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齊初啓：你要是考試的話，就不用特意過來送我了，我自己走就好
齊初啓回家這天，孫歸意剛好要考最後一門。
孫歸意坐在考場上，看着齊初啓的消息，回了他一句：沒事。我考完之後時間也還早，來得及送你的，還是你不想讓我送你
齊初啓：我是覺得你考完試還要跑那麽遠到車站送我，太累了
孫歸意：都說了我沒事，而且我不是說了送完你，我回來的時候要去一趟市中心買東西嘛
孫歸意：就這麽說定了，我要收手機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發完消息，孫歸意就把手機關機，然後收進了包裏。
孫歸意這天其實稍微有些感冒，但是他覺得這點感冒對他沒什麽影響，畢竟他之前也不是沒有感冒的時候考過試，而且每次成績都還不錯。
所以這次他的心态還挺好，甚至覺得這是他這次也會考得不錯的預兆。
因為感冒，孫歸意覺得自己整場考試都像在做夢一樣。之前孫歸意也思考過，可能是因為的時候，他會更集中，所以成績才更好。
考試進行了一個半小時，等考試結束，老師把卷子收完，示意大家離開的時候，也才十點四十五分。
孫歸意趕快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然後轉身跟坐在他後面的徐超說了一句，“我先走了。”也不等徐超的回應，就跑出了教室。
他一邊給手機開機，一邊往教學樓外走，等手機開機之後，就立刻給齊初啓發消息：我考完了！
齊初啓這會兒可能也沒什麽事，孫歸意的消息剛發過去，齊初啓就回複他：好，我現在在宿舍，你要吃午飯嗎？我們可以去食堂碰頭，一個吃個午飯先
孫歸意看着消息，想了想：吃吧。吃。那我們幾食堂啊
齊初啓：我都可以，看你
Advertisement
于是，孫歸意跟齊初啓就又約了食堂吃飯。
在食堂剛見面，孫歸意剛跟齊初啓打了個招呼，齊初啓就皺着眉頭問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孫歸意愣了一下，“怎麽，我說話能聽出來嗎？”
齊初啓點點頭，“還挺明顯的。吃藥了嗎？”
孫歸意搖搖頭，“感冒不就是，吃藥一星期，不吃藥七天的事情嗎。我之前感冒都不吃藥的，沒事的。”
“還是要吃點藥，萬一耗出什麽別的問題就不好了。”
孫歸意原本還想反駁，但看着齊初啓認真的表情，只能點點頭，“我再看看，如果我狀态真的不好了，我再吃藥，好吧。不是說‘是藥三分毒’嘛，我就想少吃一點藥。”
齊初啓聞言，點了點頭，“你多注意一點就好……你要吃什麽？”
兩個人說着，就到窗口去打飯了。
吃完飯之後，時間也差不多了，孫歸意就跟着齊初啓一起回了宿舍，拿上行李，然後做地鐵往高鐵站去了。
下了高鐵之後，有一個出口是直接進到高鐵站裏的。
所以到了這個出口的門口，齊初啓就沒讓孫歸意繼續送了，“行了，你回去吧。我從這邊就直接上去檢票了。”
孫歸意往出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好，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提前問個新年快樂吧。不然也沒機會當面跟你說了。”
孫歸意聞言輕笑，“那也沒必要非得當面說，你就算當面給我拜年，我也是不會給你壓歲錢的。”
齊初啓笑了笑，“不需要。你回去吧。回去記得多喝點水，多穿一點。如果狀态不好，記得吃藥。”
孫歸意有些無奈，“我知道了，你進去吧。”
齊初啓點了點頭，往出口那邊走了。
孫歸意看着齊初啓從門裏進去，然後才轉身又進了地鐵站。
他是真的想來送齊初啓，也是真的想去市中心買點東西。
但是上了地鐵之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孫歸意突然覺得自己的狀态不太好，所以就沒有去市中心逛，而是直接坐着地鐵回了學校。
……
齊初啓到家的時候，還不到晚上八點。
他回到家之後，自己用鑰匙打開家門，不出意料的，整個房子黑漆漆一片，屋裏一個人也沒有。于是，齊初啓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間，把帶回來的東西收拾好，然後拿出筆記本，打開之後，在網頁上随意翻找着東西看。
齊初啓其實不是一個性格多陰郁的人，相反，在大多數人眼中，他還是個很好接觸的人。
但是每次回到家之後，齊初啓就不自覺地打開封閉模式。
齊初啓的同學們都知道，當齊初啓回家之後，任何人都別想聯系上他。
這也是他在跟孫歸意分別之前，就先跟他說了一句“新年快樂”的原因。
因為他知道，真正到過年的那一天，自己一定不會有心情再跟孫歸意說這句話。
至于，為什麽自己不想“缺席”孫歸意的新年，齊初啓現在暫時還想不明白。
但不管明不明白，現在的齊初啓都沒有精力去思考了。
齊初啓把網頁上所有的軟件都翻了一遍，然後又翻了一遍。
一直到淩晨十二點多，家門的方向才響起鑰匙開門的聲音。
齊初啓把頭微微的往家門的方向轉了一下，然後又轉回頭，随便點開了一個視頻開始看。
每過多久，客廳響起了腳步聲，緊接着，齊初啓的房門被敲響。
齊初啓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房門就被打開了。
“你回來了。”
齊初啓并沒有回頭，“嗯。”
“這次打算住多久啊？”
齊初啓沉默了片刻，“我初五走。”
對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又說，“……你嫂子今天帶着你小侄子回娘家了，我就回來的晚了一點……”
“其實你們不用這樣。我完全可以不回來。”
對方沉默了片刻，随後緩緩開口，“初啓，這是你的家。”
齊初啓聞言沒有說話，只是沒什麽情緒的笑了一下。
對方抿了抿嘴，“我們現在住在這裏……你也知道的，你小侄子他還要上學，上學就得有房産證……”
“我說過了，房子我可以不要。”
“這怎麽行呢，這個房子是……”
齊初啓轉過身，盯着站在門口的人，“齊初扉，你每次都這樣，不累嗎？”
聽到齊初啓的話，齊初扉愣了一下，緩緩垂下了頭。
齊初啓看着齊初扉的表情，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緩着聲音說，“我有時候真的不明白，你究竟在想什麽。老實說，我其實并不是很想回來……但是你是我哥，我知道，如果我過年的時候不回來，你會良心不安，我不想讓你過不好年，所以你每次給我打電話說要我回來，我都回來了。然後呢，我回來了，整個房子裏一個人都沒有，然後你大半夜的回來見我一面，跟我聊些有的沒的，然後再離開，這算什麽意思呢？我想不明白，你能跟我說明白嗎？”
齊初扉聞言，輕輕抿了下嘴，“初啓……”
齊初啓直直地盯着齊初扉，等着他說話。
齊初扉沉默了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齊初啓的問話，而是緩緩開口道，“今年還是跟往年一樣，這幾天我跟你嫂子，還有你侄子，還是在你嫂爸媽家裏住，除夕的時候我們兩個回來陪你過年。你不要再說什麽不回來的話了，這間房子，是爸媽留給你的，就是你的，也不要說什麽要不要的話了。”說到這裏，齊初扉停了一下，繼續道，“爸媽把我養大……照顧你，就是我應該做的。你嫂她也沒別的意思……其實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能力不夠，你也不用為了我，連家都不回了……”
聽着齊初扉的話，齊初啓覺得越來越煩躁，“好了，你不要再說了。你是偷偷過來的吧，還是趕緊回去吧。”說到這裏，他頓了下，繼續說，“今年過完年，你把房子賣了吧。”
齊初扉聞言，猛地擡頭看向齊初啓，“初啓……”
“把房子賣了，錢我們一人一半，然後你再買一套小一點的，這樣你就不會覺得良心不安了吧。其實我早該想到可以這樣的，之前我一直在猶豫……我現在也已經大三，馬上大四，很快就畢業了。或許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不行！”齊初扉聞言急道，“不行，初啓。這個房子是你的。我怎麽能拿你的錢！”
“哥。我叫你一聲哥，是因為你是我爸媽養大的。可是他們已經去世了。養大你的是他們，你對我沒有責任。你說房子是爸媽留給我的，但是你叫他們一聲爸媽，就有你的份。我們一人一半，合情合理。”
“可是……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這麽做了……你還會回來嗎？”
“哥，我回來幹什麽呢？你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也要過我自己的生活了。”
齊初扉看着齊初啓，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齊初啓看着齊初扉的表情，直接總結道，“就這麽決定了。過完年以後，你就找人看房子吧。”
齊初扉看着齊初啓，漸漸紅了眼眶，“初啓，我……”
“你不用這樣。我說了，你不欠我的。以後，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我也會過好我自己的日子。你趕緊回去吧。這兩天就不要往這邊跑了。”說完，齊初啓不再看着齊初扉，而是回過頭盯着自己的屏幕。
齊初扉大概還想說點什麽，但看着齊初啓的背影，最終還是離開了。
齊初啓其實一直關注着門口的情況，确定齊初扉離開了之後，他才嘆了一口氣。
其實齊初啓沒想跟齊初扉把話說成這樣。
老實說，齊初啓雖然對齊初扉的态度有很大的意見，但是不可否認，他過去的十幾年，他們都是以親兄弟的身份在相處，所以，即使他跟齊初扉沒有血緣關系，對方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可是自從齊初扉結婚之後，他們倆個之間的相處就出了很大的問題。因為對齊家父母的感激，齊初扉希望自己還能做個稱職的哥哥，但是，齊初扉的妻子卻沒辦法理解齊初扉的這種心情。而且，由于齊初扉并沒有資格接受齊父齊母的遺産，更造成了齊初扉妻子與齊初啓之間的矛盾。
一開始齊初啓都是盡量自己克服，直到後來他發現，有些事情，是相互的，如果對方不做出積極的反饋，他再怎麽努力，也是沒有用的，于是，每次回家，對齊初啓來說，都成了一臉極度壓抑的事情。
不知為何，齊初啓忽然意識到，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無論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不會因為自己一個人的堅持而擁有更多的意義。
所以他覺得，或許，他應該舍棄這份原本就不屬于自己的親情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齊初啓：你這是幹什麽
7：為你以後談戀愛，掃除一切障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