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目标35

去校長室一路上五條悟一直纏着沢田綱吉逼逼賴賴試圖讓他回答到底誰才是代餐, 被吵的不行的沢田綱吉幹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用沉默拒絕回答五條悟無理取鬧的問題。

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只話痨的大貓纏住,不停在他耳邊喵喵叫, 偏偏還拿這個人沒什麽辦法。

走在前面的夜蛾正道聽見身後的動靜,扭頭去看就看見五條悟扒着沢田綱吉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沢田綱吉則滿臉的生無可戀, 任由他張着嘴不斷輸出。

早就見慣了五條悟纏着自己的學生不放的樣子, 夜蛾正道隐約聽到他們在說什麽“代餐”, 沒搞懂這是什麽意思, 但夜蛾正道直覺這家夥又在做一些讓學生為難的事了。

“悟, 快點跟上來。”夜蛾正道出聲提醒,“還有沢田,待會要好好說明清楚今天發生的所有事。”

聽見夜蛾正道這麽說,五條悟撇了撇嘴,只得暫時放棄了去問自己很像想知道的答案。

見五條悟總算消停了一會,沢田綱吉松了口氣。

來到校長室,先是伊地知簡短地說明了他和沢田綱吉去監理部總部的原因,以及沢田綱吉進去會客室前所發生的事。

“啊,又是特意挑我和夜蛾出差不在的日子找上門, 他們下次能不能換個套路啊, 看多了真是煩。”

五條悟語氣不屑,一大早伊地知打電話聯系自己的時候他剛合眼沒多久,聽見監理部又過來找麻煩, 而且這次還是直接請人去設立在東京的總部, 他就知道事态要遠比上次嚴重。

不過或許是出于對沢田綱吉的信任, 五條悟直覺他一個人也能處理好這次的危機, 所以沒有立即趕回東京, 只是囑咐伊地知先買好早餐再去接沢田綱吉。

雖說如此,他還是翹掉了下午的工作提前回來了,反正只剩下三兩只弱小的咒靈,他幹脆拜托了駐留在當地的其他咒術師幫忙祓除了。

翹班翹的理直氣壯,五條悟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個愛護學生的人民好教師,但他還是非常好奇沢田綱吉主動出手揍了老橘子的理由,要知道除了祓除咒靈和日常的實戰練習,他就沒有見過沢田綱吉主動動過手。

“關于這件事.......”沢田綱吉深呼了一口氣,整理完措辭後開始敘述起當時的情況。

當說到德川為了給自己定罪不惜弄出了三個咒術師的屍體時,夜蛾正道和伊地知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五條悟在出現短暫的失神後皺着眉若有所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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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着是個罪惡至極的行為,不過那個人應該在說謊。”沢田綱吉冷靜道,“因為五條先生之前說過,咒術界的咒術師極其稀缺,又是一個高危職業,每年注冊咒術師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即使再怎麽想對我定罪,他們都不太可能以犧牲三名咒術師為代價強行去誣陷我。”

摸了摸鼻子,沢田綱吉繼續複盤當時的情況,“而且他們特意提前收走了我的武器,如果三名咒術師身亡真的是事實,他們也不會擔心我借着武器進行反擊。”

那時那個叫德川的老者之所以會如此自信還要帶着沢田綱吉去看“屍體”,就是算準他沒法反擊或是逃跑,只不過對方沒料想到自己沒有彭格列齒輪也能進入超死氣狀态。

聽完沢田綱吉的分析,夜蛾正道不由感嘆,沒想到他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冷靜分析出對方行為裏的漏洞,五條悟之前說的沒錯,這孩子完全可以獨當一面,即使對手是極力想打壓他的咒術高層。

“綱吉真的是成長了呢。”五條悟展開笑容,擡手摸了摸沢田綱吉的腦袋贊賞道,“看來有好好聽老師說過的話,真是欣慰~”

“沒什麽......這是對這句話印象深刻而已。”沢田綱吉很是謙虛,事實上五條悟每天說的廢話太多,他能記住這幾個重要的情報已經很不容易了。

“既然是這樣,為什麽那時候沢田同學還會動手呢?”伊地知還是非常不解,畢竟德川被揍的那副慘烈模樣實在讓人在意的不得了。

“啊,關于這個......”

沢田綱吉斟酌了片刻,又記起了那時自己憤怒的心情。

“因為覺得對方那種随意就能決定別人生死,對生命毫不在意的做法很過分。”沢田綱吉認真道,“而且他說「百鬼夜行」那天如果我沒有中圈套被引去特級咒靈那裏,要面對特級咒靈的就會是狗卷同學他們,那種仿佛不把人命放在眼裏的語氣真的讓我很生氣,所以才生出了這個想法......”

“既然是針對我做出的圈套,那麽理所應當由我來矯正,想到他們對五條先生的忌憚,所以我想這種做法或許有用......”

“絕對力量的展示,對吧?”五條悟冷不丁道。

沢田綱吉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這個原因才會決定出手,所以并不是一時沖動,雖然那個時候我的确很生氣就是了。”

“不過你沒有用火焰,而是直接用拳頭回擊,是因為篤定他沒有真的故意讓那三名咒術師喪命嗎?”夜蛾正道問。

“嗯,算是吧。”沢田綱吉認真地想了想,“不過還是比較慶幸那個時候狗卷同學他們被五條先生及時轉移回了高專,不然可能真的會被特級咒靈波及到。”

聽着沢田綱吉慶幸的語氣,五條悟的神色倏地一僵。

沢田綱吉似乎真的認為他把熊貓和狗卷棘轉移回高專是為了幫乙骨憂太,但其真實的原因只有自己和已經死去的夏油傑知道了。

看着沢田綱吉對德川那個老橘子痛惡至極的态度,五條悟覺得還是不要把真相說出來比較明智。

了解完了詳細情況,夜蛾正道點點頭,并囑咐沢田綱吉之後要提交一份完整的報告上來,他們本該擔心沢田綱吉今天的舉動必會遭到監理部的反擊,對方還是德川這個總巡查,不過之後出現的白蘭又讓他們沒什麽顧忌了。

現在正是日本這邊的咒術界和海外的咒術聯盟尋求合作的最好時機,即使是總巡查也不會因為挨揍而立刻去找沢田綱吉的麻煩,畢竟是和那個白蘭相識。

不過轉念一想,沢田綱吉剛剛所表現出的态度似乎完全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即使沒有與白蘭相識的這個關系,他好像也會執意對監理部做出反擊,正像他所說的那樣,五條悟之所以這麽嚣張還被監理部的人忌憚,就是因為有着「最強」的身份。

夜蛾正道毫不懷疑沢田綱吉會成為像五條悟一樣的「最強」。

“然後呢,你和那個叫白蘭的家夥是什麽關系?”五條悟突然問,“看起來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但你又似乎很震驚他的身份?”

“呃,因為真的很久沒有見面了啊。”沢田綱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自然,“認識是認識,老實說知道他其實是意大利咒術聯盟的人時我也很震驚。”

看着沢田綱吉變得有些躲閃的視線,五條悟眯了眯眼,嘴角的弧度漸漸抹平,垂下的蒼天之瞳閃過一絲晦暗。

伊地知聯系的維修隊已經來到了高專,看到被破壞的如同隕石過境般的操場時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用問,一定又是那個五條悟,他們起碼每個月都會過來一次維修操場,其中大半都是五條悟開大造成的,這次想必也不例外。

“欸——好過分啊,明明就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五條悟鼓着臉不滿地抱怨。

“但這其中起碼有你一半的功勞!”夜蛾正道怒斥,一看到操場的慘烈狀況他就開始心梗。

沢田綱吉也是一陣心虛,雖然自己沒參與互毆,但沒攔住白蘭自己也有一定責任。

看着被夜蛾正道逮着持續輸出的五條悟,沢田綱吉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夜蛾正道被維修隊的人叫走,沢田綱吉湊近五條悟小聲對他道:“那個......真的很抱歉之前沒有攔住白蘭,呃,待會我請您吃點東西表示下歉意?”

“......雖然我不介意和綱吉一起去吃東西,但是你請客的理由真的很讓我不爽啊。”

五條悟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被五條悟的反應弄的有點懵,沢田綱吉不明白對方不爽的點在哪。

看了眼有些躊躇不安的沢田綱吉,五條悟不由嘆了口氣,還是敗下陣來。

“算了,一起去吃東西吧,正好嘗嘗我帶回來的長崎蛋糕,據說味道很不錯。”

五條悟拍了拍沢田綱吉的腦袋,語氣又恢複了正常。

有些疑惑對方反複無常的态度,沢田綱吉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被五條悟攬着肩膀拉走。

“走吧~一起去吃點好吃的。”

“不用和夜蛾校長打聲招呼?”

“不用啦,反正沒我們什麽事了~”

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離開了滿目瘡痍的操場。

留下被無視的伊地知在原地苦逼地做着挽留的動作。

誰說沒有你的事了!五條先生你在九州翹掉的工作要怎麽辦啊啊啊啊啊!

***

東京咒術監理部的總巡查德川被人痛毆還險些毀容的消息不胫而走,雖說那天發生的事有人及時隐瞞了下來,但東京這邊的咒術界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一時間咒術師論壇裏冒出了各種匿名讨論的貼子,不過多數都在幸災樂禍,并高價求德川被揍的毀容的高清照片。

雖說是監理部幹部級別的大人物,但德川老派腐朽又仗着自己資歷深整天不幹人事的行事作風早就把監理部的年輕基層折磨的怨聲載道,得知德川被揍的那麽慘,笑的最大聲的自然是他們,當然現實中他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繼續做打工人,而在匿名論壇裏各個都在放飛自我,披着馬甲不斷開貼痛斥德川之前幹的那點破事,并表示對方這次翻車真的是大快人心。

不少人想找出當時痛毆德川的那位勇士然後狂吹他三天三夜,紛紛真摯地在論壇刷屏“他真的我哭死”以表敬意。

等高層的人反應過來時論壇已經被屠版了一天,極力想壓下這件事帶來的負面影響,高層的人立刻聯系論壇管理員勒令他們删貼整改,吃瓜吃的正爽的管理員迫于壓力只得進行删貼屏蔽并發公告禁止論壇再讨論這件事。

但這也不妨礙所有人都知道了監理部的總巡查這次出了個大醜。

“好家夥,原來搞出這麽大動靜的人就是你啊!”聽完前因後果,禪院真希震驚了好一會,“不愧是你,這事鬧的禪院家都在吃瓜跟進情況,還說要不要去看望下那個叫德川的老頭。”

“反轉術式好像不能整容吧?有點想看看他被揍成什麽樣了。”熊貓一直在注意論壇的動向,可惜管理員現在在瘋狂删貼,根本沒人放照片。

“當時你怎麽就沒拍下來呢!”禪院真希痛心疾首,“不僅能當樂子看還能高價拍賣出去,簡直一舉兩得。”

【雖然但是,高價拍賣照片應該涉及侵/犯肖像權了。】狗卷棘在公屏上打出這句話。

“嗯......我也覺得,而且監理部肯定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老實人乙骨憂太嘆了口氣,“總覺得,我和綱吉同學每次都會被他們針對,而且一次比一次過分。”

在【五條悟不得入內】的小群裏,一年級生們在31號的最後一個晚上來了個視頻會議。

最近兩天鬧的幾乎人人皆知的監理部醜聞自然成了話題中心,幾個同窗紛紛嘲笑了一番并叮囑沢田綱吉下次請繼續加大力度。

“這種事真的不想再來第三次了啊......”沢田綱吉抽了抽嘴角,他周圍的所有人好像都很期待自己下一次能繼續狠揍監理部的人,不由感嘆大家和監理部真的是積怨頗深。

高專已經進入了新年假期,幾個學生除了熊貓和沢田綱吉外都回了老家,但他們互相約定好明天一早大家一起去附近的神社進行新年參拜。

“總之還是早點休息吧,紅白歌會都演完了,今年的節目蠻無聊的。”禪院真希打了個哈欠,有些困頓,“先退了,明天大家早點到高專啊。”

“晚安,我還要陪妹妹一起守歲。”乙骨憂太剛吃完一碗荞麥面,揮揮手向大家道晚安。

在聊天面板上打出【晚安】,沢田綱吉也退出了群聊。

房間裏再次恢複了沉寂,沢田綱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起呆。

“除夕夜啊......”沢田綱吉喃喃道,莫名有些悵然。

去年的這個時候自己好像還和媽媽藍波他們圍着被爐吃着荞麥面等待新年的到來,那天晚上自己還做了什麽來着......啊對了,好像還收到了Reborn給的年玉,收到的時候他感到非常不可思議,這可是除了媽媽以外他收到的第一份別人給的年玉,而且對方還是那個Reborn!

大概是自己過于震驚的表情讓Reborn覺得很不爽,給了自己一記飛踢後就抓着他的後衣領把他扔回了樓上,命令自己一整晚不許睡說是要守歲。

在對方頗具壓迫感的威脅下只得屈服,沢田綱吉記得那晚自己抱着枕頭昏昏沉沉地守歲,什麽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看見Reborn早早地到樓下在吃媽媽做的年糕湯。

他抱怨了一句明明說是一起守歲怎麽就只有自己一個人昨天撐到這麽晚,Reborn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到他的抱怨,只是擡頭瞥了他一眼,然後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笑。

思緒飄到了很遠,沢田綱吉記起了過去發生的許多事,漸漸地睡意湧了上來,困頓的打了個哈欠,沢田綱吉關掉燈拉過被子,閉上眼慢慢陷入了睡眠中,這兩天發生的事太多早已把他弄得疲憊不已,守歲什麽的早就被抛到了腦後。

時鐘的指針指向十二,外面響起除夕午夜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響迎接新年的到來。

熟睡的沢田綱吉無所察覺,他睡的很沉,沒有聽到外面響起的鐘聲,連房間裏緊閉的窗戶什麽時候被人打開也不知道。

外面的寒風順着打開的縫隙吹了進來,闖進來的人輕松地跳了進來,順手把窗戶關上,沒讓寒氣侵襲到房間裏面。

身形高挑的男人戴着黑色的禮帽,身着剪裁合體的西裝,即使房間裏一片漆黑他也準确無誤地走近了沢田綱吉的床邊。

順着照射進來的微弱月光,男人看清了床上睡的正熟的沢田綱吉的面容,沒有惡作劇般的把他無情地叫醒,男人就這麽安靜地看着他那張熟睡的臉。

房間裏除了沢田綱吉清淺的呼吸聲,就是男人發出的一聲輕笑。

微微俯下身,男人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東西放在了沢田綱吉的枕頭下。

和沢田綱吉的距離無限拉近,男人用毫不收斂的目光描摹着沢田綱吉的面龐,無比清晰地感受着對方的呼吸,漸漸地與外面的除夕鐘聲重合了。

“卡着這個時間趕來還真是不容易。”男人不由嘆息着自嘲起來,忍住去捏床上那人鼻子的沖動,“睡得還真死......跟去年簡直一模一樣。”

“總之,新年快樂,廢柴綱。”

最後一下鐘聲敲響,108次鐘聲全部完畢。

這片天地再次恢複了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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