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顧惘抱着肉呼呼的,長出一點乳牙總是流口水的殷長河一起上路了,乘着滿天的霞色,在煥彩紅雲中,一行很終于在天黑之前趕上了天山之巅。

斂天瑟身為武林盟主,在天山上他自然是東道主,接待的人早已經備好了他們一行人的廂房,全被都是一間挨着一間的挨在一起,顧上銘和顧惘的房間之間隔着陸伯,不算特別遠,但是為了照顧顧上銘,顧惘還是和顧上銘住一個房間,但是因為天山上人多眼雜,男色雖為人不齒,但是男男斷袖之事卻是大多數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的。

為顧上銘着想,不要讓他荒淫好色的後面在加上一個喜好男色,顧惘每次都是假裝在自己的房間裏待着,然後在悄悄的潛去顧上銘的房間。

殷長河那個神煩人的孩子交給了輕絮和飛雪,讓她們好好的照顧他,不能有半點輕待,據顧惘所知道的情況中,貌似殷折天就只有殷長河這一個孩子,而且也不想再有其他的孩子,所以不止得保殷長河一命,還得吧他當大爺一樣好好的伺候着。

顧惘在顧上銘的房間裏,正和輕絮飛雪伺候殷長河一樣的伺候顧上銘,完全像是在養自己兒子一樣的程序,要知道顧惘小時候都沒有享受過顧上銘身為父親而給予的這樣的待遇。

從洗澡穿衣到喂飯,顧惘真是覺得這個是養兒子的節奏好不好。

把顧上銘抱到浴桶裏面,顧上銘坐在浴桶裏面,溫熱的水正好漫到他脖子的弟子,下巴堪堪的抵在水面上,顧上銘在溫熱的水裏泡得渾身舒爽,顧惘則在他的身後給他擦背,濕漉漉的長發被撩起,搭在肩膀上,黑發泅濕了水,貼在皮膚上,顧上銘把袖子挽到手肘之上,骨節分明的手拿着帕子給顧上銘擦背。

“好久沒有這樣洗一個澡了~”顧上銘的話語中帶着無盡的惬意,顧惘在他的背後好像都能看見他一臉享受的表情,白皙的背上被搓出了淡淡的粉紅色,顧惘放下說中的帕子,伸手貼着顧上銘的脖頸撩起了顧上銘的黑發,說道:“說得好像你這個柳絮莊主當得有多委屈的一樣。”

長發在水中散開,一絲一縷是極其好看的景色,幫顧上銘慢慢的洗着頭發,現在已經是晚上,窗外一片漆黑,但是遠方多出燈火徹明,提着燈籠的下人在各處也映亮了一塊小小的地方,雖然夜晚漆黑,但是有光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房間裏安靜得只有水聲淅瀝,顧惘在身後給顧上銘洗頭,顧上銘就自己掬水捧在自己的脖子上,濺起的水珠撲到顧惘的袖子和衣服上,弄濕了一片,黑色的衣袍卻不怎麽看得出來。

房頂上有着細微的腳步聲,是個輕功不錯的,但是明顯武功沒有顧惘好,他們一出現顧惘就發現了

顧惘放下手中的動作,向顧上銘指了指房頂,顧上銘馬上明白是什麽意思,安靜的待在浴桶裏沒有發出一點聲響,他現在沒有分毫武功,奇經八脈全部被封,只能看着顧惘認真的神情,自己卻什麽都聽不見。

顧上銘看見顧惘的臉色很奇怪,像是楞了一下,眼神中又出現了笑意和殺意,讓顧上銘這個不知情的頓時摸不着頭腦。

房頂上細微的腳步聲還在響起,開始出現瓦片細微的摩擦聲,大概是上面的人想要取開瓦片,好窺視下面的情況。

顧惘抱起顧上銘來不及給顧上銘擦身子,就脫下自己被水珠濺濕的長袍,把顧上銘裹在長袍中,抱着往床邊走,把顧上銘放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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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上銘躺在寬闊的床上,半撐起身子小聲的問道:“是來殺我的?”

顧惘俯身在顧上銘耳邊,帶着笑意的說:“是觊觎你美貌的。”

顧上銘被顧惘的話說得心下一惱,顧惘這人平時正正經經的,到關鍵的時候,說這些捉弄人的話。

顧上銘半撐起身子,顧惘被水沾濕的黑色長袍裹在他的身上,反襯出他皮膚的晶瑩白皙,大腿從大敞開的衣擺出露出,修長勻稱而緊致的小腿上還沾着水珠,就這樣放在顧惘的面前,他爹顧上銘的确當得上美色這個形容。

顧惘倒也沒有騙顧上銘,房頂上有兩個人,都是觊觎顧上銘的美貌而來的,剛才兩個人在房頂上的對話,顧惘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大哥,那個顧上銘真的有你說得那麽絕色嗎?”

“那是自然的了,我在盤龍梯上見過他一面,病歪歪的坐在轎攆上,那個樣子別提多可人了,雖然臉上有條疤,但是就連那個疤都是一股子的妖氣,真的當得起妖精這個詞了。”

“難怪我說柳絮在他的手裏沒有馬上跨,就看着那張臉,都得有三分情面在,只怕肯為他鞍前馬後的男人也不少。”

“我揭開瓦給你看看就是了,只是不要驚動住他旁邊飛陸景昌和顧惘,那兩個可都是活祖宗,得罪不得的。”

兩人說完就揭開了瓦,揭開瓦卻只看見一桶冒着熱氣的洗澡水,沒有看見人。

顧惘笑着和顧上銘說了瓦上的人是為了一睹他美貌而來的,把顧上銘整張臉色都給弄得鐵青。

顧上銘向來都知道自己長得好看,愛美之心人人有之,何況相貌是父母給的,顧上銘對于自己過于女氣的相貌沒有什麽排斥,也談不上什麽在乎,只是知道有男人因為見了他一面,就心心念念的帶着別人來一起欣賞,态度還很是淫猥,就讓他很不舒服了。

而且是在顧惘就在身邊的情況下,怎生一個尴尬了得。

瓦上的兩人打開了一片瓦,卻沒有看見顧上銘,想着顧上銘應該是剛洗完澡,心情就更加激動了,美人洗浴後飛風景也是很不錯的,就算着房間的布局,移動到了卧室的這邊。

顧上銘脫下濕漉漉的衣服,露出自己緊實白皙的身體,然後又裹進被子裏,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顧上銘上方的房頂上傳來一陣瓦片的悉索聲,顧惘毫不遲疑,揚手對着瓦頂就是一陣看不見的柳絮針。

房頂上的人低哼了一句,抱怨道“哪裏來的毛刺,紮得我臉上有點辣。”

“得了,不就毛刺嗎,你什麽時候那麽金貴了,快看吧。”

揭開瓦片。從那一方小小的漏處,兩人争搶着向裏面看,結果看見的卻只是一片漆黑。

不知道是誰說了句“日,顧上銘已經熄燈睡下了,這下看不成了。”

兩人互相抱怨着遠去了,顧惘着和顧上銘在同一張床上,在黑暗中聽着彼此的呼吸。

顧惘說他們已經走了,顧上銘才從精神上松了一口氣,被兩個男人惦記,比起物質上的緊張,顧上銘精神上的緊張更加嚴重,尤其是一想着有兩個男人大半夜的惦記着自己,就渾身不自在的起雞皮疙瘩。

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顧上銘現在身為被賊惦記的人,表示很鬧心。

顧惘見顧上銘沒有說話,徑直抱過顧上銘的身體,緩緩的給顧上銘灌輸着內力在心脈處,輸得差不多了,顧惘讓顧上銘趴着,開始給他按摩,要知道,給病人進行穴位按摩,可是幫助病人的身體保持在最好的狀态的一個好方法。

手掌摸索着被子下光滑的肌膚,找到了一個個穴位,開始輕輕的按壓着,顧上銘的呼吸綿長而很輕,看得出很是享受這樣的按摩。

顧惘感受着顧上銘的愉快,心情也好了很多,顧惘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和自己的爹如此相處的一天。

從出生開始,他印象中的爹都是一個個的形容詞和一個定格的容貌組成的,然後得他自己發揮想象和聯想的能力,自己去想象出自己的爹大概是怎樣的人。

可是從他到了可以和女子交往的年齡了,顧上銘給他的印象已經越來越惡劣了,到最後已經發展到了忍無可忍,必須劍鋒相對的地步。

而現在,他和顧上銘睡在一張床上,顧上銘光裸着身子,背對着他,把最不具有防備的姿态露了出來,顧惘則在耗費自己的內力給顧上銘保護心脈後,還給他開始進行穴位按摩。

顧惘現在唯一能慶幸的事情就是顧上銘生妹妹的功臣是在兩年後才開始的,顧惘還有時間可以阻止或者改變顧上銘。

其實顧上銘唯一不渣的地方就是,顧惘出聲後才開始生妹妹的工程,沒有再顧惘還沒出生前就在外面搞出一堆的孩子來,這樣保持了她母親的一小部分顏面,也從一開始就保證了顧惘一生下來就會有的尊貴超然的地位。

顧惘按摩得差不多,就側身對着顧上銘睡了,睡前把自己的手放在顧上銘的手上說:“半夜有什麽事,你扯我的手就會醒過來。”

顧上銘握住顧惘的手,在按摩中已經昏沉的神智聽着顧惘的話只是模糊的恩了一聲,手卻抓得很近。

半夜中顧上銘好像是覺得拉着手牽得不夠進,神智迷迷糊糊的用手指蹭着顧惘的手,從指縫中穿過去,十指緊扣。

顧惘被顧上銘的動作弄醒了,但是看着顧上銘在牽緊他的手後就繼續死沉沉的睡了過去,顧惘為顧上銘幼稚的舉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繼續睡覺。

顧上銘失去了內力,現在就是普通人而已,所以沒有平日裏睡覺的小心謹慎,一點風吹草動都會驚醒的習慣,睡得格外的香沉。

倒是顧惘,為了保護顧上銘的安全,依舊保持着以往的警惕,甚至更甚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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