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1)

對此, 總導演表示不用擔心:“節目組也有考慮到本職不是演員的三位嘉賓老師的情況,所以針對設定的短片劇本,其實會更像是日常vlog, 屆時在飛行嘉賓和在座各位演員嘉賓的幫助下,相信拍攝也會很順利。”

通知了接下來的日程安排後,節目組又表示現在他們就可以抽簽了,在今天的飛行嘉賓到來之前, 別墅裏的大家可以先通過抽簽決定接下來的拍攝順序。

反正短片劇本都是針對每對嘉賓戀人準備好了的, 誰先誰後影響不大。

“幹脆直接丢骰子吧,每對出一個人來丢,然後按着數字大小來決定順序。”程泛臨開口提議說。

抽簽的話還要制作簽紙, 雖然這種情況随便做幾個紙團就行了, 但既然有骰子, 那不如選這種不用動手更方便的方法。

顧思笥點了點頭:“從大到小排吧, 丢出來點數最大的那對最先拍。”

于是每對各出了一個人,分別丢了骰子。

談葉聲照舊懶得動手,程泛臨見他這個懶洋洋的樣子, 也沒多說,拿起骰子就自己丢了, 然後丢出來了個點數六。

“我這手氣……”程泛臨一樂, “看來不出意外的話我們倆要最先拍了。”

談葉聲無所謂接下來的順序, 反正每對都要拍,那早點拍完也不錯。不過程泛臨這一丢就挺“極端”的手氣, 确實讓人看着也有點想笑。

直播間彈幕——

【期待期待!游戲人間節目組最懂觀衆心了!】

【吻戲!床.戲!請多多砸過來謝謝!】

【那個……我不是潑冷水啊, 但是就我一個有點忍不住擔心小談老師的演技嗎……】

【啊, 想起來了, 談老師現在好像就只拍過兩部戲吧, 還都是戲份少少的那種小配角,第二部 戲都還沒播,他拍的播出了的第一部戲我去看過,就……确實演技值得擔心】

【還好吧,反正程老師談老師看上去都挺淡定的,不像是覺得談老師演技成問題、會出岔子丢面子的樣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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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之前的爆料哈,談老師老早以前好像不怎麽合群,很喜歡往臉上化那種不好看的濃妝,拍戲的時候也是……直到上個月在蒲生導演的劇組,就方鏡出演男主的那部《碩鼠碩鼠》,快殺青的時候突然就性格大改了,不化醜妝了,氣質和脾氣都變好了,據說演技也突飛猛進了】

【不用擔心啦!擔心的大家可以去看看《碩鼠碩鼠》官方前兩天發出來的宣傳物料,裏面有談老師最後一場戲的殺青花絮,賊棒,人好看,演技也很絕】

【是的!!!一眼蕩魂那種絕!!!據說人設是個風.流纨绔又病弱的大美人,和談老師本人性格差別挺大的,但光看花絮就覺得演得賊好,期待住了】

【你們到底是哪來的這麽多時間,又能看直播又能關注其他動态,而且還活得好好的!我每天看直播磕糖都來不及了】

【哎,所以談老師是一.夜之間演技突飛猛進超級開竅了嗎,好好奇發生了什麽,是不是和程老師也有關呀嘿嘿嘿】

【我看過自稱是《碩鼠碩鼠》劇組工作人員的爆料,說是談老師進組和殺青前判若兩人,演技也是。同一部戲裏前後提升得那麽快,應該是他自己本來就很好吧,可能之前處在不上不下的瓶頸期,突然一個時機就點撥開了】

【一把子期待接下來三天的錄制了嘿嘿嘿,相信節目組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會不會有拍吻戲拍到喊cut之後,他們倆還沒出戲,然後接着熱吻的場面啊嘿嘿】

【節目組真的吊夠了我的胃口,光靠想象我就已經開始斯哈斯哈了】

……

最後丢骰子下來,他們接下來十二天拍攝短片的順序是,程泛臨和談葉聲第一對拍,然後是黎柚和方子禾、顧思笥和祝稚、方鏡和喬橋。

“那短片的劇本現在要給我們看嗎?”丢完骰子後,程泛臨就開口問節目組。

總導演還是通過廣播回答:“這個就要等到飛行嘉賓到來之後了,節目組會将對應的劇本給到飛行嘉賓,然後由主要負責的那位飛行嘉賓來把控流程,包括大家一起圍讀劇本、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小幅的修改調整,以及盡快确定劇本後的開拍。”

“在接下來的節目錄制和短片拍攝中,除了要出演主角的兩位嘉賓老師之外,其他六位嘉賓老師也可能會需要出鏡擔任一些配角角色,或者協助飛行嘉賓一起幫忙打下手。節目組這邊肯定也會提供必要的支持,包括拍攝場地、器材道具之類的。”

總導演把和短片拍攝有關的事都告知了嘉賓們,之後沒過一會兒,節目組就再次通知,飛行嘉賓已經到了。就在門外,節目組也剛剛把接下來三天、針對程泛臨和談葉聲準備的劇本給到了飛行嘉賓。

別墅的大門打開,看着走進來的三個飛行嘉賓,程泛臨和談葉聲不約而同挑了下眉。

三個飛行嘉賓不是并排走的,走在前面的中年男人顯然是主要負責的那個,跟在他後面并排走着的是兩個年輕人。

別墅裏的其他嘉賓,主要是身為演員的顧思笥、祝稚和方鏡,注意力都主要落在了走在前面的那個人身上。方鏡有點驚訝的喊了聲:“寧導。”

三個飛行嘉賓中走在最前面的寧邀便笑着點了點頭:“各位好,我是寧邀。”

寧邀是個不怎麽高産,但拍攝産出的作品口碑熱度都很不錯的導演,常年在戲劇學院擔任導演系和表演系兩個專業的課程教授,總而言之這個人挺有名氣而且名聲人緣都不錯。

寧邀簡單自我介紹之後,就微微側身去介紹自己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他們倆都是戲劇學院的學生,這次和我一起來,一是幫着我一起拍攝接下來的短片,二是也跟着來長長見識。”

說着,寧邀拍了拍自己左側的年輕人,又跟別墅裏的其他嘉賓說:“他是季殊明,我帶的導演系碩士研究生之一。”

對于季殊明這個親弟子,寧邀顯然要更親近一些。介紹完季殊明後,他又看向剩下那位介紹說:“他是封寒玉,是另一所戲劇學院表演系大三的學生,但也到我們學校上過我的課,和殊明也是認識的朋友。”

“實不相瞞,這次本來該是只有我和殊明兩個人來的,節目組邀請我的時候表示我可以帶一個幫忙的人。但是小封聽說了之後,找到殊明表達了他真的很想參加這檔節目的意願、希望我能幫忙,因為小封說他和這個節目裏的兩位嘉賓演員很熟,所以我考慮之後向節目組轉達了一下這件事,之後節目組就很大方的多給了我一個參與名額。”

因為和封寒玉本身不熟,寧邀只是看在自己的“愛徒”季殊明的面子上才跟節目組溝通試了試,沒想到會順利得到了節目組答應下來的回複,一時間也不好不帶封寒玉來了。不過畢竟不了解,所以寧邀一上來就先把實際情況解釋了下。

說完了之後,寧邀正過身,然後就下意識多看了兩眼程泛臨和談葉聲,畢竟封寒玉說他很熟的就是這兩位。但出乎寧邀意料的是,其他六位嘉賓倒沒什麽特別反應,只是正常熱情的招呼他們坐下,然後幫忙倒水寒暄,而程泛臨和談葉聲的表情都挺冷淡的。

封寒玉這個來之前說和他們倆很熟悉的人,這會兒也沒有馬上開腔說話。弄得寧邀倒是一皺眉,有點懷疑起來……封寒玉難不成會在這種事情上撒這種一見面馬上就會被拆穿的謊言?

可季殊明幫封寒玉打過包票,寧邀還是樂意相信季殊明這個學生的。

“哎,葉聲和泛臨你們倆怎麽這麽安靜。”還是顧思笥先反應過來,率先打破了這之間的沉默,同時也是不經意的把問題推到了人前。

既然被問到了,程泛臨就懶懶散散的開了口:“沒想到會在錄這個節目的期間,看到這麽膈應的人,還一遇就是兩個。”

話音剛落,在其他人的怔楞中,程泛臨又緊跟着對寧邀笑了下:“沒說您,我們倆對寧導沒什麽意見。”

那一共就來了三個人,其中兩個都是讓他們膈應的,這個人又不是寧邀,那不就是說的剩下兩個季殊明和封寒玉了嗎。

程泛臨說話很直接,對上反感的人和事那是真不會顧忌所謂的人情世故和社交面子,他連自己家那些生父小姨出.軌的事都能無所謂的自爆談論,何況其他事了。

畢竟在一起錄了一周多節目,大多數時候,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基本超過一半時間都待在一起,所以程泛臨和談葉聲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其他六個嘉賓多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認真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像是會空口白牙的人。

其實認真說起來,這段時間程泛臨和談葉聲編瞎話的時候主要是在互相演着玩,還沒有把別人牽扯進去過。

就因為看得出來他們倆當下的冷淡反應是真實的,所以其他六個常駐嘉賓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接話,顯然玩笑式接話不太合适,但認真問的話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其他人不說話,寧邀也覺得有些面上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兩個學生都是他帶過來的,封寒玉就算了,但季殊明是他實打實重視的學生,不然也不會帶到這個國民度這麽高的節目上來,而且還因為季殊明的請求就幫忙向節目組傳達封寒玉的事。

可眼下季殊明和封寒玉本人也不吭聲,寧邀只好自己開了口:“這……我其實挺意外的,方便具體說下以前是發生過什麽事嗎?小封在來之前跟我們說,他和你們倆都挺熟的,我還以為你們之間關系會很好……”

直播間彈幕——

【什麽情況什麽情況!難道《游戲人間》這個節目也要走撕架路線了嗎!】

【不至于吧,前面幾季一直都是很溫馨或者搞笑的輕松風格,這一季突然來這麽一遭根本毫無意義,弄得不好還壞節目組的口碑,而且節目組當初臨時請到程影帝他們倆應該花了不少錢吧,沒必要這麽得罪人】

【寧導:現在就是尴尬】

【看出來寧導很尴尬了,其他局外嘉賓一副想吃瓜但是又不好意思太明顯的表情哈哈哈,話說這個封誰誰是誰啊,他為了參加這個節目自言自語說自己和程老師談老師很熟……這有什麽意義嗎?一來不就被拆穿了,被拆穿了他自己不會尴尬嗎?】

【這不只是尴尬吧,把該得罪不該得罪的都整了一圈,寧導信了他的話才跟節目組溝通的,這下寧導多半也無語,節目組多半也很郁悶,接下來還要待三天的話估計會很掃興】

【所以!到底發生過什麽事!寧導的親弟子和山海經夫夫有過矛盾的話,來之前也沒跟自己老師說過嗎!】

【吃瓜,咔嚓咔嚓】

……

“很熟?”程泛臨聞言挑了下眉,看都沒看封寒玉,而是繼續跟寧邀交流,“冒昧問一下,他是拿出了什麽證據才讓寧導你相信了他的?”

寧邀聞言臉都快綠了,可他也不好直接說什麽證據都沒有,只是季殊明相信封寒玉,他聽了也就沒多想。主要是,畢竟正常人都不會為了參加節目就撒這種一見面就維持不下去的謊吧,這不符合邏輯啊。

見寧邀着實噎得慌,程泛臨也沒逼着他回答,而是轉而自己開了口,沒藏着掖着吊吃瓜人的胃口。

表情冷淡的談葉聲被程泛臨拱了一下胳膊,然後就看到程泛臨對着季殊明介紹:“這位是談老師後母的兒子,名義上算是他繼兄吧。”

哇哦——

吃瓜群衆大呼繼續繼續。

一直保持沉默的季殊明攥了攥拳頭,還是沉默,只是在程泛臨話音落下後,他偏過頭去對自己的老師寧邀無奈的笑了笑,好像還挺包容,仿佛他和談葉聲之間只有這個倫理關系上的簡單矛盾。

談葉聲皺了皺眉。

既然程泛臨幫忙介紹了季殊明,那談葉聲禮尚往來,幫他介紹封寒玉:“剛來這個節目的第一天,程老師不是開玩笑說我罵哭了一個觊觎糾纏他的單方面追求者嗎,我把人罵哭了那段是玩笑的,但這個單方面追求者确實存在,就是這位封寒玉。”

哇靠——

在場嘉賓都瞪大了眼。

封寒玉剛剛始終一言不發垂着頭,不像當初在程家見到的時候那樣,葉家舅舅一推他上前,他就期期艾艾的喊“泛臨哥哥”。這會兒聽到談葉聲說他,他才緊攥着手,然後慢慢擡起頭來,看向談葉聲和程泛臨的時候已經是雙眼紅通通、滿含淚水的可憐兮兮模樣。

其他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做什麽反應好,那就還是安靜吃瓜吧。

封寒玉一臉無辜可憐的對程泛臨喊:“泛臨哥哥,我只是……”

程泛臨皺起眉,然後擡手搭到談葉聲肩上,再湊過來把他摟住了,同時有些厭惡的嘆氣說:“我想念康斐了。”

封寒玉聞言,連哭腔都下意識停頓了下。

談葉聲輕笑了聲,心想這個表哥那确實是親生的:“康斐現在恐怕不想在這裏。”

“不會,他雖然不想看到封寒玉和葉柯,但不妨礙看到了就陰陽怪氣他們得很爽快。早知道就讓康斐多留兩天了。”程泛臨莞爾。

作為之前來過的飛行嘉賓,大家對康斐這個程泛臨的表弟還是印象挺深刻的。聽到這裏,方鏡忍不住實在是好奇:“這位封同學,康斐也認識啊?”

“認識啊。”談葉聲用胳膊肘怼了怼程泛臨,提醒他松開自己,這都什麽時候了還抱。

程泛臨沒松開他,但很自然的接過了話頭:“康斐是我表弟,名義上來說他親爹就是我舅舅,但康斐不認他那個所謂的親爹,我也不認那個所謂的舅舅,原因主要在于我那個舅舅吧,也就是我剛提到的葉柯這人,雖然和康斐的媽媽結了婚,但人家心裏有個惦記多年的白月光……”

“啊我想起來了!”黎柚聽得入神,下意識就呼出了聲。

然後衆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黎柚有點不好意思,但反正現在的場面下他們這十一個人也不會更尴尬了,所以黎柚頓了下然後索性繼續說了下去:“我這人愛吃瓜,以前看到過一段康斐哥他的直播片段,是父親節那天有人祝他的爸爸父親節快樂,康斐哥表示他爹早死了……”

然後康斐就在直播間裏罵了葉柯兩個小時,仔細數了葉柯過去那“雖然我結婚了但我心裏還是惦記着白月光,雖然我惦記着白月光但我記得我結婚了,所以我好可憐我兩難全,只能在家對妻子恩愛在外瞞着妻子照顧我可憐的白月光和白月光可憐的小兒子,但後來我的白月光生病了哎!我怎麽能不把她接回家裏好好照顧呢!我妻子那麽善良她一定會幫我一起照顧白月光的吧,畢竟白月光需要二十四小時都能有人端茶送水啊。什麽!我妻子在知道之後居然要跟我吵架離婚,實在是太惡毒太恐怖了,得教訓她一頓讓她聽話才行。打一頓不行那就再打,兩頓不行那就帶着兒子一起打,就算警察律師都來了也要說出這個女人有多惡毒,就算離婚了她也別想安生”的事跡。

當初和葉柯離婚之後,康玥帶着康斐改了姓搬了家,但葉柯還是糾纏不清,最後葉家長輩實在管不住他,幹脆停了他所有的入賬。然後葉柯才認清了靠他自己根本養不活白月光和白月光的兒子,所以葉柯一邊罵着康玥惡毒、康斐白眼狼,一邊自說自話“不跟他們計較”,然後改為了糾纏父母找他們要錢。

等白月光病逝之後,葉柯就滿心滿眼撲到了對封寒玉的教育上,那真是捧在手心含在嘴裏的寶貝。

康斐和程泛臨這個表哥相像的就是,他們都不愛遮掩所謂的“家醜”。誰的醜?又不是他們的醜。

黎柚當初在網上看到這一段的時候,真的是被震驚得嘆為觀止,記憶深刻。前兩天看到康斐本人了,黎柚也有想起來這件事,但那時候沒有提起來。

聽完了黎柚的描述,程泛臨點了點頭,然後指指封寒玉:“這就是白月光的兒子。葉柯先是站隊了我那出.軌和插足的生父跟小姨,後又做出這種事,我這些年一直格外不待見他,但他喜歡端着舅舅的輩分教育我,三天兩頭帶着封寒玉跑到程家去。這些年他們去程家要錢的次數,得比我回程家的次數都多。”

“泛臨哥哥,我和葉叔叔不是為了錢……”封寒玉這會兒又可憐巴巴的開了口。

程泛臨沒搭理他,而是摸了摸談葉聲的腦袋,有些無奈:“談老師,不帶你這麽偷懶的吧,就我一個人在說話。”

“封寒玉的事我又了解得不深。”談葉聲拍了下他的爪子。

見程泛臨不肯松開,談葉聲挑了下眉。提起糟心的人,程泛臨的心情多少有點不爽,談葉聲看着他,突然就來了點精神,莫名有點想逗逗他。于是談葉聲眉眼彎彎的開口:“泛臨哥哥,你能松開我嗎?”

程泛臨聞言一頓,随即失笑不已,剩下的那點煩躁突然就消散了。談葉聲感覺程泛臨不僅沒撒手,還把他抱得更緊了些,然後聽到程泛臨笑意融融的說:“談老師喊得真好聽,再叫一聲?”

談葉聲:“……”

雖然他确實存着逗弄的心思,但程泛臨這也太容易逗笑了吧,而且在談葉聲的預期中,程泛臨應該會在聽到他的叫法之後、心情和手上的力道都放松一下才對。結果心情看上去确實松快了,手上的力度反倒更重了。

看着自己的每句話都直接被忽視,封寒玉直接就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了。他是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不明白這裏的人為什麽都這麽沒有耐心,也一點都不關心他,明明他看上去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來了之後就被程泛臨和談葉聲針對。

封寒玉越想越覺得肯定是談葉聲的錯,都怪談葉聲跟程泛臨結了婚。那次在程家遇到剛結婚的他們兩人,程明禮、葉绮和葉柯他們都在之後想要去查談葉聲,但他們本來就是憑着程家奶奶的面子才能有錢過活,最後根本沒能查出太多有用的東西來。

而那之後別說封寒玉了,住在程家的程明禮和葉绮都沒能再見到程泛臨的人,封寒玉只能自己內心上演着苦情戲。後來談葉聲以前的助理沈微在網上說談葉聲的壞話,封寒玉還真情實感跟着罵了很多條。

再後來程泛臨和談葉聲婚情曝光,雖然封寒玉沒立場沒資格,但不妨礙他戲多,在心裏恨得咬牙切齒,覺得這一切絕對是談葉聲的陰謀,談葉聲就是故意想要曝光他和程泛臨的婚姻關系、蹭程泛臨的熱度。

在“要揭穿談葉聲真實面目”的自我感動下,封寒玉開始想辦法也想上《游戲人間》這個節目。但他沒什麽門道,這些年一直靠葉柯養着,葉柯雖然對他有求必應,但不妨礙葉柯應下之後還是做不到。

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寧邀教授會上這個節目,而寧邀要帶着一起的人就是季殊明。封寒玉趕緊絞盡腦汁跟季殊明說上話,然後出乎他自己意料的順利上了這個節目。封寒玉自我感動,抱着“我肯定會受委屈”的心态來到浮島,所以剛剛最開始也沒開口說話,就是想讓所有人都看到他其實不是個挑事的人。

但沒想到別人根本不在意他說沒說話,雖然親爹早逝、親媽沒過幾年也走了,但封寒玉實際是被葉柯捧着長大的,就是葉柯被家裏停了經濟來源都沒有委屈過他,封寒玉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只能眼淚越掉越兇。

但為了形象他也不好意思哭出聲,而且他這些年都是這樣悶聲哭的,反正葉柯會哄着他……封寒玉就這樣“默默無争”的哭着,然而這裏沒人哄着他,他一時間就更委屈了,于是繼續掉眼淚。

然而不管他哭得多吓人,其他嘉賓都被談葉聲那句開玩笑但甜絲絲的“泛臨哥哥”給吸引了去,也不想注意封寒玉是個什麽情況。

唯獨有心情注意封寒玉的,只有和他同來的季殊明跟寧邀。

寧邀這時候就是後悔,皺起眉來帶得臉上原本的皺紋紋路顯得更深,素來儒雅不愛争執的中年教授這會兒都越思索越想動怒,他是真沒想到自己在娛樂圈裏混了這麽多年,也拍了些作品,但這次居然被一個年輕學生這麽容易的就騙了。

寧邀想着,視線又落到了季殊明臉上……封寒玉和程泛臨夫夫倆實際關系這麽差,那季殊明呢?讓程泛臨和談葉聲直接表達出膈應反感的季殊明又做過什麽?

寧邀其實還是不太願意相信自己親自帶的學生會是個大衆層面上的惡人。

季殊明對上寧邀的目光,心裏有些惴惴不安。他是真沒想到,程泛臨和談葉聲會這麽不留情面,半點都不在意現在還在全網實時直播,連那些家族隐秘都可以随便說……既然他們能這麽随意表達出對封寒玉的膈應以及背後的隐私,那季殊明不覺得他們會放過他不說……

季殊明跟着導師寧邀來這檔節目,可不全然是為了挑事來的。他是導演系的研究生,跟着寧邀這樣的導演一起上國民度這麽大的平臺露臉,對他未來的發展很有好處。雖然顧慮過談葉聲這個“繼弟”,但季殊明想着好歹是在直播,就算談葉聲現在好像不像以前那麽好對付了、還不知道怎麽勾搭上了程泛臨,但只要自己不主動去招惹,那應該問題不大,談葉聲頂多就是對他冷淡些罷了。

而帶封寒玉來,是因為封寒玉主動找上他、說知道他和談葉聲的關系,又說他們倆互相是“敵人的敵人”。季殊明抱着給談葉聲找點其他吸引注意力的事的念頭,才順帶跟寧邀提了封寒玉這個人。

但季殊明是真沒想到好像起了反效果……他甚至懷疑起來,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是不是說不定談葉聲他們還真懶得說話,而且硬要說起來重組家庭之間有點矛盾,觀衆們不一定會完全怪到他身上。但多了個封寒玉,那就跟疊了debuff似的,讓程泛臨和談葉聲不吐不快了?

不管怎麽樣,季殊明頂着導師的目光,覺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他好不容易讨了寧邀的歡心,當真不願意自己的形象就這麽塌了。

于是沒有管還在哭的封寒玉,季殊明看向姿态親昵的程泛臨和談葉聲,文質彬彬帶着歉意的開口:“我……這,實在是對不起,之前封學弟來找我幫忙,都用上哀求的字眼了,我一時心軟,沒想到他和你們之間真實關系是這樣的……”

封寒玉雖然在哭,但是演的成分比較重,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引人注意,所以他并沒有走神,而是很認真的在注意別人的反應。沒想到會聽到季殊明這個推得一幹二淨的話,當下封寒玉就想要反駁:“季學長你……”

季殊明反應可比他快多了,馬上打斷并且再次開口:“你……不要說了,我其實也不想把話說到這麽明白,但是……是你當初說,你的到來一定會讓葉聲和程老師很驚喜的。我因為這話才答應了求老師幫你……”

再次看向談葉聲,季殊明态度很誠懇:“葉聲,我們之間有些陳年矛盾,但自從你離開家裏後,我這些年一直在反思,明白那時候都是我錯了,雖然那時候我年紀小确實不夠成熟,但錯了就是錯了,不能把錯全部推給未成年的年紀,然後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這次來這個節目,除了想要跟着老師學習之外,也是真的想和你見見面,你原諒我與否都是你的自由,但我真的想見你一面跟你道歉。”

談葉聲聞言就眨了眨眼。

不得不說,季殊明是比封寒玉要“聰明”些的。

但談葉聲并不想和這人維持場面話關系。

之前祝稚的哥哥祝蘊,來的時候也說了讓談葉聲不太愛聽的話,但一碼歸一碼,事情不同程度不同對象更不同,談葉聲也不是愛起矛盾的性格,當時對着祝蘊并沒有表現出一點不滿,很合适的維持着社交禮儀。

但社交禮儀不是對誰都适用的,談葉聲又不是傻白甜。

看向季殊明,談葉聲沒有回答他剛剛的那通話,而是彎了彎唇:“其實,也不是我們特別熱衷于人前曝光私人恩怨,但畢竟碰上了,接下來又還要相處三天,我們又不可能強裝友好,那一直冷着臉總要給個原因吧,觀衆們就當吃瓜看個戲。”

“季殊明,你剛剛口口聲聲要道歉,那你到底要對什麽事情道歉,怎麽只字不提呢?”談葉聲挑了下眉,說話的同時踩了程泛臨一腳……程泛臨這家夥毛手毛腳的,手上摟着他還亂動就算了,腿都貼過來了,大庭廣衆的就能越來越過分。

雖然被踩了,但程泛臨還是笑眯眯的。談葉聲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觸碰摟抱,只是嘴硬心軟臉皮薄,而且腦子轉不過來所以心裏有點不得勁而已。

慢慢來,矜貴木頭也會開竅的。

看看談葉聲對季殊明這态度,程泛臨覺得自己可算見識了談葉聲真正讨厭一個人是什麽模樣。

“我……”季殊明張了張嘴,但沒能說下去。

談葉聲便接着說:“雖然你是假意,但我還是得說一句,你的道歉沒人接受。十七歲就算不成熟不懂事,但不能害人命的道理應該用不着成年那天才能懂,明知道一個人奶油過敏,還夥同同伴強行往他嘴裏塞着讓他吃下奶油蛋糕,這麽件事你還要反思這麽多年才明白自己有錯?”

聽着談葉聲的話,在場吃瓜的嘉賓和網上直播的觀衆都愣了,吃瓜的興奮感都淡了下來,畢竟……這聽上去已經太脫離普通緋聞八卦的程度了。

這是原書中寫在原主身上的劇情,談葉聲自己上輩子也确實經歷過本質上一樣的、被別人強迫吃下一整個四寸的奶油蛋糕的事。

談葉聲上輩子出道經歷其實已經算是很順暢了,孤兒院出身,童星出道,別說背景了,連父母都沒有,但他一路上沒遇到多少真對他做了什麽的惡人。經紀公司沒有看他年紀小沒人撐得起腰就在合同上欺負他,公司高層因為心疼同情,所以親自給他安排了很負責任的經紀人,還時常過問關心他的學業有沒有受影響,當然這也和他确實有能力和潛力有直接關系。

經紀人和身邊的助理一直都盡職盡責,生怕娛樂圈裏的大染缸染到了他身上。但經紀人和助理也不是萬能的,關心他力捧他的公司也不是。

談葉聲還記得自己那時候甚至是剛成年,就在過完了生日的第二天,明明他只是參加一場正常的電影晚宴,然後就在大庭廣衆下被強行“請”進了單獨的小廳裏。“請”他的那人是一個知名集團的掌舵人,戴着一副平光眼鏡看着溫文爾雅的模樣,還用好商量的語氣問他“要不要跟我?”

那個集團掌舵人別說談葉聲惹不起,就是談葉聲經紀公司的高層都惹不起。陪同談葉聲參加晚宴的助理,以及當時開着車在樓下等着宴會結束然後送他回家的司機和經紀人,都被非常客氣的“請”到了旁邊的屋子,談葉聲透過小廳裏的一扇單面玻璃能看到他們。

那天,那個集團掌舵人見談葉聲被氣得眼睛都紅了,就突然很“大方”的給了他三個選擇。要麽跟他走,要麽他拿談葉聲周邊的工作人員和經紀公司開刀,要麽……他讓人送進來一個奶油蛋糕,不大,就小小的四寸,談葉聲把蛋糕吃了,他就放他們離開,之後也不會再找談葉聲的麻煩。

談葉聲對奶油過敏,那不是什麽秘密,早年他不知道自己會過敏,在上一檔節目的時候吃了一小塊奶油蛋糕,然後節目都沒錄完就直接被送進了醫院。

四寸的蛋糕說大不大,說小也不算是随便就能吃完的份量,談葉聲那天吃到幾近作嘔,吃完後剛走出小廳就暈了過去,然後被送進醫院直接住了二十天院,期間還在重症加護病房待了三天,出院之後又休息了一個多月才完全康複。

而這件事也不是什麽秘密,甚至就在談葉聲從宴會被送到醫院的路上就已經傳開了……因為那個集團掌舵人根本就不拿這件事當多嚴重的事,自己當場宣傳的,還用一副很贊嘆談葉聲骨氣的語氣說的,把那時候不得不留下來收尾的談葉聲的一個助理氣到想要上手打,然後被保镖攔了下來,助理只能匆匆收尾、然後到醫院哭到幾乎也昏厥過去。

那次談葉聲其實沒有咬牙咽下去,他醒了之後還是報了警。然而那個集團掌舵人的律師團确實沒白養,談葉聲這邊最後只收到了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和頗具侮辱性的賠償金,都是由對方的律師帶來的,甚至還是在對方“願意”的情況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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