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可愛一號
文藝彙演并沒有那麽快開始，在上報節目審核節目以及最終演出之間，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般文藝彙演都會在十月一之前，這樣看完表演就可以放假了。
應小小和夏沉月每隔一兩天會練習一次，曲目并不限于《卡農》。
九月過半，應小小接到了陳琦的邀請。
陳琦過生日，邀請應小小去玩。
那天是周日，青餘一中每周日會放半天假，然後回校上晚自習。
應小小想了想答應了，她對陳琦還是蠻有好感的。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接觸的第一個人，而且陳琦性格很好，換座位了之後，也經常拿一些東西來給她吃。
應小小那天中午回到家以後，吃完飯換了一身出門。
其實她們的娛樂很少，過生日慶祝的話，除了吃飯就是唱k，因為沒有成年，所以也不可能去酒吧之類的地方喝酒或者是蹦迪，偶爾還會逛逛街，但不管怎麽樣，唱k是必備的。
應小小打出租去了陳琦說的KTV，找到了包廂。
KTV裏面的氣味其實并不怎麽好聞，應小小皺了皺鼻子，推開了包廂的門。
那裏面的情況并不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她原以為裏面會有不少人，燈光晃眼，已經有人在唱歌，但事實是裏面的沙發空蕩蕩的，只有陳琦一個人坐在那裏，面前擺着一打啤酒。
“小小，你來啦，快過來坐。”
陳琦站起來，笑着對應小小招手。
可以看出來陳琦今天也是刻意打扮過的，穿着漂亮的裙子，清秀的臉上有着淡妝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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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小小坐在了沙發上，把禮物放在了桌上。
“生日快樂，這是禮物。”
“嗨呀，沒必要特地送禮物啦，謝謝，你想唱什麽歌？”
陳琦去了點歌的地方，轉頭問應小小。
“我都可以，你唱就好。”
“別這麽客氣，反正是出來玩嘛，兩個麥，沒人和我們搶。”
“好。”
應小小了然，知道今天這包廂裏，只有她們兩個人。
陳琦一直在努力的調動氣氛，裝作很開心的樣子。
可是當她唱歌的時候，那種憂傷和孤寂，還是在她的身邊揮散不去。
“我就像一個啞巴一樣，
你翻譯不了我的聲響，
怕膩煩過量，
我舉止要限量，
你可以當我啞巴一樣，
你不會看見我的抵抗，
請別怕我受傷，
我自己會圓場。 ”
陳琦唱的時候，聲音近乎哽咽。
“笑不出來的話，就不要笑了。”
應小小嘆氣，拿過了陳琦手裏的話筒，放在了桌上。
陳琦所有的僞裝像是被這句話給擊垮，抱着應小小崩潰的泣不成聲。
應小小拍了拍她的後背，當做安慰。
“分手了？”
“嗯。”
陳琦抽泣着應答。
“為什麽？他劈腿？”
陳琦搖頭，拿着紙巾擦眼淚。
“他說，談戀愛打擾他的學習了，他要好好讀書。”
這個答案讓應小小有點不知道說什麽好，一時語塞。
“今天過生日，我都找不到別人。以前的那些好朋友，都和我疏遠了，以前我為了他冷落了她們，她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朋友，我不知道這樣，到底有什麽意義。”
陳琦坐在沙發上，她已經沒再哭了，表情看起來很疲憊。
為了男朋友冷落好朋友，漸漸的沒什麽朋友，男朋友和她分手，現在身邊一個可以說話的知心好友都沒有。
“其實原本不必要過的這麽糟糕的，完全可以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一樣可以交到好朋友，但是……小小，你懂我的感受的吧，當把心放在一個人的身上，就只想跟着他看着他，沒有心情再和別的人打交道。”
陳琦看着應小小，笑容裏帶着淚水。
應小小有些詫異，沒有作答。
雖然事實的确如此。
在她喜歡上時汐之後，她就鮮少與現實的朋友打交道了，逛街聚會通通懶得去，在讀者群裏高度活躍。
後來每天要和父親一起去公司上班，白天沒有時間，晚上都去看時汐的消息，交際除了生意夥伴，幾乎沒有別人。
“你喜歡班長對吧。”
“有這麽明顯嗎？”
“太明顯了，如果班長是個男生，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班長是個女生，別人也只會覺得你們感情好，你的眼神那麽直接。”
陳琦灌了口冰涼的啤酒，她開始只是有這種懷疑而已，然後越看越像。
“但是她就看不出來。”
應小小手指相互摩挲，眼神晦澀。
陳琦苦笑了一聲，把酒瓶塞到了應小小手上。
“來，祝我生日快樂。”
酒瓶相互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夏沉月正在家裏練琴，聽到了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表情有些疑惑。
應小小不是去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了嗎，怎麽就打電話給她了。
她接通了電話，皺了皺眉。
陳琦把應小小的手機重新放回了她的口袋裏，看着在沙發上抱着酒瓶已然神志不清的人有些想笑。
酒量這麽差勁還陪她喝，沒三瓶就醉的暈暈乎乎了。
“我只能幫你到這裏了，醉酒麽，好好把握機會吧。”
陳琦搖搖頭，仰頭喝了一口，跟着屏幕上播放的音樂小聲的哼唱。
應小小暈暈乎乎睜開眼睛，看見了面前的夏沉月，還以為是在做夢，沖着夏沉月傻樂。
夏沉月把應小小的胳膊搭在自己胳膊上，扶住了應小小不停下滑的身體。
“她這是喝了多少？”
夏沉月聞着應小小滿身的酒味，看了一眼桌上橫七豎八擺着的瓶子，空瓶子少說也有十瓶以上。
“就喝了兩瓶半，喏沒喝完的半瓶在那兒，其它都是我喝的。”
陳琦的臉也通紅，但是表情看起來卻很清明。
“你最好也不要喝了，喝醉不安全，而且晚上還有晚自習。”
“知道啦班長大人，我晚上請假哦，我會和老劉打電話的。”
陳琦晃着自己手裏的酒瓶，ktv裏的冷氣很足，讓她瑟縮了一下身體。
“記得早點回家。”
“嗯嗯，你把她帶回去吧。”
夏沉月扶着應小小下了樓梯，應小小沒吵也沒鬧，摟着夏沉月的胳膊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縱然是夏沉月已經習慣了應小小灼熱直接的眼神，還是被她看的心裏毛毛的。
“大白天喝醉了，你也真的是。”
夏沉月哼笑着敲了敲應小小的頭，應小小什麽反應也沒有，就呆呆的看着夏沉月，目不轉睛，好像少看兩眼都虧了。
夏沉月把應小小扶上出租車，帶回了自己家。
她不知道應小小家住哪兒，而且應小小這個樣子，應該也不好回去。
應小小只覺得天旋地轉，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好像還在充滿着冷氣的ktv裏聽着讓她更加昏昏沉沉的歌，又好像站在太陽底下，周圍是不知名的喧鬧。
所有的畫面扭曲，出現了夏沉月的臉。
大概是做夢吧，應小小想。
陳琦反反複複哼唱的幾句歌詞在她的腦海裏回蕩，清晰的可怕。
怕膩煩過量，我舉止要适量。
應小小不自覺的跟着哼起來，看着夏沉月的臉，心裏突然一陣委屈。
夏沉月正在給應小小擦臉，剛剛還傻愣愣的不知道在哼什麽的應小小，不知道怎麽就紅了眼眶，看起來很委屈的模樣。
“怎麽了？”
夏沉月的手指擦過應小小的眼角，抹去了那一點濕潤。
應小小吸了吸鼻子，睫毛顫了顫，夢裏的夏沉月也這麽溫柔呢。
可是……可是……
“不要讨厭我好不好。”
應小小抓緊了夏沉月的衣服，眼淚從眼眶裏滑落。
“說什麽傻話呢。”
夏沉月有些好笑，繼續給應小小擦眼淚。
醉酒的人的思維是不能夠以常人的思維來推斷的，夏沉月也不知道應小小這是怎麽了。
“你會讨厭我的……不要讨厭我……”
應小小翻來覆去的說，哭起來的樣子讓夏沉月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
“不讨厭不讨厭，我們小小這麽可愛，怎麽會讨厭呢。”
夏沉月拍着應小小的背，輕聲的哄着。
應小小露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可是我喜歡你啊，喜歡了好久好久，害怕被拒絕，恐懼被厭惡。
我想要……擁有你啊……
令自己都覺得讨厭的身體，感受你就會有劇烈的感覺啊。
渴望着親吻，渴望着進入。
“乖，別哭了。”
夏沉月的手指将應小小的淚滴擦去，看着應小小這個樣子，心裏也覺得沉沉的。
“我保證永遠都不會讨厭你的。”
夏沉月皺着眉，想着應小小是不是受到什麽刺激了。
“真的嗎？哪怕……我喜歡你。”
應小小的聲音很輕，卻讓夏沉月的動作一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