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誕節這天晚上呂炀準備先把哈叔送到他老爸那兒，結果光是把哈叔從家裏拽出來就花了半個小時，哈叔死活咬住沙發腿兒不動彈，還一邊從嘴角發出哈士奇那種像狼又不是狼嚎，還根本不是犬吠的叫聲。
“聽話聽話，送完你我還得去接阿淩下班出去吃飯呢。”呂炀使出吃奶的力氣可是怎麽拽哈叔都紋絲不動，還白瞎了沙發腿兒，直接被咬殘廢了。
無奈之下，呂炀只能給白君淩打電話（雖然他最開始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打）：“阿淩，我發現我拽不動哈叔。”
“不應該呀，它不是很聽你話的？”
“關鍵是我爸白天打電話來說讓我把哈叔送回去，現在它就一動不動了。”
“你把電話拿給它聽。”
“……什麽？”
“直接功放就好了。”白君淩站起身走出工作隔間，來到衛生間，看了一圈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他清清嗓子問，“設置好了麽？”
“呃，調好了。”
白君淩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給我回去！”
哈叔一哆嗦，立刻松開嘴，自己一溜煙的竄了出去，撞上了門板。
“親愛的，有兩下子啊……”
“直接喊‘滾’，效果更佳。”
“……”呂炀沉默一下，“我一會兒去接你，咱倆出去吃個飯？”
“今天聖誕節诶！”
“是啊，然後呢？”
“人那麽多你上哪兒停車去？”
“居然擔心這個，”呂炀一邊穿外套一邊說：“有時候你真是不像個神仙。”
白君淩從廁所走出來，看見同事幾個妹子已經偷偷穿戴整齊，正悄悄的往電梯門口走去，“每次我給你收拾房間的時候，也覺得自己特別沒有神仙範兒。”
“恩恩，在床上哭的時候也……”
白君淩幹淨利落的切斷了通訊。
正如白君淩所說的，聖誕節這天商業街停車位基本上都是滿的，光是排隊進停車場就排了半個小時。因為從前從來沒在聖誕節出過門，作為一個不了解市場行情的人，呂炀只能承認是自己失算。
“按這個架勢我覺得我們也擠不進飯店。”白君淩冷靜的分析。
“那我們就不去人多的店吧，換個地方吃。”呂炀又把車開出停車場，開了将近半個小時之後，在一個特別窄的路口停住了。
“這兒？”白君淩張望一下，四周黑魆魆的連路燈的燈光都昏暗不堪，開門下車發現路邊人行道路面坑坑窪窪的看樣子好久都沒有施工隊來修理的樣子。
“跟我走。”呂炀鎖好車，打開手機照明，熟練的拐進巷子裏走起來。
走了大概兩分鐘，呂炀拉着白君淩一轉彎，赫然兩盞紅燈籠挂在一扇門兩邊，門扇緊閉，旁邊牆上放着像門鈴一樣的東西。
“他們家菜特別好吃，就是地方太偏，實在是勤快了才來一次的。”說着呂炀按下了門鈴，過不久門那邊傳來趿拉拖鞋的聲音，門向裏打開，來人是一個細瘦的青年，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頭發呈雞窩狀還架着一副鏡框怎麽看怎麽像老花鏡的眼鏡。
“喔，是你哦。”青年打開門，把呂炀和白君淩讓進屋去，“老樣子？”
“不不不，你把菜單拿過來今天我帶了其他人來，宋曉寧沒來。”
青年像是有點失望的哦了一聲，關了門趿拉着拖鞋拐進了其他屋子。
“那是老板？”
“老板的弟弟，以前也是宋曉寧的學生。”
“哦，看着營養不良。”
“……他的确營養不良。”呂炀領着白君淩輕車熟路的在店裏的屏風之間繞了幾個彎，找了個包間坐下，“他家人不少的，他剛才走那邊人應該比較多，都是隔間。”
白君淩四下掃視一圈，說：“裝修我喜歡。”
過一會兒青年拿了菜單過來，剛準備說些什麽，外邊門鈴又再次響起，青年只能轉身去開門。這邊呂炀給白君淩介紹哪些東西好吃，說了一半聽見有腳步聲往他們的方向走來，期間還夾雜着剛才青年稍稍比之前聲調提高一些、稍顯激動的聲音：“剛才炀哥才過來，本來我以為老師和炀哥一起來的，結果你們基本上是前後腳，真不是約好的麽？”
“當然沒約好，我們都各自忙着秀恩愛呢哪有時間商量……哦天，你占了我最喜歡的位置。”宋曉寧摘圍巾的動作猝然停下，靠在隔間門上非常鄙視的說道，身後玄青露出個腦袋依舊面無表情。
“那就一起吃呗，阿淩上我這邊來給他們讓位置。”
“不要，我跟玄青坐一起，你跟宋老師坐一起吧。”
宋曉寧無視了呂炀，十分無恥的坐在白君淩身邊，笑呵呵的提醒：“是副教授。”
“……”
最後在白君淩無聲的武力威脅中，宋曉寧還是乖乖坐到了呂炀那兒，玄青則十分無畏的坐在了還在散發怒氣的白君淩旁邊。
“你點完菜了？”宋曉寧問。
“沒點呢你就來了啊。”呂炀回答。
宋曉寧扭頭對還在門口站着低頭擺弄拖鞋的青年說：“老樣子來兩份就行。”
青年點點頭，比白君淩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好像更蔫吧了一些。
“哦對了玄青，這個是算是你秦師兄，全名秦澤川，我以前的學生。”
玄青沖青年點點頭：“我叫玄青。”
秦澤川還是沒什麽精神：“以後常來哦，給你打折。”說完拖着腳步離開了。
宋曉寧有點迷惑的對呂炀說：“澤川今天好沒精神啊。”
“……”by呂炀
“……”by白君淩
白君淩腹诽道：看着猴精猴怪的，原來情商是負的。
吃飯的過程是輕松愉悅的，宋曉寧這個經常在酒桌上耍詐不喝或少喝的人，在其他三人的監視下啤酒兩瓶下肚居然就有點喝醉了，豪邁的把眼鏡往地上一扔，擺出一個英勇就義的姿勢醞釀半天結果屁都沒放出一個來。
玄青抓起一把花生米，津津有味的看着酒後失态的宋曉寧，之後慢悠悠的拿出手機，十分愉悅的錄下了宋曉寧酒瘋專場。
“诶诶诶，我說別擺pose了，你元旦準備去哪兒玩？”呂炀扒拉了一下宋曉寧問道。
“還沒想好呢……”
“泡溫泉去不去？”
“我随便……玄青去不去？”
玄青還在錄，突然反應過來：“嗯？嗯，嗯好。”
“那就去咯……”宋曉寧舌頭有點大。
呂炀回過頭跟白君淩說：“我們也去吧？”
白君淩夾起一口米飯，點點頭：“好啊。”
因為兩個會開車的人都喝醉了，只能找代駕來開車，等代駕來的時間裏喝醉了的宋曉寧很罕見的（呂炀說認識這麽久他從來沒見過宋曉寧喝醉）整個人都扒在玄青身上，樣子活像哈叔撲向白君淩的時候，玄青倒沒什麽表示，給宋曉寧套上外套系好圍巾之後就任宋曉寧趴着，他則靠在牆上玩起了手機。
呂炀沒喝醉，不過借着酒力十分殷勤的挪到白君淩身邊一手攬着白君淩另一只手還不忘吃點瓜子兒磕噠牙。
秦澤川來通知他們說代駕司機到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和諧的一幕——宋曉寧熊抱一般扒在玄青身上好像睡着了，玄青雙手穿過宋曉寧腋下，架着他的姿勢稍顯費力；那邊呂炀摟着白君淩不知道在說什麽悄悄話，說到一半兩個人十分猥瑣的笑了起來。
“……代駕來了。”
“啊好——來啦！”呂炀回答。
“你們好歹注意點影響啊，雖然是隔間萬一被人看見了呢。”
呂炀拽過白君淩的胳膊，晃了晃兩人十指相扣的手：“随便看啦，不要錢。”
“真是秀恩愛放閃不要命，閃瞎我脆弱的眼睛。”最後，秦澤川只能虛弱的如此總結。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