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親昵的喂食後, 天幕徹底黑下來。

王婉兒半邊身子趴在皇上健壯的身上,睡了一白日, 這會兒反而不怎麽困了。

康熙抓住人玉手把玩。

“皇上。”王婉兒聲音輕柔。

“怎麽不叫皇上夫君了?”康熙聲音含着笑意,磁性的緊。

王婉兒将臉貼在皇上胸膛上,聽那心跳聲咚咚咚很沉穩, 聲音甜軟,“皇上夫君。”

那心跳一停,驟然加急起來。

康熙眼神寵溺中帶點無奈,擡手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子, “又撩朕。”

王婉兒輕輕軟軟道:“沒有撩, 是以柔媚上。”

“好一個以柔媚上,朕确實被你媚住了。”康熙低沉道。

王婉兒臉色微微一紅,

“皇上, 不多說了您睡吧。”移動着身體, 慢慢的下來躺好。

一路風塵仆仆從京城趕到蘇州, 又怎會不累。

康熙一只手臂環在小姑娘腰身,瞌上了眼,難得的睡上了一個安穩覺。

王婉兒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看着皇上的威嚴帶有魅力的面容。

等人睡得沉了,纖細蔥白的食指, 從那眉一直劃到了薄唇, 她忽然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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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願意為她廢除後宮呢!

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

就這樣笑了一會兒,她慢慢的閉上眼跟着睡了。

一夢到清晨,從床上醒來, 皇上穿戴整齊正執着一本書看着,她好奇湊過去,原來是一本詩詞集。

“醒了。”見她醒來,書本合上放到一旁。

“嗯。”王婉兒應了一聲。

康熙看了小姑娘一會兒,吟道:“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來難隐骨中香。不因紉取堪為佩,縱使無人亦自芳。”

王婉兒發怔,皇上在為她作詩。

康熙來到桌邊,提筆在紙上寫下。

鐵鈎銀劃,力透紙背,将上面的墨跡吹幹,面帶笑意遞給小姑娘。

王婉兒不止一次見過皇上的字,是極好的那種,堪比書法大家,若拿出去能賣上不少銀子,心裏為自己想的笑起來。

細細看了上面的字後,纖細的手指一動上下對折起來。

“不喜歡?”康熙皺起眉頭道,伸出手掌想要收回。

罷,小姑娘不喜歡就不喜歡吧。

王婉兒輕輕避過,搖了搖頭,“沒有,只是想好好存好。”

拿過一個繡工精致的荷包,将之小心的放入進去,滿意的淺笑了一下。

床頭放着一沓整齊的女裝,她起來穿好,将荷包珍惜的系在腰間。

推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空氣清涼涼的聞着舒服。

王婉兒眯起桃花眼,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下一刻身上落了一件厚實的披風,“小心着涼。”

康熙牽着小姑娘手出門,往內廳去。

一路上,王婉兒總算見着了王家的仆人,做着掃灑之類的事。

內廳,王家人端坐的整整齊齊等着,見皇上進來,忙一股腦跪下行禮,“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過宓妃娘娘。”

“起吧。”康熙威嚴的面上帶笑,扶王嚴起來。

這是小姑娘重視的家人,身上的氣勢收斂了些。

王嚴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站起來。

“娘。”王婉兒忙将娘扶起來,爹娘給她下跪禮太重,她受不起。

王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滿眼的笑顯然很高興,“該的該的。”

王婉兒又接連把二哥二嫂從地上拽起來,她是哭笑不得,也不知他們胡思亂想了些什麽。

她是娘娘又怎樣,難道不是他們的女兒妹妹了。

因為之前有了一次經驗,再在一起用膳,王家人雖然還緊張,但已經好了不少。

期間,康熙态度和善,與之說了不少話,這也是緩解他們緊張的主要原因。

王婉兒淺笑看着。

她知道皇上這麽做的用意,皇上是如一名普通的男子一般,上岳家拜訪做客。

可謂誠意十足。

時間就這樣靜靜的走完了三日。

值得一提的是,蘇州知府陳鵬年知道皇上在此,恭敬拜訪了一次。

康熙點問了幾句,皆對答流暢,将之升為巡撫。

離別時,王家人雖不舍,卻不在有了擔心之意,這三日裏,哪怕眼睛在瞎的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對婉兒的寵溺,如此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王婉兒和娘談了一會兒,從房裏出來,眼睛有點紅紅的。

康熙給人擦了擦,緩緩道:“人生中終有別離,離了王家,你還有朕。”

王婉兒撲到皇上懷裏。

乘着馬車,後面跟着隊列整齊的禦前侍衛,出了王家後沿着街道駛出了城門。

蘇州過了年後,天氣暖的快,路邊已經能看到草尖見綠。

“怎麽沒讓小十五上這輛馬車?”王婉兒輕語。

“十五年紀三歲了,是到了該識文斷字年紀——”

是嗎?王婉兒滿目的狐疑,她總感覺皇上是有意的,不讓小十五過來打擾。

偏偏皇上面色平穩,根本看不出什麽來。

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來,只好放棄。

馬車出城走了五裏路,就看到長長的隊伍,明黃色旗幟招搖的很,這是禦駕。

康熙得知了小姑娘的消息,當過了山東,快到蘇州時,帶着一部分禦前侍衛,快馬加鞭趕往,禦駕在後面跟上。

“皇上。”禦駕隊伍密密麻麻跪了一地。

王婉兒掀開車簾,打眼一瞅,沒想到在最前面打袖子下跪的人中,看到了八阿哥胤禩。

胤禩長身玉立,氣質溫潤,小小少年看着又長大了一點。

兩個隊伍合二為一,王婉兒跟着皇上上了禦駕,胤禩那孩子看到她,眼中有激動還有驚愕。

想說些什麽,可礙于人多,無法說出口。

“宓兒,你看起來很喜歡老八?”康熙像是不經意問道。

“胤禩啊,很孝順。”王婉兒露出淺笑。

那孩子你對他一分好,他還過來八分,這樣的試問怎麽不喜歡。

只是皇上這般問,是何意思?

“可惜手段太柔,不适合為君。”康熙搖頭道。

胤礽讓他有些失望,過于親信索額圖,皇權旁落讓外戚做大。

王婉兒驚訝道:“皇上說這些做什麽,不是有太子嗎!”

難道這半年多朝堂有了什麽變故?

“胤礽。”康熙冷哼了一聲。

“不氣不氣。”王婉兒擡手給皇上胸口順氣。

康熙看着小姑娘,他而立之年,小姑娘還年輕着,後面的日子還長,他在世,自然會把小姑娘和十五護的好好地。

胤礽若還對宓兒抱着敵意,眼中閃過一道冷色,這太子廢就廢了。

他不可能讓一個這樣的太子繼任為君。

王婉兒不知道皇上已經有心開始安排日後之事。

南巡不是游玩,而是觀覽民情,周知吏治。

還有黃河從河南開封南下,經徐州、宿遷入海,經常泛濫成災,以至于地方百姓受災不斷,也是為治理黃河。

從這一點來說,康熙如此體恤民情,足以稱之為明君。

當禦駕到了河南開封,康熙和大臣議黃河治理方法,忙碌的白日裏都見不着蹤影,晚上到了很晚才回來。

王婉兒心疼皇上身子,時常下手炖滋補的羹湯,命人送去。

小十五這些時日在學習認字,是由随駕的一位大臣,暫代教導之責。

又一天,皇上又到天黑透了才回來,王婉兒伺候着洗漱後,把人按在床上。

康熙從閉上眼,她雙手撫上皇上太陽穴,輕輕揉按,口中一邊道:“皇上真不在意自個兒身子,瞧瞧這段時日,累的都老了些。”

“真的老了?”康熙聲音帶着疲憊,擡掌摸了摸臉。

“是啊,老了四五歲,我們走在街上,旁人還會以為是父女呢。”王婉兒輕聲道。

她是有意這般說的,因為她和皇上年齡的差距,知道皇上最在意相貌這些。

在這樣忙碌下去,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能弄病了,到時才是大麻煩。

康熙睜開眼,眸子雖有疲憊,但裏面猶如夜空星辰的深邃色彩。

王婉兒一時看呆了眼,感覺心神都像被吸了進去。

“朕明天便歇息一日。”康熙抓住小姑娘手,握在寬大的掌心中。

心裏想到,本來就老,再老就不好了。

就如小姑娘說的,站在一起差距太大确實不好。

“這才對。”王婉兒回過神,聽到這個答案淺淺一笑,俯身在皇上額頭落下一吻。

說是這樣說,常年上朝的習慣,康熙還是到了卯時就醒了,天色灰蒙蒙的還不亮,身邊小姑娘睡得正香甜。

把人往懷裏抱了抱,再次瞌上眼。

王婉兒迷蒙醒來,感覺身邊溫熱,一看皇上在身邊沒離開,将頭埋進皇上懷裏,抱着那勁實的腰。

柔軟的笑了笑,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直到天色通亮,兩人才從床上醒來。

“不錯,年輕了一點。”王婉兒用手指摸了摸皇上的臉。

這種觸犯龍顏的舉動,她做來偏偏輕松極了。

康熙掐了小姑娘臉一下,手感很好水嫩的緊,“該起了。”

王婉兒捂了一下,看皇上樣子确實是精神奕奕,已經恢複好了。

不再要求皇上再睡一會兒,因為再睡也睡不着了。

等穿衣起身,洗漱後用完膳,太陽已經快升到頭頂。

“朕帶你上街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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