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霂的三個手下

“他不是只會沾花惹草,他還是整個妖界裏最會做生意的男人……我們的目的是選上聖女。”寧妤的話說得很含蓄。

“那是你的目的,”安初看了寧妤一眼:“不是我的。”

寧妤眉頭輕輕緊了一下,語氣變冷:“我知道,這麽多年來你一直想找到你娘親,我也一直在幫你,可是我沒辦法調動所有摩由邏族的人幫你找人,只有你當上聖女,我們才有這個權利。”

安初站得筆直,雙目下垂,“聖女的位子空置了六百年,你當初争不上,現在想讓我做你的傀儡……無所謂,只要能找到我娘親,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寧妤終于被惹火了:“你什麽時候才能不這麽幼稚?即便是自己內心的想法,也不要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出來,你這副蠢樣子讓我怎麽放心把摩由邏族交給你?!”

“我不要摩由邏族,我只要娘親。”

“你……”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出去開工了。”

“……去吧。”寧妤如鲠在喉。

安初走出去,寧妤看着她優雅而高挑的背影,轉身将雙手按在辦公桌上,望着角落裏盛開的藍紫色曼陀羅,惆悵而陰郁地喃喃低語:“阿姐,你在哪兒……”

……

五月十七日,上午九點二十分。

莫斯科,謝列蔑契娃機場裏,陸雲澈對整個安檢系統施了妖術,才将血液标本貼身帶上了飛機。

九點四十的飛機,到達S市時已經是十八日的淩晨,陸雲澈一下飛機便直奔寒棠的家。

白清得到澄莫想的貼身衣物和血液标本,施展夢魇之術探尋究竟,可惜整整三個小時過去之後還是徒勞無功。

“怎麽會找不到?”寒棠站在房間裏咆哮:“這次不只是有貼身的衣裳,連她的血都給了你,你還找不到?”

Advertisement

“我不知道……”白清焦灼地看着他:“我盡力了……”

“她是不是就沒睡覺?所以你進不去?”陸雲澈斜靠在沙發上,用手揉着太陽穴。

“不是,如果她沒有睡着,我也可以強行入她的夢,除非是她力量十分強大,但即便是那樣,我應該能感知出來她潛意識的抵抗,可是在那團黑霧中,并沒有什麽阻礙,只是看不見而已。”

陸婧婉拍拍白清的肩膀:“你別急,你想想,就真的什麽都看不到?只有一團黑霧?”

白清臉色蒼白,她仔細地想了想:“真的只有黑色的霧氣。”

溫瀾忽然站起身來,走到白清面前,左手做出憑空抓着一個球的樣子,念了句咒語,左手心裏立刻騰起了一團黑霧。

“你看看,是不是這樣的黑霧?”

白清看了片刻,搖搖頭:“看着像是,但卻不是,你這團黑霧,我可以透過它看見其他的東西,而夢裏的黑霧,我什麽都看不到,而且,越看下去,我覺得就越難以思考,剛才最後一次夢中看得時間長了些,我覺得我看到最後,連我自己在做什麽,想做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溫瀾聽完白清的話,看着陸雲澈和陸婧婉:“應該是魔族的心靈腐化術。”

寒棠湊過來:“心靈腐化術是什麽玩意兒?”

“是一種可以腐蝕元神精氣的暗黑結界,”溫瀾擔憂地看了白清一眼:“在沒有想到有效的解決辦法之前,你暫時不要再施法。”

白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腐蝕元神精氣?”寒棠擰着眉:“那如果元神精氣很多很足,是不是可以将結界沖開了?”

溫瀾遲疑了一下:“理論上是這樣沒錯……”

“那不就結了!”寒棠捋胳膊挽袖子,陸婧婉道:“你起開,上一邊去。”

陸婧婉像是想到了什麽,這次倒沒有和他鬥嘴,向沙發一邊挪了挪。

“老子妖術不精,就只有一把子力氣,此時不上更待何時!”寒棠坐在白清身邊,一把抓起白清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哥哥今天就當你的人肉充氣筒了,你就盡管找人吧。”

白清看着自己被寒棠抓住的手,心裏莫名一顫,她擡眼衆人,溫瀾對她點點頭。

白清再次施法入夢,這次雖然也是黑霧籠罩,但是奈何身後一股巨大的元氣将她推着向前,濃霧被罡風吹開一條縫隙,白清拼命地擠了進去。

一個純白的房間裏,澄莫想穿着一條白裙子,披散着一頭海藻般的長發,側身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深藍海水,珊瑚叢,小醜魚,以及緩慢游過的蝠魟。

白清從濃霧中擠出來,跌進了這個房間。

澄莫想轉回頭,目光清冷:“你是誰?”

“我,我是白清。”白清踉跄了幾步,站穩了,鼓了鼓勇氣:“我是來救你的,我要知道你的具體位置,你快點告訴我吧!”

澄莫想看着白清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精神病患者,她打量了白清一番,慢慢說道:“你從哪兒來的,滾回哪兒去。”

“我真的是來救你的,”白清急了:“你不是被人抓起來了嗎?龍王要用我的同學和大殿下去交換你……”

“哪個大殿下?難道是凜霂?”澄莫想的眼神一下變得淩厲。

“是,是,是啊……”白清結結巴巴地說道:“我們把你救出來,這樣龍王就可以把他們放出來了……”

澄莫想死死地盯着白清,盯得白清心裏直發毛,卻還是努力地說道:“你,你能把你的位置告訴我嗎?我們必須去救你!”

“不要再做這些無謂的事情,”澄莫想不再看她,轉頭又看向窗外:“你走吧。”

“不行啊!”白清急得叫喊起來:“我必須知道你在哪裏……”

澄莫想回頭看着她,擡手一揮——

白清坐在沙發上,一手放在澄莫想的貼身衣物上,一手被寒棠緊緊攥住放在他的膝蓋上,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忽然動了一下,一口血毫無征兆地噴了出來。

“白清!”寒棠見她像是要昏倒的樣子,趕緊攬住她,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白清,你幹嘛呢?怎麽了你?”

陸婧婉手疾眼快地從茶幾上拿了一包濕紙巾,幫白清擦了擦嘴,又遞給她一杯清水。

白清有氣無力地癱軟在寒棠懷裏:“她……她說她不用咱們去救……她把我……把我趕出來了。”

寒棠罵道:“她是不是打你了?她大爺的,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她沒有……”白清捂着胸口,話沒說完又是一口血嘔出來。

“她在前面被澄莫想逼出夢境,而你卻在她身後用元氣頂着,前後兩股巨大力量的對抗與沖擊,她正好在中間都受了。”陸雲澈坐在一邊,很冷靜地分析了一下。

“大爺的……這怎麽辦?”寒棠抱着白清,不自覺地緊了緊手臂。

白清被勒得緊皺眉頭。

“你放下她,讓她松快松快。”溫瀾無奈地看着他。

“哦哦……”寒棠手忙腳亂地把白清抱起來,琢磨了一個比較舒服的方式,讓她躺在沙發上。

衆人沉默了片刻,溫瀾說道:“澄莫想在四百年前和我大哥一戰,受傷而走,這次做出這種反應,也是正常,只是不知道怎麽才能知道她的具體位置,這樣的話,就算她不配合,我們也可以強行将她救走。”

“她在海底。”

白清躺在上發上,想掙紮着坐起來,又被寒棠一把壓了下去,“你就躺着說吧。”

“我看見她的窗子是黑色圓形金屬的,窗外是深海的景色,有一條蝠魟在她窗外游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溫瀾身上,溫瀾頓了一下,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

五月十八日,早晨七點三十分。

澄莫想睜開眼睛,盯了一會兒天花板,跳下床,推門走了出去。

穿過潛水艇中長長的走廊,路過的工作人員均是側身為她讓路。

她推開指揮艙的門走進去,代溪回過頭對她微笑:“你醒了。”

“有人找到了我,我估計他們很快就到。”

代溪收斂了笑容:“你有什麽打算?”

澄莫想沉默了一下,“放出三艘大魚,沉入海底擾亂他們的視線,我帶你出艇,直奔南極。”

代溪猶豫了一下:“你可想好了……別到最後坑了我。”

澄莫想目光冷毅,轉身向外走去:“帶上你的蝙蝠,現在就走”

……

五月十八日,下午四點。

翡翠走進雲甸山莊私人會所的會客廳,轉個彎走到吧臺處,看見林嬈正坐在一邊喝酒。

七色花林嬈和他再加上一個蜥蜴薄九,都是林霂的得力幹将。

“喲,嬈嬈,好些日子不見了。”翡翠從一旁的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取了杯子,倒了一些進去。

“我在狐貍家開化裝舞會的那天就回來了,不過飛機晚點,沒趕上那場好戲。”

林嬈穿着一身鄰家小妹風格的衣裳,風情萬種地坐在高腳椅上,翹着二郎腿,手裏舉着紅酒杯。

“你這是什麽打扮?”翡翠一手拿着紅酒瓶子,一手舉着酒杯,走過來,指指她的衣裳:“制服誘惑?”

“殿下不是讓我去學校冒充高中生嘛……”林嬈一臉的無奈,忽然看見翡翠想要坐到一把高腳椅上,連忙擺手叫道:“喂喂!”

可惜已經晚了,翡翠已經對着高腳椅坐了上去。

“我艹!”翡翠屁股坐在一個人的大腿上,“噌!”地竄了起來,紅酒從杯子裏灑出來,灑了他一身。

高腳椅上慢慢顯出一個輪廓,是一個身穿連體衣褲的短發女孩,又瘦又高,衣服的顏色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