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岳府,有詐(1)

“安和郡主素來乖張跋扈,你不要與她沖突,咱們家雖然有錢,但畢竟只是商賈之家,比不得那些達官顯貴,能不招惹便不招惹。”蘇恒囑咐道。

雖然有些時候便是招惹了也無妨,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恒自然不希望蘇瑾寒自己給自己惹麻煩。

蘇瑾寒點頭應了,“哥,你放心,我不會去主動招惹她的。”

但是如果易怡安來招惹她,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總不能叫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吧!

然而,蘇瑾寒和易怡安已經正面交鋒過了,真的是不招惹就可以的嗎?人不找麻煩,麻煩自然也會找上門來。

蘇恒陪着蘇瑾寒過了小半日,便有手下的人來找,說是有事要他親自去才行。

他有些不放心蘇瑾寒,遲疑着不想去。

蘇瑾寒開口道:“哥你就去吧,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麽,你救我救得及時,我也喝了姜湯了,府裏也有府醫,便是有什麽事情也有大夫在,沒關系的,你只管去忙便是。”

她性子倔,看似什麽都不在乎,卻不想因為自己而讓蘇恒挂心,做不了正事。

“你真的可以?”蘇恒依舊不放心,好看的眉頭蹙成一團,盡是擔憂。

蘇瑾寒被他這樣牽挂着,只覺得心都是暖的。

笑得真誠,道:“哥,我真的沒事,你去吧。我那麽會花錢,你可是要多賺點錢才夠我敗家的,嘿嘿。”

蘇恒聞言頓時一笑,知道她是為了不叫自己擔心,便道:“好,那我先去忙,你若是有什麽不舒服就使人來找我,知道了麽?”

蘇恒說着,替蘇瑾寒攏了攏被子。

“好。”蘇瑾寒含笑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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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她根本不會派人去找,依舊答應得爽快。

蘇恒側首對着青芽道:“你好好照顧小姐,有事便讓人來尋我。”

“奴婢知道了少爺。”青芽忙應道。

蘇恒再三詢問,蘇瑾寒都堅持自己什麽事都沒有,他這才離開。

因為落了水,雖然蘇恒及時将蘇瑾寒救了上來,但是蘇瑾寒依舊不可避免的感染了風寒,當天夜裏就發起了熱來。

“小姐,您這低熱不退,奴婢還是請大夫來看看吧。”青芽給蘇瑾寒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抱着汗濕的濕衣裳,擔憂的說。

臨近傍晚,蘇瑾寒開始低熱,青芽發現之後便要去找大夫來,卻被蘇瑾寒攔下了。

用蘇瑾寒的話來說,若是她這邊找了大夫,整個府裏的人都要驚動了,她感覺自己還好,不想讓老太爺和蘇恒擔心。

青芽拗不過她,只得應了。

只是如今,蘇瑾寒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了兩套了,整個人看着蒼白又虛弱,她實在擔心。

蘇瑾寒裹着被子,勉強笑了笑,道:“我沒事,真的,青芽你別怕,我睡一覺就好了。”

落水一次不至于叫她病得這麽厲害,她主要還是心關難過。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似乎都和水格外的有緣,當然,是孽緣。

前世她因為傷心,被人推入湖中,險死還生。今生蘇瑾寒同樣被人推入湖中身亡,她機緣巧合重生,而這一次和易怡安争執,她再次落水。

對水的恐懼在心裏發酵,連帶着前世今生的懼意一起來勢洶洶,才會造成她現在這般虛弱的模樣。

青芽紅着眼眶,恨不能替她受過,最終只能哽咽的嗯了一聲,将濕衣服送下去,重新守在蘇瑾寒的身邊。

她不斷的用熱水給蘇瑾寒擦拭身體,用熱毛巾給蘇瑾寒敷額頭,總算控制着溫度,沒有上去。

“我好困,青芽我先睡了,你一會兒也自己去睡。我真的沒事,睡一覺就會好的。”蘇瑾寒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阖上眼眸,沉沉睡去。

青芽一直守了蘇瑾寒大半夜,蘇瑾寒身上的溫度稍稍退去,她這才靠着床頭睡了。

黑暗中,有人悄然翻窗而入,悄無聲息的點了青芽的睡穴,這才坐在床邊,低頭看着蘇瑾寒蒼白虛弱的睡顏。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莊靖铖。

他目光複雜的落在蘇瑾寒的臉上,心裏糾結得難以言喻。

說好了要離她遠遠的,可是卻終究還是忍不住想要看她。

他的心像是被撕裂成了兩半,一半告訴他,要離她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從此陌路,再不相見。

可是另一半卻拼了命的想要靠近她,想要關心她。

天知道今日她和易怡安同時落水的時候,他有多想上前将她抱在懷裏,帶離水中,一如初見!

可是他不能。

易怡安是個看似大咧爽朗,實則偏激狠辣的人,若是讓她記恨上了蘇瑾寒,他能預想蘇瑾寒日後的日子會有多麽的難過。

僅剩的理智壓抑了情感的沖動,帶着易怡安離開之後,這一顆心卻依舊牽挂在她的身上。

他都不知道自己來蘇府,來她的房頂多久了,就那麽坐在房頂上,掀開瓦片,安靜的看着她虛弱的慘淡模樣。

如果他夠強,無需藏拙,今日這一切,便都不會發生。

他不需要和她保持距離,也不需要刻意避開她,他能随心所欲,想靠近便靠近,想接近就接近,而不是如同現在這般畏首畏尾,愛而不得,念而不能。

莊靖铖用力一握拳,一股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在心裏缭繞。

過了好一會兒,他伸手輕輕将她的手攏在手心,低低道:“不能說喜歡你,不可以靠近你,你不會知道我又有多難過。寒兒,若上蒼允許,你心中有我,再等等我……可好。”

心裏的話這般不經意間說出口,他這才驚覺自己到底有多麽的自私。

她如今正是青春芳華,待嫁之時,他什麽都不能給她,不能保證,頂着滿身狼藉的名聲,憑什麽要求,奢望她?

猛然松開手,莊靖铖就想離開。

他就不該來的。

牽扯得越深,傷害也就越深,他何苦來哉。然而昏睡中的蘇瑾寒猛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嘴裏喃喃的說着什麽,不斷的掙紮着,搖頭咬唇,緊蹙的眉頭透出痛苦和難受,像是陷入了難以掙脫的夢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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