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運動會結束, 似乎就代表着夏天真的到來了。

“夏天啊……”

楓蔫蔫地癱在樹蔭下,前幾天藤和源結束了交換學習,回到了埼玉縣。

臨走時, 藤還特意來和楓告別, 她拉着楓的手:“以後有空的話, 請一定來埼玉縣玩!”

“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開女子會!”

“但是一般來說,當上警察之後,我們還有休假可言嗎?”

源在旁邊不解風情地吐槽, 然後毫無疑問地挨了藤一記。

“嘶,果然是山地母猩猩……山村你幹什麽打我啊!”

路過的山本吐槽, 卻被楓一拳打中腦殼,他一臉無辜地捂頭。

“山地母猩猩說的是誰以為我不知道嗎!”

一旁的藤笑而不語。

“不要看不起自己啊山村!”

山本義正言辭。

“你已經超越大猩猩的範圍了好嗎!”

說完他一溜煙地跑走,臨走不忘把山村眼熟的小糖罐放到藤手上。

“感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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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敢肯定, 山本這是在報複她和藤這兩個最常在課上“毆打”他的人。

“說到夏天的話,果然還是那個吧!”

松田也癱在樹蔭下,一頭卷毛特別吸熱, 這個時候他們都很羨慕降谷零的金發,摸起來溫度都比黑發低許多。

“啊, 陣平你是想說那個吧——”萩原在一旁喝水。

“你們在說什麽啊,”楓起身,用T恤擦了擦臉上沁出的汗,“我怎麽聽不懂,那個是什麽?西瓜?汽水?”

“當然不是這種東西了!”松田別過眼。

“——是海邊啊!”

随後, 他和萩原兩人同時開口。

“啊。”

楓看到買汽水的椋和降谷零、景光一起回來, 慢吞吞地走上前。

“還真是意外的回答呢。”

“你不想去海邊嗎!”松田搖晃手上已經拿着汽水的楓, “沙灘、飲料、大海……”

“不過确實, 水的比熱容比陸地更大, 還有海風,夏天的話,海邊是最好的避暑去處了。”

降谷零把挂着水珠的汽水貼上額頭:“今年的夏天還真是特別熱啊。”

“那我們周末不如去海邊玩?”景光提議道,“要不要問問班長?”

“……不用問他了啦,”楓有氣無力地順着松田的力道搖晃了一會,“他這個周末和娜塔莉約會。”

“你怎麽知道的?”松田停下了動作,但楓還是在慣性作用下搖擺,他不得不又扶正了少女。

經過上一次跟蹤事件,他們已經都知道了班長的女朋友是誰。

“唔,”楓把手裏的汽水放下,轉而開了松田腳邊的汽水,“娜塔莉和我說的啊。”

“你什麽時候又和別的女人勾搭上的!”椋擺出吶喊臉,淚眼盈盈,“我們分手吧,你這個渣女。”

“不要這麽入戲啊,你最近又看什麽奇怪的劇了。”

楓無奈,喝了一口汽水。

“是上次……嗯,洗衣店的事情過後,班長和娜塔莉說了我的事,然後似乎被她說了一頓,”她有些心虛,“後來娜塔莉要來了我的電話,特意安慰我。”

不得不說和幾個鋼鐵直男比起來,還是女孩子心思更細膩,娜塔莉還是學語言的,幾句話讓楓開懷了不少。

就是她似乎把楓當成了什麽需要安撫的小孩子……不愧是能和班長成為男女朋友的人!從電話線另一端都散發出靠譜的氣息!

“算了,我都習慣了。”椋放過楓。

“那就這麽說定,周末去海邊——啊!”

松田随手拿起地上僅剩的一瓶汽水打開,然後就被噴了一手。

“哈哈哈,”楓小步跑遠,“讓你一直搖我肩膀!……景光,幫我攔攔他啊。”

“啊,真是沒心沒肺呢。”

椋看着這常見的一幕,打了個汽水味的嗝。

“咦,鳴瓢你不去游泳嗎?”

已經換好泳褲的四人,在租好的遮陽傘底下看到了依舊穿着薄款襯衫和熱褲的鳴瓢椋。

“我沒興趣啦,”鳴瓢拉了拉頭頂的草帽,“海水又鹹又苦,我在旁邊喝飲料不好嘛。”

她邊說,一邊瞟向幾人身後,“楓呢,她還沒出來嗎。”

不知為何,降谷零從椋的臉上看出了幾分緊張,她的手指一直繞着草帽上的飄帶,下意識地捏緊又松開。

“哪怕是楓,換衣服也不會和男生一樣快吧,”萩原說,“她應該快出來了。”

“不是,哎……”椋吞吞吐吐的,幹脆一溜煙跑到幾人身後,“我去看看吧!”

“楓!”然而還沒等她進入女子更衣室,楓已經從裏面走了出來。

——披着一條薄紗質感的襯衫外套。

她穿着一看就是現買的沙灘風泳衣,花花綠綠的圖案充滿了熱帶風情,和白皙到透明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即使有一條聊勝于無的外套,也能看出楓傲人的身材比例和資本,明明不是特別高,一雙腿卻長得離譜,而且薄薄的肌肉覆蓋上身體四處,一看就鍛煉充足。

楓解開外套,淺淺的馬甲線勾勒出腹部結實的肌肉,無比吸睛,那邊整整四個腹肌帥哥都擋不住女孩子們往這邊看來的目光。

“怎麽了,椋?”

椋說不出話來,警校四人也看到了脫下外套的楓,他們同樣沉默了。

——在如同玉一樣無暇的肩膀上,一團火炎似的傷痕無比醒目。

疤痕從後肩一路蔓延到肩胛骨,差不多二十公分的樣子,絲絲縷縷的灼燒痕跡,像是被人用火焰在她的身上畫了一幅殘忍的畫。

幾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關于不良的傳言,“背上有三條二十公分的傷疤”。

沒想到,不是刀疤,而是另一種傷痕。

“付出了一點代價”。

景光想起楓那晚上,輕描淡寫地和他說的話,這就是那“一點”代價嗎?看上去完全是死裏逃生才會留下的痕跡啊!

頂着這樣的痕跡,楓一路走到幾人面前,都沒有任何人上前搭讪。

“你們怎麽都不說話了?”楓随手拿起桌面上留給她的果汁,“不去游泳嗎?”

“楓……”椋磨磨蹭蹭地擠到楓面前,“你……怎麽換泳衣了啊。”

“不行麽,”楓笑,“我待會要去游泳,當然要換泳衣了,倒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泡泳池裏麽。”

椋忍不住瞟向楓的肩膀:“這不是,你。”

降谷零攔下了拿着外套要遞給楓的景光,他輕輕搖頭,低聲開口:“既然楓不在意,那我們也不要特別對待。”

“怎麽能做到不在意的呢,”萩原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看向笑起來和沙灘上陽光一樣爽朗的楓,“真是的,服了這家夥。”

“切,”松田戴着墨鏡哼了一聲,“喂——我要下水了!要不要來比比誰游得更快!”

目送兩人往海中劃水而去,景光站在原地嘆了口氣。

“鳴瓢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吧?”

他問一臉無奈的椋。

“嗯是啊,楓這家夥……不過我早該想到的,”椋氣呼呼地喝光了果汁,“她果然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

但即使知道,她也做不到去無視啊……五年前,她接到消息趕往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楓虛弱地側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聽說是被卷進了火災現場,她打破了鋼化玻璃窗跳出來才挽回一條小命。

但燙傷的痕跡卻是永遠去不掉了。

“留着也好,”楓在病床上居然也能笑出來,“這可是勝利的記錄。”

只是在回憶裏沉浸了一會,椋再擡頭時,楓已經在和降谷零一起試圖把松田埋進沙子裏。

萩原正在應付一波波前來的女性們,他穿着花襯衫,戴着墨鏡,笑起來露出一口白牙,把所有人都哄得開開心心。

景光倒是和她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遮陽傘下,不知道在想什麽。

“把墨鏡摘掉吧!曬太陽的時候耍什麽帥呢。”

楓拍了拍松田胸口的沙,把他嚴嚴實實地埋在底下。

“呵,我偏不。”

松田左右擺頭,倔強地躲避楓和零的毒手。

“墨鏡可是我帥氣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然後,第二天晨練的大家,就看到了一個長出“白眼圈”的松田。

“哈哈哈哈哈,”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甚至跑不出平時的速度,“帥氣的一部分?”

“果然很帥啊,噗嗤,”降谷零和楓一起捧腹,“太特別了,陣平。”

“真是糟蹋這一張帥臉啊,小陣平。”萩原痛心疾首。

“我還想問呢,同樣是戴着墨鏡,為什麽你沒被曬黑?”

松田不服氣地跑到前面。

“嗯,可能是因為我天生曬不黑,你看楓也沒怎麽黑。”

“那是因為我塗了防曬。”楓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巧的防曬,“要借給你用嗎,松田?”

“不需要!”

一趟沙灘之旅下來,楓和椋都塗好了防曬不說,萩原曬不黑,降谷零沒法更黑,而景光大多數時間也和椋一起在遮陽傘下。

結果真的被曬黑的只有松田一個!

“沒事,”伊達航安慰道,“大不了你再去曬一回,把眼睛周邊也曬黑就是了。”

“班長,我看到你笑了。”

松田臭着臉提醒。

景光也忍不住露出開懷的笑意,然後他就感受到了四注目光都聚集在他臉上。

“終于開心些了啊,景光。”

楓和降谷零勾肩搭背地看向他。

“自從開庭時間下來之後,你就一直不怎麽說話,”降谷零拍拍他的肩膀,“有什麽心事,還是說出來會比較好吧?”

景光眨眼,有些上挑的眼睛露出感動的神色——

“大家……”

“哈哈哈松田你現在好像黑車的大燈哦!”

楓繞着臉色臭臭的松田跑了兩圈,直到鬼冢教官開始吹哨子才停下。

“他們就是這樣麽。”萩原神色輕松,沖景光露出無往不利的爽朗笑容,“放輕松吧景光,你身上的擔子已經卸下了。”

“啊,你說得對。”

景光擡頭,夏天的太陽升起得更早了,明亮的白晝正在延長,而漆黑的冬夜已經過去。

接下來的……會是他想要的未來,他成為警察之後,努力保護市民們的未來。

陽光那麽耀眼,他稍一眯眼,就看到了前方和陽光一樣耀眼的楓、降谷零、松田……鬼冢教官一不注意,他們又開始相互較勁了。

尤其是楓,光從她現在的外表上,可絕對看不出那個雨夜裏少女的神情,景光依舊記得,那天的楓,眼睛裏溢滿了幾乎要哭出來的悲傷,嘴角卻不自然地翹起,像是用盡全力掩蓋足以撕裂一個人的過去。

但是她很早就做到了,比起自己這樣的膽小鬼更早,行動更迅速,而且更快地走出來。

所以自己也要加油啊。

“景光!”

開庭日是工作日,景光獨自請假前去法院,但當一切塵埃落地,他走出法院時,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楓!”他驚訝地瞪圓了眼睛,“你怎麽來了……”

最熱烈的夏天已經過去,吹過來的一陣風帶着初秋的涼意,還有幾片應景的紅色楓葉。

倚在帥氣機車上的少女渾然不覺自己頭頂的紅色飾品,朝着走出法院的景光招手:“景光,我們來接你了哦!”

“我們可是和那個魔鬼教官打了個特別厲害的賭,才能提前下課來找你的。”

魔鬼教官——便是那個會用各種理由訓練學生體能的教官,所有警校生心中揮之不去的陰霾,但景光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對方打了什麽賭。

“只不過萩原和松田兩個家夥半路摩托車壞了,他們在路邊緊急修理,估計也快到了。”

不過降谷零和班長兩個好學生卻不是那麽容易脫身,楓估計他們還要有一會。

“庭審結果怎麽樣?”

楓終于發現了自己頭頂脆生生的一片紅葉,撚下來後笑着詢問。

“非常順利,外守先生完全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應該也想好好贖罪吧。”

景光微微嘆一口氣說。

楓揉了揉眼睛,她剛剛好像看到一個很像景光的人走過去?

但只是一個側臉,對方穿着藏藍色的西服,臉白得像敷粉,一雙上挑的鳳目也比景光淩厲許多。

他一閃而過,像是無意間闖入的一只幽靈。

“景光,剛剛過去一個人和你好像哦。”

楓選擇直接和景光說。

“那應該是我的哥哥吧……不過剛剛在大廳他似乎有事先走了,”景光接過頭盔,回頭,“咦,已經不見了。”

楓也想起來,那個雨夜裏,景光似乎就是在和他的哥哥通話,可惜她當時腦子迷迷糊糊,發燒一場後更是不記得什麽了。

“那你要等你哥哥嗎?”

“不用了,”景光搖頭,“他這次來還有公務在身。”

“那快上車吧!”楓一腳跨坐上機車,“今晚我們去吃烤肉~”

楓葉那鮮豔的紅色,就是為了少女而生的。

當諸伏高明從法院的大門往外看時,這樣的想法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

霓虹對景色大多推崇靜谧、溫婉,但那個少女即使只是站在那裏,就像畫面裏的一陣風,将整幅畫都帶得流動起來,即使是在萬物将息的初秋,也像楓葉一樣綻放出熱烈的紅。

他想,自己的弟弟在學校裏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也是很麻煩的朋友。

“諸伏警部,請往這裏來。”

警視廳的警員将他帶到了多功能會客室,而裏面,許多大人物都已經落座。

“這次召集大家前來,主要是讨論關于最近愈發猖狂的犯罪組織——【梵天】。”

最前方的主持人将幾張模糊不清的照片貼到白板上。

“目前已知的消息有:一、梵天的前身是名為【東卍】的不良少年集團,這個集團曾經掌管着大半東京的不良,而且有過不少流血事件,到如今還有屬于它敵對不良勢力的人在監獄中。”

“二、【雙和會】是與梵天最早敵對的老牌雅庫紮,目前已經被梵天連根拔起,全部清除。他們的手段極為殘忍,不僅是法律的灰色地帶,連雅庫紮之間的守則也毫不在意,釀成了無數悲劇。”

主持人頓了頓,“最近一起事件發生在長野縣,接下來請諸伏警部詳細說明。”

諸伏高明面對衆多高層的目光,毫無懼色,他站起時也緩緩睜眼,似乎醞釀着說辭。

“在兩周前,曾經隸屬于【雙和會】的兩名成員在長野縣的一座居民樓內被殺害……經過檢驗,槍/支來源于東京的【梵天】,而嫌疑人目前仍在潛逃中。”

“諸伏警部,你有什麽特別的見解嗎?”

“是的,”諸伏高明瓦藍的眼中一道光閃過,“我個人認為,這次的謀殺,與雅庫紮的勢力傾軋沒有太大聯系,而是私仇。”

“已經退出雅庫紮并且逃難到長野的兩個成員已經對遠在東京的梵天沒有任何威脅,但他們依舊花費了大量精力掘地三尺,找出殘黨,這對一個組織的發展來說是沒有意義的。”

“但是……”

“但是【梵天】就是這樣一個組織不是嗎,”隔了一張長桌,坐在最前方的男人氣息陰冷,“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在成年後一腳踏入更深的黑暗……依舊保留着年輕氣盛的習慣。”

他雙手交叉,不算太亮的燈光下,光是坐在那裏,就透露出狼一樣的兇狠。

“嘛嘛,确實有這種可能就是了。”

這時,坐在高明身旁的一個老人擡手打斷了那個男人咄咄逼人的話語,他在這樣嚴肅的環境下嘴角依舊保留微微上揚的弧度,手邊的保溫杯裏散發出袅袅溫順的白霧。

“畢竟【梵天】與【雙和會】的戰争延續了許久,在這期間,雙方都已經結下血仇,會一路追殺到長野縣也符合梵天一貫的作風。”

聽到這像是為自己開解的話,高明微微頓住,轉瞬間腦海中劃過很多,但最後他只是欠身示意:“我的想法就是這些。”

他坐下,臉色不變,但心底卻明白——

有人不讓他說出那個名字。

窗外,種着和法院門口一樣紅的楓。

他不禁想,那個站在光裏的少女,會知道發生了什麽嗎?

“好,那我們接下來是第三點……”主持人也不在意,推着眼鏡繼續對着手裏的資料宣讀。

“又到楓葉的季節了啊,”椋摘下飄到頭頂的紅葉,“楓的生日也快到了呢。”

“不知道那家夥今年打不打算回家……”她嘆了口氣,嘀嘀咕咕地往前走。

卻被角落裏拐出來的家夥猝不及防捉住。

“誰?!膽敢在警校……”

椋下意識擺出背負投的架勢,眼看都要踢到對方腳踝,被熟悉的聲音制止。

“是我。”萩原滿臉抱歉地雙手合十,“剛才突然聽到你自言自語,沒多想就拉住你了。”

“楓的生日快到了是嗎?”他拉着身後貼着ok繃的松田,“能不能請你說一說,楓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楓喜歡的東西還挺多的……”

椋抓着額前的碎發回憶。

“打架?”

“我幾乎每天都在和她打啊,”松田摸了摸ok繃所在的地方,“那家夥都快學會我的拳擊了。”

“那就是機車?”

“……我們也不太可能買到比限量版杜卡迪更好的機車了。”

萩原為難地扶額。

椋沉默了一會:“其實你們不一定要給楓送禮物啦……她從初中開始就不怎麽過生日了。”

也就是她這個幼馴染,還一直記在心上。

“實在不行的話,”她右手握拳,敲在掌心,“除了辣味以外——楓喜歡吃草莓。”

“那可以買一個草莓蛋糕啊。”

萩原頻頻點頭。

“誰要給那個暴力女買蛋糕……”

昨天又輸了的松田切了一聲。

楓的生日當天。

這是一個陽光清朗,天高氣爽的好秋日,也是一個不錯的周末。

楓一早就化了妝,換上牛仔馬甲和運動褲前往了網球場——

今天忍足侑士有網球比賽,而且他将會與向日岳人組成雙打搭檔。

沒想到一向老成的弟弟會組成雙打……楓看着場上高高躍起的紅發少年,還是和這樣一個跳脫的人。

從單打到雙打,侑士也成長了不少嘛。

看得出向日岳人把她教的跳躍技巧學得很好,那躍起時的高度讓衆人驚嘆。

漂亮的一球!衆人歡呼。

運動場上熱烈的氣氛似乎也感染到了楓,她體會着這許久沒有感受過的興奮和激動,好像贏得比賽的人是自己一樣。

這就是青春啊——大半的青春在打架中度過,幾乎沒有參與正常運動的楓感慨。

“打得不錯,”楓把毛巾和水遞給侑士,“還有向日君,跳得很高呢。”

“那是當然的了!”向日揚起笑容。

“姐,”侑士接過毛巾時,想起今天收到的短信,“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啊……好像是的。”

“為什麽對自己的生日會用好像這個詞啊,”關西少年吐槽附體,“難道還能忘記?”

“因為好久沒注意過了哈哈。”

楓點頭。

“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旁,準備上場的跡部停下腳步,“這種事情不重視可不行啊。”

他走到場地中間,自信一笑:“就由本大爺将華麗的比賽作為你的生日禮物吧!”

楓一伸手,剛好接住了飄落的外套,此時整個運動場上都回蕩着“勝者是冰帝”的喝彩。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勝利了!”

她噗嗤一笑,順手收起了外套……然後遞給了自己的弟弟。

“結果耍完帥後就輪到我收拾麽,”侑士推眼鏡,“風頭光讓這兩人出盡了。”

“侑士剛才在場上也是閃閃發光哦。”

楓慈愛地看着自己堂弟。

“饒了我吧。”這麽一打岔,侑士也忘記了自己本來想問的問題。

總之就按照短信裏說的,幫他們拖延到晚上就行吧?

而此時的警校內——

伊達航拎着剛從蛋糕店裏拿過來的草莓蛋糕打開了門,露出了裏面面面相觑的兩人。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着又多出來的一個大蛋糕,深深地沉默了。

三個草莓蛋糕排在長桌上,香甜的奶油氣息溢滿了整個教室,其中兩個都充滿了粉色、愛心這樣少女心的裝飾,而另一個則出乎意料地好看。

“啊哈哈哈,這是娜塔莉幫我訂的,她說這個比較好。”

确實,潔白的奶油上用糖霜做出磨砂質感,鮮豔的草莓嬌嫩欲滴,恰到好處的巧克力醬……

但這一切都掩蓋不了他們現在有三個蛋糕的事實。

“現在還是先打個電話給萩原他們,別又買一個回來……”降谷零咳嗽一聲,打開手機。

“啊……生日禮物的話,我最後還是準備了發卡,是其他女生建議的。”

這是靠譜的婦女之友萩原。

三人松了一口氣,這時教室門又被推開,松田那一頭醒目的卷毛露了出來。

“我們正要找你呢,陣平。”降谷零眼睛一亮,“關于楓的生日禮物……”

“誰,誰會去買蛋糕這種東西啊!”

“可是松田,”景光平靜地指向被他藏在背後的禮盒,“那麽大的盒子裏,難道不是蛋糕嗎?”

禮盒旁邊還挂着蠟燭和紙盤呢!

結果這個家夥,買的是最大的一個!

楓回到警校時,剛好遇到要去教室的椋。

當她陪着椋走進一片漆黑的教室,然後教室裏突然被蠟燭點亮時,她也不是很驚訝。

……但當她看到足足四層的蛋糕,每一層還都不一樣時,終于無法維持鎮定。

“這是有誰要結婚嗎?”

她真誠地詢問。

畢竟這個尺寸,除了婚禮,她真的想不出有其他用途。

萩原将包裝好的發卡遞給楓:“只是中間出了一點小意外。”

“總之——”

“生日快樂,楓!”

燭光裏,五張熟悉的臉影影綽綽。

椋推了一下楓:“快許願吧!”

無奈站到四層大蛋糕的前方,楓只能閉上眼。

“那就……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吧。”

這是對于人類來說樸素的願望,對警察來說又可能難以實現的希冀。

燭滅,燈亮。

最後,他們用實力證明了七個人是吃不完四個蛋糕的,好在警校其他沒有,食量大的同學們卻多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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