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挑釁
時夏上完廁所回來發現盛星悅坐在陳眠的座位上，而陳眠坐在盛星悅的座位上，驚訝的問：“老師讓你們換座嗎？”
盛星悅說：“趕緊進去。”
時夏溜進去坐下，看了看陳眠的背，又看向盛星悅，湊過去小聲問：“你們倆怎麽了？”
“我跟他換座坐，以後我這個位置是我的。”
時夏震驚，“你一個學霸不坐前排，竟然坐最後一排。”
“誰讓我185呢。”
“……”時夏頓時噘起嘴。
晚自習時唐文宣問了盛星悅和陳眠情況，被盛星悅幾句話敷衍過去。
放學後回家路上，時夏焦慮道：“盛星悅，你說顧雲聲到底什麽意思？他幹什麽突然約我啊？”
“顧學霸的心思我猜不透。”
“可你也是學霸呀～”
“學霸也有不懂的地方，就比如我不懂顧雲聲約你周五放學見面什麽意思。”
時夏緊緊抱住盛星悅的腰，腦袋枕着他的背脊，聞言笑着說：“那你是笨蛋學霸。”
盛星悅感受到了來自時夏的嘲諷，輕飄飄說：“好歹也是學霸。”
到了周五放周末，顧雲聲還沒來找時夏，楊天青卻先找來三班。彼時三班學生走的差不多，剩下零星幾個，而時夏和盛星悅也在其中。
時夏吵着盛星悅帶他出去玩，他不想這麽早回去，盛星悅點頭，不過前提是讓他整理完歷史課上的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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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答應後在座位上看視頻，楊天青直接走進來坐到梁懸的位置上，“嗨！”
時夏擡頭見是他，眼睛亮了點，“楊天青。”
盛星悅掃了他一眼後繼續整理筆記。
楊天青看向盛星悅的筆記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筆記，不是個狠人一般做不來，“學霸還忙呢？”
“嗯。你有事？”盛星悅問。
“沒事，找時夏出去逛。”楊天青看向時夏，“時夏，一塊玩去不？”
盛星悅說：“他爸媽不許他跟除我之外的人一起出去。”
時夏尴尬。
楊天青笑說：“那你也一起，我不介意三個人。”
盛星悅擡眼看他，“我介意。”
楊天青聳肩。
“我和盛星悅要去吃飯，你去不去？”時夏覺得将朋友排擠在外的行為不好，只要不是他們倆單獨出去，也是可以的吧。
盛星悅立即警告十足斜睨過去，奈何時夏在看楊天青壓根沒注意，反而是楊天青高興壞了，“去，為啥不去？”
盛星悅回頭，是不是應該和時夏挑明了講，為什麽要離楊天青遠點，又為什麽不能跟他一起玩。
不時，盛星悅放下筆，三人一同離開教學樓。
盛星悅去取自行車，時夏熟稔的坐上去，旁邊的楊天青問：“我坐前面的杆上還是坐車輪子上？”
“你打車過去。”盛星悅坐上自行車，修長的雙臂撐在車把柄上，“我們店裏見。”
這情況，确實需要一個人打車走，楊天青盯着時夏問：“時夏，要不你跟我一塊打車？”
時夏搖頭，“那不行。我媽讓我跟緊盛星悅，不許我單獨走。”
楊天青說：“不是還有我嗎？不會把你弄丢。”
盛星悅說：“楊天青，你現在像極了拐賣兒童的人販子。”
楊天青冷淡的沖他說：“那你可得看緊了。”
盛星悅挑釁性看向他，“一定。”
盛星悅揪着人不放，楊天青也無可奈何，轉頭溫柔的看着時夏，“時夏，那我打車過去，稍後見。”
“拜拜。”
盛星悅沒再拖延，踩着騎行車就走了，直接把楊天青甩在後面。
此時校門口站了不少學生，大多在朋友，有些在等車，就在保安室隔壁的小超市門口臺階上站着顧雲聲。
那個位置十分顯眼，一出學校大門，時夏便注意到了他，扯扯盛星悅的校服說：“盛星悅，是顧雲聲。”
盛星悅停下自行車，問：“在哪？”
時夏指着小超市門口，“超市門口。他是在等我嗎？”
盛星悅順着時夏的手指看過去，還真看到穿着四中校服的顧雲聲，鼻梁上的灰色鏡框眼睛襯得他十分書生氣，也又幾分不易接近的疏離。
顧雲聲真在等時夏，陳眠也沒有替時夏赴約。
其實這種事他才懶得關，跟他又沒關系，閑得蛋疼才涉入。不過，因為與時夏有關，他才停下來。
“陳眠沒有找他。”時夏說：“我以為陳眠會按照你說的來校門口找他。”
盛星悅說：“你還太小了，有事情不是你能想明白的。”
說完，踩着自行車載着時夏走了。
而站在校門口外花臺一側的陳眠靜靜目睹了剛才一幕，他身邊的朋友也是四中學生，不過是4班的，叫韓席。
“眠哥，你到底在看誰呢？”韓席一雙腿都快麻了，也沒搞清楚陳眠站這在看誰。
陳眠譏笑了一聲，蹲在花臺上，“有煙嗎？”
“剛買的。”韓席跳下花臺，直接坐在上面，從褲兜裏掏出還沒拆封的利群，直接丢給陳眠，不忘提醒，“這可是校門口。”
“怕個吊。”陳眠迅速拆了香煙，從自己的校服兜裏掏了個火機，将煙點上後吸了兩口，吐出煙霧，在一片缭繞的煙霧中若有所思問：“他們幾個還有多久才到？”
“不知道。啰嗦死了，肯定又是張一凡再等他女朋友。”韓席一邊抱怨一邊掏手機打電話，“咱哥幾個出去玩，帶個女人不礙事嗎？”
陳眠叼着煙，手裏玩着煙盒。
顧雲聲那個傻逼是眼瞎了嗎？沒看到時夏跟盛星悅走了嗎，杵在那給超市當門神。
這傻逼喜歡誰不好，非得喜歡時夏那種沒腦子的，跟個娘們有什麽不一樣，不如找個女人還舒坦些。
韓席氣哄哄打完電話，跟陳眠彙報，“快到了。”
“發微信告訴他們幾個，三分鐘之內趕不到，俯卧撐100個。”陳眠淡淡說。
“好勒。”韓席打開手機準備給兄弟發消息，餘光瞥到一個人正往這邊來，他一擡頭就看到了拿着手機拍照的顧雲聲，驚道：“顧雲聲！眠哥。”
陳眠瞪他一眼，不以為意擡眼看向顧雲聲，“不舉報老子揍死你。”
韓席提醒：“眠哥，抽煙會記大過，你別逞了。”
顧雲聲拿着手機站在太陽底下，清麗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偏偏鏡片下的眼眸裏盛滿了寒冰，“主任辦公室見。”
一聽這話的韓席趕緊站起身，讨好的沖顧雲聲笑，“聲哥，別這樣，大家都是同學，留點情面。”
顧雲聲直直盯着陳眠，連個餘光都不給韓席。
陳眠挑釁道：“喜歡舉報？”将煙盒丢給韓席，叼着煙站起身，煙頭上的灰燼一時抖落一地，從花臺上跳到顧雲聲面前，冷嘲道：“哥幾個今晚去開房，你要不要也錄個視頻拿給唐兵？”
韓席懵逼，“眠哥，你說啥呢？不是去喝酒嗎？怎麽又要去開房？”
顧雲聲冷靜道：“你敢脫光了跟人睡，我就敢錄全程。”
“不愧是死變态！”陳眠嗤笑，摘下嘴裏的煙支丢到地上，拿腳踩滅，“惡心。”憎惡的看他一眼，攬住韓席的肩膀，“走了，離這死變态遠點。”
韓席挺疑惑顧雲聲那裏得罪了陳眠，以至于陳眠跟他講話一股子火藥味，且極度看不慣。等走遠了，他才問：“眠哥，顧雲聲怎麽你了，你看上去很想弄死他。”
陳眠拍拍他的腦袋，“少問。”
“哦~那以後找個機會幹他一回。”
“行啊，記住，別把人弄出個好歹。”
“規矩，記得。”
時夏和盛星悅抵達約定的火鍋店時，楊天青早早到了，并點了鍋底和飲料。
“時夏，坐這兒。”楊天青拍拍身邊的空位。
時夏剛要動，身體就被盛星悅揪住，“去哪兒？”
“我不去哪兒啊。”
盛星悅把他推進另一條沙發裏面，自己則坐在外側，放下挎包沖楊天青說：“來的挺快。”
楊天青連假笑都懶得給他，将給時夏點的玉米汁送到他面前去，“鮮榨玉米汁，賊好喝。”
“謝謝。”時夏捧住裝滿玉米汁的杯子，受了一路寒氣的他忍不住直接開幹。
盛星悅問：“那我喝什麽？”
楊天青端起手邊的大瓶酸梅汁，起身往盛星悅杯子裏倒，酸梅汁嘩嘩往被子裏流，他說：“冰凍酸梅汁。”
“幼稚。”
“彼此彼此。”
楊天青将盛星悅的杯子盛滿酸梅汁，收回大瓶，坐了回去，“盛學霸請慢用。”
大冷天和冰凍酸梅汁，這楊天青是真傻帽，盛星悅看向時夏，看他将玉米汁喝了大半，提醒道：“少喝點，待會兒還要吃東西。”
微燙的玉米汁十分暖身子，時夏感覺渾身血液暖了回來，聞言放下玉米汁，舒服的打了個嗝，随即沖盛星悅笑着說：“這個好喝。”
說着，将玉米汁端給他，“你嘗嘗。”
楊天青急道：“特意給你點的，你自己喝就行了。”
原本不打算喝的盛星悅突然反骨作祟，接過玉米汁就喝，喝了一口，贊道：“味道确實不錯，細膩香甜。”
楊天青的臉當時就臭了。
“好喝吧。你再喝點。”時夏說。
“盛情難卻。”盛星悅看楊天青，故意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這回将玉米汁喝了見底，餘下個杯子放在旁邊讓服務員收走，“确實不錯，再來一杯。”
“呵！”楊天青冷笑。
時夏拿起菜單，看到熱飲區有燕麥薏仁牛奶，正欲給盛星悅看，卻被盛星悅一手托住後腦，一手拿着紙巾往他嘴上招呼。
“玉米汁都沾嘴邊了。”
時夏睜着眼睛任由他給自己擦嘴，擦完後，将菜單拿給他看，“這個。”
盛星悅繼續抽紙巾給自己擦嘴，邊看向菜單，“先不喝，喝多了，肚子就裝不下肉了。”
時夏說：“那待會兒點。”
“好。”
在對面看戲的楊天青整張臉黑到不行，眼看他們倆分開，直直盯着盛星悅說：“盛星悅，你過分了。”
“過分？哪裏過分了？”盛星悅靠在沙發背上，伸出左手臂搭在時夏肩上。時夏絲毫不覺這有什麽不對，還在浏覽菜單上的菜品。
“我是時夏哥哥，幫他堤防大灰狼，幫他擦嘴，喝他喝過的玉米汁，有什麽不對嗎？朋友之間尚且能如此，兄弟間如此有何過分？”
楊天青頓時火冒三丈，卻沒完全展露在臉上，“兄弟間也應該有條界線吧，時夏不懂分寸，你也不懂。”
盛星悅無所謂道：“我們之間沒有分寸可言，朝暮同寝，日間同行，夜間同床。分寸在我們之間，反而生疏了。”
“你說啥？你們還同床？”楊天青驚愕。
看菜單的時夏被他突然的大聲吸引了，好奇問：“誰同床？”
盛星悅擡手捂住他的嘴，“繼續看菜單。”
楊天青怒，“你把手拿開，盛星悅。”
時夏眨巴眨巴眼，放下菜單，掰盛星悅的手。
盛星悅從容道：“別激動別激動，公衆場合，要斯文。”
“斯文你妹！”楊天青氣極。
而這時，兩位年輕小姐姐前來送菜，突然聽到楊天青的話，都愣了幾秒。随即匆匆放下菜就跑了，多一眼不敢看，多一秒也不想留，顯然這桌氣氛很不對勁。
盛星悅說：“看吧，你吓着人了。”
楊天青看向被捂住嘴的時夏，神色極其複雜，下一刻，起身說：“你們吃吧。”特意對盛星悅說：“撐死你。”
撂下話，氣沖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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