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莫名其妙

這是一個充滿了霧氣的早晨。倫敦有霧都之名,冬季的早晨往往都是氤氲着濃白的霧色。這樣的天氣再正常不過。西索坐在一條河的岸邊,透過濃重的霧氣望着對面高聳屹立的哥特式建築,稚嫩的臉上帶着慣有的奇異的微笑。

稚嫩,是的,稚嫩。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在天空競技場秒掉一個一點也不華麗的腐爛蘋果之後,就回到了自己位于兩百層的房間洗澡。打完架後必須洗澡是他的習慣,用他的話來說,當熱水劃過帶着細汗的肌膚時的那種美妙的感覺,是無論摘下多少效果是也無法比拟的。而他的好友,就是那個揍敵客家品位低劣拿着釘子到處亂飛的面癱伊爾迷說:“你真龜毛,死在浴室裏的話我是不會送花的。”

就知道這個該死的守財奴連一束花的價錢都不肯拿出來。

呃,這當然是題外話了。事實上是,他正在洗澡,洗得很悠閑,很舒适。然後,浴室的防水燈突然熄滅,西索桑淡定地準備推門出去披上睡衣,然後找樓層管理人員【談談】電力供應的問題。不過,因為眼鏡還不适應突如其來的黑暗的關系,他一腳踩滑,跌進了浴盆。

其實以上情況最多也就是讓伊爾迷知道以後丢個臉而已。他西索從來不在乎臉面問題,光看他可以穿一身小醜裝在大街上招搖過市就可以看出來,人的臉皮厚到一定程度,基本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不是很在乎自己跌進浴盆裏的熊樣兒,可是——

為什麽從浴盆爬出來後就到了這裏?~西索坐在河邊,習慣性地将右手食指放在嘴唇上,這才發現一件更驚悚的事——他變小了。而且不止手變小,連着整個身體都成了孩童模樣。在水裏照照臉,頭發還是那頭紅發,眼鏡還是那雙丹鳳眼,嘴唇還是那雙薄唇,只是整體縮水了而已。

【難道是被某個特質系念能力者用類似于縮小的招數給偷襲了?】包子版西索開始思考,【如果是這樣,那這個地方該如何解釋?這個地方這種建築我可從來沒有見過。】西索從頭到尾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然而,他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從浴室裏直接蹦跶過來的他身上是沒有任何衣服的!

也就是說,西索桑……裸奔了……

“啊!流氓!”

一聲女式尖叫喚回他的思緒,他回過頭,只見到一個穿着蕾絲公主裙的小女孩捂臉逃走的背影。西索眯了眯眼,低頭看着自己身下的白嫩嫩的身體,彎起了嘴角:“流氓?”【這丫臉皮厚到對裸奔已經習以為常了……】當然,被人叫流氓并不是愉快的,當幾位女士尖叫着提着裙子跑開後,西索終于站起了身,抓住了一個穿着牛仔背帶褲的小報童,瞅瞅兩人的身材相當,便在小報童驚恐的目光之中将人踢進了巷子裏。

過了一會兒,巷口出現了一個穿着白色襯衣和黑色背帶褲的紅發男孩。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然後将手中的鴨舌帽呆在頭上,蓋住了那頭耀眼的紅發,轉過頭,笑着問那個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赤身裸體的小男孩:“你知道哪裏有撲克牌嗎?~”

那張笑眯眯的臉與兒童清涼柔和的聲調,饒是一個普通的報童也感覺到了危險,他更往裏瑟縮,顫抖着說:“雜貨店……有賣……”

“雜貨店啊……”紅發男孩摸摸下巴,然後又朝報童亮出一個極為兩眼的笑容,“謝謝你~不合格的小果實~”然後,扭着腰走了。雖然,對于一個小男孩來說,腰是一個極為模糊的概念……

在殺氣威脅下,縮小版西索包子成功抱着一摞撲克牌笑眯眯地出了商店,身後是緊緊抱在一起發抖的店主夫婦。

是的,西索沒有錢,而且……除了被伊爾迷敲詐,他已經很久沒有付過錢了……

Advertisement

所以說,這年頭,生意難做啊……

有了衣服,有了撲克,西索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對他來所,睡大街不是什麽稀奇事兒,他身子骨硬朗着呢【別忘了乃縮水了】;一頓不吃他也死不了【而且天下有一種事情叫做吃霸王餐】。所以,西索桑對目前還算滿意。

剛剛在這條街上蹦跶了兩圈,他算是了解了自己的處境。

一,這裏沒有獵人,只有普通人,還有幾個穿着黑色長袍的怪人;二,這裏的語言很奇怪,但自己聽得懂也會說,就是不會認也不會寫;三,麻瓜是?Lord是?【剛剛聽見那幾個怪人說的】綜上所述,無神論者西索桑覺得自己闖進了一個新的世界,也許是像貪婪之島那樣的以真實場景為基礎以念力來維持的游戲世界,也有可能是一個與自己世界平行的另外的時空。如果是前者,那麽還好說,收集【返回】卡回去就行,如果是後者……那麽久有很多很多新的小果實了【……】西索想到這裏,只覺得心情大好,莫名其妙掉落異時空還身體縮水的陰郁一掃而空,開始坐在河邊自個兒跟自個兒玩起了撲克牌。這個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泰晤士河畔人來人往,西索出衆的相貌和怪異的舉止引起了大衆的注意,他剛玩完一盤,就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喊道:“兒子!”接着,腦袋陷入一團柔軟之中。

……縱橫獵人世界十幾年的西索桑頭一次覺得腦子當機了。

誰能告訴他頭上那部分柔軟是什麽?噢,他不敢想下去了。

“兒子,我的兒子。”那個女人終于放開了對西索的鉗制,讓西索得以看見這個女菩薩的陣容。黑色的長卷發,蒼白的臉頰,幽藍的眼睛,看年紀應該是三十多歲,如果有兒子的話應該是縮小版西索這麽大。只是……西索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個這模樣的老娘。就算有,也不會在這裏。

“阿拉斯托,我的孩子,我可找到你了。”女人說着說着就兩淚漣漣了,兩手開始揉上了西索的臉。西索嘴角一抽,開始想自己要不要魄力摘掉一顆不算是果實的果實。

不過,這個女人手比他快,不待他動手,就又抱住了他的小身板,大叫着:“弗雷格!弗雷格!我找到了阿拉斯托!”話音剛落,一個紅頭發的中年男人從人群外擠進來,一看見自己的妻子抱着一個陌生的小男孩,有些無奈地說:“克麗絲多,我早說過了,別亂抱人家的小孩。我們的阿拉斯托已經死了。”

合着這個女人是孩子死了,所以就瘋了?西索悶悶地笑了笑,撤走自己已經積蓄好的念力。就算是可以殺不算果實的果實,但他也不殺已經焉掉的果實。算了,就讓她抱吧,宗旨比坐在地上舒服多了。

“弗雷格,他一定使我們的阿拉斯托。”克麗絲多輕輕地拿開了西索頭上的鴨舌帽,一頭耀眼的紅發顯現出來,名叫弗雷格的男人也有了一瞬間的愣怔。其實西索的紅發與他的紅發并不一樣。西索的紅發要更有光澤,像盛放的玫瑰一般更為耀眼,而弗雷格的要略顯暗淡一些。但是,他還是愣愣地上前,肉上了西索的頭發:“阿拉斯托,我的兒子……”

……

這夫婦倆都不太正常了?

西索簡直是不想說話了,而他不說話的後果就是,被這對奇怪的夫婦帶回了家。而這幢房子也是頗為奇怪,圓筒狀的樓房,還有花園裏滿地蹦跶的不知名生物。【這叫地精……】西索還沒有從這一些列的奇怪景象中緩過勁兒來,那一只抱着他不肯撒手的克麗絲多女士已經開始邊哭邊說:“自從阿拉斯托你在五歲那年離開之後,我都好久沒有覺得回家是這麽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了。”

“……”西索覺得他有必要讓這個女士別再哭了,他的衣服都濕了。

“對不起,美麗的女士,我叫西索,不叫阿拉斯托~”

如果現在的西索是以他成人的模樣穿着貼身的西裝用自己低沉而又滑膩的呻吟這麽說,那一定會讓這位女士忘記自己的丈夫就在旁邊而對着這位高挑而又英俊的年輕紳士臉紅的。——可是,他現在是一只包子,還是個水眼紅發,聲音柔亮的包子,只要是女士都會母性大發的。

所以,克麗絲多女士直接忽略了西索話中的重點,而是蹭蹭人家的紅發,說:“好吧,寶貝兒,你以後就叫西索·韋斯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