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推了推表情欠揍的程泛臨, 談葉聲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起開。”
程泛臨笑眯眯的應了一聲，然後坐起身，同時重拾憂郁, 語氣溫柔可欺的問：“小談老師，可以給我一個早安吻嗎？”
談葉聲聞言哽了一哽：“……你還玩上瘾了是吧？”
程泛臨還是那副毫無攻擊性的模樣：“我沒有玩, 我對你是真心的。”
談葉聲：“……”
談葉聲反手拿起枕頭就揍了程泛臨幾下，揍完了, 他放下枕頭，随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然後神色一轉，也學着程泛臨剛剛那語态, 溫柔如水的道歉：“對不起，是不是打疼你了？我不是故意的，這都是你的錯, 你明白吧？”
程泛臨默了默，然後成功破防，裝不下去了，失笑着就要伸手來抱談葉聲。
談葉聲挑了下眉，借着下床的動作躲開了……抱什麽抱, 成何體統。
穿上.床邊的拖鞋, 談葉聲回過身看程泛臨：“哎。”
程泛臨笑意融融的也正看着他：“怎麽？”
“我昨晚想了想, 覺得我們之間需要一個約法三章。”談葉聲想了想說。
程泛臨聞言很是有興致：“說來聽聽？”
談葉聲便淡定闡述：“你在鏡頭面前總對我摟摟抱抱的, 我覺得這對我産生了一定的困擾，并且很顯然是超出了我們約定的尺度, 所以我覺得你需要克制一下。”
說完, 談葉聲就發現程泛臨又要變臉, 像是又打算拿出可憐巴巴的那個架勢來……于是趕在程泛臨變臉開口之前, 談葉聲先一步掐斷了勢頭：“正常說話，不然你就孤獨終老。”
程泛臨：“……”
遺憾嘆了聲氣，程泛臨道：“怎麽這麽狠心的……我可以答應你，但實際上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我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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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師，你這是要玩賴的啊。”談葉聲挑了挑眉，并沒打算給程泛臨耍賴的空間，“我想過了，既然我收了你的支票，我也不可能狠得下心退給你，那我該做的事也得做……肢體接觸可以，但每天最多五次，最高程度也僅限于摟抱，超出了這個範圍你就別怪我人前不給你面子。”
談葉聲越說越順暢，說完了之後就鎮定的盯着程泛臨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
程泛臨沖他眨了眨眼，然後一笑：“有限制……也可以，但小談老師，五次是不是太少了？這麽幾次都過不了一個上午……我也不獅子大開口，十次怎麽樣？”
在這種事情上讨價還價，顯得他和程泛臨之間的關系更加奇怪了。談葉聲輕啧了聲，本着快點結束這個奇怪話題的想法，選擇答應下來：“行，我會記着次數的，你別想耍賴。”
程泛臨非常配合，也點點頭：“那我也要記着，免得你耍賴。不過我們今天還要拍戲，戲裏的接觸次數不能算吧？”
聞言，談葉聲眨了下眼，站起身直接往外走了。
沒回答算，還是不算。
程泛臨還坐在床上，看着談葉聲走出房間的背影，他露出一笑來。
……小談老師還是太單純了。
在別墅裏吃過早飯後，衆人就先到放置拍攝器材、也是作為室內戲拍攝場地的那個大平層，帶上了需要的器材道具，然後搭車來到了一處沒人煙的海灘。
今天剩下的這兩場戲都是在海邊拍攝，也沒什麽難度，就是談葉聲飾演的“宴溪”和程泛臨飾演的“際識”牽着手在海邊溜達，然後坐在海邊的岩石上談天說地。
今天這兩場戲是要和昨天白天的戲份剪到一起的，所以程泛臨和談葉聲還是穿的昨天那
身衣服。早上談葉聲從烘幹機裏把衣服拿出來的時候，程泛臨還笑眯眯的在外面敲門，說看他脖頸上的吻痕還是沒消下去，要不要他再幫忙抹一下遮瑕膏。
談葉聲非常有禮貌的拒絕了程泛臨的幫忙，并且打開衛生間的門拿過了遮瑕膏，自己對着鏡子遮了脖頸上的痕跡，一邊遮一邊問候程泛臨那張嘴。
……也不知道這個吻痕什麽時候能消下去。
站在海邊等着開拍的談葉聲無所事事的想着，然後就被人抓住胳膊順勢攬到了懷裏……這個人顯然只能是程泛臨了。
擡眼對上程泛臨笑盈盈的目光，談葉聲眨了眨眼說：“一次。”
程泛臨就輕嘆了聲，然後噙着笑滿不正經的說：“噓，別讓人聽到了，萬一懷疑我們感情破裂怎麽辦。”
談葉聲就一挑眉：“我們這時時刻刻都在吵架的感情，還需要破裂呢？”
程泛臨莞爾，手上用加了點力，把人抱緊了些。
談葉聲無奈：“我經常懷疑你就是想勒死我，能松開了嗎程老師？”
“不行，一共就十次，每次我當然得多抱一會兒。”程泛臨說。
談葉聲眨了下眼：“……”
他好像反應過來了……今天早上這個約定，還是不夠嚴謹，給程泛臨留下了可以鑽的空子。
果不其然，程泛臨繼續笑眯眯的說了：“反正你只規定了次數，又沒規定每次的時間。”
談葉聲啧了聲，剛要接着開口又被程泛臨打斷了：“不行的啊小談老師，臨時補充條款這種事不太合适。”
“你這要勒死我的力道就合适了？”談葉聲拍了下程泛臨的爪子，“每次不超過一分鐘，松手。”
程泛臨聞言卻是心思一歪，然後越發忍不住笑意，靠到談葉聲耳邊低聲笑起來。
談葉聲被他笑得有點不自在，偏了偏頭清清嗓子說：“你幹嘛呢？”
“小談老師，我們倆剛剛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了……”程泛臨笑着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說下去。
談葉聲蹙着眉瞅了他一眼。
直播間裏這會兒滿屏尖叫——
【啊啊啊啊啊你們在幹什麽！大清早就這麽色.氣真的很好！有益身心健康！】
【誤會什麽！沒有誤會！請你們繼續深入交流下去！】
【嘿嘿嘿不怪我想歪啊，程影帝自己都往車引擎上想了嘛~~~】
【新的劇本已經誕生——程老師索取過度，談老師約法三章，一天只能十次，一次只能一分鐘，程老師表示前面一句可以接受，但後面一句你是不是太瞧不起我了，我必須要讓你回憶回憶我的真實水平——然後從白天爆炒到晚上，從晚上爆炒到白天，可憐談老師被.搞得像個壞掉的漂亮玩.偶】
【我抱着被子嘴角瘋狂上揚！能做幾次這種話也是我們能聽的嗎！剪視頻的姐妹又有新的上車素材了！嗷嗷嗷】
……
今天上午的拍攝進展一如前兩天的順利，殺青戲的那聲“Cut”響起的時候時間剛過十點半，收拾了東西然後回別墅做午飯都還綽綽有餘。
最後這場戲是在岩石上拍的，程泛臨站起身後一邊往下走一邊回過頭來想要牽談葉聲。談葉聲沖他彎了彎唇，然後把手背到了身後：“你好好走你的……”
話沒說完，程泛臨就因為沒看路而一個趔趄，談葉聲微微睜大了眼，下意識伸出了手想要拉住他，沒成想程泛臨把手收回去了，然後直接重心失控摔了下去。
看着程泛臨摔落到了沙灘上，談葉聲霎時喉間發澀，指尖都有點發麻犯冷：“程泛臨……”
——得虧他們拍戲選的這處岩石并不高，底下的沙灘也很松軟，沙子裏也沒有什麽尖利的東西。
程泛臨這一摔就是事發突然看着吓人，其實并沒有什麽事。
看到程泛臨坐起身，面上還有點窘态的沖他擠眉弄眼的笑，談葉聲喉間更堵得慌了，一時間就有點想打人……很沒道理的念頭，畢竟程泛臨摔他自己的，又沒牽連到他，他揍他幹什麽。
談葉聲從岩石上跳下來，程泛臨也從沙灘裏站了起來，其他人湊過來關心程泛臨摔那一下有沒有出事，程泛臨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沒事兒，就是踩空了下，好在這個石頭也不高……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最後那句話是單看着談葉聲說的。
談葉聲抿了抿唇，只是盯着他看，并沒有回什麽，臉上表情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态度……好像有點生氣，又有點無可奈何。
其他人覺得這個氛圍有點怪，比較适合程泛臨和談葉聲他們倆單獨相處，于是各自說着“殺青了”、“收拾器材準備回去吧”之類的話，非常貼心的散開了。
程泛臨又拍了拍手上的沙子，然後看着談葉聲的眼睛，噙着笑走近，然後拉住了談葉聲的手，笑道：“氣什麽呢，小談老師？雖然你生氣的模樣也挺好看，挺稀罕的。”
談葉聲被他拉着手，回過神來啧了聲，然後就想甩開程泛臨的手轉身離開。奈何沒甩得開，程泛臨還是揚着唇角：“你不說的話，那我猜猜……氣我剛才不好好走路？”
談葉聲也說不上來自己到底在氣什麽，有什麽好氣的，可他也不否認，他現在确實莫名有點生氣，還心煩意亂得很。好在現在短片已經拍完了，他有時間繼續氣下去。
“你閉着眼走路都不關我的事。”談葉聲沒好氣回道。
程泛臨就擡手捏了捏他的臉頰，語氣裏還是帶着笑，不過要柔和很多。不是那種故意裝可憐的柔和……是哄人的那種，就差拿個棒棒糖出來了。
“別氣了，下回我好好長眼睛走路，不讓你再被吓到。”程泛臨說。
談葉聲卻是視線下垂，看着程泛臨落在他臉頰上的手說：“六次了。”
程泛臨聞言一愣：“……不能這麽算的吧，我們倆手還牽着呢，沒松開之前都只算一次？”
“我提的約法三章，規則解釋權都在我。”談葉聲挑了下眉，擡起眼再次看向程泛臨的眼睛，語調倒是輕快起來，“不服氣？”
看着談葉聲帶笑的模樣，程泛臨喉間微動，過了幾秒後他選擇說了出來：“……小談老師，我想吻你。”
談葉聲眨了下眼，并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程泛臨已經低頭湊了過來。唇.瓣輕輕相貼，談葉聲又眨了眨眼……他可以往後退開，但他當下的選擇是……擡手摟住了程泛臨的脖頸。
于是原本如蜻蜓點水的一個吻就變得激烈起來。
程泛臨原本，确實是只想要一個淺吻的。吻上談葉聲的唇之前，他的第六感告訴他談葉聲不會抗拒，可他沒想到談葉聲會接納。談葉聲主動搭上來的手成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的存在，程泛臨瞬間就沒了理智，不管不顧按着談葉聲的後腦勺和背部，加深了這個吻。
唇齒還有舌頭間的糾纏幾乎讓談葉聲站不穩。這個過度熱情的吻，也讓他一時間抽不開空去想……現在他們倆是在室外，周圍有這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和嘉賓，鏡頭後面還連接着直播間以及直播間裏不知道數量多少的觀衆。
雖然只是一個熱吻，他們之前也不是沒有這麽熱烈的吻過，但這個吻結束後，談葉聲靠在程泛臨肩頸邊，吹着很是涼爽的風，還是覺得太瘋狂了。
同時他也隐約明白過
來，自己剛剛為什麽生氣了。
其實就是件算不上大事的小事而已，但在剛才就是挑起了他的情緒波動。
反正親都親成這樣了，談葉聲也懶得再去想他和程泛臨之間的關系、程泛臨會怎麽想，繼續靠在他肩頭低聲問：“剛剛要摔的時候，為什麽不抓着我？”
他手都伸出來了，程泛臨想借力的話很容易。
懷裏的談葉聲幾乎是完全放松的靠在他身上，這讓還沉浸在剛剛那個熱吻所帶來的親密感裏的程泛臨更加滿足，這會兒聽到談葉聲低低的話語，程泛臨愣了一下，然後也笑着小聲回：“抓着你幹什麽，一起摔？你好好站着看戲不好嗎。”
“那你這出戲挺爛的。”談葉聲就說。
程泛臨又撫摸着談葉聲的背，小聲問：“小談老師，剛剛那個吻，也是破罐子破摔嗎？”
談葉聲閉了閉眼，索性“嗯”了一聲。
“那你打算破罐子摔到底了嗎？”程泛臨又忍俊不禁的問。
談葉聲就沒回答了。
他現在還……說不上來。
但不管怎麽樣，當下這會兒互相抱着、為了躲鏡頭收音而不得不說悄悄話的模式，是很不适合互相剖析的。
所以談葉聲又緩了緩，然後直起身，若無其事的說：“回去了。”
程泛臨也不着急，笑得特別開懷的再次牽上談葉聲的手：“好吧。”
談葉聲就緊跟着又說了句：“第八次了。”
程泛臨挑了下眉：“……我們倆的數學老師肯定不是同一個。”
談葉聲随意的歪了下頭。
直播間觀衆們都快被他們倆的舉動給殺瘋了——
【嗷嗷嗷你們倆！今天是大殺四方局！】
【哈哈哈哈所以談老師也破功了嗎，什麽人前別太過火還約法三章，都比不上程老師摔一跤】
【看把我們小談老師給心疼的哈哈哈哈請你們再吻三小時謝謝！】
【嗚嗚嗚好激動！！沒記錯的話，這是這個節目錄制以來，山海經夫夫第一次在任務之外主動熱吻對吧！！越來越放得開，越來越不拿我們當外人了，熱淚盈眶！】
【程老師為了牽老婆而摔跤，談老師剛剛真的又氣又心疼哈哈哈哈……嗚嗚嗚我在笑什麽，談老師都生氣了還會跟程老師熱吻，我一個單身狗我在笑什麽嗚嗚嗚】
【單身狗不好嗎？單身狗超棒的！戀愛什麽的，自己談哪有看別人談過瘾！】
【這個節目結束前，我一定能看到他倆情不自禁，當着鏡頭就嘿！嘿！嘿！】
【要是他們倆因為尺度太大弄得直播間被封，或者是節目組不得不關掉一會兒鏡頭……那就能名留青史了哈哈哈哈】
【嗷！好激動！不知道為什麽甚至比昨天看床.戲還激動（并沒有哈哈哈！反正我已經激動到他倆又背着我們說悄悄話都無所謂了，咬耳朵嘛，夫夫情趣嘛，總有些類似于dirty talk的話不能讓我們聽嘛~】
【談老師別計數了，顯然計了也是白計，蕪湖~】
……
程泛臨和談葉聲剛剛站在那邊旁若無人的接吻，在場的其他人必須是看到了的。
方鏡還忍不住嘀咕了句：“不就是摔到沙灘上一下嗎，怎麽弄得像是剛經歷過生離死別似的……”
“體諒一下，人家小兩口新婚燕爾呢。”顧思笥随口接了句。
“可前幾天還不是這樣的。”黎柚雙眼發亮加入話題，“我懷疑程哥和葉聲哥上節目之前商量過，怕他倆太黏糊了齁着咱們，畢竟四對嘉賓裏就他們
兩個是結了婚的……但是這些天下來就越來越忍不住，最近這幾天一拍戲更是讓他們原形畢露了！”
“是吧是吧！最開始只是口頭上打情罵俏，雖然一來就床榻過，但那時候他們兩個還知道要避着人卿卿我我，現在是一點都不避了。”祝稚啧啧稱嘆的說。
他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閑聊八卦，等程泛臨和談葉聲走過來了也沒停，把吃瓜吃到正主面前表現得特別直白。
談葉聲就抿了抿唇，非常友好的提醒他們：“黎柚和子禾你們倆，剛來的時候就在廚房偷偷牽手親臉頰了。”
“方鏡和喬橋也是，在別墅院子裏的樹後面躲着接吻。”程泛臨懶散的幫腔，“顧思笥祝稚你們倆偷拿了酒到樓頂賞月……感謝方鏡你表姐她之前來的時候跟我們分享的視頻。”
被挨着“點名”的衆人：“……”
最後顧思笥打破沉默，對程泛臨和談葉聲說：“你倆果然是一家人。”
程泛臨聞言非常高興的笑納了這句話：“那是當然。”
談葉聲眨了眨眼，然後若無其事的掐了程泛臨一下。
程泛臨就笑眯眯的握住了他的手。
“第九次。”談葉聲不忘初心，繼續計數。
程泛臨也非常淡定的“哦”了一聲。
“什麽第九次？”方子禾好奇問道。
程泛臨就颠倒是非的回答：“你們葉聲哥在計數呢，看我們倆每天會有多少次接觸。”
談葉聲：“……”
……
将拍攝器材和道具都放回了原處之後，衆人再次回到了別墅裏，然後輪到做飯的人就去廚房準備午飯，剩下其他人就随便閑聊。
午飯過後，談葉聲有點犯困，索性端着水杯來到了院子裏的秋千搖椅邊，懶洋洋的坐上去靠着，想要小憩一會兒。程泛臨還在收拾廚房，沒有跟過來。
只是談葉聲剛坐下沒一會兒，另一個人跟過來了。
是這幾天一直像鹌鹑一樣老實安靜的季殊明。季殊明怕再惹了談葉聲不快，讓談葉聲說出更多難聽的事或者話來，弄得他岌岌可危的端方形象徹底崩壞，所以這幾天很堅持的“做好人”，确實是一個壞主意都沒敢打。但是，眼看着拍攝結束，他馬上就要和寧邀一塊兒離開這個節目的錄制了，季殊明還是心急起來。
正是因為這幾天什麽都沒做，季殊明又看不到網上的風向，就越想越擔心自己在觀衆眼裏已經沒有存在感了，哪怕對他有印象的，估計也就只記得他和談葉聲之間那過命的“交情”了。
所以鹌鹑了兩三天之後，季殊明決定和談葉聲再有點交集，讓觀衆記起還有他這個人，這幾天一直都很安分、兢兢業業幹活、不喊苦不喊累的……好人。
“葉聲。”季殊明語氣溫和。
雖然确實沒睡着，但談葉聲這會兒是閉着眼的，被季殊明打擾了，他也沒裝睡，平靜的睜開眼，看向季殊明的時候神态也很平和，就像要看一場已經知道會很乏味的戲。
但是季殊明見狀，就開始覺得“講和”還是很有希望的。于是他接着說：“這幾天的拍攝很順利，我和老師今天晚一點就要離開了，離開之前我還是想單獨來跟你道個別……以前的事确實是我很對不起你，我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得到你的原諒……不，我做錯了事，沒有資格乞求你的原諒。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發自內心的想要和你好好相處，談叔叔和我母親也很惦記你，總怕你在外面受委屈，只是他們一直也聯系不上你……談叔叔的生日快到了，你到時候願意回家看看嗎？”
談葉聲這會兒犯困，所以懶得做其他表情，季殊明的話也挑不
起他的情緒。懶洋洋的聽完了這人的長篇大論後，談葉聲幹脆的反問：“那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産，我這位親爹和後母打算什麽時候還給我？”
季殊明被問得一愣。
談葉聲其實是随口說的，原主的母親去世得突然，生前也沒有來得及立下遺囑，所以遺産按法定繼承來劃分，但原主那時候年紀還小，他的那份自然就由所謂的親爹來幫忙管理了。可原主親爹并不覺得那是幫忙管理，拿到手的就全是他的，後來一番經營下全給賠了出去，這裏面一團亂賬，根本扯不清楚。
談葉聲突然提這個話題，只是因為季殊明拿了原主那親爹和後母來說事而已。
“差不多就行了，我提醒過你別來我面前找存在感，糟心得很。我剛成年就和談家斷絕了來往，這事兒你不會今天才知道吧？”談葉聲說着端起了水杯。
季殊明就想起來之前談葉聲潑封寒玉一臉水的事，于是下意識就往後退了退，然後發現談葉聲只是單純的端起杯子喝水而已……
談葉聲見他警惕的模樣，挑了下眉：“別擔心，浪費水的事幹一次就夠了。你也安分點，到我面前跟我提姓談的和你母親？怎麽着，談家想和程家比比惡心程度？我母親去世的第二個月，姓談的就迫不及待做了你的繼父，我母親生前嘔心瀝血打下的基業，這些年被你們一家三口糟蹋得不成樣子，現在還夠不夠支撐你圓導演夢……”
談葉聲話沒說完，季殊明已經咬牙打斷了：“葉聲！”
“誰讓你叫他名字的。”程泛臨的聲音緊跟着插入。
談葉聲撐起身，抓着秋千搖椅的繩子偏過頭去看了看。
一個談葉聲就已經對付不過來了，現在又來了程泛臨……季殊明自覺這一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咬咬牙才勉強露出了個顯然很違心的微笑：“算了，我們之間矛盾太深，一時半會兒确實說不清楚，以後日子還長……我先進去了，你們聊吧。”
說完季殊明就走，一秒都不停留，就怕談葉聲或者程泛臨再接着跟他“憶往昔”。
……這就純粹是季殊明太拿自己當回事了，談葉聲和程泛臨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