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是你的人
俗話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然而契闊今天卻實實在在的總結出了一句新的俗語,汀子成在旁,幹啥都累。
汀子成就是典型的那種菜有特別愛玩的那種人。
他什麽也不會,可偏偏又什麽也感興趣。
這讓契闊的工作量直線增加,他得一邊忙着做飯一邊再兼顧旁邊人出其不意的搗蛋。
“排骨斬塊,生姜切片。”
“等一下,我來,小心手。”
“……”,契闊無語地看着面前人苦着臉甩了甩自己被淺淺劃到的手,還是說慢了。
“然後,油鍋燒熱,下姜片和排骨翻炒至排骨發白加入兩到三大碗水,水裏包括第二次浸泡茶樹菇的水,再滴2-3滴醋。”
“等~”
這一次等還沒說出來,面前的人差點燒到自己的頭發。
“……”,契闊已經生無可戀地看着面前人跳起來的身姿。
“再然後,待水燒開後轉人煲中,放在電磁爐上,蓋上蓋子180度,炖30-40分鐘。”
契闊這一次什麽話也沒說了,他是看明白了,不管他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果不其然,面前的人直接拿手碰了身前的鍋,直接燙的跳了起來。
契闊認命地走了過去,輕輕的拽起了他的手,把他帶到冷水下沖着,“小心點。”
汀子成苦惱地看着自己傷痕累累的手,刺痛被冷水給漸漸緩解,還好傷的不是很嚴重。
契闊又細細的那張擦了擦他的手,把他帶到了椅子旁。
“快結束了,再這裏等我一下。”
汀子成郁悶地點了點頭。
契闊再轉身離開時,又想到上面走回去對他說道:“謝謝你,幫了我很大忙。”
汀子成剛剛暗淡的眼眸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明顯亮了起來,緩緩點了點頭。
契闊也淡淡地回應了他一下,便繼續走過去完成剩下不多的步驟。
契闊可以是十分擅長做飯,沒了汀子成的“幫忙”,他沒一會就搞好了一切。
等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他先是把湯舀出了一碗遞給了汀子成。
“小心燙。”
汀子成點了點頭,哪裏過去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眼睛瞬間就亮了起來:“好喝!”
契闊笑了笑,回應道:“嗯,多虧了你。”
契闊說完之後便找人叫來了田斂銳和田翼,分別給他們兩個人也舀了一碗湯。
田翼喝了一口,激動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上前就拽住了契闊的手,:“說這個味道!”
契闊尴尬地想把手抽回去,然而對方太激動了,根本抽不出來。
然而旁邊看着的人卻坐不住了,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不動聲色地偷偷走到了兩個人的旁邊,不動聲色地引開了田翼。
“你姐找你。”
田翼十分怕他姐,一聽便立馬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他姐的旁邊。
“姐,有啥事情?”
而田斂銳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看着,:“什麽?”
田翼不解地撓了撓頭,:“不是你找我嗎?”
“沒有啊。”
田翼又看向了汀子成與契闊的方向。
只見汀子成正惡狠狠地對契闊教訓道:“不要和敵人挨太近!”
而契闊則是笑着點了點頭。
田翼覺得更莫名其妙了,好像有點不對勁,他又想不出來到底是哪裏不對。
這次的證明大會十分的成功,讓田斂銳和田翼都信任了他們二人。
田斂銳坐在桌子前,看着面前的二人,道:“你們說服了我,但我父親可是最大的一個難關。”
契闊看着田翼陷入了沉思,他來之前,對這個國家的現狀還是做了一些了解的。
農耕大國,以統領者田成規一手扶持着,田成規有兩個孩子,一女田斂銳,一男田翼。
而因為是靠農作生活,這個國家裏的人都有着一個十分傳統的思想,重男輕女。
從田成規兩個孩子的名字就不難看出來,田斂銳,希望女兒斂去鋒芒,田翼,希望兒子展翅飛翔。
可就是因為這樣,在契闊見到他們二人時,才發現,這名字是多麽的可笑。
斂銳者殚精竭力地綻放異彩,飛翼者卻又小心翼翼地躲避鋒芒。
性別從來就不應該是限制一個人的理由。
旁邊的田翼嘆了一口氣,:“爸爸讓我這一次來負責這件事情,可現在事情轉變的太大,我完全不能做主啊。”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一瞬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中。
汀子成煩躁地揉着自己的頭發,這是他的習慣,他一不順心就會拿自己的頭來撒氣。
契闊看了一眼旁邊的人,輕輕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笑着說道:“再揉下去,就沒頭發了。”
汀子成愣了一下,不耐煩的又把手拿了下去,:“現在怎麽辦啊?”
契闊思索了一下:“沒事,不用擔心。”
汀子成看着面前的人,他真的十分好奇,為什麽面前的人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能一副淡然平靜地模樣,好像天大的事情,在他這裏都不算什麽大事。
契闊轉向了田斂銳,道:“給我們個說服你們父親的機會。”
田斂銳看着面前這個沉穩的人,她現在也徹底清楚了,對面的兩個人就像是自己與自己的弟弟。
看似實權在對方,其實決定權在自己。
田斂銳點了點頭:“可以,問題在于你們怎麽說服我父親?”
“我想要看你們的書。”契闊回應道。
田斂銳思考了一下,這也不是什麽大的事情,便同意了,讓身旁的田翼帶二人去自家的書房。
田翼率先走了出去,招呼着二人:“跟我來!”
汀子成先跟了上去,再契闊也準備走向前時,被身後的田斂銳給叫住了。
“契先生,等一下。”
契闊停下來腳步,看向了她。
前方的汀子成聞言,也停下來腳步,看着二人。
但田斂銳卻又什麽話也不說了,契闊了然,對着汀子成說道:“你去外面等我,我一會就來。”
汀子成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依依不舍地跟着田翼走到了房間外。
契闊看着面前長相溫和眼睛中卻顯露精明的女士:“有什麽事情嗎,田女生。”
田斂銳笑了笑,突兀地伸出了手:“我想重新認識一下您。”
看着面前伸出的手,遲疑了一下。
田斂銳察覺到了對方的遲疑,繼續說道:“我們是一類人不是嗎?”
這一次契闊沒有遲疑,笑着向她淺淺地鞠了一躬,表示自己不能沒有回應對方的歉意,繼而搖了搖,:“抱歉,您可能誤會了,我們不是一種人。”
田斂銳的臉色變得差了起來。
只聞契闊繼續說道:“我很看好他。”
契闊說完便又向着面前的人淺淺鞠了一躬,便離開了房間。
田斂銳徹底愣在了原地,他很看好他,那她呢?好像從來沒有看好過他。
契闊一走出房門,便引上了汀子成帶着探究懷疑冷漠的眼神。
契闊咽了口唾沫,怎麽對方這眼神好像要把自己拆了然後吃了一樣。
“怎麽了嗎?”
汀子成還是那樣的眼神,冷冷地說道:“你們說什麽了?”
“沒什麽。”契闊的确覺得沒什麽,而且這複雜的東西他覺得自己也不方便解釋清楚。
汀子成的眼神在對方這句話之後更冷了,郁悶地轉過了身,走到了契闊的前方。
一邊走一邊念叨道:“沒什麽~”
有點陰陽怪氣。
前面的田翼聽見了汀子成的念叨,轉過身來問了一句:“啥?你說啥?”
汀子成瞥了一眼無辜的田翼:“沒什麽!”
說完便不再理旁邊一臉懵逼的田翼,自己一個人離得他們兩個人遠遠的,田翼屬實有點慘。
但田翼心十分的大,想不通便不想了,又專心地帶起了路。
契闊感覺自己身旁的空氣都随着汀子成的低氣壓冷了起來,啧,還是得說清楚。
契闊思索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走到了汀子成的身旁,“喂,”
然而話都來不及說出,對方瞥了他一眼,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沒什麽~”
說完,沒有再看契闊一眼,徑直繞過了他向着前方走去。
契闊看着汀子成的背影,有點想笑,但還是憋住了,現在笑,只會火上澆油。
他們三個人走了沒一會兒,便走到了一間看起來十分氣派的房間之前。
田翼翻了半天的鑰匙圈才找到了這個房間的鑰匙,看來他們是真的不怎麽來這裏。
田翼又費力地打開了房間的門,一打開門便是漫天灰塵撲面而來,嗆的門前的三個人直咳嗽。
田翼一邊揮着手,一邊把鑰匙遞給了汀子成:“諾,給你們,咳咳咳,我先走了啊。”
田翼說完便一秒也不想待了,一溜煙的人就不在了。
契闊走到了汀子成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背給他順氣,然而換來的又是對方無情地躲開。
“我是你的人。”
契闊開門見山地說道,不給對方任何反應的機會。
汀子成猛地擡起了頭看向了他,好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一邊咳嗽着一邊問道:“咳咳,你說什麽啊?咳咳。”
契闊再次不緊不慢地回應道:“我說,我在裏面和她說,我是你的人。”
這下汀子成徹底愣住了,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反而是咳嗽更嚴重了。
契闊無奈地靠近了他些:“所以,不要擔心,”
他一邊慢慢地拍着他的背,一邊溫柔地說道:“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契闊平日裏的聲音給人永遠是一種冷冷的,疏離淡然的感覺。
可他現在語氣裏卻帶了些連他本人都沒有察覺到的安慰與妥協,清冷的語調中混入了其他的東西。
太要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幾十年後……到阡陌國游玩的二人
契闊:今天晚上有想吃的嗎?
汀子成:沒什麽~
契闊:……
沒關系,晚上他就說不出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