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你是他的男朋友嗎？
回到休息室, 季江鶴第一個撲過來，“林霄哥哥你好厲害！我以後也要打職業！”
林霄想了想他在白銀局都要被對面血虐，委婉拒絕他的想法：“你還是好好讀書吧。”他牽着季江鶴的手, 看到桑泊與一直盯着自己, 解釋道：“他是我以前的弟弟。”
以前？收養他的少爺？
桑泊與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喪着一張批臉, 很容易吓哭小孩。
但是季江鶴畢竟不是一般的小孩, 他盯着他看了半天，眼睛鬼機靈地轉了轉，“大哥哥, 我叫小鶴，我是你的粉絲, 你剛剛打比賽好厲害！我可以加你好友嗎？”他說着用另一只手牽住桑泊與，真誠發問：“可以嗎？我想加你艾歐尼亞的大號！”
桑泊與喪喪地看着他：“……”
林霄懇求：“桑哥, 拜托了！”
最後季江鶴還是如願加到桑泊與的大號, 開心地牽着他的手，“大哥哥, 我請你吃肯德基好不好？林霄哥哥, 我一天沒吃飯，肚子有點餓了，我請你們吃肯德基吧！”
再餓也不能餓着孩子，林霄帶着他去跟風然請假。風然很好說話, “去吧去吧，早點回來。”
正街就有一家肯德基, 季江鶴來的時候就看好了。他拉着林霄和桑泊與興沖沖地跑過去, 扒着點餐臺, 很熟練地點了一堆東西。
林霄想幫他付賬, 摸了半天才發現手機在外套裏，他沒帶出來。桑泊與已經摸出手機，“我來吧。”他剛點開支付頁面，還沒跳出來，季江鶴已經拿着他的付款碼“滴——”的一聲把錢給付了。
他像個小大人，給他們指位置：“林霄哥哥你們坐那裏，我馬上拿過來。”
周圍人奇怪的眼神看過來，林霄還蠻習慣的，倒是桑泊與有些不自在。他把手機放回兜裏，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問了：“你們之前也是這樣相處嗎？”
林霄點頭，“我帶他打游戲，他請我吃肯德基。”
有錢人家的小孩果然不一樣。
桑泊與坐下，塑料桌椅有些狹窄，他的大長腿有點無處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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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基本都是父母帶小孩子出來吃東西，熱熱鬧鬧，要不就是小情侶膩歪在一起。
他看了看對面的林霄，不自在地挺直後背，氣氛好像變得有些尴尬。
但是林霄沒有感覺，他認真看着桌上的新品海報，睫毛柔軟垂下，風口的風微微吹動他淺金色的頭發，美好得像一副油畫。
本來就無處安放的大長腿，越發局促。
桑泊與很不習慣這樣的氛圍，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發生奇妙的變化，就在氣氛灼熱到昏頭的時候，季江鶴終于過來了，他端了一大盤子的東西，“還有兩杯可樂沒拿。”
林霄放下海報起身，“我去拿。”
“好。”季江鶴坐在桑泊與身邊，把唯一一杯可樂遞給他，“大哥哥随便吃，不要客氣！”
桑泊與的手微微一僵，接住。
他用力吸了一口，總覺得自己好像被面前的小鬼當小孩在對付，眼神頓時更喪了。
季江鶴抱着大大的漢堡，盯着桑泊與看了很久，他咬下一口，忽然問他：“你是林霄哥哥的男朋友嗎？”
桑泊與被可樂嗆到，下意識捏緊杯子。
還沒等他喘氣，季江鶴又繼續問：“林霄哥哥是為了你才離家出走的嗎？”
什麽鬼？桑泊與放下杯子，瞪了他一眼，“誰告訴你的？”
“我猜的。”季江鶴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吃着漢堡，要不是嘴上沾了沙拉醬看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大哥哥放心，我不是那種思想固執的弟弟，不會反對你們的事。但是，就算你是我的偶像，你還是需要通過我的考驗，我才能放心把他交給你……”
眼看着林霄要走過來，桑泊與趕緊拿了一個雞塊塞進他嘴裏，“吃東西不要說話。”他表面鎮定，手上的可樂杯子已經被他捏得變形，兇狠的眼神底下極力隐藏着不自然。
季江鶴咬着雞塊，含糊不清地說着：“但是我的用餐老師說過，和家人一起的時候吃東西的時候，可以用說話來增進感情……”
桑泊與又被嗆到了，用力咳嗽。
什麽家裏人？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林霄毫不知情地走過來，“怎麽了？”
看着他一臉單純幹淨的模樣，桑泊與狠狠吸了一口可樂。他冷喪着一張臉，盯着窗外，努力維持自己的冷酷人設。
吃完肯德基，季江鶴禮貌地擦了擦臉上的髒東西，“林霄哥哥，我吃完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桑泊與立馬拉起衣領起身，冷酷地雙手插在衣兜裏，心裏想的卻是：這尴尬的飯局總算要結束了。
走到俱樂部門口，季江鶴忽然不走了。他把林霄拉到一邊說悄悄話，一邊說一邊還用小眼睛看過來。
桑泊與假裝不在意，但是心裏已經擰巴得不行，那臭小鬼跟林霄說了什麽？不會說了剛才的事吧？
他伸手摸煙，手指微微有些僵。
摸了兩次都沒摸出來。
季江鶴把林霄拉到一邊，跟他說：“林霄哥哥，你以後是不是不會回來了？那我能經常來看你嗎？”
林霄搖頭，“你一個人來太危險了，而且我平時訓練很忙，沒辦法抽時間陪你。”
季江鶴有些難過，但還是很理解他。他放下小書包，把裏面的人參拿出來，“那你把這個留着吧，補血。”
林霄趕緊又給他塞回去，“這是你舅舅的藏品，以後不要亂拿出來，聽話。”
“可是……”季江鶴有些難過，他捏着書包，忽然眼眶有些紅紅的，“林霄哥哥，我舍不得你……我以為放假回來就能每天看到你了，結果你都不在家裏……”
林霄不擅長哄小孩，他把他抱在懷裏，安慰他：“你可以每天看我比賽，還可以給我打視頻電話，以後有機會我也會回來找你……別哭了，回去好好做作業，不要讓你爸媽擔心。還有lucky，你幫我照顧好它，等有機會我想把它接出來養。”
季江鶴點頭，他知道男子漢不能流眼淚。
他吸了吸鼻子，“那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好好打比賽，我會每天看你。還有，要幫我照顧我的偶像！”
“？”林霄疑惑，“你偶像是誰？”
季江鶴擡手指着桑泊與，他摸煙的動作一僵，碎發底下的眼神看起來很兇，一點都不好惹。
林霄驚訝道：“他是你偶像？什麽時候開始的？”
“今天開始的。”
“額…”
最後林霄和季江鶴互相拉鈎，達成協議，他幫他照顧他的貓，他幫他照顧他的偶像。
最後林霄帶着他打車，大孩子牽着小孩子的手，在路邊上站了很久，才打到車成功把他送回去。
桑泊與站在很遠的地方，倚着柱子抽煙。
從他的視角看過去，林霄就像個小大人，明明連自己都照顧不過來，還帶着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孩子。
他笑着搖了搖頭，很快又控制好情緒。
看到林霄從馬路那邊過來，立馬掐滅手裏的煙，扔進垃圾桶裏。
林霄跑起來真的很像一只小鹿子，警惕地左看右看，看到空檔，趕緊“噠噠噠”地跑過來。
桑泊與“哧”的一聲又笑了。
意識到自己今天有點奇怪，連忙起身控制面部表情，故意冷着一張臉。
“桑哥，我把他送回去了！”
“嗯。”他雙手插兜，冷酷轉身。
“他今天過來吓我一跳，他之前在美國讀書，我們都是視頻聊天，只有放長假才能見面。”
林霄好像很開心，喋喋不休地說着，還順腳踢着路上的小石頭，“你記得lucky嗎？就是照片上的那只金吉拉，它是我跟小鶴一起撿的。當時我跟他一起出去打街機，然後在垃圾桶裏撿到它，它才一只手那麽大，吃不了東西只能喝奶，我用奶瓶一口一口把它喂大的……”
他說起lucky的時候兩只眼睛都在放光，還興奮地跟他比劃，最後又難過地低下頭：“可惜我現在還不能養它，等我有錢了買個大房子，我才能給它更好的生活……”
桑泊與微微頓了一下，他差點就說出自己有房子，可以借給他住。
但是……
這樣會不會太奇怪了？
“對了，桑哥！你打了多少年職業，才年薪七位數啊？”
桑泊與想了想，“第二年。”
“桑哥你這麽厲害嗎？”林霄轉過身看着他，一臉崇拜，“那桑哥你看看我，我什麽時候能拿到七位數？”
桑泊與很淡定地告訴他：“如果你今年能帶KG拿到世界冠軍，明年你就是這個數。”
“！！！”林霄激動得兩眼放光，“真的嗎？拿到世界冠軍我就能……”
他一直往後退，沒看到身後的消防柱，眼看着就要撞上去。桑泊與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拽回來，失控的林霄身子猛地前傾，整個人都撞進他懷中，雙手正好抱住他的腰。
看起來就像是他把林霄拽進了懷裏。
“……”
懷裏的人柔軟到不可思議，像一只軟兔子，他擡頭的時候嘴唇不小心擦過他的脖子，留下濕濕軟軟、又綿綿的觸感……
桑泊與的大長腿後退半步，整個人都僵住，怎、怎麽回事……？
林霄撞進他懷裏，擡起懵懂的雙眼，軟聲問他：“怎麽了，桑哥？”
面前的人立馬又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推遠，手指的力道有些失控，抓得他很疼。
“看路。”
桑泊與的聲音帶着抽煙過後的沙啞，短暫的失态之後，他又恢複了一貫的冷喪，碎發底下的眼神帶着對周圍事物的漠視，好像什麽都不能撥動他的心。
但是衣兜底下的手指，卻攥得很緊。
林霄對他而言……好像真的有點不一樣。
這種失去控制的感覺讓他有些不自在。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