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因為康斐這一場直播，網上鬧得是沸沸揚揚。網友們跟不用睡覺似的，整個通宵都活躍得要命，把康斐直播裏說的話，還有《明星晃晃》播出版的那九十分鐘以及放出來的花絮，加上當時現場觀衆的repo，反反複複的盤得都能包漿了。
盤來盤去沒什麽新鮮的點了，也不妨礙網友們讨論紛紛。被自己粉絲蓋章認證注孤生的頂流影帝，和完全沒有作品拿得出手、還被爆料說演技奇差、拍攝現場不配合工作惹得導演震怒的排不上號小藝人……除了長相之外，這兩個人哪裏搭得上邊了！
【程老師……談老師……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要變成僵屍了……等我變成了僵屍，我就去吃你們倆的腦子……】
【別吃，這兩人腦子裏全是壞水，要中毒的！】
【程泛臨的粉絲們這會兒真要臨終了，本來刷表情包還是玩梗，說要等着程泛臨回應，結果程泛臨找上門關直播都不回應……臨終粉刷表情包就更勤快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
一個晚上過去了，談葉聲正琢磨着，要是程泛臨再不主動找他說要怎麽解決，他這邊就要自行發揮了。
然後程泛臨的電話就打來了。
“不好意思，”程泛臨還挺禮貌，“挖坑比較費勁兒，剛把人埋下去。”
程泛臨這顯然是胡謅的，談葉聲翻了個白眼。雖然程泛臨看不到這個白眼，但談葉聲還是翻得很真摯。
“怎麽回應？讓你表弟把頭發剃了，說昨晚他喝多了胡說八道的？”談葉聲問。
程泛臨聞言有點奇怪：“為什麽要他剃頭發？”
談葉聲冷笑了聲：“我看他頭發不慣不行嗎，你昨天晚上關直播之前不還撂話說要把他頭發染成白的嗎？別染了，剃了吧，讓他那大腦也好好冷靜冷靜。”
程泛臨聞言倒是一樂：“你這一點都不友好，康斐他可喜歡你了，還嚷嚷着要見見表嫂呢，你這個表嫂想見他嗎？”
“……”談葉聲輕嘆了聲，“程老師，您腦子也壞掉了？要不和您表弟一起剃個頭吧。”
“正月再說。”程泛臨随口道，“康斐的頭發沒剃，我讓他染成黑的了。他曾經說過三十歲之前絕不讓頭發絲有黑色，不然他就每天做一套數學題，直播做到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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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葉聲：“……那也勉強可以吧。”
果然是親表哥。
“待會兒他把頭發染黑了，會重新開直播解釋昨晚的事。”程泛臨說着總算說到了正題，“怎麽解釋呢……簡單來說就是解釋不了。”
談葉聲服了這人。
他從卧室走出來，慢騰騰往樓下走，步子落在樓梯上有點輕微的響聲，在空曠寬敞的房子裏有點明顯。手搭着樓梯扶手，談葉聲語調冷諷：“程泛臨，你能說點不是廢話的話嗎？要說這事兒還是怪你，早先就不說了，你昨天晚上關直播之前先說一句‘都是誤會’不行嗎，把事情拖成現在這樣。”
程泛臨挑了下眉：“怪我？我跟你說，我這人就是不愛說謊話，這是上下幾千年的傳統美德！還有，這件事得怪你。”
“康斐是我表弟？”
“可康斐又不是從我這裏得的消息，他是從封寒玉那邊知道的。你在程家把封寒玉說哭了，他回去之後又哭了好幾天，可惦記你了。”
談葉聲無語至極：“封寒玉喜歡的是我？”
程泛臨輕啧了聲：“我倒希望他喜歡的是你，少個人來惡心我。”
“程……”
談葉聲話音剛出，就被程泛臨接着打斷了：“行了，別嘴貧了，這次的事算是我的疏漏，所以你看我今天對你态度不就很好嗎，到底是念着我這邊理虧。”
“……程泛臨，你能知道理虧這兩個字怎麽寫？”談葉聲嗤了一聲，“你能別東扯西扯了嗎。你打算讓康斐怎麽解釋？”
“就說他喝醉了，造成這麽大的麻煩很抱歉。康斐的解釋不重要，主要是這件事從他這裏起的，就先讓他出面穩定一下。”程泛臨說，“另外的話……啧，我真不想問這話，但好奇一下，你介意暴露我們結婚這事兒嗎？”
……
酒醒了、頭發也被染成黑色了、生無可戀滿臉麻木的康斐打開了直播。
“大家好，我是康斐，那個唱跳全能盛世美顏康非文。首先跟大家說一聲非常非常非常抱歉，昨天晚上我腦子不清醒嘴上沒分寸，給大家造成了這麽大的情緒波動，我有罪，為了贖罪，我把頭發染成了黑色……我可以不做數學題嗎？”
看着熱情無比的彈幕，康斐仍然滿臉麻木：“別問了，我什麽都不知道，頭發變成黑色我已經很痛心了，再說下去我怕被剃成地中海。”
“什麽叫沒有反駁就是默認？你們能給我條活路嗎？”
……
看着程泛臨被挂斷了電話，一大早趕過來的經紀人管楓然也不知道該不該笑。
“怎麽樣？”管楓然克制着好奇心問。
程泛臨皺皺眉，看了眼手機，然後偏過頭問管楓然：“我就那麽遭人嫌棄？”
管楓然含蓄的搖了搖頭：“倒也沒有，你看你那麽多粉絲。不過，談老師說什麽了，都讓你懷疑起自己了？”
“也不是懷疑自己……”程泛臨很是費解，“就是他說，現在這個情況，不曝光也不可能了，不過‘既然我敢領證，就不怕這段黑歷史被挖出來’……我，程泛臨，是他的黑歷史？”
程泛臨覺得這事兒就離譜，他還沒說談葉聲是他的黑歷史呢，談葉聲倒搶先說了。
“不行，我得把狠話還回去，他還敢撂我電話。”程泛臨說着又撥了號。
管楓然瞧着他頗有點擔心：“泛臨啊，你是不是氣得一晚上沒睡，現在情緒不大穩定？”
程泛臨懶得搭理她。
……
談葉聲正在燒熱水，準備早飯也來一碗馄饨好了……他之前馄饨包多了，雖然放在冰箱冷凍室裏也能保存很久，但談葉聲不大喜歡冰箱裏屯太多食物，純屬個人習慣。
至于婚姻狀況曝光的事，談葉聲現在就是很佛。反正都拖了一晚上了，不差早飯這點時間。
手機又響起來，打電話過來的還是程泛臨，談葉聲搖了搖頭，接起來便是友好的問好：“怎麽了我的黑歷史，你想到讓時間倒流的辦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