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節

什麽蟲子,我只瞧上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個解法。”

烏鴉見識過他邪魅的功夫,聽他這樣說,有些半信半疑:“赤炎法師?沒聽說過,出塵子?這名字倒是不俗。”

出塵子哼了一聲:“我老師這幾年只在大理國行走,你們中原人沒聽說過他,那也很正常,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嘿嘿,我就露一手給你看看。”說着咬破食指,指尖滲出一粒黑血。他舉着手指在烏鴉身上虛晃了一下。烏鴉陡然覺得胸口皮肉下劇烈跳動,宛如有物要破肉而出。

烏鴉急忙扒開衣服,只見左胸乳|首下一寸處,一片指甲蓋大小的小黑點正跳躍攢動,隔着厚厚的皮肉,隐約可見那蟲子的觸角和四肢。烏鴉大驚,抽出匕首就要挖出來。

出塵子忙阻止道:“不可,這蟲子連接着心髒動脈,若強行挖出,宿主立時就要斃命,我勸你也不要着急,這蠱蟲的名字叫做生死相許,是婦人家給自己丈夫下的,不但沒有生命危險,反而浪漫得緊。”

烏鴉聽他叫出了蠱蟲的名字,才信他真有本事,遂鄭重道:“先生既然有解蠱的法子,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出塵子哼了一聲:“剛才叫人家淫|賊,妖人,這會兒又叫人家先生了。”

烏鴉道:“之前你行事詭谲,傷害無辜,叫你淫|賊妖人你是受之無愧。這會兒見你果然有過人本領,出于對你本領的尊重,才叫你一聲先生。我身上的蠱毒,能解開自然好,若是解不開,那是我的命,怨不得別人。

出塵子的性子,是吃硬不吃軟,若是烏鴉低聲下氣的哀求,他理都不理,如今烏鴉說的這般硬氣,出塵子不怒反喜,贊道:“這才是鐵骨铮铮的漢子。你的蠱毒,我還真就解定了。”

忽然背後被狠狠地拍了一張,他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雙目發直,轟然倒地。

李越收掌站定,洋洋得意:“嘿嘿,這家夥身上功夫不錯啊,沒有我你一個人還搞不定呢。”

烏鴉蹲在地上試探出塵子的鼻息,氣息微弱,口鼻流血,面如金紙,眼看是不行了,烏鴉大怒:“剛才叫你的時候你不來,這會兒搗什麽亂啊!”

李越又是委屈又是生氣:“去你媽|的死烏鴉,老子來幫你,你還派老子的不是。”一跺腳大步走了。一口氣跑出十幾步遠,轉過身一看,見烏鴉正把出塵子橫抱在懷裏,一步步地往城鎮裏走。

李越噔噔噔跑回來,擡腳揣在出塵子的腿上,大聲道:“你把他放下來。”

烏鴉橫了他一眼,冷冷地說:“他剛才說能解你我身上的蠱毒,卻被你一掌打死了。”

李越愣了一下,聲音低了下來:“我又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剛才覺得心口疼,還以為你被他打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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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用自己的血刺激了蠱蟲。”

李越哦了一聲,慢慢走到他身邊,看了一眼出塵子,說道:“他死了嗎?”

烏鴉并不看他:“我不要和我說話,我怕忍不住揍你。”

李越只得默默地低下頭。

出塵子被抱進醫館,大夫解開他的上衣,只見後背左肩胛上一個烏黑的手印,邊緣甚至有些焦化。大夫自是驚詫莫名,烏鴉也連連皺眉,低聲對李越說:“你想殺他?”

李越臉上殊無愧色,說道:“你不是也要殺他嗎?”

烏鴉點點頭,道:“這句話你倒是聽得很清楚。”

李越把臉轉向別處。

大夫看了看出塵子的傷勢,又摸了摸他的脈搏,對烏鴉說:“這位傷者跟兩位是什麽關系?”

烏鴉沉吟了片刻,李越說:“是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大夫撚須道:“那我要恭喜兩位大仇得報了。這人早已經脈斷絕,此刻不過是胸口還殘留着一點熱氣罷了。”

李越若有所思地看着烏鴉,烏鴉重新把出塵子抱起來,又去了七八家醫館,得到的答複也是那樣,最後烏鴉只好買了上好的人參,炖成湯,一滴一滴地喂到出塵子的嘴唇邊。

當天晚上重華和藍貝貝得知他們撿了一個活死人回來,都好奇地去看,又聽烏鴉說了事情的經過,俱感嘆:“可惜可惜。李越性子也太莽撞了。”

烏鴉低聲說了句:“我看他不是莽撞,是精明得太過了。”

重華聽他言語古怪,有些好奇,藍貝貝笑道:“你從來不是小性乖張的人,怎會說這樣的話?”

烏鴉不便和他們講太多,頓了頓,便轉移了話題,問他們兩個何時動身出海。

重華笑道:“左右不過是這一兩日吧,你呢?”轉頭看着藍貝貝。

藍貝貝懶懶地說:“我還沒想好。”

烏鴉奇道:“你們兩個不在一起嗎?”

藍貝貝哼了一聲,冷冷地說:“你這話說得就奇怪了。他有他的家,我也有我的家。我跟他既非兄弟,又非君臣,幹嘛一定要在一起。”

烏鴉看了看兩人神色,笑了一下,也就不再說話了。

又過了一兩日,重、蘭二人坐大船離開,雖然藍貝貝聲色俱厲地表示不會跟重華同行,然而船只數量有限,他倆不得不坐同一艘船。一夜無話,第二日大船在一座小島上停靠,島上多漁民,只設有一個府衙,這已經是雙秋國的地盤了。重華登岸後在茶館裏喝了茶,很快就有穿着铠甲錦衣的神策軍、羽林軍打馬而來,湧入茶館內行禮。重華笑道:“你們動作倒是很快。”

為首的侍衛道:“殿下離開雙秋之後,皇上日夜為您懸心,今日得知你回國,特遣屬下前來接應。”

重華笑道:“皇兄倒是費心了。”

當下把整個茶館包下來,以供前後趕來接應的侍衛和仆人休息。重華身份尊貴,又極受部下和仆從的喜愛,當下一衆仆從把他照顧得密不透風,重華在中原游蕩慣了,忽然回到錦衣玉食的生活,一時間倒有些不适應了。當天晚上衆人在客棧裏住下,重華這才想起來一整天都沒有跟藍貝貝說話了,心裏只怕冷落了他,正要出門尋找,卻見一個幹瘦的中年男子走進來,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卑職是太醫院的大夫,奉了皇帝的旨意,來為王爺排憂解難。”

重華雖有些詫異,但他畢竟是皇帝派來的,因此對他十分恭敬,兩人略客套了幾句話,那太醫從懷裏掏出一個瓶子,說道:“王爺的心事,皇上也是知道的。卑職這次來,主要是奉上這瓶藥粉。”

重華有些不解,微笑着看他。

太醫又說:“這藥是宮中秘制,本來是不外傳的。憑是如何剛烈頑固之人,服了這藥,保管對王爺服服帖帖。”

重華聽了,哈哈大笑:“難為皇兄費心了。”他弟兄兩個關系很好,彼此有什麽心事,也從不隐瞞對方。是以皇帝巴巴地派人送來這媚|藥。

正在這時,忽然聽見外面侍衛說道:“卑職參見藍公子。”

重華一愣,疾步走出去,只見兩個侍衛呆在原地,卻沒有藍貝貝的身影,侍衛道:“剛才看見藍公子在院子裏散步,屬下剛要來見禮,他又走了。”

重華想了想,揮手道:“沒事了,都下去。”随手把那瓶藥揣到了懷裏。

當天夜深的時候,藍貝貝一身整齊衣服,手裏提着一個行李,走到重華房間。重華上下打量他一眼,知道他要來告別,長嘆一聲,從袖子裏拿出那個藥瓶,笑道:“我離家出走的原因,連我皇兄都知道了,這次還特意派人送了藥來,要我給你服下。”

藍貝貝正惱他做事卑下,再不料他會來這麽一手,不禁又是驚訝又是疑惑。

重華道:“我跟你相處這麽久,素來敬你愛你,怎敢亵|渎于你。”說完這話,擡手把藥瓶扔了出去。

藍貝貝呆了一下,慢慢低下頭,面紅過耳,半晌才嘤嘤嗡嗡地說:“我知道你其實是很好的人。”

重華笑道“哦,好人又怎麽樣呢?你對我總是不冷不熱的,如果可以,我倒寧願做一個壞人。”說完這話,慢慢把藍貝貝抱在懷裏,一起坐在床邊,溫言道:“我王府裏除了奴才侍衛,再沒有多餘的人。我是早就打算跟你過一輩子的,只是不知道你心裏怎樣想的呢。”

藍貝貝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慢慢道:“我很久沒有回瑞龍島了,只怕那些人不認得我。”

重華道:“不如這樣,我先陪你回瑞龍島,你料理了家事,再陪我回雙秋國,我帶你見我皇兄。”

藍貝貝抿嘴一笑:“我見你皇兄做什麽,怪沒意思的。”

重華道:“他早知我被一個漢人男子迷住魂魄,連家國天下都不要了,因此對這漢人男子的相貌品格很是好奇。”

藍貝貝臉上紅暈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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