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宴會一直持續到很晚，十點左右孩子們就陸陸續續被提前接走，小孩子需要按時睡覺，不能像大人一樣熬夜。

托尼趁着這個機會也一起溜了，這個時候他忘記了自己之前一直将自己看作有擔當的大人，要和那些只會喊着“我要告訴我爸爸”的小屁孩劃清界限，振振有詞的和沃洛克說他距離十八歲生日還有半個月，還是個未成年呢。

送走最後一個孩子，沃洛克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望着空曠又陌生的房間，沃洛克慢吞吞的将自己摔倒在床上。

今天一天比被該隐考察都要累，雖然沃洛克并沒有體力上的勞動，可維持着禮儀迎往客人，跟着父母結交人脈已經快要耗盡他全部精力。

在英國的時候，道林一家大多作為客人赴宴，道林夫婦從不會拘着他做什麽。回到美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沃洛克再也不能像小孩子一樣無拘無束，開始以道林家族繼承人的身份正式踏入社交界。

就在沃洛克放空大腦休息的時候，小馬甲口袋裏的惡魔硬幣開始發燙。沃洛克将惡魔硬幣拿出來，發現象征着惡魔的那一面出現了半開的大門，這代表着地獄大門向沃洛克打開，他随時可以通過硬幣傳送到地獄去。

沃洛克從陽臺往下看了看，能看到耀眼的燈光和不斷送酒水甜點進去的傭人，一時半會宴會還結束不了，科林管家在他睡下後不會來打擾他。

将門上的牌子翻到“請勿打擾”的一面，沃洛克直接用指頭推開了地獄大門。出乎意料的，這次他并沒有被傳送到該隐的宮殿，而是被傳送到了陌生的宮殿前。

只需要稍微感應一下就能發現這裏的黑暗能量濃度要比該隐所在的地獄第八層高好幾倍，沃洛克深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四周觀察了一番，終于透過霧氣看到他正前方有着高聳的宮殿。

沃洛克腳下的并不是地獄的罪惡之土，而是冰冷的黑色玉石，玉石打造的臺階層層向上，每一級臺階都鎮守着紅色石柱，石柱上呈現着惡魔猙獰的面容，帶給人無盡的壓迫與恐懼。

“沃洛克，不要愣在那兒，我們在宮殿裏等你。”該隐的聲音在沃洛克耳邊響起，聲音的方向正是玉石臺階通往的地方。

沃洛克踏上第一個臺階，感覺自己腳上的靴子被冰冷刺骨的寒意滲透，似乎下一秒他的腳掌就會粘在臺階上，危險的預感催促着沃洛克不斷向上攀登。

每當他上一個臺階，要承擔的壓力就越重，他的視線總是控制不住看向兩側的石柱。他的視線在惡魔臉上定格時，他的腦海裏就會放映那些惡魔受苦的片段，惡魔一半的靈魂被封鎖在石柱裏，日日承受着烈火的灼燒，用自身的力量維持着地獄的運轉。

當他踏上最後一個臺階時，完整的看到了恢宏的宮殿，只是他沒有心思仔細打量宮殿，視線牢牢的定在宮殿門前的柱子上，柱子上的臉是該隐的臉。

該隐捕捉到沃洛克的氣息後就出來找他，正好看到沃洛克震驚的盯着石柱看。

“沃洛克，你上來的時候爬了多少層？”該隐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制喚回了沃洛克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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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洛克重新過了一遍他看到的惡魔石柱，總共27根，刨除宮殿門口這一根，每一層兩根石柱，他總共爬了13層石階。

路西法跟在該隐身後慢悠悠的晃了出來：“這裏一共有七十二根魔柱，代表着地獄最頂尖的七十二位惡魔，不過現在只剩下二十七個了。”

惡魔之間的戰争比天堂與地獄的戰争更殘酷，畢竟天堂和地獄開戰的時候還有個上帝可能突然出現打斷戰争，而惡魔之間的戰争永遠是不死不休。

沃洛克已經明白這裏是哪裏，這裏是地獄第九層，深淵地獄最底層，獨屬于路西法的領地，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該隐和路西法會讓他來這裏。

路西法的宮殿和該隐的宮殿有很大的不同，該隐的宮殿永遠萦繞着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就連宮殿裏的魔女都蒼白着臉在血液中嬉戲，沉澱了無數年的陰森是多少燈光都無法照亮的。

路西法的宮殿比該隐的宮殿更華貴，只是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住人的，反而像是擺出來的展覽品，展示這裏的主人的力量和地位。

該隐牽着沃洛克的手快速在宮殿裏穿行，不知道是不是設計者的惡趣味，宮殿裏道路錯綜複雜，沃洛克在被帶着繞第十四個彎的時候就放棄了記路的打算。

路西法一點主人公意識都沒有，慢悠悠跟在該隐身邊，就好像該隐才是宮殿的主人，他和沃洛克是客人一樣。

該隐停下的時候沃洛克松了口氣，他覺得宮殿裏的道路比英國格瑞夫裏山立交橋還要複雜。

“這裏是我接待熟人的地方，在這裏可以很放松的聊天。”路西法打了個響指，房門自動打開，壁爐裏燃燒起了火焰，幾把沙發圍着壁爐看上去就很舒服。

路西法坐進沙發裏舒服的嘆了口氣，地獄裏能讓他放松的地方也就宮殿裏的幾個私人房間了。這個壁爐是他最喜歡的，他在人間的房子裏也裝了一個，感覺總不如這裏舒服。

沃洛克在該隐旁邊坐下，疑惑的問：“父親，今天并不是慣例考核的時間，您和路西法陛下要我來這裏是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

該隐微笑着摸了摸沃洛克的頭，滿意的發現沃洛克沒有上發油：“邀請你來是路西法的主意，他要給你介紹一個人。”

路西法跟着說：“我要介紹給你的人你見過，驅魔人約翰.康斯坦丁。你幫了我一個大忙，作為獎勵我要送你一個小禮物，一會兒克勞利會帶着人過來。”

該隐看着沃洛克迷茫的小眼神換了話題：“一會兒等人到了你就明白了。你在美國待着還習慣嗎？美國的底蘊還是不夠深厚，那邊的惡魔大都沒什麽名氣，不過好處在于他們對黑暗力量的限制少，你在那邊可以放松一點。”

美國是一個年輕的國家，年輕意味着沉澱太少，當黑暗生物在歐洲橫行的時候，美國還是一片荒蕪。就算現在美國是全世界數一數二的國家，也很少有惡魔願意放棄自己在歐洲的事業前往美國開疆拓土，像克勞利這種雲游全世界的惡魔總歸是少數。

“哼。”就在該隐提點沃洛克的時候，一聲冷哼打斷了該隐接下來要說的話。

沃洛克擡頭看向門口，克羅利推着一個無比眼熟的男人走了進來。這個男人身上破舊的米黃色風衣和香煙的焦味讓他一下子想起了這個男人的身份——約翰.康斯坦丁，路西法和死亡指定要找的人。

康斯坦丁現在可沒有之前和克羅利戰鬥時的潇灑，他的手腳沒有被限制，只是他的嘴被結結實實的封了起來，看向屋裏三個惡魔時眼神裏帶着不屑、敵視和疲倦。

路西法沒有像沃洛克想象中的那樣對康斯坦丁動私刑，他甚至好脾氣的讓康斯坦丁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康斯坦丁，我早就說過你的靈魂是屬于地獄的，這些日子在地獄裏住着是不是很自由？”

“這麽安靜可不是你的性格，哦，抱歉，我忘了你不能說話。可這也不能怪我，你那張嘴實在太讓人心煩了，而且吸煙有害健康，你也不想再得一次肺癌吧？”

路西法好像才注意到康斯坦丁不能說話，打了個響指讓封印失效，就好像那個封印不是他親自下在康斯坦丁身上一樣。

康斯坦丁看着路西法：“路，你随時可以拿走我的靈魂，只是你永遠不可能擁有我的全部。既然我上不了天堂，也不願與地獄同流合污，那麽我只能在人間流浪。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不會放棄将惡魔驅逐出人間。”

路西法似笑非笑的看着康斯坦丁，這個家夥玩弄欺詐爐火純青，相信他的話的人都是傻子。按照他和上帝的約定，他不能将康斯坦丁囚禁在地獄太長時間。在放康斯坦丁回人間前，他總得從康斯坦丁身上壓榨點什麽作為康斯坦丁讓地獄之主失了面子的代價。

該隐對路西法和康斯坦丁之間的事情并不感興趣，見他們倆沒有繼續他們的話題，開口詢問剛才康斯坦丁的冷笑是什麽意思。

“地獄的惡魔們太驕傲自負，你們根本不知道現在的美國是什麽情況。”康斯坦丁眼眼睛轉了轉，“你們只以為美國是無能者的庇護所，卻不知道有一個城市孕育了人間最深的黑暗和絕望。那個地方，就是哥譚。”

聽到哥譚這個名字，克羅利從記憶力翻出自己在哥譚經歷的事情，不由得點了點頭：“哥譚的确是一個罪孽深重的城市，去那裏歷練再合适不過了。”

“我有一個好主意。等沃洛克可以獨立游歷的時候，康斯坦丁你陪着他去哥譚。”路西法走到沃洛克身邊，拍了拍他的手臂。

“讓我陪一個惡魔小崽子，你就不怕我把他變成我的仆人？”

“不，實際上，現在他才是你的主人。”路西法心情很好的舉起沃洛克的手臂，沃洛克右手手臂上出現一個六芒星。

作者有話說：

★【預收推文：[綜英美]總有人阻止我帶走一座城，cp大超，點擊作者專欄即可收藏】

為一顆初生的活體星球，斯塔森被他所庇護過的種族抛棄了。惶惶不安中他被布萊尼亞克接納，在空闊虛無的宇宙中有了第一個親人。

布萊尼亞克鐘愛将有趣的城市縮小放入瓶中珍藏，因而得名“世界藏收藏家”。經過精挑細選，斯塔森看中了地球，決定從這裏挑一個城市送給布萊尼亞克作為回報他的禮物。

——可為什麽總有人阻止他帶走一座城！

斯塔森：我想用一座城，換一個人。

紅披風：乖，我陪你去見布萊尼亞克，你把哥譚還給蝙蝠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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