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說完那一句不要臉的。

魏小江就直接挂斷,從沙發上起身,伸個懶腰,回卧室。

另一頭的歐陽在風中淩亂中徹底石化——我我我我我我,聽錯了?

那沈先生剛說的是什麽?啊?

等一下!是沈先生打來的嗎?

确定不是惡作劇嗎?

歐陽反反複複看電話通訊記錄,恨不得現在立馬打回去确認下。

此刻,總裁辦公室的紅木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關承冷而不耐煩地聲音傳來:“邁阿密那邊的信號太差了……”

歐陽猛地轉身,兩眼直直地看着老板:“老板,那個……這個……”他手不自覺地舉了舉電話。

“說。”

歐陽跟着關承三年有餘,已經算是能摸準他的脾氣,但最近這一段真的是很難懂。

他老老實實說:“沈先生來電話——”

他立刻看到原本轉身的關承扭頭盯着自己,燈光打在的深深凹陷的眼窩之中,一雙眼睛跟鷹隼一樣。

關承冷道:“繼續。”

“他,可能,也許……好像,喝多了。恩!喝多了!”歐陽篤定地道。

關承從他手裏将手機□□,極冷厲地道:“我看是你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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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陽輕咳一聲,見老板長腿一邁就進辦公室,趕緊跟在屁股後面,“沈先生剛才說那個……”

關承繞回辦公桌後面,将手機一把丢到桌上,冷眼望着歐陽。

歐陽半天沒好意思把那句話說出口,見老板的臉色越來越臭,他才咬咬牙道:“沈先生,讓我跟您說,他快想死你了,你再不回家,他就去……去……”

靠,歐陽極度羞恥,死活說不下去,最後才狠狠心:“他就去找別的男人了。”

話音剛落還來不及看老板神情,就見一個什麽黑影直直朝自己砸過來,他求生欲極強、本能地一閃,耳邊直接炸響——

“滾!”

第二日,天降小雨,陰雨綿綿。

魏小江從沈為歡舒服的古典大床上睜眼,要不是有任務在身,他還真可以在這世界養老。

豪宅洗手間一面是風景臺,魏小江洗把臉望向城市,心道:我活着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原來住在城市中心睥睨天下的感覺這麽好。

等視線挪到透亮的鏡面,他才想起來,昨晚上睡覺之前,他給關承打過電話。

快步走出洗浴室,找到床頭的手機——很好,鬼都沒打過來。

關承和沈為歡到底是怎麽回事?

魏小江質問漢谟拉比。

漢谟拉比道:“沈為歡的記憶都倒給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你他媽的破系統,渣渣。”

四月天,陰雨連綿起來,還有些涼意。

魏小江找了件黑色薄開司米長開衫套在睡袍外,不緊不慢地去吃早飯。

作為豪門大族沈家的旁支子孫,沈為歡一出生就錦衣玉食,并不需要工作,只專心投身于公益與慈善活動。

沈為歡早前挂名沈家地産集團公司的董事,如今又在關承名下數家公司挂名,實際上并不參與具體項目。

沈為歡有一個私人助理,主要負責協調統籌對外事務,叫周文。

一般情況下,只要當天有外出事項,周文都會早早安排,并且抵達關家豪宅來協助沈為歡。

今天,周文進餐廳的時候,只見偌大而空曠的環境裏,沈為歡正舉止斯文地敲開一個溏心蛋,而他的背後,大幅的落地窗外,徐徐展開的陰雲天空。

頃刻間,孤寂感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周文的心頭。

外人看上去光鮮亮麗的豪門貴族,終究也抵不過是一個人孤單單的活着。

縱然沈為歡早已身家過億,眉眼之間的沉郁永遠揮之不去。

周文提了提氣,聲音高闊地道:“先生,伯納德先生一早就來電确認您今晚是否出席藝術展開幕式的酒會。”

魏小江哪裏知道周文的心思,看一眼一大早興致勃發的年輕人,“嗯,回個電話過去,告訴他,我會準時抵達。”

“好。”周文又問,“下午的尚呈高級珠寶品牌聯展,三點開始,五點結束,我們就直接過去,OK嗎?”

其實完全不OK,因為魏小江沒興趣,下雨天還不如在家裏看看書。

不過鑒于入鄉随俗,還是認認真真做好沈為歡的事。

他做一個微小的調整:“四點半走,去半島用餐,再去藝術展的酒會。”

“好,那我會跟主辦方溝通。”周文快速記下,“半島那邊就定五點。”

傭人陳姨進來,對沈為歡道:“少爺,先生送來幾套紅酒。”

“……”魏小江微愣,沒反應過來。

陳姨是沈家的傭人,從小看着沈為歡長大。

在沈家父母過世後,于去年年底就到文城來照顧沈為歡。

因此,她稱沈為少爺,而稱關承為先生。

這個魏小江是知道的,他不懂的是——關承為什麽給自己送紅酒?

什麽用意?

跟昨天那個電話有關?

靠,打啞謎嗎?

魏小江問道:“他自己過來的?”

好吧,顯然不可能。

陳姨搖頭:“叫人送來的,少爺要過過目嗎?”

“不了不了。”魏小江扶額。

周文卻道:“之前關先生不是收了兩家法國酒莊?估計是出産的新酒送來請您品品?”

魏小江掀眼皮子看他一眼,年輕人很有想法啊。

可是你不知道老子正在跟他談離婚吧?

兩人離婚的事情,除了各自律師知道,暫時還沒有對外宣布。

畢竟這樁聯姻也是轟動文港兩城上流圈子的大動作。

一個是代表Old money的名流貴公子,一個則是典型的New rich富豪。

若不到五年便分崩離析,可想而知是多麽令人津津樂道的一樁八卦要聞。

更何況,沈為歡父母于去年才離世,今年便離婚,不叫人猜疑、揣測都難。

魏小江問陳姨:“先生出去了?”

“對,一早就上班了。”

關沈兩人各居一邊,傭人各歸各,但好歹一個屋檐下,動靜還是有的。

只是魏小江心道——搞什麽?關承就是在躲着沈為歡?

躲什麽?

關老板你十幾個億拱手相讓,這會兒躲個鬼?

用過早飯,魏小江尋思着又給關承去一個電話,還是歐陽接的。

歐陽簡直如臨大敵,昨晚那個電話差點讓他被關老板砸死在辦公室,今天還來?

“關承呢?”

歐陽心道:沈先生,您叫老板的名字還真順耳呢。

“老板在開會,您有什麽需要轉——”

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斷了,只剩下急促的嘟嘟聲。

歐陽想,這算不算是進步?至少不用自己傳達什麽詭異的留言。

于是,等關承開會結束,歐陽緊跟上前,“老板,沈先生剛才來電話……”

額,話都沒說完就感覺周遭空氣下降十八度。

說好的人間四月,溫暖如春呢?

“我說您在開會,他直接挂了,并無留言。”

歐陽一氣兒說完,盯着肩寬腿長的老板轉身走向辦公室,只覺得那挺括魁梧的背影能說話,仿佛在對他說——離我遠點,我要炸了。

而魏小江那邊,接到範律師的電話,得知不管他要不要家産,關承都會分文不少的給,之前怎麽定的,現在還是怎麽給。

魏小江感覺自己是個傻逼呵呵的武林高手——對着空氣打了一套行雲流水的八卦拳,原以為會有人鼓鼓掌,結果天空飄來一個輕飄飄的字:

滾。

他媽的,老子不信這個邪。

死關承,別落在老子手裏,老子幹死你!

漢谟拉比适時出現:“你連關承都沒見着,你準備幹空氣嗎?”

“……”

“山不就我我就山,搞不定關承,老子把魏小江三個字倒過來寫。”魏·暴怒·四少上線。

“江小魏?聽起來也是個正經名字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是21點更新,日更!(我也是個有存稿的人了~)

如果有變動,會提前告知~謝謝大家~麽!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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