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四方城門,墓門之謎

到嘴的食物突然被搶走虎口奪食,這徹底惹惱了大蟲,它擡起頭張牙舞爪的咆哮着。

黑衣人摟着蕭念慈蕩到一個安全之地随後平穩落下收起繩索後将其護在身後。

大蟲一步步靠近黑衣人擡手攔着蕭念慈,大蟲怒吼時黑衣人握緊拳頭也朝其吼了一聲。

只見銀色面具裏透出一雙血紅色的眼睛還沒等大蟲反應過來就挨了黑衣人兩擊重拳。

“孽畜!”黑衣人怒吼一聲。

口角流血的大蟲便被吓得連連後退,旋即轉身逃離了此地黑衣人又擡頭看了一眼樹上,恰好與那紅衣女子對視了一眼。

紅衣女子心驚只得縱身離開,嘴裏叨叨了句,“赤手搏虎,這金海棠是個瘋子嗎。”

蕭念慈驚訝的看着黑衣人,銀色面具“你是…金海棠?”還沒等到回應就聽見了山中的一聲慘叫。

“十三叔…”聽着熟悉的聲音,蕭念慈變得心慌了起來,于是轉身就想要去救人。

“我只救你這一次想要活命就跟我走。”金海棠發話道。

“可是十三叔…”蕭念慈萬分緊張的看着山林。

“別人我管不着。”扔下一句冷漠話,金海棠便縱身離開了。

“你…”轉眼就不見了身影蕭念慈皺起眉頭道“也要我跟得上啊。”

“直走一百步然後右轉。”林中傳來金海棠的聲音。

蕭念慈環顧四周不見了金海棠便回過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山中眉目緊鎖。

“他們都死了。”林中金海棠平靜又冷漠的話讓她心中一怔。

“死…”跳動的心忽然驟冷因為自己的好奇才讓族中這麽多人喪命。

“不。”醫者仁心的蕭念慈沒有選擇跟金海棠離去逃生而是轉身跑回了山林。

她拿着手铳順着聲音趕了回去,發現衆人已慘死在大蟲的口中,屍體被咬得破碎,面目全非,山坡上到處都是斷臂殘肢。

蕭念慈捂着嘴,她從未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即便是戰争,也沒有這般殘忍。

她強忍着嘔吐跑到倒下的蕭十三跟前,“十三叔。”

大蟲正撲在他的身上,她舉起手铳,這一槍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大蟲的腦門上,一擊斃命。

蕭念慈跑上前,挪開大蟲的屍體,卻發現蕭十三的腹腸已經脫出,她撕扯了幾塊布想要替蕭十三包紮傷口止血,“十三叔,你忍一忍。”

被傷及要害的蕭十三奄奄一息,他忍着劇痛,握住蕭念慈的手,“快…跑…”

原來槍響引來了更多的大蟲,蕭念慈回首,但此時她已感受不到什麽害怕了。

她撿起地上可以連發的火铳,還沒來得及開槍,林中便傳來了一陣骨笛聲。

笛聲使靠近的大蟲慢慢後撤,暴虐的性情似乎也平靜了下來,随後全部從林中散去。

蕭念慈緊握着火铳,側頭含着淚水說道:“既然你有辦法讓它們退開,為什麽不救人?”

戴面具的金海棠持笛站在她的身後,眼睛血紅,透着一絲絲冷漠,“貪欲者,不救。”

蕭念慈回過身,“他們是為了救我…”

“我有理由救他們嗎?”金海棠反問。

“那你為什麽要救我?”蕭念慈質問道。

金海棠轉過身,“是有人要我救你,不是我要救。”

“誰?”蕭念慈看着他的身影,縱身一躍再次消失在眼前。

“笛聲只安眠片刻,虎還會再來,不想喪命的就跟上來吧。”

蕭十三已經咽了氣,蕭念慈擦了擦淚眼便跟了上去,按照金海棠的話,她抵達了永興陵一角。

真正到達永興陵才發現,外陵竟有四個面,每個面都有一扇門。

“永興陵墓地周圍是安全的,大蟲不會靠近。”金海棠一邊查看墓門機關一邊說道。

“你什麽意思?”蕭念慈問道。

金海棠随後指着南面,“順着陵緣一直走,官府的人都在正南門。”

“我不走。”蕭念慈道。

“随便你。”金海棠冷漠的回道。

“你…”蕭念慈仔細打量着金海棠,似乎與傳聞有所出入,“虧得我常說你是豪俠,濟世救民的大善之人。”

金海棠沒有理會蕭念慈,而是繼續摸索着入陵的方法。

林中單獨赴陵的摸金者大多慘死在了大蟲口中,林俊帶着控鶴,僥幸逃過一劫,卻也吓得不輕。

“沒人告訴我這山中有大蟲,這些大蟲比京城中馴養的那些還要兇猛。”林俊後怕道。

“野獸經過馴養其野性會大大減少,”紅牡丹解釋道,“傳聞永興陵在建造外陵時,魏王從域外引進了幾頭野獸養在這山林中做護陵神獸,專食盜陵圖謀不軌者,沒想到是真的。”

“怪不得永興陵常有駭事傳出。”林俊松了一口氣。

“二爺可是吓着了?”紅牡丹關心的問道。

林俊搖了搖頭,“我是擔心自己完成不了監國交代的任務。”

“控鶴軍乃天下第一師,有他們護着,二爺還怕完不成麽?”

走着走着,林俊便抵達了永興陵外陵的正門,此時章直也剛到不久,正在尋找入陵的法子。

“二爺?”林俊的到來讓章直大驚,連忙趨步上前行禮,“陵中兇險萬分,二爺怎麽來了?”

“金海棠陰險狡猾,監國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林俊說道。

章直随後看到了世子身後的控鶴軍,“有世子帶來的控鶴軍,此番行事一定萬無一失。”

陵門是一塊完整的巨石雕砌由兩朵樓及兩闕組成,共有五個門道,模樣與舊東京大內的宣德門無異。

只是上面刻着的并不是宣德門,而是“擅入者死。”

紅牡丹看着陵門的模樣,驚呼道:“宣德門?”

“宣德門?”林俊疑惑。

“這是舊開封府東京城禁中的正南門,宣德門。”

紅牡丹解釋道,“古籍中有所記載…”

“大內正門宣德樓,列五門,門皆金釘朱漆,壁皆磚石間甃,镌镂龍鳳飛雲之狀,莫非雕甍畫棟,峻桷層榱,覆以琉璃瓦,曲尺朵樓,朱欄彩檻,下列兩闕亭相對,東、西各有一座掖門,東牆一門曰東華門,西牆一門為西華門,北牆一門為拱宸門。”蕭念慈摸着墓門上雕刻的金釘說道,“這應該是西華門。”

然當她擡頭時,門上寫着的也是擅入者死,短短四個字,不由得讓她一驚。

“不要随意觸碰墓門。”紅牡丹警告道。

但已經為時已晚,章直的手下摸到了石門中間的獅子頭,并貪心的想要奪取獅口中生鏽的銅環。

就在拉動的瞬間,獅頭竟然向內陷下,緊接着石雕上的金釘變成了一個個小圓孔。

無數利箭從墓門射出,墓門前的士兵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萬箭穿心而死。

“盾陣,保護世子。”

控鶴軍的反應極快,盾甲迅速上前排成兩排形成盾陣,将利箭阻擋在外,加之控鶴軍又離的遠,故而損傷不大。

但章直就沒那麽幸運了,他被利箭劃爛了衣服,揪過幾個士兵用肉身替他阻擋。

章直連忙下令,“躲到盾陣中去。”

箭雨持續了一段時間才停下,章直趴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頭,推出一名士兵道:“去看看墓門情況。”

士兵心中恐慌,可又礙于軍令,只得爬出去,從戰友的屍體上慢慢爬到門前查探。

見無事後才站起,随後轉身彙報,“将軍,已經安…”

幾只利箭忽然從門後射出,直直射穿了士兵的脖頸,鮮血從洞口噴湧而出,士兵就此倒地,身體抽搐了幾下氣絕而亡。

墓門前躺滿了未來得及反應的士兵屍體,差不多都是章直的人馬,才到永興陵墓門前,自己帶來的五百人馬就損失了将近一半,這讓他不禁擔憂起了墓中的情況,開始生了退縮之意。

但林俊此番帶着控鶴軍前來,必是要探陵挖取寶物的,章直便不敢獨自離去。

紅牡丹撿起一支帶血的利箭,發現箭身用的是陰沉木,上面還散發着一種獨特的香氣,“陰沉木雖千年不朽,但用來制造具有殺傷力的箭其難度是極大的,看來修陵者,确是費了一番功夫在內。”

“陰沉木?”林俊大為意外,于是撿起一支箭仔細端詳,“蜀人稱之為烏木的陰沉木,縱有黃金滿箱,不如烏木一方,連墓門的防護都用上了陰沉木,可見墓中寶物更甚。”

陰沉木的出現讓他們更加确信了永興陵埋藏着巨寶。

“可是現在要如何進去?”林俊頭大的看着墓門。

章直爬上前獻計道:“世子,下官來時從金海帶了一批火·藥,若全部用上,或許能炸開墓門。”

“用火.藥炸陵豈不人盡皆知了?”林俊道,“我這次來是奉監國之令助你擒賊。”

“這是金海棠做的,與我們無關。”章直說道。

林俊思考了一番,見眼下也沒有其他法子了,“好。”

紅牡丹扯了扯林俊的袖子,在耳側小聲嘀咕了幾句。

林俊便下令讓控鶴軍後撤了一百步重新搭起了盾陣,章直見狀,暗中罵了幾句,“媽的,讓我做苦力賣命,自己躲在後頭撿功勞是吧。”

外陵西門,就在蕭念慈感嘆墓門還原了西華門的壯闊時,金海棠将她觸摸墓門的手用力打開。

蕭念慈摸着自己的手,挑眉道:“你幹嘛打人啊?”

金海棠在墓門前仔細查看着,“建造外陵的是魯班後人,墓門上全部是機關,這金釘是箭孔,不要随意觸碰。”

“下手這麽重。”蕭念慈幽怨道。

但的确,從觀察力上,金海棠的确有驚人的天賦,僅憑借一眼就斷定了機關所在。

“你怎麽會知道?”蕭念慈問道,“你來過永興陵了?”

“東陵的建造總工匠,也是魯氏後人,其手法極為相似。”金海棠回道,“連墓口都這樣兇險,看來裏面沒這麽簡單。”

摸金者中,沒有人比金海棠更出色,這一點毫無疑問,但蕭念慈心裏仍有諸多疑惑,“你…為什麽要盜永興陵?”

金海棠直起腰身,呆站在原地,永興陵就在眼前,但他的眼裏卻充滿了迷茫,“這個問題,我也在問自己。”

天地,仿佛在旋轉,已分不清誰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內容純屬虛構,請勿考究,非專業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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