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才不守婦道
這邊的山坡上此時一片歡呼與喝彩,因為幹田通水了。
潺潺的流水,嘩啦啦從小小的竹管子裏流出來,水流不大,卻源源不斷。
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們竟然能把另一座山上的河水引流到這座山坡上來,隔了那麽遠的距離。這在之前,完全連想都沒敢想過,如今卻實現了。
薛鶴初也終于松了口氣。雖然因為時間太趕,竹渠架設的很不成熟,其中還有些瑕疵,比如有些竹子對接的不嚴實,一直在漏水,需要進行修修補補。又比如,有些地方并不牢固,竹子搖搖晃晃的。
需得慢慢完善才行。
不過倒是解決了燃眉之急。等過幾天,這漫山的幹田就可以變成水田了。
如今稻田已經全部開墾出來,加固的田埂可以随時儲存雨水。除非是特別幹旱的年份,否則也不需要外來引水。
翠花和秀秀她們一群人被趕出了黑山寨之後,就四散着各回各家了。
此時的秀秀心裏很不爽。
倒不是不爽薛岩趕她們出來,而是嫉妒那位陳公子看青梧的眼神。
□□裸的喜歡。
憑什麽?那青梧都已經有薛大人了,還到處勾人!勾得那個陳公子也看上了她!
當初真的說得沒錯,她就是個狐貍精!
此時的秀秀心裏怨極了青梧,在她看來,要不是青梧,說不定那位陳公子會看上她,然後他倆兩情相悅,最後說不定還會帶她下山享福!
秀秀越想越生氣,覺得自己的大好姻緣與後半輩子的幸福都被青梧給毀了!情緒一時堵在心裏發洩不出來,她跟旁邊的翠花訴苦。
翠花聽完,斜着眼,像看個哈兒一樣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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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得毛病吧?”
秀秀見翠花不理解自己,也對,她跟那個青梧耍得好,當然站在她那邊。
二人話不投機半句多,秀秀翻了個白眼,轉身走了。
她沒回家,而是去了白芷家。
自從那次桃花酒事件之後,秀秀現在對白芷的感覺很複雜。一方面覺得她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假模假樣。另一方面,卻是對她骨子裏的豔羨與佩服,畢竟她懂得好多自己不懂的事。
秀秀将自己的心中苦悶說給白芷聽,見她并不像剛剛翠花那樣的反應,越發覺得自己與她有話題,于是越說越起勁兒。
而這段時間白芷正愁沒法子打壓那個青梧,沒想到那個青梧真是走運,當時喝了那個酒竟然沒發生什麽事,虧得自己還一直等着她丢人現眼。
這會兒聽着秀秀說的,忽生一計。
于是假意安慰秀秀,有意無意的引導,要是那青梧沒來,那俊俏的公子就是你的之類的……
秀秀聽了,更加讨厭青梧。
“我說那個青梧是專門勾人的狐貍精,翠花她還不信!真想揭穿她的真面目!”
“是不是狐貍精,試試不就知道了。”白芷說一半留一半,
引得秀秀上鈎,“試試?”
“對,試一試。”白芷笑。
黑山寨內。
青梧一直躲在內院屋內,小臉紅撲撲的。
這個薛岩,也真是的,竟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她有了。
哪裏有了啊?
現在回想起來,這段時間薛岩确實有點怪,頻繁的下山帶些滋補的吃食,而且也不怎麽跟着夫君往那片山坡上跑了,每天都留在黑山寨,對她越發的恭敬和小心翼翼。
仔細想想,就是從那次自己吃了油梭子惡心想吐的時候開始的。
莫非是那時候誤會了?
什麽啊,她那只是吃了些油梭子而已啊,哪裏是有了!
青梧窘得一張小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
她一個上午都在屋子裏沒出去。午時,該吃午飯了,她見薛岩還沒有端着食盒來,于是出了屋子打算自己去大廚房吃點東西。
但剛出內院,就遇到了那個被大家救來的男人,腳步一頓,青梧蹙眉,
這人,擋在路中間做什麽?
祁秉承站在這內院門口,說準确點,是堵在這門口,已經很久了。
他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但因為這幾個月來一直食不裹腹、心力交瘁,他知道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所以他此時觑着蘇青梧,正在思考,如何才能将這個女人一同帶走。
他現在既然到了黑山寨,也就是說,他已經知道了如何下山,那麽他也不想在這裏多待,得趕緊走才行。那個男人是朝廷派來剿匪的,而他與土匪多少有些關聯,所以在這裏多待一刻都是危險。且黑山土匪被滅,也不知府裏現下如何。還有,斷了這麽一項穩定財力,還需得好生向三殿下解釋。
不過走歸走,但走的時候,他得将蘇青梧帶走。他無法忍受他的女人在這裏,繼續被那個男人肆意享用。
至于之後的事情,回去再說。
盤算至此,祁秉承二話不說,大步上前就要一個手刀下去。雖然身體虛弱,但帶走一個女人的力氣他還是有的。
但就在這一剎那,祁秉承突然覺察到,在這看似平靜的小院兒四周,竟然有暗衛的存在!
剛剛那一瞬間,他甚至警覺到後背一涼,有殺氣襲來!
可以想見,若是自己一伸手,不僅不能帶走這個女人,最有可能他命隕當場。
莫說他現在身體虛弱,就算身強體壯,他也知道自己不是暗衛的對手,那些都是經過專門訓練出來的殺人工具。
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有暗衛。也對,帝都那些人個個都怕死惜命。
念頭千回百轉,但其實也就一剎那的事,祁秉承不着痕跡的收回了手。
不過因為沒來得及收回腳步,他一頭撞了過去。
在青梧看來,眼前這個登徒子大步朝着自己走來,然後,竟然不要臉的撞了過來。
“你做什麽?!”青梧一臉警惕的躲開,溫軟的聲音裏也帶了一些情緒,“你要是再這樣,我就告訴我夫君!”
死死的盯着他。
夫君夫君,又是夫君!祁秉承面露陰沉,他轉過身惡狠狠的看向蘇青梧,似要将她看穿。
良久,他沉着臉,冷笑出聲,“什麽夫君?半路來的夫君?”
剛剛那群人也都是些蠢貨,他幾句話就套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那個狗男人一直在這裏做什麽,而這個女人,什麽時候來的。他現在都知道。
“你這人怎麽這樣?”青梧沒想到這人在收到自己的威脅後不但沒收斂,反而變本加厲。她現在突然發現,這個人不僅言行舉止孟浪,且,似乎對自己還有着很大的敵意。
就很莫名其妙啊。
青梧瞪着一雙杏眼,“我跟你又不認識,你怎麽這樣啊。你不準說我夫君,你走開!”
雖然青梧說着你走開,但見他站在原地不動,于是幹脆自己繞道走了。
可還走沒幾步,她就聽到後面聲音傳來,很小聲,但青梧聽得清清楚楚。
“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啧,真該拖去浸豬籠!”
青梧全然将這句話聽在耳朵裏。越想越生氣,她轉過身,粉拳緊握,“你神經病啊,你才不守婦道,你,”青梧氣急了,任誰聽到別人說自己不守婦道要浸豬籠都會生氣。
她急得眼眶微紅。
也因為着急,所以說話有點語無倫次,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一股腦的就說了出來,
“我才沒有不守婦道,我最守婦道!我就只有我夫君!之前有個未婚夫,但是那個人都死了,已經入土為安了。我跟那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只跟我夫君有關系!”
青梧說完才反應過來,跟這個神經病說這麽多做什麽?!
于是又瞪了他一眼,青梧氣呼呼的走了。
晚上等夫君回來一定要讓夫君将這個人趕走嗚嗚嗚。
祁秉承在原地,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好半天。沉默,但一雙桃花眼裏,卻是十足的震驚,卷着驚濤駭浪。
死了?
他死了?
胡說八道,他明明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
可為什麽蘇青梧會說他已經死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剛剛蘇青梧那副樣子,不像是胡說八道。她從小到大,只要一說謊,就特別明顯。
所以?
祁秉承産生了懷疑,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腳下,陽光照耀下,有影子。
這才反應過來,這些人能夠看到自己,那肯定不是他本身的問題。
而蘇青梧所說的死,定是府裏發生了什麽事。
這樣一想,祁秉承知道,自己需得盡快下山才是。
青梧氣得午飯都沒怎麽吃。
這都是什麽人啊,怎麽才見過一兩面,甚至都談不上認識,就說自己不守婦道?
生氣!
青梧兀自在大廚房裏坐了很久。久到飯菜都冷了。她這才放下筷子,起身,整備回屋。
可她出了廚房還沒走幾步,腳邊突然飛過來一個石子兒,吓了她一大跳。
她朝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人。明明像是有人扔過來的一樣。
青梧垂眸,看向地上的石子兒,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這石子兒上面,竟然綁着一快布。
帶血的布。
青梧頓時身子顫了顫。
自從那天在山下驿站看到她前未婚夫的通房妾室滿臉的血之後,青梧對鮮血有一種本能的恐懼。
而現在,一團帶血的布料就這麽飛到她面前,青梧心裏顫個不停。
而後又瞬間瞪大了眼睛,因為她認出來了,這布料,是自己上午才送給翠花兒的蜀繡!
“翠花兒……薛岩!薛岩——”青梧轉身就往院外跑。
外院屋子裏,薛岩還在為小少爺的事情黯然神傷呢,聽到外面小夫人在喚他,于是整理好情緒小跑着出來。
“怎麽了,小夫人您叫小的有什麽事嗎?”
“去找翠花,快!”青梧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哪個在惡作劇,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必須要去找到翠花,确保她的安全才行。
因為她剛剛看見鮮血,心裏有點恐慌,所以她叫上了薛岩一起。而且萬一翠花真的有什麽事兒,薛岩也好好幫忙照應一二。
黑山寨後面,秀秀躲在那裏,她看到青梧從黑山寨出來,雖然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但那急沖沖的腳步,可想而知,
“果然是個狐貍精!”秀秀此時滿臉嫉妒,臉上的神色也有了些許的變化,“勾了薛大人還不夠,還要勾陳公子!當真是,”
“秀秀!你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做什麽?!”翠花從旁邊竄到秀秀身邊,臉上有點憤怒,“你剛剛在幹什麽?!朝青梧扔石子兒?!你想砸死她嗎?”
翠花很生氣,青梧給她的布不見了,她原路返回來找,卻不想看到秀秀在這裏鬼鬼祟祟的,而且,平日裏老好人怕事兒的秀秀,竟然拿着石子兒扔青梧!
秀秀沒想到自己剛剛做的事情被翠花逮個正着。稍微緊張了一下,但她剛剛并不是在朝青梧扔石子兒,且覺得并沒有什麽,于是就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試探?試探啥子?你真的是沒得事情住。”
“啥子沒得事情住?這就是事情。白芷說那布上寫了些纏纏綿綿的情詩,情詩你知道嗎,還約她到後面的桃花林,還署名了是那陳公子的,你看那青梧!就這麽急着去了,這不是狐貍精是什麽?”
“是啥子是?”翠花簡直想一巴掌呼在秀秀身上,“青梧才不是那樣的人!”
“就是!你看,那條路就是去桃花林的路!”
“那條是大路!很多都是那麽走的,我家也是在那邊,而且你眼瞎嗎?青梧身邊跟着那個薛岩的,去勾啥子?”
秀秀啞口無言。
桃花林深處,白芷早早的就在這裏準備了。
她之前已經告訴了小紅,要将待會兒到翠花家轉悠的青梧騙過來。
秀秀那個蠢貨,不會真以為她只是去試探吧?情詩?血絲還差不多。
白芷面前堆着一堆幹茅草,她從袖子裏拿出一包粉末,然後将粉末全部撒在茅草上。
這粉末,跟之前的那個有很大的區別。那個是致幻,這個可是發情。等那兩人來了之後她就點燃這個,哼,她就不信那個青梧這次也這麽好運的躲過去!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白芷将一切收拾好,就抄了個小路來到黑山寨。她從小在這裏長大,自然知道怎麽走又快又避人耳目。她準備去将秀秀說的那個男人騙到桃花林。
不過,還沒到黑山寨,白芷就看到有人從黑山寨出去了。
身形挺拔,與薛大人一樣,卻不是薛大人。
白芷只是聽秀秀說起過那個男人,并沒有見過他長什麽樣,但此時她有種直覺,出來的這個就是秀秀說的那個男人。
隔的有些遠,白芷沒怎麽看到他的長相。
不過這會兒從背影來看,寬肩窄腰,背脊挺拔,确實很有魅力,難怪秀秀那個女人鬼迷心竅。
白芷跟了上去,打算在一個無人的地方哄騙這個人。其實也不需要哄騙,照秀秀那樣說的,這個男人肯定在觊觎青梧。到時候她只要照實說,她相信這個男人一定會同意,畢竟誰會拒絕這樣的好事兒?
這樣想着,白芷越發得意,甚至已經預見到了之後那個青梧被大家嘲笑,被薛郎厭惡的場景。
正想着呢,前面的人突然停下來了腳步。
白芷也跟着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四周,四處無人,視線狹窄,很好,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于是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
她已經想好了說辭,保準這人拒絕不了。
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前面那人突然轉過身來。
四目相對。
一瞬間,白芷雙眼緊瞪,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哆哆嗦嗦的完全說不上話來。
是他!
之前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山來做交易的同黨!
是土匪的同黨!
雖然當時帶着面具,但白芷知道,就是那個男人!
白芷聰明,只一瞬間就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慌忙轉身拼命逃。
如今黑山的土匪被滅,而這個同黨出現在這裏,要麽為了報複,要麽就是來滅口保密,而無論哪種原因,她作為現在唯一見過這個男人的人,下場就只有一個。
死。
想到這裏,白芷慌了,越發的拼了命的逃,卻在下一秒,被人從後面一把拽住了頭發,頭皮劇痛,她整個人往後彈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推薦基友超好看的文文,求收藏麽麽噠~
《庶妻》by赫連菲菲,又名#給渣男當外室那些年##發現買了自己的男人是海王怎麽破##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文案:
省城大商人趙晉受大師指點,為求後嗣,買一至陰命格的姑娘。
趙晉初見陳柔,只覺女子骨瘦如柴,面容枯黃毫無美感可言。他流連慣花叢,眼光極高,雖是為孕後嗣買的人,可至少也得瞧得上眼不是?
于是陳柔就此被冷落了半年。這半年裏,她一個人住在趙家在外的宅院裏,心心念念想攏住男人的心,求他不要退貨。
趙晉某天突然驚醒,想起自己還有個外宅,這夜借着幾分酒意摸進門去,但見燈下一美人,早脫饑困之相,滋養得豐潤若明珠。
這回,倒是他撂不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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