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桃花島上

趙與芮不清楚現在的形勢,只是對着幾人一拱手,算是見過了,然後向着黃藥師道:“黃島主,家兄讓我給你帶了封信。”言罷,便将那封信拿了出來,遞給了黃藥師。

黃藥師面無表情地接過信,看過之後,手上一震,那封信便化為了紙屑,随風飄散。黃藥師轉頭對黃蓉道:“你去叫靈風出來,順便帶上和他一起來的那個。”

黃蓉疑惑地看了趙與芮一眼,問道:“爹爹,那封信怎麽了?”

黃藥師目光寵溺,搖頭道:“無甚大事。”

“爹爹,那他……”

趙與芮在一旁聽着,卻皺起了眉頭。從蘇若沈交代這件事的語氣上來看,這封信裏說的東西應該很重要,可這黃藥師卻說無甚大事?這匹夫真是好不識趣!心裏雖是氣惱,趙與芮面上卻很是和善:“黃姑娘,言将軍是被貴島救了吧?與芮在此相謝。只是曲将軍可能對在下的大哥有些誤解,還煩勞黃姑娘請曲将軍來此解開誤會。”

黃蓉眼珠子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是那個什麽王爺?是皇帝對不起曲師兄,現在派你來認錯了?”

趙與芮心下不喜,但礙于蘇若沈臨行前的囑咐,勉強笑道:“我皇兄沒有哪裏對不起曲将軍,這中間是奸人所設的陷阱,誣陷了我皇兄。本王奉皇兄之命,特此來解開誤會的。”

黃蓉見他的樣子,便猜想到了一二,瞪起美目道:“不見得吧?”

趙與芮再忍,也是個王爺脾氣,王孫公子的性子,面上一僵,又想到了自家大哥的千叮萬囑,愣是将要脫口而出的話硬生生壓了下去。

黃藥師輕哼了一聲,略帶不悅。雖說是自己女兒挑刺兒,但是你一個外人有什麽資格給他女兒甩臉色?

黃蓉又看了眼歐陽克,頓時計上心頭,語氣立刻溫柔了數個百分點,巧笑道:“榮王爺,小女子這就去給你請曲師兄出來。”

趙與芮渾身一寒,努力克制想将身上的雞皮疙瘩抖掉的沖動,也微笑道:“如此便辛苦黃姑娘了。”

黃蓉蹦蹦跳跳去請了曲靈風和言之靖,趙與芮調整好笑容,便與剩下的幾人交談了起來,倒也沒有冷場。

趙與芮對着洪七公一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北丐’洪七公洪老前輩了,家兄甚是想念前輩,讓與芮向前輩問好。”

洪七公道:“那小娃兒做的真不錯,也不忘老叫花子的徒弟心心念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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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與芮道:“前輩的徒弟可是那張寧?”

洪七公道:“正是。寧小子還是九年前那小娃兒設計老叫花子收下的,當時我只打算敷衍了事,卻未想到寧小子資質超凡,我若不收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趙與芮微笑着說了些客氣話,然後又注意到了歐陽家叔侄二人。

“這位想必就是名震天下的白駝山莊莊主‘西毒’歐陽鋒吧?這位公子一看便是儀表堂堂,定是令天下女子魂牽夢繞的歐陽克公子,我猜的可對?”

趙與芮話一出口,除了歐陽家叔侄面上微露得意之外,洪七公哼了一聲,黃藥師眉頭微皺,就連說這些話的趙與芮本人,也在心裏惡心了好一陣。一旁的郭靖張口就想說出歐陽克迷暈人家姑娘的事情,然後想到黃蓉剛才離開前讓他少說話,這才又閉上了嘴。

歐陽克笑道:“榮王爺過譽了。在下可是在西域就聽說過榮王爺平易近人之名,今日看來,所言非虛。”

趙與芮心下冷笑,這人怎麽吹捧起人來那麽不切實際?面上卻與歐陽克互相吹捧,倒是讓旁人直皺眉頭。

洪七公咳了一聲,大聲問道:“蓉兒怎麽還不回來?老叫花子可要吐啦!”

趙與芮心中也舒了口氣,暗暗感謝起洪七公來。這歐陽克面皮竟如此之厚,連他這被人奉承慣了的也招架不住。洪七公這一出聲,趙與芮立刻搭上了話:“洪老前輩,晚輩有些話想要與您單獨相談,不知現在可方便?”

洪七公看了眼黃藥師,點頭道:“老叫花子就跟你去折騰折騰。”

二人走到一邊,停了下來,趙與芮這時道:“前輩認為張寧對我大哥如何?”

洪七公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趙與芮接着道:“一個月前,我皇兄在臨安城外遇刺,幸得黃島主相救;半月前,本王奉皇兄之命出海返航,遇到張寧,那時他已經奪了大宋水軍言之靖将軍的軍權,并對本王進行了追殺。雖然皇兄說張寧一直在太湖,然後趕回了臨安,不可能到了東海;但是本王仍舊想請問洪老前輩一句:張寧這些年一直跟您在一起的麽?他又是否會易容術?”

洪七公思索了片刻,反問道:“這些話是你大哥讓你問的?”

趙與芮搖頭道:“這是我自己想問的。大哥太相信張寧了,我很擔心他會陰溝裏翻船。”

洪七公道:“雖然我這徒兒我也有些看不透,但是老叫花子可以保證,他是絕對不會對你大哥不利的。”

趙與芮卻道:“前輩怎知他不會對大哥不利?”

洪七公道:“老叫花子雖然老了,可卻未又昏又花,寧小子把你大哥看得比誰都重,這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趙與芮搖搖頭,剛想反駁于洪七公,黃蓉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爹爹,曲師兄來了!”

趙與芮一聽,向洪七公一拱手,道:“前輩,咱們日後再聊。”

曲靈風情緒有些激動,見到趙與芮便一拳向其打了過去,趙與芮一驚,閃身躲了過去,姿勢有些狼狽。曲靈風緊接着飛起一腳,又襲向了趙與芮。随侍保護趙與芮的“潛風”成員見狀,立刻出手點住了曲靈風的穴道。

黃藥師冷哼了一聲,随即出手将曲靈風帶到了自己的身邊,順手解開了穴道:“我的徒弟,用不着你出手。”

趙與芮心中怒火一閃,面上仍是笑意盈盈:“黃島主,我的侍衛也是護主心切而已。”

由于黃藥師在,曲靈風不敢再擅自動手,只能滿目悲憤,看向趙與芮的眼神充滿了憤恨。他一字一句,如同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原來你和那昏君是一路的!難怪言将軍九死一生,而你卻沒有絲毫損傷!我們為你們趙宋官家賣命,你竟對我們下殺手!”

趙與芮冷哼道:“我們對你們下殺手?曲靈風,你們為大宋做這些事,皇兄與本王對你們只會有感激,況且現在大宋境內諸事未平,風波不斷,前些日子我還被追殺,皇兄更是城外遇刺,若不是黃島主,只怕是……”說到這裏,他又調整了情緒,道:“皇兄與我又怎麽可能會去害你們?”

曲靈風一聽,雖然還是不信,怒氣卻降了下來:“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原來你們卻是連兔死鳥盡都等不及?”

趙與芮直直與曲靈風對視道:“曲将軍,你先好好想想,若皇兄想要除掉你們,有的是機會,至少也會先招你們進宮,張寧的武功如何,曲将軍應該了解吧?又何苦要選在海上?董衛是逆賊安插的細作,已經服毒自殺了;當日追殺言将軍的‘張寧’是有人易容僞裝的,目的自然是栽贓嫁禍。曲将軍,你難道是想做那謀逆之人的棋子不成?”

曲靈風驚疑不定。

趙與芮又道:“曲将軍,言将軍是否是神志不清、昏迷不醒?又或者神志清楚卻無法表達自己所知道的事情?”

曲靈風道:“不錯。”

趙與芮心裏有了數,繼續道:“這件事是不是一個自稱是言将軍親兵的人給你說的?”

曲靈風道:“言将軍的親兵我認得,他跟着言将軍的時間也是最久的,很是忠心。”

趙與芮嘆氣道:“原先我也不甚明白的,可剛才又仔細想了,那人可能就是易容成張寧之人。讓董衛來追殺我,他自己易容成言将軍的親兵來……”話未說完,曲靈風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冷汗直流。

照這麽看來,言之靖很可能是被下了什麽藥,口不能言、手不能寫、全身癱在床上、甚至連眼睛也無法睜開……

曲靈風道:“我帶你去看看他。”

趙與芮心裏很是高興,大哥交代的任務完成了,這比什麽都重要。

與桃花島相比,臨安那邊就平靜多了,只是出了一件全太後高興,而蘇若沈喜憂參半的事情。

上次讓趙與芮去探查的事也算是有了結果,雖說言之靖和曲靈風出了事,但是海上貿易和派人去挖金銀的事也不能耽擱,蘇若沈又尋摸了大宋水軍的将領,還真找到了幾個可以委任的。他正高興着呢,就聽到全太後遣人來告訴了他這個消息。

賈婼兒是真的懷孕了。

上次蘇若沈遇刺的時候謠傳的懷孕事件,賈婼兒跑到全太後面前哭訴,說她根本就是冤枉的,每天都在全太後身邊,不可能捏造謠言,蘇若沈不相信她雲雲,直把全太後給心疼得将蘇若沈拽過去訓了一頓,說是再等上一個多月,如果是假的,在處置不遲。

全太後喜歡賈婼兒,蘇若沈也不會去觸全太後的眉頭,暗想一個月便一個月吧,如果是假的,一個月也真不了;宋朝皇帝直系血脈凋零,歷史上的宋理宗也只有一個賈貴妃生的安國公主而已。如果是真的,蘇若沈也是很高興的。畢竟寶寶先出生了,占用了安國公主的封號,賈婼兒說不定會生個兒子。只是……

現在這麽一查,她竟然真的懷孕了。蘇若沈尋思了一會兒,轉身便去了皇後那裏。

謝道清正在畫畫,看上去很是悠閑。

蘇若沈打了眼色,讓宮女太監都悄悄地出去,關上門,他就不出一點兒聲響地走到了謝道清的身後,然後一把抱住了她。

謝道清吓得驚叫了一聲,掙紮了一會兒,才發現搞突然襲擊的是蘇若沈。她紅着臉卻硬要做出一副鎮定的樣子,勸道:“官家,大白天的,您不可如此……”

蘇若沈将臉埋在了她的頭發裏,深深一吸,然後又側過腦袋,對着謝道清的耳朵吹了口氣:“道清,咱們生個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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