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送你一束花

二天吃完早餐,時夏和陶小艾一起出門,跟趙梅說是去公司辦事,等出了小區大門,兩就分開了。

時夏到附近花店買了大束紅玫瑰,抱着花高高興興打車去星科,到了星科前臺沒有攔他,他便抱着花光明正大走到總經理辦公室門外。

敲敲門,聽到裏面傳來盛星悅的聲音,方才将門推開,扒着門探出腦袋,“盛星悅~”

正在處理文件的盛星悅聞聲看向門口,便看到門上多了顆腦袋,心情有點複雜。

“我進來咯~”音落,時夏将身子擠進辦公室,門也來不及關,小跑到辦公桌前,将藏在身後的紅玫瑰拿出來,雀躍道:“當當當,特意買給你的花。”

眼前的紅玫瑰花束,經常語文滿分的盛星悅此時此刻只能用一個詞形容——庸俗。

時夏期待的問:“好不好看?”

好看嗎?

盛星悅想問,暗暗嘆了一口氣,将花接到手裏,昧着良心的說:“好看。”

紅豔豔的玫瑰花,搭配黑色包紙,摻點黑紗,要多庸俗有多庸俗。

“我也覺得好看。”時夏趴在辦公桌上雙手托腮望着盛星悅,滿臉洋溢着幸福。

盛星悅特別問他,我是不是你的審美巅峰,最終選擇憋着沒問,清淡的說:“嗯。謝謝。”說罷,将花束放在辦公桌一邊。

再看時夏時,時夏沖他一笑。

盛星悅問:“吃早餐了嗎?”

“吃了。”

“嗯。你到沙發那邊玩一會兒,等我忙完工作,帶你出去吃飯。”

“好。”

時夏挪到沙發上坐着,靠在柔軟的椅背上無所事事,坐了一會兒轉過頭看向正在忙碌的盛星悅,電腦顯示器擋住了他半個身子,一眼看去看不到臉。他又回頭側躺在沙發上看手機,看了一會兒又開始無聊。

盛星悅忙着忙着想起辦公室還有個人在,歪頭看向沙發方向,只見一雙手越過沙發舉着,十指張開又合上,張開又合上,如此反複,好像很好玩似的。

他無奈的回頭繼續處理工作,11點時,辦公室門被人推開,賀沉和裴仰高高興興走了進來。

“大忙人忙完沒有,中午有個飯局,去不去?”賀沉笑嘻嘻問。

盛星悅頭也不擡的說:“有約了。”

賀沉和裴仰同時一驚,賀沉不可思議道:“我要不是今早起得早看見太陽從東邊起來,我得懷疑今天的太陽是西邊出來的。誰這麽有檔次,能約到你這個大忙人?”

裴仰坐在辦公桌上,笑着問:“不會是蘇大小姐吧?”

盛星悅悠悠看向他們倆,“工作都忙完了?”

賀沉嘆氣,裴仰說:“這人嘛,要懂得勞逸結合。中午飯局去吧,對方想跟我們合作,特意定了大包廂,我聽說,還有大美女呢。”

盛星悅興趣缺缺說:“你們倆去吧。”

他将沒處理完的文件放到賀沉面前,“這幾份文件你先處理了。”

賀沉拿起文件,掂掂重量,“我挺好奇,你要約誰。”

裴仰笑說:“肯定是蘇大小姐。”

話音落,在沙發上睡着又被說話聲吵醒的時夏迷迷糊糊坐起來,趴在沙發背上看向盛星悅的方向,嗡嗡的叫道:“盛星悅~”

三人一聽,齊齊看過來,只見到朦朦胧胧的時夏正在揉惺忪睡眼。

盛星悅心尖忽地一熱,賀沉很吃驚,裴仰一臉困惑。

下一刻,盛星悅警惕性看向裴仰,反應過來的賀沉疑惑的看向盛星悅,裴仰盯着那張白淨的臉,覺得十分眼熟,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盛星悅看裴仰還在看,趕緊站起身,“裴仰。”

裴仰怔怔的看向他。

“你不是有飯局嗎?已經11點過了,可以去了。”盛星悅說。

經得提醒,裴仰的注意力立即從時夏身上轉移,“老賀,趕緊走啊,去晚了,不得罰三杯。”

賀沉心領神會,極其配合盛星悅将裴仰支開的行為,“那就走吧。”他把文件還給盛星悅,“你自己弄吧,這飯局,不橫着出來不行,再一覺睡到晚上,沒時間搞這些。”

“走吧。”盛星悅只想他們倆趕緊滾,別的不想再說。

賀沉推着裴仰有說有笑離開。

看到辦公室門關上,盛星悅才松了一口氣,轉向沙發處,只見時夏趴在沙發背上,像只貓一樣,睜着水靈靈的圓眼。

“盛星悅~你結束了嗎?”時夏輕聲問。

“嗯。結束了。”

時夏這才打起精神,從沙發上站起,跑到辦公桌旁等盛星悅關電腦。

兩人一塊出了公司,餐廳是盛星悅提前訂的。

晚上盛星悅要去他w外公家,吃完午飯,他便帶時夏回了自己在外面的房子裏,這次時夏記住了小區名字。

再次來到盛星悅的家,時夏很興奮,不過盛星悅去了書房寫論文,他只能在客廳看電視,看着看着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等盛星悅弄完論文出來,想帶時夏出去随便逛逛,看到他倒在沙發上睡着,內心湧現幾分無可奈何。放輕腳步走近,居高臨下注視時夏睡着的臉,沒有清醒時靈動,卻多了一分乖。

彎下腰小心翼翼将時夏抱起,睡着的時夏感到被挪動,兩只眼掀開了一條縫,還沒将眼前一切看清,又安寧的閉上。

盛星悅嘴角微微動了動,将人抱進卧室放在床上,掩上被子後靜靜坐在床邊。

自從分開後,他沒有如此近距離關注時夏,一是沒有機會,二是不敢。

時夏的樣貌這些年過去,沒有改變多少,成熟更是在他臉上乃至性格裏搜尋不到,還是給人一種呆傻呆傻的感覺。只是……五年之久的傷病,确實把他折騰的不輕。

上次在時夏廁所看到扔在地板上的藥瓶,實在觸目驚心,他暗暗藏在時夏世界陰影中,盡所能去幫他保護他,可他沒能從更深層次明白,時夏不需要這種方式的愛。就像時冬和陶小艾說的,真正能讓時夏好起來的,是他。

如果沒有顧慮,如果早點放下心裏的結,坦坦蕩蕩站到時夏面前,再次進入他的生活,時夏會不會好很多。

盯着安寧的臉龐,盛星悅憐憫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滑嫩的手感帶着人體的溫度。

睡着的時夏似乎感覺到身邊有人,用臉去蹭貼在臉上的手掌,嘴裏發出舒服的哼哼聲。在潛意識的引導下,側過身,伸手去抓旁邊的人,抓住手臂後整個臉靠了上去,嘴裏的哼哼聲越漸表露他內心的舒服。

時夏這一覺睡的舒坦,醒來時已經是下午4點半,在有點熟悉的房間裏坐了小會兒發呆,又才晃晃悠悠出去,邊走邊叫盛星悅。

在書房裏沒關門的盛星悅聽到聲音立即出來,時夏看到後睡意朦胧小跑過去,在盛星悅問“怎麽了”時直接撲到他懷裏将他抱住。

盛星悅頓時楞在原地。

時夏閉着眼嗡嗡的說:“盛星悅~我睡醒了。”

盛星悅的心跳咚咚跳個沒完,不敢出大氣,也不敢回應時夏的擁抱。

好半天,時夏才清醒過來,抓着臉去衛生間洗臉,簡單一頓收拾才跟盛星悅去他外公家。

趙梅打過電話問他什麽時候回去吃晚飯,他找借口說不回去吃。

到外公家,劉玲也在,趙闊沒來,她在客廳抱着還在襁褓中的嬰兒,一手拿着奶瓶喂奶。

盛星悅看到後,有點吃驚,在他的認知裏,劉玲是不會對孩子這麽照顧的,他以為劉玲生完小孩會把孩子丢給育兒師照顧,沒想到,她會親自動手。

“過來啦,快來給你妹妹喂奶,我這雙胳膊都酸了。”劉玲看到盛星悅跟看到救星似的,急着要丢掉手裏的麻煩。

盛星悅淡淡說:“你自己生的自己喂吧。”

“你也是我生的,我也沒喂你啊。”劉玲抱怨了句,瞥見站在盛星悅身邊的時夏後,眼睛一亮,“星悅說會帶朋友一起過來,沒想到真帶來了。”

盛星悅說:“他不會抱小孩。”

時夏眨眨眼。

盛星悅讓時夏坐下,劉玲立即湊過來,挨着時夏坐,時夏好奇的看向她懷裏的小孩,看她小嘴一動一動的吸吮奶,覺得好可愛。

“要不要抱抱?”劉玲問。

時夏擡眼看她,“我可以抱抱嗎?”

“當然可以啊。”劉玲巴不得甩開麻煩呢,将奶瓶拿開放在茶幾上,小心翼翼将嬰兒往時夏懷裏放,“小哥哥抱抱。”

時夏頭次抱小孩,手足無措,又怕又雀躍。

“這不是會抱嗎?”劉玲瞪了盛星悅一眼,将奶瓶給時夏,“給她喂這個。”

時夏托住奶瓶,學劉玲剛才的樣子将奶嘴送到嬰兒嘴裏,看她小嘴又開始蠕動,情不自禁笑了。

劉玲站起身甩胳膊,“酸死我了。”

盛星悅說:“怎麽沒請育兒師?”

“請了啊,這不你外公外婆覺得我這個當媽的應該和小孩都處處,要我親自帶嘛,我可不想過來吃個飯還要聽唠叨,只能自己帶着妹妹過來。”

劉玲果然是劉玲,對自己生的親近不了。

盛星悅無奈的笑了笑。

外公外婆帶着保姆買菜去了,半小時後滿載而歸,外婆見時夏抱着小孩,把劉玲數落了一遍,又才從時夏懷裏接過小孩自己抱。

不時,劉仕達将盛星悅叫去書房,要說什麽盛星悅清楚,不知情的時夏尴尬的坐在客廳沙發上。

劉玲去廚房搜了一盤無籽提出來,坐時夏身邊,跟他分着吃。

“你是時夏吧,幾年前來過一次,我還記得你呢。”劉玲說。

時夏嗯了聲,“來過。”

“你平時都吃啥啊,感覺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沒咋變,還那麽嫩。”

“米飯。”

劉玲有些豔羨盯着他的臉,忍不住上手捏捏,“手感真好,跟嬰兒一樣。”

旁邊哄小孩睡覺的外婆見狀說:“你捏人家臉幹什麽?手咋那麽欠呢?”

時夏沒有反抗,乖乖讓劉玲捏。

“媽你不懂。”劉玲松開手,繼續吃提子,“小夏,談女朋友了嗎?”

“沒有。”

“你還年輕,不着急,這人啊,該玩的時候就得好好玩玩,不然以後想玩了,條件不允許了。”

外婆不悅的說:“你別在那亂說,教壞人家孩子。這人不早點成家安定下來,難道等七老八十了再成家?”

劉玲嘴欠道:“七老八十多好啊!直接領養老保險。”

外婆說:“你就欠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吃飯時盛星悅才從書房出來,劉仕達還在書房,外婆去叫。大家都上了桌,只等外婆和外婆,約莫過去了三分鐘,外婆一個人出來,讓他們先吃,別管那老頭兒。

時夏挺好奇盛星悅和劉仕達說了什麽,能讓劉仕達連飯都不吃了,也因此,飯桌上的氣氛很低沉,各自吃各自的。

吃到一半,劉仕達擺着一張臭臉過來落座,外婆說:“吃飯別擺臉子,要吃就吃,不吃就別吃。星悅難得來一趟,你能少搞點事,一家人好好坐一塊吃個飯不?”

劉仕達說:“但凡他聽家裏的話,至于一頓便飯都吃不安寧?”

劉玲拌拌嘴,起身說:“星悅啊,你不是打電話要吃甲魚嗎?你外婆中午就炖上了,我去給你端過來。”

外婆說:“小心點。”

時夏靜靜往嘴裏刨米飯,盛星悅看了,往他碗裏夾了一塊雞翅。

時夏擡頭看他,盛星悅說:“吃你的就行。”

時夏哦了聲,繼續埋頭幹飯。

劉仕達語氣生硬的說:“回去後好好想想我今天說的話,想通了打個電話。”

盛星悅說:“知道了。”

他不想繼續争論,争論沒有意義。

劉玲将白色砂鍋端到盛星悅面前,“就你有,獨一份。我給你拿手套。”

盛星悅放下筷子,将砂鍋蓋子掀開放到一邊,悶在裏面的熱氣一股腦往外噴散,裹着濃郁的肉香味。

外婆說:“星悅,你要真喜歡甲魚,那天我讓妙妙過來,教她做。等她學會了,以後親手做給你吃。這好東西,就得吃枕邊人做的才夠香。”

妙妙?

時夏微楞,是蘇妙妙嗎?為什麽要教她做甲魚?而且為什麽要做給盛星悅吃?

盛星悅說:“不用了。我不喜歡吃。”

外婆正疑惑,劉玲将一次性手套拿了出來給盛星悅,“媽,你也得給我炖一只,我這天天帶孩子累得不得了。”

外婆吐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請了育兒師!累的是你嗎?”

劉玲笑笑不說話,回到座位上坐下。

盛星悅再次将砂鍋推到時夏面前,“別吃米飯了,把這個吃了。”

時夏看向鍋裏軟爛的甲魚,又看向盛星悅,“這是外婆給你的,我不吃。”

外婆說:“是啊星悅,你自己吃吧。下次你帶他來,我炖兩只,你們倆一人一只。”

盛星悅說:“我不喜歡吃甲魚。”

外婆的臉色頓時垮了。

時夏還想再推辭,盛星悅直接抽走他手裏的筷子,挪開他的飯碗,“吃完了我們就走。”

時夏感覺盛星悅很不開心,也感覺到他想快速脫離這裏,便拿過手套自己戴上,認真幹起甲魚。

但不得不說,外婆做的甲魚是真的好吃,味道還是五年前那個味,沒有變。

他炫的開興,一邊的外婆氣的不輕,五年前時夏來,也是吃了盛星悅那份甲魚,五年後又是他一個人造。可更讓她氣的是盛星悅讓她炖甲魚,卻說他不喜歡吃。

等造完甲魚,盛星悅真帶時夏離開了,下樓時,時夏打了一個飽嗝,嘴裏還有甲魚的肉味。他沖盛星悅嘻嘻的笑了一聲,盛星悅知道他吃的開心,卻還是問:“好不好吃?”

時夏點頭,“外婆炖的甲魚很好吃,但是盛星悅,你要是不開心,我們以後不來了。”

那個外公好像很喜歡訓盛星悅,上次來也訓他,這次來又訓他,就連吃飯的時間都不放過,這樣太不好了!

盛星悅說:“沒事。他說他的,我做我的。”

時夏哦了聲,出了電梯往車去的途中,時夏問:“那個,盛星悅,外婆說的妙妙,是蘇妙妙嗎?”

蘇妙妙,他當然記得,而且記得很清楚呢。

他們那屆高考四中理科第二名,和顧雲聲相差不多。其實,讓他記憶猶新的是,這個蘇妙妙親口說她和盛星悅有過娃娃親。

盛星悅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是。”

“真是她啊~那,那外婆為什麽要教她做甲魚?”時夏不傻,外婆言語裏的意思他多少能揣摩到,不過他還是想聽聽盛星悅怎麽說。

盛星悅掏出車鑰匙,打開車,站在車門前頓了幾秒才轉身面對時夏。

時夏期待他的回答,靜靜注視他,內心早已淩亂。

“我爸希望我能和她結婚,我外公也希望如此。”盛星悅娓娓道來,“他們都很喜歡妙妙,蘇家長輩對我也很滿意,在他們眼裏,我和妙妙是天造地設一對,無論是雙方家世,還是雙方利益結合,都很契合。”

時夏眨巴眨巴眼,他猜的果然沒錯,心中不免酸澀。

你和蘇妙妙天造地設,那我和你呢?

他沒有這樣問,換了一個問法,“盛星悅,你會娶蘇妙妙嗎?和她成為合法夫妻,生兒育女。”

“今年6月大學畢業再說,現在說什麽言之過早。”

時夏皺眉,這個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聽盛星悅說: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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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下一本開追妻火葬場,還沒寫過特別渣的攻,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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