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猶豫
橙黃色的爐火正溫馨地燒着，偶爾爆出幾個零星的火星，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無聲地消失。此時被其他人談論最多的雷克斯正死皮賴臉地挂在斯內普的背上，美其名曰——烘衣服。
雖然斯內普對此報以鄙視，但他識相地沒有一再讓雷克斯滾下去——因為那七條綠色的觸手正纏着他的腰，似乎只要他說錯一句話，就是給了那七條觸手一個向下探一探的機會。
“下去，我要去吃晚餐。”忍受了雷克斯各種騷擾的斯內普仿佛找到了讓自己解脫的辦法，冷聲說道。
“不要，”雷克斯把臉埋在斯內普的背上，感覺着衣服下的骨感，覺得自己有必要監督他吃好每一頓飯，“像中午一樣讓家養小精靈送過來吧，西弗你需要多吃一點。”
“與你無關，”這句話斯內普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因此回答的十分順，“我一會兒要去費爾奇那裏一趟，你該回你自己的寝室了。”
“好吧……”雷克斯扁了扁嘴，他想和斯內普在一起，但不代表他會限制斯內普的行動，“那我明天再來找你？”
斯內普的嘴唇抿了抿，拒絕的話幾乎脫口而去，但是在最後關頭被他死死地咬在嘴裏，咽了下去——因為他知道直接的拒絕對眼前這個小崽子肯定是沒用的，“明天我一天都有課，不要打攪我的工作。”
“……西弗，你在騙人。”雷克斯沉默一秒後，忍不住控訴。
斯內普一挑眉，面色如常：“嗯？”
“鄧布利多早就把你的課表給我了，你每天最多有兩節課。”
“……”被當面拆穿謊言的教授大人沉默了一秒鐘，有問道，“他為什麽要把我的課表給你？！”
雷克斯笑的眯了眯眼睛，坦然道：“方便我查崗啊！”
斯內普：“……”
……
于是，本來應該走出辦公室的雷克斯被斯內普一腳踹了出去。
而因為好奇而過來詢問雷克斯在哪的鄧布利多則得到了一個十分……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死了。”
鄧布利多：“……”他開始覺得留言沒準兒不全是假的。
——至少斯內普把毒藥灌進雷克斯嘴裏的幾率比雷克斯自己喝毒藥要大多了！
……
雷克斯并沒有跟着斯內普一起去禮堂吃晚餐，而是直接回了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事實上凱特星人可以連續三年不進食也不會感到饑餓，雖然哈利·波特的身體能不能達到三年不吃飯這一點雷克斯現在還沒法兒驗證，但至少一兩頓不吃還是餓不着他的。
本尼并不在寝室裏，雷克斯也就沒什麽隐藏，直接喚道：“安德莉亞？你醒了麽？”
下一秒，一個紅色的大火球就跳進了雷克斯的懷裏，露出了一雙充滿怒火的淡藍色眼睛。
“廢話！”安德莉亞一爪子撓在雷克斯的臉頰上，說的每個字都帶着怒火，“我都醒了整整一天了！你到底滾哪裏去了？！你消失了一天一夜！”
“啊！好痛！安德莉亞你下爪子太狠了！”雷克斯皺着臉抱怨道，“我去西弗那裏了啊……”
“你又去找他？！”安德莉亞頓時驚了，她可沒忘她之前在糾結些什麽，“你又去找他幹嘛？”
“問他伏地魔的事情，”雷克斯見安德莉亞的努力又往上飚了飇，連忙說道，“奇洛死了，伏地魔被一陣風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死了？”安德莉亞愣了愣，“那你該去找誰殺誰？”
“我也不知道啊，”雷克斯抱着安德莉亞走到他的四柱床上躺了下來，“不過我覺得我可以再打聽一下，因為代替奇洛來的人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嗯？哪裏奇怪？”安德莉亞甩了甩尾巴，問道。
“不知道，”雷克斯皺眉想了想，說道，“總之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就像……我爺爺看我的眼神，但是他的外表看起來只有人類三十歲的樣子。”
“那是為什麽？”安德莉亞沒有質疑雷克斯的感覺，畢竟凱特星人的直覺一向準的出奇，“你跟他接觸過了嗎？”
“嗯，今天第一節課就是他的課，”雷克斯應了一聲，“對了，他還知道這個身體的事情，就是關于莉莉的那個保護魔咒的事情。”
“那他到底是誰？”安德莉亞淡藍色的眼睛裏露出了困惑，“整本書裏都沒提到過他嗎？”
“沒有，”雷克斯說道，“鄧布利多說他是德國人，曾經在德姆斯特朗讀書，畢業後一直在旅行，直到停留在英國時把身上的錢都花光了，才來應聘的。”
“這麽說他的身份很正常？”安德莉亞問道，“你覺得他可能會和這件事有關嗎？”
雷克斯皺了皺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說道，“從證據上來看——沒有，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跟他有關，如果……我的感覺是對的話，他應該就是咱們要找的人。”
“你說真的？！”安德莉亞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那快去殺了他吧！”
“不行！”這回雷克斯說的斬釘截鐵。
“為什麽？！”被拒絕的安德莉亞有些暴躁，猛地站了起來，在雷克斯的肚皮上走來走去，“明明馬上就能回家了啊！你不會是——”安德莉亞猛地頓住，眯着貓眼兒懷疑地看着雷克斯，問道，“你不會是為了那個叫斯內普的才不想回去吧？”
“莉亞，我們必須百分百确定是那個新來的教授打開的時空裂縫才能動手，”雷克斯無奈地說道，“而且我們需要知道為什麽，沒準兒他打開時空裂縫本來是想拯救失足少年呢？我們不能武斷地下決定。”
“那斯內普呢？”安德莉亞顯然沒有那麽好糊弄，“等你謹慎地下了決定後會不會因為那個叫斯內普的再猶豫？”
“……你想聽實話嗎，莉亞？”雷克斯的眨了眨眼睛，無辜極了。
“你——說——”安德莉亞咬着牙說道。
“我不知道。”雷克斯說道。
安德莉亞愣了愣，把肉爪裏露出來的指甲收了回去。
“我喜歡西弗，”雷克斯想了想，加了一句，“雖然我還沒想明白為什麽，但是我不想離開他……在我們兩個沒決定好之前我是不會走的。”
“……異時空戀愛是沒有好結果的。”安德莉亞幽幽地說道。
“不管，”雷克斯突然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裏，悶悶地說道，“我就是喜歡西弗！我要和他在一起！”
“喵——”因為雷克斯突然翻身而從床上掉下去的安德莉亞凄慘地尖叫了一聲，剛想嚎幾嗓子發洩一下自己的怒火，就聽見“吱呀”一聲——門開了。
“雷克斯？你回來了？”本尼走了進來，“我以為你嘶——”
本尼剛走進房間，就覺得有東西朝自己撲了過來，連忙擡手一擋，但霍格沃茨的校服顯然沒能攔住安德莉亞那尖銳的指甲——三條血道赫然出現在了本尼的胳膊上。
“……”本尼默默地轉頭看向趴在床上的雷克斯，面無表情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狂貓病？”
“她生氣了，”雷克斯的臉仍然埋在枕頭裏，聲音悶悶的，“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把臉埋在枕頭裏？”
本尼：“……”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一肚子氣的安德莉亞，雷克斯擡頭，滿臉血的看着本尼。
“……”本尼拿出魔杖，問道，“你不需要治療一下嗎？”雷克斯的臉上除了一開始的三道血痕外，還有剛剛安撫安德莉亞時又被撓出來的六道。
“不用，”雷克斯潇灑地甩了甩頭發，“我不喜歡我這張臉，所以我決定給這張臉留下一點不一樣的地方。”
“不一樣的地方？”本尼挑了挑眉，問道，“你的臉原本和什麽是一樣的？”
“西弗的舊仇人，”雷克斯無所謂的說道，“你可能也認識，叫詹姆斯·波特。”
本尼：“………………”沒記錯的話，詹姆斯·波特是你親爹吧？你這樣說你親爹真的好麽？！而且什麽叫我可能也認識……等等，我可能也認識？！
“你為什麽會認為我認識這個人？”本尼眯了眯紅的跟兔子似的眼睛，表情有些高深。
雷克斯眨了眨眼睛，無辜地說道，“讓我們有點共同的小秘密吧本尼！聽說這樣更能加深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不需要，”本尼面無表情地拒絕道，“我覺得還是和你保持距離比較好——我可不想做斯內普的小三。”
“是斯內普教授，本尼。”雷克斯糾正道，“要知道你要是叫的不對的話會被西弗關禁閉的喲！”
本能雙手抱胸，提醒道：“難道他聽到你對他的稱呼不會關你禁閉？”
“不會，”雷克斯說的很自信，“他巴不得我離他遠遠兒的呢。”
本尼：“……”實話請不要這麽随便地說出來。
“唉……”雷克斯憂傷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血，問道，“本尼，你會不會人體變形？”
“……”本尼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幹巴巴地開口，“那是高級變形術。”言下之意——不會。
“別騙我了本尼，”雷克斯拍了拍本尼的肩膀，順便把手上的血抹了上去，“咱倆誰跟誰？來，快教教我，我覺得這麽毀容也不是辦法啊，你有多少件校服都不夠我擦手的。”
……
本尼什麽都沒說。
——他直接沖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