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餘樂笑出了眼淚,劉成時在一旁幽怨地看着他,感覺自己受到深深的欺騙。
“說好幫我想辦法呢?”
“咳咳……這不正想着嗎。”餘樂正色道,“你以前惹他生過氣嗎?”
“以前倒也吵過架,但吵架也不會,不會把他……”劉成時憋住了,死活說不出那個位置。
“你說等他傷好了,我和他打一架,他會不會原諒我?”
“如果是他打你,你絕不還手的話……”
餘樂還沒說完,劉成時就拒絕了這個提議:“那怎麽行,男人之間的較量就是要勢均力敵,我不還手不是對他的不尊重嗎?”
“……”餘樂默然。
劉成時看餘樂表情不對,有些急了:“事情經過也跟你說了,你倒是想辦……”
後面幾個字又被劉成時咽了回去,因為他看見餘樂朝他友好一笑,用手指了指他的背後。
他身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怎麽,看起來發生這種事你不僅一點悔意都沒有,我要是揍你,你還想要還手呢?”
劉成時轉頭:“不是你說打架的時候我不還手,就是對你的蔑視嗎……”
“呵呵。”楊馳燒已經退了不少,腦袋清醒了很多,他冷笑道,“傻逼,我們絕交吧。”
“別啊!”劉成時驚了,他挺起胸膛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樣,“你打吧,我不還手。”
“……傻逼。”楊馳氣急,詞窮到不知道怎麽罵他。
餘樂在一旁看着樂呵,眼看着楊馳轉身就要走,劉成時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幹嘛,餘樂啧了一聲,幹脆地推了他一把,劉成時直接把楊馳撲到了醫療艙上。
“操!”楊馳的臉被迫貼着醫療艙冰涼的表面,身後是劉成時滾燙的體溫,再也想到昨晚被專磨半天、受傷不輕的地方……
他破口大罵:“不就是給你接了個幫雞下蛋的任務你至于嗎,你一天就解放了,我捂小雞還不知道要多久呢……”
說着說着,楊馳異常郁悶:“而且我接任務的時候上面寫着幫雞下蛋,我哪裏知道是這個幫法!你TM……”
劉成時一句話都插不上,他幹脆從背後捂住了楊馳的嘴巴,楊馳嗚了幾聲,隐約可以知道大概意思:“膩想幹媽!”
“不想幹嘛,你聽我說行不行?”劉成時怕自己一松手楊馳就要罵人,“你點頭或者搖頭就行。”
楊馳憋屈的點點頭。
“第一,我昨晚真不是故意報複你,就是喝醉了沒分清楚狀态。”劉成時抵着楊馳的腿,“你信不信?”
楊馳下意識搖頭,但一想到自己現在受制于人,頭搖到一半又只好生硬地點了下去。
劉成時表示很滿意:“第二,雖然我昨晚喝多了,但做了這種事害你受傷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接受嗎?”
楊馳又TM想罵人了,他現在被圈在劉成時和醫療艙之間,嘴巴被捂着,想說罵人想幹嘛都不行,只能被迫點頭。
劉成時感覺到楊馳溫熱的吐息噴在他的掌心,莫名有些癢。
他愣了一會兒見楊馳反應不算激烈,就當他接受了自己的道歉:“第三,你現在受了傷,一直到你傷好為止,捂小雞的任務都交給我,OK?”
楊馳含糊不清道:“圈角嗚嗚……”
劉成時疑惑道:“你說什麽?”
楊馳:“……”
一旁看了好久的餘樂直接笑出了聲:“你問他說了什麽,倒是給他說話的機會啊!”
“哦……”劉成時讪讪地松開手,只是另外一只手飛快地擒住楊馳的兩條手腕別在他身後。
劉成時第一次發現,自己這個從小鬧到大的兄弟,原來手腕這麽細,他一只手就能制住他的兩條手腕。
楊馳得了呼吸的空,他喘了幾下,随後立馬開罵:“滾犢子吧!什麽叫等我傷好為止,你道歉的誠意就這點?”
“那你想怎樣?”
“這個任務你自己去做,以後就跟我沒關系了。”臉貼在醫療艙的表面并不舒服,楊馳往後撤了點,“然後我們絕交。”
“不行!”劉成時毫不猶豫地拒絕。
楊馳目的得逞,哼笑道:“想不絕交也行,你晚上屁/股擡高點再給我扣回來……”
“你想多了。”劉成時翻了個白眼,“任務是我們打賭的賭注,這個必須正常執行,我只幫你執行受傷的這兩天。”
餘樂:“……”
“操,絕交吧。”楊馳咬牙道。
“那你更想多了。”
劉成時捏捏楊馳不知道是氣得還是熱得發紅的耳垂:“口頭絕交沒用,等你什麽時候能打得過我了,我們就絕交,否則我就一直纏着你,到哪都跟着你。”
劉成時把一副老賴模樣飾演得理直氣壯。
“……”楊馳現在是真的想打人了,但一想到他本來就打不過劉成時,昨晚又被劉成時翻來覆去,腿擡了好久,酸軟得不行,現在就更打不過這狗東西了。
劉成時扣着楊馳的臉逼着他轉頭:“還絕交嗎?”
“……”楊馳憋屈道,“不了。”
劉成時表示非常滿意,他扭頭對餘樂說:“還是我自己的方法管用,你憋半天連個屁都沒放出來。”
餘樂:“……”
你這叫什麽方法?
餘樂剛想反駁,就見醫療室的門緩緩向右側牆壁縮回,原缪走了進來。
還保持着原來姿勢的劉成時和楊馳同時側頭看去,發現是教官後呆滞在原地:“……”
原缪看到他們表情倒沒什麽變化,就是腳步微微一頓。
“劉成時。”
劉成時一個激靈,立刻站直立定:“到!”
“馬上兩點了,去做任務。”
“是!”
劉成時捏了下楊馳的小拇指,示意他別忘了剛剛說好不絕交的事,楊馳不買賬,直接回手掐了他一把。
劉成時疼得一嘶,礙于原缪在這裏,只好默默走了出去。
餘樂看了眼光腦時間,是他瞎了還是光腦出了問題?
時間明明顯示着12:55,怎麽就快兩點了?
原缪看向還愣在原地的楊馳,剛準備開口就聽見對方識時務道:“我已經退燒了,也去做任務了,餘樂再見,教官再見。”
餘樂:“……”
沒過幾秒,醫療室再次安靜下來,只剩下了餘樂和原缪兩人。
因為昨天又用了一針Y3,原缪已經接收不到空氣中那股清香,只是強行打了一針,腺體隐隐有些發疼。
餘樂自然不清楚這些,他只知道原缪的體溫又變冷了,一方面為他沒有真的去找Omega度過易感期而暗暗高興,另一方面又擔心他的身體。
等了半天也沒見原缪說話,餘樂氣結:“我燒也退了,下午還有任務,就不陪原教官在這幹耗着了。”
說完他起身就要離開。
“沒退。”原缪望了一眼醫療艙的顯示屏,“三十七度八。”
“……我覺得我退了。”餘樂從原缪身邊走過,就要離開。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原缪抓住了餘樂的手腕:“發燒了就不要亂跑。”
餘樂咬咬牙想甩開原缪的手,但到底是沒舍得:“原教官還有事嗎?”
原缪沒有轉身,兩人背對着,互相看不見臉。
因此餘樂也看不見原缪微微蹙起的眉頭,像是在不适應餘樂用這種語氣對他這樣稱呼。
原缪放開了餘樂的手:“發燒了就好好降溫,不想見我我可以離開。”
餘樂:“……”
他哪句話說了不想見?
見原缪真的準備走,餘樂咬牙切齒地拉住他:“你到底想做什麽?”
“……”
原缪眸色微動,他本是來這裏跟餘樂說送他離開的事,但望着餘樂因發燒依然發紅的臉頰,卻不知為何有些說不出口。
明明有了抑制劑的阻隔,但他還是無法真的對餘樂狠下心來。
原缪:“沒想做什麽,來看看你。”
餘樂眯起雙眼:“我不需要你帶着這種情緒來看我。”
一副我不應該來但還卻還是來了的情緒。
“你……”
原缪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就見餘樂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踮起腳扶住了他的肩膀。
不過一秒,原缪就嘗到了一處溫軟。
因為發燒,餘樂的體溫比平日要高一些,包括嘴唇。
昨天原缪因為“易感期”突然來臨,神志不算清晰,餘樂的那一吻他還沒感覺到什麽,對方就已經松開。
而這次在清醒狀态下,又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餘樂用虎牙磨了下原缪的下唇,不到一秒就松開了他:“如果你來親親我,我挺需要的。”
原缪:“……”
燒糊塗了?
餘樂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是原缪唇瓣的口感太好,還是他太喜歡原缪,所以哪怕只是這麽輕輕貼着原缪的嘴唇都覺得滿足。
他又想起了昨天原缪和他說的那些話,燒看來真的還沒退,他突然有一個頗為無恥的想法。
原缪現在的狀态,基本就是對他餘情未了,但因為其他原因不想和他在一起,卻又無法真正拒絕他。
這樣想來……
餘樂直接撞進了原缪的懷裏,果然發現他的Aplha只是身體一僵,手臂垂在兩側卻沒有做什麽。
今天的原缪明顯比昨天清醒,卻還是這麽縱容他……
這算是生病的福利嗎?
餘樂吸了一口原缪身上的氣息:“我想問你,你昨天說的那些我們沒法在一起的話……都是真的嗎?”
“…是。”
“好。”餘樂突然轉了個彎兒,“那是不是說,你已經原諒我之前跟朋友打賭追求你的事了?”
原缪:“……”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餘樂眼裏有了些熱意,卻又被自己生生憋了回去:“我天天在你面前這樣晃悠,你挺難受吧。”
原缪神色一怔:“……”
“我爸昨晚突然聯系我,說要給我轉校。”餘樂擡起頭,看向原缪,“是你聯系他的吧。”
這才是餘樂發燒的根本原因。
“……是。”原缪說的有些艱難。
“我好不甘心啊……”
餘樂的聲音微顫,說出了自己最後的打算:“原缪……你再陪我談兩個月的戀愛,軍訓結束後我就離開,再也不會來你眼前晃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