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楓然啊，我這心髒不太好，你帶給我的應該是個好消息吧？”
《游戲人間》節目組總導演周舟千盼萬盼，總算等到了答複。聽完通話那頭的管楓然的話，周舟懸着的心穩穩放了下來，然後整個人陷入亢奮狀态。
通話結束後，周舟開始瘋狂敲節目組的其他人：“節目配置改好了沒！快點搞！！今天通宵也得改完！！改完了就能簽合同！！到時候我給你們放大假補回來！！！”
新一季《游戲人間》錄制，距今只有五天了。突然多出了一對嘉賓，節目策劃要調整的地方并不少，在收到答複前就已經提前開始改策劃的工作人員挂着黑眼圈。
“周導，你的意思是……程影帝他們真的答應了？！”
周舟卷着文件紙重重點頭：“那當然！不然我催你們幹什麽！我現在也跟做夢似的……”
……
“八百萬？”程泛臨十分佩服，對管楓然抱了抱拳，“然姐，我讓他跟我結婚一年，也才給出去六百萬，還是分了十二期無息支付的。你這一會兒就為了一檔二十一天的綜藝給出去八百萬，大手筆。”
管楓然很淡定：“你不是還給了房子車子嗎，都不知道是八百萬的多少倍了。反正你這幾年的公關預算一直都攢着沒用過，這次拿出一部分來給談老師，總比花在其他地方要值得，算下來你倆還是一戶口本上的呢。”
對于這樣的話，程泛臨非常過敏：“可別，我跟他經濟獨立互不相幹……等等，這樣算下來還是花的我的錢。”
管楓然搖了搖頭，強行解釋：“不對，這只是公司劃給你的公關預算，一直趴在公賬上，不算你個人的。我作為你的經紀人，有合理規劃那筆錢的權限。”
程泛臨盯着她，沒說話。
管楓然：“我聯系談老師他經紀人之前，跟你說過可能會有點額外開銷的，你當時怎麽回答我的你還記得嗎？泛臨啊，咱不能賴賬。”
程泛臨：“……”
他當然記得，當時管楓然那樣說了，他也沒在意，反正賬面上不可能有一個億，而且管楓然确實有足夠的權限去動那筆錢，不跟他說也沒什麽。
八百萬并不多，程泛臨無語的不是這筆錢的支出，而是……談葉聲居然就這樣答應了？一點邏輯都不講！他們倆上戀綜，像話嗎？打起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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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八百萬的額外支出，然姐你是不是還額外說了點什麽？”程泛臨挑了下眉。
管楓然很誠實：“我跟談老師他經紀人說，上戀綜的事你這邊已經首肯了。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沒有說謊……你別多想了，上《游戲人間》對你們都沒壞處，你們自己到節目上去大大方方的，總比別人無限腦補發散、萬一謠言緋聞不消停來得好……”
“停，然姐你的諄諄教誨我已經聽夠了，不用再重複。”程泛臨啧了聲，“我哪知道他那麽容易被說動……他那天說一個億才能換一個月爹的時候，語氣挺堅定的啊，早知道我就跟他講講價，說不準能打個骨折，兩千萬就換他叫一個月爹。”
管楓然聽着就有點發愁：“你們上了節目之後，可別三句不離錢啊，觀衆聽了價值觀都要崩。”
“這話你得去跟他說，他最愛錢了。”程泛臨語氣涼涼。
管楓然便随口“安慰”：“別這麽不高興，他畢竟只喜歡你的錢，四舍五入……”
“別四舍五入了，我不想做噩夢。”程泛臨搖了搖頭，“說說節目的情況吧，到時候要去哪裏錄？”
“節目組那邊還在連夜改策劃，但錄制地點應該不會變，在浮島。”
……
綠網論壇——
【小道消息……前兩天公開的那對要上最新一季游戲人間】
【？？！！！你是說山海經那對？】
【不可能吧，游戲人間剛好三天前官宣了新一季陣容，三對嘉賓都已經定好了，錄制的時間地點也都定好了，雖然山海經很有熱度，但現在臨時換嘉賓……有點那啥了】
【而且程影帝上綜藝，最多的時候不都是去當主持人了嗎，還沒做過常駐嘉賓吧】
【別陪聊了，顯然是假爆料，這兩天這都不知道是第多少回了，現在首頁還飄着一個他們倆要去《明天的莊園》喂豬的爆料呢】
【哈哈哈哈哈哈嚯其實我還挺期待他們倆上戀綜的】
【求求游戲人間節目組！請他們！大不了這季加一對嘉賓嘛！肯定會爆上加爆的！滿足一下我們吃瓜人的卑微需求吧！】
【本顏狗在嗑cp與不嗑之間來回徘徊試探……不嗑吧，這麽神仙的一對，還有結婚證呢，不嗑對不起我單身狗的身份……嗑吧，又沒啥物料，而且……不是我想咒他們，但我真覺得他倆離婚的可能性蠻大，我不想以後塌房……】
【嗑！都給我嗑！大不了他倆離婚一塊兒塌房！至少曾經是真過！】
【那個……你們說的是程泛臨和談葉聲吧……是我來太晚了嗎，我怎麽有點看不懂，什麽叫“山海經那對”？】
【我真挺想看他倆上戀綜的，尤其是游戲人間這種一待二十一天全程直播，嘉賓們還沒手機上網的戀綜……我總覺得他倆待一塊兒一定天天吵架打架，要是這個小道消息是真的，那我建議節目組提前備好醫生以防萬一，多備兩個！】
【樓上姐妹我跟你解釋！程泛臨他倆曝光之後，作為嗑cp的本能和傳統美德，大家閑着無聊開始想他們的cp名，但是他們倆的名字不太好拆分組合，“程家立葉”“翻頁”之類的又太普通，最後一個姐妹的提議得到了最多的投票支持——西海之內，流沙之西，有國名曰泛葉。這句話出自《山海經》，所以“程泛臨+談葉聲=泛葉=山海經那對”】
【……服氣】
【這cp名，一聽就很傳說，充滿了怪力亂神】
【那個！！！他們真的要上《游戲人間》，剛确定的消息，真的！！！不是的話，我給你們表演倒立馬拉松！！！】
【姐妹夠狠，我信你】
……
《游戲人間》節目組連夜改好策劃，然後順利和程泛臨談葉聲簽好了合同。捧着新鮮出爐的合同，總導演周舟非常感動。
“那程老師，談老師，我們明天一早見。”
去錄制地點正式開始錄制之前，每對嘉賓都需要先錄一個短小的“預告花絮”，用作公布嘉賓陣容的官宣物料。其他三對嘉賓在之前已經錄過了，而且在前幾天的新一季官宣中已經放了出來。
程泛臨和談葉聲臨時加入，需要抓緊時間錄預告花絮。節目組打算把他們倆的視頻物料壓到新一季節目正式開始錄制的當天再放出來，這之前節目組要在宣傳中留夠懸念。
這個預告花絮，要在每對嘉賓的家裏錄制。
“我家不方便，別看我。”離開簽約的會議室後，管楓然提起待會兒要把明早錄制的地點發給節目組，然後程泛臨就看向了談葉聲，談葉聲當即看了回去。
于是預告花絮的錄制定在了程泛臨的另一處房産裏。
把房子的地理位置發給了談葉聲，兩邊分開之前，程泛臨很是悠哉：“房子太多，随便選一個應付應付好了。”
談葉聲抿了抿唇，語氣溫和得仿佛眼前是行走的兩千萬：“算了，祝你接下來一個月身體健康吧，萬一你死了我也沒辦法錄節目，這年頭還不流行喪偶真人秀。還有該給我的另外八百萬別忘了。”
至于節目組的片酬，定金會按合同打到他們各自的賬戶。
分開之後，管楓然很是不解的問程泛臨：“你不是愛炫富的人啊，怎麽就非要跟談老師嘚瑟兩句？明明馬上就可以友好的各回各家了。”
“誰嘚瑟了，我只是很喜歡看他瞧不慣我又打不死我的模樣。”程泛臨表示。
……
第二天上午，《游戲人間》節目組帶好攝像機和一應器械，坐上了去“程泛臨和談葉聲的家”的車子。
“好激動……我聽昨天見過他們倆的人說，兩個人長得真的超好看，比鏡頭裏還要好看超多，而且站在一起超級配！”
“可不是嗎，我昨天幫他們拿水來着，程影帝也沒有以前聽說的那麽吓人，看着挺好相處的，談老師的氣質也很好很溫和。網上老是編造說他們倆肯定天天吵架，到時候上了節目絕對讓觀衆大吃一驚。”
“昨天只是簽合同，又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哪裏看得出來怎麽樣。程影帝真的挺嘴欠的，不知道上了咱們節目會怎麽樣……希望那位談老師是個脾氣好的吧，不然我真有點怕到時候場面失控。”
“場面失控才好看呢，那才有熱度。”
……
談葉聲和程泛臨在節目組的人上門之前，提前先後腳到了約好的房子裏。
“先說好，”程泛臨随手澆了下客廳裏的盆栽，“戀綜歸戀綜，咱倆是什麽關系你也清楚，不用裝恩愛，也別跟我套近乎，錄制完了人都還活着就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要去錄生存游戲。
“放心，拿錢辦事，我很靠譜。”談葉聲靠在沙發裏閉目養神，語調也輕悠悠的，“保證錄完的那天，全世界都知道我們明天就要離婚了。”
程泛臨聞言挑了下眉：“那如果我提的要求是，裝恩愛、裝親近呢？”
談葉聲輕啧了聲，睜開眼認真問：“你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別提這種突破道德底線的要求。”
程泛臨：“……”
“再說了，你們多給的那八百萬，只是說服我參加這個節目而已，不等于你就能對我提什麽要求。我剛剛就順着你那話随口一說，你還真把自己端上臺了。”談葉聲說完又閉上了眼。
程泛臨語氣涼涼：“沒見過賺錢比你還容易的。”
“你再給我一個億，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更容易。”
程泛臨認真思索了幾分鐘，然後莫名有點來勁兒：“喂，談葉聲，一個億也不是不能給你，不過這個節目錄制期間，你要無時無刻不表現出對我的愛與關心……你覺得這筆生意怎麽樣？”
談葉聲再次睜開眼：“……你想花一個億，買一次二十一天的虛假戀愛體驗？你都寂寞成這樣了？”
程泛臨：“……算了，你接着安息吧。”他剛剛那個瞬間可能腦子有病，居然想花錢看談葉聲演鬼故事。
談葉聲嗐了聲：“這樣的話，一個億就有點少了，你再多給一些，我也不是不能考慮。你也不用擔心離婚後圓不回來，我到時候就說是被你傷透了心，斷情絕愛了。”
“……你之前不還說一個億能換你叫一個月爹嗎？”程泛臨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記得非常牢固，“這會兒一個億只換你二十一天，你還嫌不夠？”
“那不一樣，我對待我爹那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只是稱呼上叫一聲爹而已。你這個要求，那可不只是裝親近秀恩愛，你是想要個單方面舔狗。”
深呼吸兩下，程泛臨站起身，掀起沙發布就蓋到了談葉聲身上：“我窮，你生前我就不為你多花錢了，等你死了我再做好事給你買塊風水寶地。”
“可以生前先給我買好嗎，我想自己挑。”談葉聲莞爾。
程泛臨：“……說真的，你挺行，我第一次覺得自己口才不好。”
談葉聲掀開沙發布，眉眼彎彎：“謬贊。”
門鈴聲響了起來，程泛臨往大門方向看了看：“應該是節目組的人到了。”
今天他們錄預告花絮短片，兩人的經紀人都沒有來。他們“家”的地址提前給了節目組，節目組的人直接上門。
“應該是吧。”談葉聲應着就要起身，打算先把淩亂的沙發布收拾一下，免得讓人看了誤會。
程泛臨便過去開門了。
而等在門口、非常激動、萬分期待的工作人員們，在走進了大門後，看着這棟房子內裏的裝潢……今天錄制的負責人笑着寒暄了句：“程老師談老師你們家，挺極簡風的。”
就沒啥東西，空蕩蕩的，除了常見的家具家電之外，也就只有茶幾上的一盆綠植勉強有點顏色。一看就是為了應付錄制所以臨時挑了個平常不住的房子出來……也很正常。
節目組的人有點失望于這個地方不是程泛臨和談葉聲真正的家，但對接下來的錄制還是充滿了期待。
攝像機一應擺放妥當後，負責采訪的工作人員在對面坐下來，言笑晏晏：“首先，請兩位老師跟觀衆朋友們打個招呼吧。”
程泛臨和談葉聲坐在長沙發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
對着鏡頭打了招呼，然後進入下一個問題：“兩位老師可以說下，是為什麽選擇了我們《游戲人間》嗎？在接下來正式的節目錄制中，老師們有什麽期待嗎？”
這些都是常規問題，程泛臨和談葉聲很配合的回答，沒什麽差池可出。
常規問題之後，整個錄制的最後一個環節是玩一個小游戲。
“現在網上很多朋友都非常關心兩位老師，我們節目組就從網友們關心的問題裏挑了一些出現頻次最高的，放到今天來想請兩位老師回答一下可以嗎？兩位老師放心，絕對沒有涉及隐私的問題，我們節目組都篩選過了。”
程泛臨挑了下眉：“這也算是游戲？”
采訪的工作人員很鎮定：“雖然本質是采訪問答，但流程上是這樣的，需要兩位老師自行從箱子裏抽問題，各抽一個，分別在自己的小白板上回答了，再互換問題接着回答，然後同時向我們的觀衆展示你們對兩個問題的回答。回答不用太複雜，‘是’或‘否’就行，算是一個考驗默契的小游戲。”
程泛臨和談葉聲：“……”
哦豁，這還沒正式錄節目呢，在預告花絮裏就要翻車了。
他們倆之間能有什麽默契？
“好的。”腹诽歸腹诽，面上還是很平和的。
邊上的工作人員趕緊拿出提前準備好的抽題箱和兩個小白板。
談葉聲和程泛臨先後從箱子裏抽了個紙團。
談葉聲這邊的紙團展開一看：在之前的其他節目中，程泛臨老師曾在中場休息時問談葉聲老師要不要買水，是因為關心談葉聲老師是否口渴嗎？
談葉聲被問得一愣，回想了下才勉強對上號……不是，就《明星晃晃》裏程泛臨那表現，也能被劃成關心嗎？網友們對他們結婚證的濾鏡是不是太大了。
程泛臨這邊的紙團展開來，只有短短一行：兩位老師日常會想揍對方嗎？
程泛臨：“……”
“我覺得這個問題涉及隐私了。”程泛臨看向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很勤懇的笑：“我們已經篩選得很認真了，程老師要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可以重新抽一個，但是最多換一次，不能再多了。”
“那還是算了。”程泛臨心想，這個問題留着吧，至少他們還能有百分之五十的默契度。
程泛臨在小白板上寫了個“是”，然後和談葉聲交換紙團作答。
談葉聲看着新換的紙團上的問題，也毫不猶豫在小白板上接着寫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