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O.16
在蘇杭出生之後,齊夏果外公留給重外孫的百分之十生效,孩子太小股份的操縱權歸于齊夏果,而齊夏果以坐月子為理由把百分之十轉送給蘇耿,就這樣蘇耿擁有夏景的百分之三十,而在今天,蘇耿以擁有夏景百分之六十的股權而成為夏景新主人。
蘇耿這天倒是回來的極早,劉翠新看到進門的蘇耿有些吃驚,一般這個時候蘇耿是在公司的,或者是在他自己的家,尤其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竟然會這麽早進門。
蘇耿走過去先逗弄蘇杭,他的手指戳着孩子柔嫩的臉頰,男人用力的手指力道自然比較大,蘇杭搖擺着腦袋有些氣惱地躲避他的手指,蘇耿無奈只好收回來,蘇杭自顧吃着自己的手指,對難得坐在他旁邊的蘇耿毫不在意。
孩子已經二十多天,家裏面的幾個人他已經都認識,蘇杭對所有人都沒心沒肺地呵呵笑,除了蘇耿。這并不是蘇耿的多疑,蘇杭對蘇耿除了哭或者無視之外沒什麽特別表情,如果說蘇杭不喜歡男人的懷抱,但蘇杭在蘇潤生懷裏面竟然乖巧十分。劉翠新也發現了這一情況,她吃驚地看着看看兒子再看看孫子,只能嘆息一聲,蘇耿在齊夏果懷孕期間,和孩子接觸太少,錯過了最初和孩子建立友誼的機會。
這頓飯吃的異常和諧,齊夏果在飯前上樓換了件衣服,奶黃色相稱着她白皙的膚色,更顯得嬌嫩。不同于她這半個月以來寬松的産婦裝,她甚至把頭發在腦後束起,劉翠新輕咦一聲卻什麽都沒說,齊夏果很自然地拉開蘇耿旁邊的椅子坐下來,臉上始終挂着柔柔的笑,蘇耿目不斜視吃着碗裏面的飯菜,空氣有些怪異分子在活躍。
飯桌上話題始終關于蘇杭,齊夏果積極迎合着交談。四個人始終沒有一個人提起關于今天發生在夏景的事情,好像這只是發生在別人家的無關痛癢的事情。
飯後蘇耿去書房,齊夏果在客廳內猶豫會還是推開門走進去。
劉翠新看着齊夏果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面,問旁邊已經看過早報的蘇潤生,“夏果什麽都沒說,是不是怪阿耿?”畢竟夏景是齊家的財産,蘇耿這樣歸攏過來,有最初行為的嫌疑。
蘇潤生翻動報紙,對妻子的擔憂并不在意,“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是我們左右不了的。”蘇潤生雖這樣說,心裏面也忍不住猜測,他還記得當初蘇耿答應結婚時候說的話,“齊夏果,因為她名字裏面有夏景的那個夏字,我做到我該做的,你們別妄想再逼迫我什麽。”
“齊家兩個女兒,如果要娶,就娶名字裏面帶夏的。”這是當初蘇潤生說的話,蘇耿都記着,一直牢牢記着,甚至是怨怒地記着。
書房內,蘇耿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一手放在鍵盤上,另一手按動鼠标,認真盯着電腦屏幕,甚至低聲咒罵一聲,似乎是在游戲。齊夏果站在書桌前面,看着對她來說還算是陌生的蘇耿,“蘇耿,謝謝你。”
“謝我什麽?把夏景易姓為蘇,那感謝我的就不應該是你,倒應該是我爸。”蘇耿頭也沒擡地說,謝,蘇潤生要夏景,齊夏果要毀掉夏景,就這樣,蘇耿成了那個同時實施這兩種結果的人。
“我們離婚吧。”齊夏果沉默很久之後再次開口,離婚吧,蘇耿的目的達到,她的目的也達到,這段婚姻還有什麽存在的必要。
“蘇杭呢?”蘇耿這次放下手裏面的鼠标,靠着椅子靠背看着她問。
齊夏果手捏着裙擺,“我帶他到三歲。”三歲之前孩子的記憶是模糊的,而齊夏果只要這三年關于孩子的記憶,她深知蘇家是不可能讓她把蘇杭帶走的,離開夏景離開蘇家,齊夏果就什麽都不是,她沒有工作經驗,沒有社會經驗,對于二十三歲的齊夏果來說,她能生存下去都是問題,怎麽給蘇杭提供健康的生活環境。
“你倒是舍得放棄,我要是不答應呢。”結婚雖不是願意的,蘇耿不想連離婚都是被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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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對你沒什麽好處,你當初肯娶我,是因為你想證明你不是萬潤祥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你有能力,夏景讓你看到血腥刺激,你在你爸爸面前證明自己的能力,同時額外獎勵是得到夏景。”關于蘇耿娶自己的原因齊夏果一直都知道,且深深記在心裏面,他不是因為愛,她是因為恨。
“你得到想要的了?”得到想要的就把不重要的抛棄,棄之如履。
齊夏果咬咬嘴唇說,“你已經做到你能做的。”蘇耿能幫她的就是把齊聲正光明正大地趕下來。
蘇耿站起來朝着齊夏果走過去,他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要停頓幾秒,這幾步的距離,蘇耿的每次落腳都踩在齊夏果心上,她的噩夢結束了,剩下的該她去清理戰場。
“離婚的心放在肚子裏面揣着,齊夏果,別讓我聽到第三次。”蘇耿習慣掌握主動權,習慣命令別人,更反感被別人通知。
“你的反對只是因為提出來的是我,蘇耿,那麽由你提出來。”齊夏果低着頭看着兩個人的腳,蘇耿的腳比她的大許多,他們都穿着拖鞋,蘇耿的腳牢牢站在地上。
“是因為董晏紫的話?”蘇耿挑起她的下巴,要看着齊夏果的眼睛,但是齊夏果緊緊閉着眼睛,她的長睫毛在顫抖,她緊緊咬着嘴角不肯說話。
“傻瓜。”蘇耿放開她的下巴,把齊夏果抱在懷裏面。齊夏果的身體撞上蘇耿堅硬的胸膛,她一直隐忍在眼眶內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滴落。從八歲之後所有的痛所有的恨所有的怨,對所有事情的無奈和忍耐,對蘇耿的少許信任到灰飛煙滅,蘇杭的每次胎動帶來的悸動,蘇杭的出生帶來的幸福感和甜蜜,對齊聲正壓抑的報複感,各種情緒交纏,齊齊擠在齊夏果的大腦中,壓垮了她所有的防禦線,她什麽都做不了,面對母親的死亡她只能哭,面對齊賀的每次挑釁,齊夏果只能躲在角落裏面咬咬牙硬挺,沒有人安慰她,她也只是二十三歲,她也是需要有人哄着愛着。
而蘇耿的這句傻瓜是擊垮齊夏果所有防禦的有力一擊,她是傻瓜,總是在做着認為對的事情。
蘇耿擡起手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齊夏果非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起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蘇耿吻着她的眼睛,吮吸掉她的眼淚,“別哭了。”除了這句話他說不出來什麽話安慰她。
門外響起敲門聲,門就被推開,劉翠新站在門外看着書房內的兒子和兒媳婦,蘇耿的手攬着齊夏果的腰,齊夏果埋首在蘇耿胸前哭得肩膀顫抖。劉翠新壓制住吃驚,“杭杭醒了,正鬧着,估計是餓了。”
蘇耿用手壓着齊夏果要擡起的頭,“知道了,馬上出去。”
關門聲響起,齊夏果擡起頭,她眼睛內滿是血絲,眼睛紅腫,臉上布滿淚痕,“我下去了。”蘇耿拉着她要轉身的身體,“擦幹眼淚再出去。”
哭到最後,齊夏果已經忘記自己在哭什麽,只是覺得委屈,覺得累,覺得不知道在堅持什麽,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齊夏果第二次提出來,第三次就是離婚的時候,嗯啊~~設定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