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所謂魂器(下)
老實說,西索活了這麽多年,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活多久的這事兒。對于生命,流星街出身的人大多都看的比較随便,不會特別地珍惜。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件事一樣。某國懷疑一個沒有身份證的流浪者殺人,确定此人是流星街居民後,那個國家強行起訴這個否認控罪的流浪者,而法院也沒有給他機會解釋便判了他有罪,三年後,與他冤獄有關的三十一人被殺掉,而且是被三十一個流星街居民用同歸于盡的方式,所進行的報複。
——在他們看來,生命遠沒有那麽重要,所以,面對這個以延續生命的黑魔法,西索嗤之以鼻。更何況,這種方法是将靈魂進行切片,只有傻子才會這麽做。(V大:……)
合上手劄,西索一挑眉峰,揚揚手中薄薄的筆記:“小V有興趣麽~?”
有這興趣也要人家忍着這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的字啊(雖然在西索看來英文字母也歪歪扭扭像蚯蚓爬的……)
Voldemort微笑着搖頭,然後學着西索的樣子一挑眉峰,襯着血紅色的眸子更顯邪氣,卻又帶着讓人忍不住沉迷的吸引力。“剛才……我似乎聽見你提到【魂器】?”Voldemort問。
“嗯,一個黑魔法,有簡單地看了一下~?”
“或許我該問你你為什麽會認得這種文字——還是,這本手劄裏到底記載了什麽。”
這些問題對于西索來說是無可厚非的,他聳聳肩,說:“這是我原來世界的通用文字,所以我當然能夠認得。至于這上面記載了什麽,無非是這本手劄的女主人與馬爾福家某位家主的感情史以及剛才我提到的【魂器】。”他不知道為什麽這位名為凱碧歐拉的前輩會記載這種對于大多數獵人來說毫無用處的東西,不過手劄他并沒有看完,後邊有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也說不一定——
比如,如何讓這個世界的強者都與自己打上一架,這才是最重要的。
西索向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借閱了這本手劄,并向他詢問凱碧歐拉的信息。據現任鉑金家主說,他小時候确實是見過這個女人,相貌平平,戴着一副眼鏡,身上有股子書卷氣,沒有上過霍格沃茨,很受阿布拉克那個花心父親的寶貝,是老馬爾福唯一帶回馬爾福莊園的情人。老馬爾福死後,她也跟着不知所蹤了。
其他的,阿布拉克也不知道了,他對自己父親的情人一向沒什麽印象,之所以會記得凱碧歐拉,不僅是因為他父親自從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後就再沒有拈花惹草過,更因為這個女人似乎對研究黑魔法頗有造詣。阿布拉克上學的時候曾得過她的指點,黑魔法防禦術的成績一度突飛猛進,笑傲群雄。
阿布拉克說到這裏,他對面的Voldemort微笑着開口:“怪不得三年級時你那一塌糊塗的黑魔法防禦術竟突然複活,甚至有幾次測試還超過了我,原來另有玄機啊。”
他的語氣很是微妙,讓方才還對西索侃侃而談的阿布拉克不由得冷汗涔涔: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與Voldemort相交幾十年的他還不知道嗎,這位老友已經怒了,看來一向追求完美的老友還在對當年自己黑魔法防禦術成績超過他而耿耿于懷。啧啧啧,更年期的男人就是這樣小心眼,連Lord也不能免俗——
當然這話阿布拉克不敢說出來就是了,有十條命在也不夠老友盛怒之下接二連三阿瓦達的。
男人不只小心眼兒,還很愛面子。尤其是成功男士。
西索懶得去理兩個更年期老男人之間的互動,他翻到手劄的最後一頁,才發現凱碧歐拉并沒有把東西記載完,因為關于【魂器】的詳細介紹以及分析內容就在最後一行戛然而止,他可以确定,這只是第一本手劄,接下來或許有第二本第三本,只是不知道在哪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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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Voldemort以及阿布拉克又去了一趟藏書室,只是三個人在十幾個列滿了各類書籍的大書櫃之間轉了好幾圈,連石門上的鷹隼雕像也不住地打着呵欠,他們還是沒有找到第二本劄記。
眼看着天快亮了西索和Voldemort只有告別了阿布拉克,離開了馬爾福莊園,由Voldemort帶着西索使用幻影移形回到恩布裏鎮。
在經過這位教授的幾次幻影移形之後,西索已經習慣了過程中那種壓迫感,也不會感到血氣往上湧而覺得難以抑制的興奮了。他神色一如往常地扭着腰向Voldemort道別,Voldemort點點頭,突然問:“你不向往永生嗎?”
永生嗎?西索笑着搖頭:“不向往呢~?”獲得任何東西的時候,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就是所謂的等價交換,“切片靈魂獲得永生,是爛蘋果才做的事喲~?”真正的強者是永遠不會畏懼死亡的。
Voldemort眸色更加深沉,沉默了會兒,他說:“再見,西索先生。”
“再見,Voldemort教授~?”西索的笑在天空将亮未亮之際更顯詭異。
第二天,西索陪同克麗絲多以及弗雷格去了一趟聖芒戈,亞瑟的妻子茉莉前幾天剛剛在聖芒戈生下一個男嬰,西索名義上的侄兒。無論如何,他都該去看一看,于是,他就極為悲催地抱着一堆克麗絲多織的小毛衣,敲開了聖芒戈婦産科的病房門。
病房裏人滿為患。韋斯萊本就人丁興旺,更何況是大哥馬克的頭一個孫孫,每一個人都榮升為長輩。于是,紅發韋斯萊們全都湧進病房,排着隊的等着疼愛剛剛上下來的奶娃娃小比爾。于是,嬰兒啼哭聲響徹病房,一個男人笨手笨腳地哄着,卻被某個女人搶過孩子,然後一腳踹開男人,怒罵道:“不會抱孩子就別亂抱,小比爾都被你弄哭了。”
孩子他爹亞瑟一個人所在角落,看着各位叔叔伯伯表叔表伯堂叔堂伯挨個兒疼愛自個兒的兒子,無語凝噎。可憐的他,到現在還沒好好看看親親兒子長啥樣兒呢。
克麗絲多以及弗雷格加入了疼愛侄孫的大潮,西索就抱着那一堆小毛衣,一股腦兒全塞給了同樣悲催的亞瑟。亞瑟默默地收下這堆小毛衣,看着湧動的紅發人頭,感嘆道:“我一定要少生孩子。”這事兒他再也不想在折騰了,他都不知道是自己生兒子,還是各位長輩生兒子。聽見小查理被各只魔手蹂躏得哇哇大哭,他就覺得自個兒的小心肝兒一抽一抽的。
西索看着亞瑟那熊樣兒,特別想說看韋斯萊家目前的基因,少生孩子……等于做白日夢呢。
從聖芒戈回到恩布裏鎮,克麗絲多還是念叨着小孩子有多麽多麽的可愛,說到興起,她拍拍西索的肩,說:“西西怎麽,霍格沃茨沒有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嗎?我多麽希望西西一畢業就結婚呢。”
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梅西算是吧,可是太小了。年齡合适的……Voldemort?……如果他是女孩子的話……西索想到自己結婚就覺得好笑,結婚這事兒套在他身上怎麽看怎麽不像那回事兒,想起來就覺得好笑。
晚上,西索照樣溜出去與Voldemort私奔了。這次他們奔的是Voldemort自己的莊園,那個精致又簡約的地方。這時候的Voldemort莊園已經沒有郁金香,而是滿院子的白薔薇,因為魔法維持的關系,花開得很好,在午夜以一種曼妙的姿态盛放着,将莊園裝飾得更加神秘與高貴。
只不過莊園的主人與客人梅那麽多的功夫來欣賞花兒而已。
Voldemort前一天在馬爾福家的藏書室找到一本用中世紀早期萊尼亞魔文書寫的黑魔法書記,在研讀了一天之後,他拖來了西索。結果翻開書後才突然反應過來,這位主兒連英文都認不全,別說萊尼亞文字了。于是,這研究跟西索什麽事兒,他看着教授又開始埋頭研究魔法陣,就跑去逛了幾圈。
西索可不是笨蛋,他可不認為Voldemort下死勁兒研究這些事為了他,結合昨天凱碧歐拉前輩手劄上記載的東西,與分別時Voldemort問他的莫名其妙的問題,他也算是猜到了七七八八,指不定這位仁兄就腦殘了,想着長生不死呢。
把Voldemort莊園逛了幾圈後,他回到書房看Voldemort奮筆疾書,突然問:“你為什麽會向着永生呢,小V~?”
Voldemort停下研究,說:“只有永生,我的輝煌才能延續下去,不是嗎?”
西索笑着,眯了眯眼,并不說話,如果每個人都有執念,那麽這位完美而強大的黑魔王便是執着于永生了吧,只是這個執念太過遙遠,或許Voldemort在實現它的過稱中就會摔個粉碎,得到的代價就是失去,不是嗎?
流星街居民從不吝于為自己想要的而付出代價,但是,這位黑魔王顯然不是這樣的。想腰得到,也不想失去,最終的結果不過是什麽也得不到,什麽都全失去。
“這樣是不對的喲~?”西索開口,“想要延續你的輝煌,就跟我打一架吧~?”
“……”就知道西索永遠不能文藝文藝的小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