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教訓莊逸

陸婧婉目不轉睛地盯着筆記本:“吹了。”

“為什麽?我看着他人還不錯。”

“你知道什麽啊?”陸婧婉瞪了他一眼,将筆記本啪的一下合上,“不看了,洗澡去。”

……

T型臺上燈光璀璨,安初從後臺走出來的時候,陸雲澈正好走進會場。

雖然因為光線落差的因素,臺下是黑壓壓一片,但是陸雲澈坐的位置恰好是T型臺的盡頭,衣着時尚的迎賓女郎将他迎到最好的位置坐下時,安初剛好走到他的面前。

安初在他的眼前轉了一個圈,轉頭時的目光始終停留在他的臉上,一股獨特而又原始的體香味道若有若無地彌散開,陸雲澈眯起眼睛,向後靠了靠。

走到T型臺出口巨大的聚光燈下,安初再次擺了個Pose,然後走入後臺。

這是她的最後一次出場,她還以為陸雲澈不會再來,誰知道他趕了個尾巴。

安初從更衣室換了衣服,走進化妝間,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卸妝。

陸續走回來一些模特,其中有一個女孩像是剛出道不久的樣子,天真地湊到安初的身邊:“你可真幸福啊!男朋友又帥又多金,還對你這麽好,這幾場秀場場不拉下。”

旁邊又湊過來一個女孩:“對啊,聽說你男朋友還是一家國際大公司的總裁,我前幾天在一本時尚雜志上看到他的專訪了,好厲害!”

安初笑得很甜蜜的樣子,卻不回應她們。

陸續回來了更多的女孩,化妝間熱鬧了起來。

正當人們叽叽喳喳地議論安初男朋友的時候,裴珏盛氣淩人地走了進來,化妝間裏立刻變得安靜,女孩們各自散開,回到自己的化妝臺前默默地卸妝。

安初聽着裴珏緩慢的高跟鞋落地的聲音,不動聲色。

Advertisement

裴珏還穿着舞臺上的衣服,她拖着長長的魚尾裙擺走到安初的身後,微微躬身,雙手搭在安初的肩膀上,看着鏡子裏面無表情的女子,慢慢說道:“時代真是變了,現在居然流行你這樣子的臉,如果回到過去,在青樓裏,你連伺候姑娘們的丫環都當不上。”

旁邊離得近的女孩們聽得很清楚,有的繃着臉,有的緊皺眉頭,卻都不敢說什麽。

安初手裏捏着一塊卸妝棉輕輕擦拭着自己的臉頰:“所以說,我最慶幸的就是時代變了,命運之神對我的垂愛和眷顧是某些人求之不得的。”

裴珏的臉色變得陰冷,她的嘴臉抽搐了一下,搭在安初肩膀上的雙手收緊,似乎是在用力,她彎下腰低頭在安初耳邊竊竊私語:“希望你的命運之神不會像葉子晏那樣離你而去。”

安初的嘴唇沒了血色,不知道是因為卸了妝的緣故,還是因為裴珏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喂安初!”一個女孩興奮地跑進來:“你男朋友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門口,陸雲澈風度翩翩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裴珏的手倏忽離開,安初像是松了一口氣,她轉頭看向陸雲澈,嘴角勾起一抹勉強向上的弧度。

裴珏用手撩了一下頭發,像陸雲澈走了幾步,用非常高雅的姿勢站在他面前:“你好,我叫裴珏。”

陸雲澈看了裴珏伸出的右手一眼,擡眼看向安初:“不用急,我在外面等你,你慢慢來。”

安初微笑着點點頭。

裴珏将手收回來,狠狠地盯了陸雲澈一眼,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

停車場裏,陸雲澈剛剛走到自己的蘭博基尼前,就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說過我要和你分手,你這樣死纏爛打有什麽意思?”

女子說完,是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陸雲澈聽着有些耳熟。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為了你做了那麽多,你現在說分手就分手?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感受?你和我談感受?別人的男朋友不是總裁就是藝術家,要不然就是名導演,你看看你!我和你在一起什麽都得不到,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你要的是那些虛榮的東西,而我給你的是真愛!那些名利對你就那麽重要?而且我遲早也會成名,等到那一天你會後悔的,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只有我!”

“你也會成名?你連個普通的畫展都開不起,你怎麽成名?你前一陣子不是還和我信誓旦旦地說你可以開畫展了,而且還是在法國最大的會展中心,我真是奇怪你哪裏來的自信,現在又怎樣?你為什麽不提了?”

男人像是啞巴了一樣,陸雲澈沒有聽到他再說話。

“我真是不想和你再說什麽了,我一個字都不想再和你說!”

不遠處傳來高跟鞋落地的嗒嗒聲,女子似乎是走了。

陸雲澈剛要走出去,卻聽到女子的尖叫,然後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急促而帶着喘息:“都是為了你,為了你我才找上了婉婉,我本來想讓她為我開畫展的,沒想到被她發現我和你在一起,現在你又要離開我,你是想要逼死我嗎?”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這個卑鄙猥瑣的家夥!放開我……”

陸雲澈雙眼中露出寒光,他從大理石柱後走出來,看到莊逸挾持着一個穿着時尚的女子正往消防疏散樓梯口拖去。

陸雲澈一個瞬移來到莊逸的背後,右手擡起,像老虎鉗一樣夾住莊逸的肩膀,莊逸疼得大叫一聲,松開懷裏的女子,右邊的整條胳膊像是折了一樣,無力地垂下來。

女子吓得向後退了幾步,陸雲澈對她點頭,示意她離開。

女子一溜歪斜走得沒了蹤影,陸雲澈這才松開夾住莊逸肩膀的手。

莊逸像根軟面條一樣癱倒在地:大,大哥……大哥,我,我,婉婉說不會怪我了,大哥你饒了我吧!

陸雲澈眯着眼睛:“居然會有人騙到我家裏,真是讓我意想不到。”

“大哥,大哥,我對婉婉是真心實意的,我雖然想讓她幫我開畫展,可是我并沒有說出口,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問婉婉,我覺得我不應該欺騙一個這麽善良的女人,所以我向她坦白了一切,她說雖然不會怪我,但是讓我離開,她說過不會找我麻煩的,大哥你相信我……”

陸雲澈低頭看着吓得癱軟在地的男人,“婉婉說放過你,是她的事,我可沒有說過。”

莊逸聽了,更加害怕,他吓得想逃,可是卻站不起來,他像個癱子似的,在地上挪動着,向後褪退去。

陸雲澈蹲下身,靠近莊逸,用手掐住莊逸的脖子,輕聲說道:“傷害我妹妹的人,必須死。”

莊逸還要說什麽,陸雲澈的手已經發力,眼看他就要被扼死,“啪啪”的掌聲從身後響起,陸雲澈回頭,看到安初一步一步走過來。

“果然是有情有義的好哥哥。”

陸雲澈看了她一眼,手下力道收住,莊逸翻着白眼命懸一線。

“我聽着你這話不像是在誇我。”

“呵。”安初冷笑:“他就這樣死了,真是挺冤的。”

“你這是在為他求情?”陸雲澈手一松,莊逸癱倒在地上,拼命地咳嗽起來。

“我只是覺得他罪不至死。”

莊逸咳嗽了幾聲,終于緩過氣來,那還顧得了許多,爬起來轉身就跑。

“沒辦法,誰讓他惹到我狐家,”陸雲澈走過來,站在安初面前,眯起狐貍眼:“如果有人欺負你,我也會懲罰他的。”

安初輕蔑地一笑:“如果說,他腳踏兩只船就該死,那你豈不是應該千刀萬剮了?”

陸雲澈安靜地看着安初,稍後笑道:“我從來不騙人。”

“哦?”安初挑了挑眉:“我怎麽聽說你碾碎了無數女人的心?”

“說出來你也許不信,”陸雲澈露出一抹邪魅的笑意:“她們都是自願的。”

安初的笑容消失:“像你這麽無恥的男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陸雲澈微笑點頭,然後走到蘭博基尼前,拉開車門,向安初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六月的清晨,空氣十分清新,因為昨夜下了小雨,操場上散發着摻雜着泥土味道的青草香。

涼時拎了兩杯咖啡,來到以前她和方璇經常坐着的那個長椅上,将一杯咖啡放在一邊,端起另外一杯,慢慢地啜飲。

長椅後面有一棵法國梧桐,枝繁葉茂,陽光從樹葉的縫隙裏透下來,斑斑點點的光照在她身上。

“我現在覺得上學對我來說沒有一點用處,反而對學習法術産生了濃厚的興趣,我現在學會了好多種法術,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我現在已經不坐地鐵上下學了。”

涼時喝了一口咖啡,望着茵茵的綠草:“咖啡是冰的,雖然早上喝有點涼,但是味道很好,是婉婉前天從巴拿馬的艾絲美拉達莊園給我帶回來的,我記得答應過你,夏天的時候會做冰咖啡給你喝。”

涼時看着身邊長椅上的咖啡,喃喃自語。

“最近我又看了一遍《肖申克的救贖》,快到結束時他開着敞篷跑車行駛在海濱公路上的時候,我似乎都能聞到海風的味道。”

林嬈靠在梧桐樹後,默默地聽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