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同一時間,陸征南将從節目組借來的車子停在烤肉店後場花園。下車後,他快速整理衣服的褶皺,抄起外套就準備往裏面走。

“陸征南,你站住!”

喬宇穿着一身時髦的休閑裝,下了副駕駛後一路小跑的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就不撒手。

“陸征南!我們分開三年,冷靜了三年,還有什麽事是過不去的?你既然都同意出來見我了還躲什麽?”

陸征南不為所動的繼續往前走。

“你說你對我沒感情,那顧川算什麽?!”喬宇咬着後槽牙站在他正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你要是能放下我,幹嘛要胡亂抓個替代品在身邊?”

無理取鬧,強詞奪理,這些都是喬宇的慣用伎倆。

陸征南毫不留情的拆穿:“你在電話裏說你出車禍了沒人管,早知道你又騙我,我絕對不會見你。”

幽暗的燈光下,兩個男人面對而站。

陸征南面朝路燈,那光照在他臉上有種化身鬼魅的即視感。

而喬宇,由于背光原因面,面孔看不清晰。

乍看之下瓊林玉樹,近看之下稍遜風騷。

“征南……你別這樣……”

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喬宇聲音顫抖,雙手死死握住陸征南的手腕不放:“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只是太想你了,很想見你。當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對,可你知道的,我是孤兒,我沒有依靠,我只是怕你覺得玩膩了就不要我。你摸着良心說,我除了背着你撬開詹尼佛的保險箱之外,是不是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就這一件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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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變成低齡兒的媽媽,陸征南不費吹灰之力就将手腕掙脫出來,看向喬宇的眼中有兩份惋惜,但更多的卻是厭惡。

“認識你之後我就知道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感情。你能幹出這種事兒惡心我,那就別怪我不待見你,滾開。”

陸征南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越說就越是能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年少時期的點點滴滴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任何東西,剛開始的時候都是熱的,可到最後,全都變涼了。

他徹底沒了心思再耗下去,直接轉身離開。

可喬宇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沖上去從身後抱住了他,“征南,我錯了,我是真喜歡你……我後悔了。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的嗎?以前站在你身邊的人一直是我,現在卻變成顧川,你知道我是什麽心情嗎?”

陸征南沒說話,也沒掙脫,喬宇趁熱打鐵道:“征南……我知道你心裏有我,你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求你了……我們從小就認識,那是上天注定的緣分,你舍得放下嗎……”

喬宇毫無防備提起年幼時的經歷,陸征南呼吸一頓,像被一把刀子插進胸膛,不拔疼,□□更疼。

他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個站在小河邊一臉冷漠的小男孩,風吹起來他的劉海,露出額前的小紅點。

當初那個安安靜靜的孩子,怎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唯利是圖,嘴裏沒一句是真的。

許是站累了,也許是說煩了。

陸征南嘆了口氣,把車鑰匙卸下來扔給喬宇,盡可能心平氣和地說:“我還有事兒,沒工夫管你,車你開回去,回頭跟小宋交接。”

“你……”

“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二次。”趁我還對你有點耐心。

陸征南陰狠着臉,連那兩分惋惜都全然不見,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他沿着後門上了二樓,過程中一直在整理衣服。

不知道為什麽,他心裏有些忐忑,生怕被人發現蛛絲馬跡。

鼓浪嶼的每一處建築都充滿風情,就像後海的酒吧,可以一邊吃着炸醬面一邊聽臺上的歌手深情演唱。

這家烤肉店二樓除了酒水吧以外還有個适合情侶夜會的浪漫小花園。

陸征南自诩見多識廣,沒想到會在不到兩百平米的小戶型裏迷路,走着走着竟誤闖了人家情侶吃燭光晚餐的地方。

他正要轉身離開,忽然覺得不對勁。

燭光晚餐哪裏有燭光

再說,那對兒情侶裏面,穿着白色襯衫的男人……怎麽那麽像顧川?

他想要一看究竟,誰曾想,轉過身後,眼前的畫面瞬間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

“你還當我是那個羽翼未豐的小屁孩呢,被你和賴亦寬耍的團團轉卻只能乖乖忍着?!”

是顧川,真的是顧川!

只見壯碩的男人剛伸出手,顧川就反手一握,像陣風似的把他上半身轉了一圈,下半身都沒來的及反應,以一種比扭麻花還要痛苦的姿勢按在桌子上,自己也逐漸壓了下去。

帶着嘲諷的口氣說:“法院傳票收到了嗎?上一個是賴亦寬,下一個就是你。人活一輩子,總要嘗嘗身敗名裂的滋味。”

陸征南驚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川。

正如顧川自己所說,他是個羽翼豐滿的兇獸。

他抓到獵物,卻不急着吃掉獵物,下一刻,他還會放了獵物,然後在最短時間內再次擊殺,直到死的透徹。

那是一段多麽令人絕望的過程。

毛思特這麽大的體格卻被顧川擺弄的明明白白,他強忍着胳膊即将脫臼的風險也要怒罵:“臭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臉。老老實實做你的記者就完了,沒事寫什麽……啊!!!!!”

顧川加重手上的力道,毛思特的胳膊肘當場傳來錯位的聲音。

“我的人生是我筆下的人物賦予的,誰也別想破壞他。”

陸征南沒有聽見顧川到底說了什麽,但毛思特再也不做反抗,也不再罵人,顯然不是什麽好話,而且很有震懾力。

顧川擦了擦手,整理好衣服轉身下樓,絲毫沒有察覺黑暗的角落裏站着個人。

目睹了全過程。

……

這場慶功宴以毛思特身體不舒服為由提前回家草草結束,再加上陸征南始終沒來,顧川又不知道去哪,畫上句號。

懂應酬的人事後說一嘴:咱們下次再聚。

可娛樂圈裏的鬼話哪能當真,下次早就別提一竿子支了多遠。

酒店房間裏,顧川看的出來今晚的陸征南有些不對勁。

他一進房間,什麽都不說就提槍上陣,讓人不寒而栗。潔癖慣了的人連澡都不洗,實在反常。

“征,征南……”

顧川是一只沒有殼的蝦子,被陸征南抵在牆上,雙腳懸空,整個人都跟着他的動作上下起伏。

後背在冰冷的白牆上摩擦,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他原本是想等陸征南回來以後攤牌的,結果計劃不如變化快。為了避免承擔被惡意報複的危險,還是決定明天再說。

有些事避免不了要發生,卻不急于這一晚。

陸征南一手托着他的後背,一手托着他的大腿,“你生氣麽。”

“怎麽這麽問?”顧川愣了愣。

陸征南:“回答我。”

“我不…不生氣……”

顯然,陸征南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将頭埋在顧川胫處,喘着粗氣。

“你知道嗎,顧川……”

陸征南逐漸停止動作,親了親顧川胫處的傷口,“你現在有一百個機會拗斷我的胳膊——我給你機會。”

顧川頓了頓,自嘲般放低姿态:“我怎麽敢。”

“你不敢?”陸征南擡起頭,用鼻尖抵着他的鼻尖,親昵的摩擦兩下,像是在蠱惑人心:“你真的不敢?別騙我。”

逃不開他的眼睛,顧川只能扯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騙你,我更不敢。”

陸征南低低的笑了一聲,将臉埋在顧川身上。

激烈的戰況持續了數個小時,天已經蒙蒙亮了。

事後,顧川滿身泥濘,他想要去沖個澡,卻被陸征南大手一撈禁锢在懷裏,“別走,讓我抱一會兒。”

“……髒。”

“都是我的東西,我不嫌棄。”

顧川看了眼牆上的挂鐘,早上六點,突然想起聚餐之前厲風城就到處找他,于是問道:“你昨晚去哪了,厲風城說給你打了好多電話都沒接。”

陸征南身子一僵,裝死似得聽不見。

潛意識裏,他不想被顧川知道自己是去見了喬宇。

那是一種沒來由的糾結和倉皇感。

“沒意義的飯局,不參加也罷。”陸征南松開手,“洗澡去吧,我睡了。”

“你不洗了?”

“看來你是還沒要夠。”陸征南指了指被子下明顯凸起的小蒙古包,笑的很不正經:“再來七次,我沒問題。”

說着,手又不老實的滑進顧川的衣服裏。

顧川咽了咽口水,趕緊溜進衛生間。

陸征南突然想笑。

顧川總是這樣,不說喜歡,不說讨厭,不說害怕,更不說舒服……

真好。

二人戰況激烈又迅猛,衣服褲子落了一床,淩亂不堪。

陸征南伸出胳膊抓過外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黑色的戒指盒。

為了給顧川一個驚喜,他不能帶人過去,就在櫃臺裏對着戒指看了好半天。

陸少爺真是快服了自己,找前任“吵架”的路上居然還有心給現任買禮物。

前任,他突然想到了喬宇……好心情瞬間消散大半。

算了……

等明天吧,過520再給他。

………

顧川這一覺睡了十六個小時,醒來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

他全身酸痛,是過度疲勞的下場。

身邊的被褥已經沒了溫度,陸征南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床頭櫃上放着一瓶指甲油那麽大的罐裝藥物,瓶體是祖母綠色。

顧川皺眉,身手摸了摸後身

有些滑,還很涼。

陸征南居然随身攜帶這玩意兒……

他是早就打算好弄這麽狠的嗎?

這個狗東西!

不對——

是畜牲。

作者有話要說:

3600個字,删減到3100

我……

對不起,耽誤你們觀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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