老娘是那些傻缺啊？就老娘這三觀比五官端正，思想比 套路還深的樣子，我會知法犯法？我不把那些知法犯法的人打死，都算他們跑得快！”
周正捂着自己受傷的後腦勺，他現在只感覺腦瓜子嗡嗡的，姜獨樂見他沒回話，啪又給了他一巴掌，“聽到沒有。”
周正哎呦一聲，更加委屈地捂住了自己的後腦勺，再拍一巴掌，他估計就要腦震蕩了，最後迫于姜獨樂的淫威，他不情不願地妥協了，“哦，知道了。”
他可是戰功赫赫的刑偵警察啊！怎麽會落到如此田地了！周正在心裏默默流淚，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怎麽感覺跑偏了？
“你幹嘛呢？”姜獨樂往前走了兩步，回過頭看他，“快點兒跟上啊，商場還沒逛完呢。”
“哦，來了。”周正撓了撓頭，跟上了姜獨樂的步伐。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周正邊溜達邊問姜獨樂。
姜獨樂沒看他，而是專心的挑揀着衣服，“你肯配合我嗎？”
“我一直都很配合你。”雖然周正不願意承認，他一個刑偵警察被別人牽着鼻子走，但事實确實是這樣的。
姜獨樂挑挑眉，“如果有需要，我肯定會給你打電話的。”
“周正。”姜獨樂回過頭，笑意盈盈，“你其實不相信我吧？”
周正靜靜地看着她，少女笑意明媚，眼中卻是一片清冷之色，仿佛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孤傲又執拗的站在那裏。
這話是個問句，她在問周正，可周正卻覺得，姜獨樂不是在問他，也不需要他回答，而是姜獨樂通過這話在讓他明白，他們之間本來就不是因為信任而綁在一起的，所以他不該多管閑事。
周正的猜想是對的，因為在下一刻，姜獨樂平靜開口：“你只需要做好你該做的，警察先生。”
周正斂眉，他很慶幸自己沒有相信姜獨樂，雖然這種感覺讓他隐隐有些低落，但他是一名公正的人民警察，他需要客觀理智的判斷所有事情，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姜獨樂的事情。
姜獨樂與周正無聲對望，他們看對方的眼神之間不再有任何雜念，而是産生了心照不宣。
我們知道我們對彼此沒有信任，可我們早就被命運綁在了一起，我做你的引路燈，你做我的索命刀，不論真相如何，我們都別無選擇。
“這種感覺很神奇，對吧？”姜獨樂歪着頭笑。
周正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還沒等周正回答，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喂？”周正接起電話，姜獨樂忙巴巴的湊過來偷聽。
周正無奈地看了她一眼，直接開了免提。
“小周啊，褚空被釋放了。”鄭海低落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聽起來很不甘心。
姜獨樂與周正在電話這邊，倒沒有多大的反應，畢竟他們倆早就料到，褚空是早晚都會出來的。
“我知道了，沒事，來日方長。”周正安慰了鄭海一句，随後挂斷了電話。
周正微微低頭，看向挽着他胳膊偷聽的姜獨樂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姜獨樂擡頭，靈動地眨眨眼，眼裏透着興奮的光，“你猜他會不會來找我？”
“不會。”周正肯定道，“但他會去找你表妹。”
姜獨樂聞言一愣，滿意地哈哈大笑起來，“周正，你好聰明呀！”
周正看着少女此刻眉開眼笑的歡顏，忽然沒來由地問道：“若我不聰明，你當初是不是就不會選擇我？”
“你覺得呢？”姜獨樂仍在笑，眼睛彎彎漂亮極了，可卻偏偏讓周正覺得，她是極其冷漠的。
姜獨樂看周正眉眼低垂的樣子，笑嘻嘻地上前一步，牽住了他的手，“我不會放棄你的，畢竟我更喜歡長的好看的！”
男人在聽到這句話時，騰的紅了臉，他慌亂地甩開姜獨樂的手，然後大步朝前走，“我們還是快去找你表妹吧，晚了我怕她有危險。”
姜獨樂邊撇嘴邊跟上他的步伐，“這麽擔心她啊。”
周正點頭，“畢竟褚空不确定他到底是受害人還是兇手，所以他始終都是危險的，冰小姐性格柔弱，頭腦……頭腦單純，還是盡量不要讓他們兩個接觸。”
姜獨樂撲哧笑了一聲，笑眯眯地附和道：“你說的沒錯，不過我表妹今天在家呢，問題不大。”
周正忽然轉過頭，平靜反問：“你确定他們的走向都百分之百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姜獨樂忽的臉色一變，她差點又要忘記上次的教訓了，“你說的對，我給冰雪柔打個電話。”
周正指了指前面，示意姜獨樂邊走邊打，當姜獨樂終于打通了冰雪柔的電話時，他們也坐到了周正開的車上。
“表妹，你在哪呢？”
“表姐？”冰雪柔的聲音有一絲心虛，姜獨樂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姜獨樂冷下了臉色，語氣生硬，“地址發給我！”
“好，好的。”
姜獨樂挂斷電話，查看冰雪柔發來的地址，當她看清楚上面的字後，整個人都炸了！
“月亮酒店！”姜獨樂咬牙切齒，別人不知道這個地方，她可是清楚的很，這個月亮酒店，是東方霸為那個小綠茶蘇月專門開的酒店，是屬于東方霸與蘇月的共同産業，冰雪柔不管去那裏做什麽，只要進了那裏，就肯定不會發生什麽好事！
周正此時當然也知道了這個地址，他一言不發地啓動了汽車，向着月亮酒店的地址出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