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當晚, 商界各位大老板的朋友圈炸開鍋,據缺心眼大嘴巴房老板親眼所見,證實傳言居然是真的!「念遠」席董的的确确有個未婚夫, 容貌卓絕,堪稱極品,難怪能讓鐵樹開花。
席亭舟還未正式登上董事長的位置,便已經憑着過硬的手段在商界聲名鵲起, 那時在各位老狐貍眼中,席亭舟不過是條濺起水花的小魚,沒有誰将這個毛頭小子放進眼中, 然而,他們很快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席亭舟以一己之力證明他是食人的鯊。
短短幾年,“念遠”在他手中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沒人再敢小瞧他, 與之相對的,巴結攀附他的人愈來愈多, 席亭舟工作嚴謹挑不出半點差錯,旁人便想從私生活方面下手, 可他私生活幹淨如一張白紙,和苦行僧沒什麽兩樣,叫人抓耳撓腮, 束手無策。
前些日子傳聞席亭舟有了個未婚夫, 商界信以為真的卻是少數, 畢竟他們沒聽見一點兒風聲, 而且鐵樹開花那是奇跡, 怎可能這麽輕而易舉, 可今晚,經過房老板一番宣傳,加上接二連三有人出言證實,衆人目瞪口呆的同時心思漸漸活泛。
【老房沒撒謊!卧槽,我媳婦兒回來和我說碰見席董和一個帥小夥逛超市!】
【他們買了牛肉,胡蘿蔔,土豆,洋蔥……看來席董未婚夫挺賢惠。】
【席董喜歡居家款?有照片嗎?有我家沛沛長得好嗎?】
【老鐘你別想了,雖然你家沛沛折騰了一家甜品店,長相清秀,但不是我潑你冷水,完全沒法兒比,席董未婚夫的相貌,放眼帝都真沒幾個比得過。】
【難怪,席董到底年輕,容易被花蝴蝶迷了眼,要我說玩玩就行了,頂多費些錢,娶回家裏還是得門當戶對,小門小戶眼界低撐不起場子,花錢事小,丢了面子可就麻煩了。】
【說得對,我也不看好,席董估計正在興頭上,等這段時間過去,新鮮勁兒沒了,肯定會選擇對他最有利的人結婚,再者,小年輕嬌生慣養,心性不穩,受得了席董性-冷淡?】
【兄弟們,席董帶未婚夫結賬,每款套拿了一盒……年輕人都這麽生猛的嗎?】
一群人到中年,難免力不從心的老總們,齊齊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媽的,好羨慕!
——
回到家,方星泉臉上的熱意仍未完全消退,手背貼上臉試了試溫度,一片灼燙。
席亭舟走在前面,将袋子提進廚房順手放桌面上,到樓換了身家居服,方星泉老老實實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放進冰箱,席亭舟過來時,袋子裏正好剩下一堆五顏六色的盒子。
方星泉耳朵通紅,手足無措地盯着這堆陌生物品,上面五花八門的描述性詞彙直往眼睛裏鑽。
薄荷、草莓、螺旋……
在這方面,席亭舟極其鎮定,見方星泉面紅耳赤,仿佛大白天看到了什麽刺激畫面,一本正經上前給他科普:“為了彼此的身體健康,安全措施非常有必要,它不僅用作避孕,還能降低性傳播感染風險,尤其同性之間傳播風險更高,例如我們第一次,就是很不好的反面教材。”
方星泉的臉紅心跳,小鹿亂撞,在席亭舟老教師一般的諄諄教誨下,蕩然無存,小鹿撞樹上了。
“我……我是第一次,您……您同樣潔身自好,不會有問題。”方星泉下意識反駁。
席亭舟表情嚴肅地告訴少年:“你如何确定我和外界傳言一樣?我若想瞞天過海,再簡單不過,你能保證自己身體健康,卻不能保證對方和你一樣,這種風險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你也不能冒。”
方星泉呆愣地仰頭望着男人,心中大受震撼,席亭舟不惜自黑,讓他意識到這件事的重要性,他自然明白席亭舟的意思,雖然他們之間并未發生什麽,但眼前人是席亭舟呀,一個自己永遠願意相信他人品的存在。
“我知道。”方星泉點點頭,星子般閃爍的眼眸直視男人,問:“但你不會讓我冒險對嗎?”
席亭舟喉嚨一緊,好似被人掐住脖子,說不出反駁的話,胸口升起一股奇妙的情緒,不斷翻滾膨脹,然後如浪潮般洶湧,他回視少年,目光篤定:“是,我不會。”
少年臉上綻開燦爛的笑容,仿佛冬日午後暖融融的太陽。
心髒驟然犯病似的漏了一拍,席亭舟微怔,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他試圖确認什麽,再次垂眸,與方星泉的笑眼四目相對。
“砰砰!”
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席亭舟沉聲開口:“明天帶你去做個體檢。”
“啊?”方星泉不明白話題怎麽跳到這兒的。
席亭舟安撫地解釋道:“沒什麽,每年例行體檢,正好讓醫生查查你為什麽總不長肉。”
方星泉捏了捏緊實的腹部,“我胖了十來斤,有長肉。”
重生之後,方星泉沒再虧待自己,吃好睡好,體重自然增長,只不過他不想自己吃成方聰那樣,盡量抽空鍛煉,身材勻稱結實,現今手臂,腹部都覆着薄薄的肌肉,強壯談不上,卻也沒先前那麽單薄。
席亭舟真看不出他胖了十來斤,上下打量,同鄉下奶奶看大孫子一般,“太瘦了。”
方星泉忍俊不禁:“席叔叔不怕我吃成肌肉猛男,把您推倒嗎?”
乍一下,席亭舟疑惑他話中的意思,稍加思索反應過來,濃黑的鳳眼半眯,仿若蓄勢待發的狼王,“你大可試試。”
“哈哈哈……我去放東西。”方星泉心虛地轉移話題,提起袋子上樓。
跑到樓梯半路,又停下腳步,尴尬詢問:“席叔叔,這麽多放哪兒?”
他倆不住同一個房間,席亭舟的卧室未經允許他不會進入,難道放自己那兒?
席亭舟想解決一下,就來他房間?
怎麽越想自己越像等着被翻綠頭牌的妃嫔?
席亭舟沉吟半秒,說:“放我卧室,我晚點收拾。”
方星泉頗為意外,邊走邊思索席亭舟此話的深意,莫非席亭舟真打算接受自己?像尋常夫妻一般,同床共枕,共享敦倫?
他的神情有一瞬茫然,咬了咬下唇裏的軟肉,心亂如麻。
他害怕席亭舟真如承諾那般,努力愛上自己,同時他也卑劣地享受席亭舟的關心愛護。
如果席亭舟用盡全力克服心理障礙,和他親近,他究竟該不該拒絕?
方星泉倏然明白,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去填補是什麽意思。
搖搖腦袋将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哪怕最後弄到席亭舟再也不願見他的下場,只要能保住席亭舟性命,別的都無所謂。
同席亭舟給他的甜相比,他需要忍耐的苦多一些又算得了什麽。
下定決心,壓在背上的大石頭頓時移開,方星泉腳步輕快幾分,放下一口袋小雨傘。
手機鈴聲猝不及防響起,陌生號碼,他思索會是誰,想想還是按下接通。
“方星泉!你個白眼狼可算接電話了!”
“嘟嘟嘟——”
聽到一陣忙音,周慧萍暴跳如雷,“小兔崽子果然翅膀硬了!竟然敢挂老娘電話!”
方輝嘆了口氣,勸她:“要不算了吧,等他氣消了自己會回來的。”
“呸!氣消了?他哪兒來的臉和老娘生氣,老娘供他吃穿,他不感恩戴德還敢離家出走和老娘賭氣!”周慧萍聲音尖銳,門外聽得清清楚楚。
“造孽哦,省狀元都能被你們逼走,哪有你們這樣當人爹媽的,虎毒還不食子呢,簡直禽獸不如!”門外經過的鄰居大嗓門兒罵回去。
鄰居陸陸續續經過,沖着門內罵髒話,不怕方家三口聽見,就怕他們聽不見,這種情況打從方星泉離開後持續到現在。
“記者來了?”
“采訪省狀元家人?”
“問我問我,我住方家樓上,隔三差五聽到他們摔盆砸碗,欺負狀元郎!”
躲屋子裏當縮頭烏龜的周慧萍和方輝刷的一下臉色煞白,哪兒來的記者?!
他們通過貓眼朝外看,人群中央,年輕漂亮的記者手持話筒采訪鄰居,攝影師扛着機器以他們家大門為被背景板拍攝。
完了!他們要上電視了,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家虐待省狀元!
周慧萍和方輝對視一眼,急忙打開門,揮開受采訪的鄰居,“你們別瞎說啊!造謠可是得坐牢的!”
記者見到方家夫妻,立即來了精神,他們接到任務上門采訪狀元郎家人,上面說現場越熱鬧越好,重點揭露方家倆口子的醜惡嘴臉。
“呸!要坐牢也是你第一個先坐!”
“這位記者,你敢信作為孩子他媽,居然成天造謠自己兒子不學好,好吃懶做,脾氣差,要不是星泉那孩子努力,拿了個省狀元,我們現在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呢!”
記者大驚,“竟然有這種事?!請問周女士,您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
周慧萍眼神慌亂,狡辯道:“胡說八道!再亂說我扯爛你們的嘴!”
她氣急敗壞,滿嘴髒話,鄰居們憤怒地争相開始爆料,不知誰突然說了句:“知道星泉為什麽離家出走嗎?因為這對惡毒夫妻,不讓他上大學!”
“什麽?!”
在場衆人張口結舌,難以置信,世上竟有如此智障且惡毒的父母。
周慧萍勉強維持鎮定,方輝習慣躲在媳婦兒背後,被某個身體健碩的男人提溜出來,頓時吓得魂飛魄散,不打自招 。
“我也不想的!是……是惠萍硬要……”
後半截話沒說完,便被周慧萍狠狠扇了一巴掌,“方輝你他娘的要不要臉?你沒答應?”
“我……我……我想讓他上大學的,他那麽聰明,都是你……”方輝捂住臉,指着周慧萍,一口咬定是周慧萍的主意。
“方輝!”周慧萍瞠目怒視,沖上去和方輝扭打起來,嘴裏罵罵咧咧:“他聰明和你有什麽關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想着那個賤女人!”
“她的兒子就是不配上大學,不配吃飽穿暖!你天天像條狗一樣舔着人家,人家還不是看不上你!”
原本勸架的人們紛紛停下手,一個個呆若木雞,信息量好大!
遠在帝都的席亭舟收到一條消息提醒。
【事情已辦妥,出了點意外,您看繼續原計劃還是?】
席亭舟眉梢微挑,點開視頻,混亂的現場,女人聲嘶力竭:“他聰明和你有什麽關系?!”
視頻播放結束,席亭舟眸色晦暗不明,方星泉的身世,似乎另有隐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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