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是個壞狐貍精嗚嗚嗚

從南郡郡府調上來的衙役個個身強力壯精力充沛,一上來連口水都沒喝就開始扛着鋤頭填起了山路。

不是從擋路的小山丘開始填,而是從山頭路最開始的地方。

蠻力推倒山路兩旁用作護欄的兩排木樁子,原本是溝壕的重新挖成溝,是地塊的變回地,全部恢複原樣。

山民們看着自己前段時間面朝黃土背朝天辛苦挖出來的路幾下子就被破壞掉了,急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口,都慌忙趕過去想要阻止,卻被衙役們一個個撂翻在地,痛得龇牙咧嘴直叫喚。

一路上哀嚎遍地。

且更讓他們急得吐血的是,那個平日裏笑嘻嘻特別好說話的大柱,此時正領着幾個衙役上那稻田的山坡上去了!

一瞬間,他們便想起了之前薛岩說的話,原來是來真的,不僅僅是說說而已——不僅要把整條山路填了,還要将那片稻田也填了!

也是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過來,前段時間大家時不時的去鬧,是真真惹怒了那個薛大人。才會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做出這樣的決定意味着什麽?意味着薛大人放棄了他們這裏,不給他們種水稻不修路了。

那怎麽行啊?不種水稻他們以後就沒有米飯吃,就沒有存糧,那麽就又得過上那種吃着野菜上頓不知下頓的日子。

如今,過慣了頓頓白米飯的人,哪裏還受得了那種日子啊。

想想都痛苦。

為了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大家想到了求和,于是自發的跑到薛大人的住處,想求薛大人收回命令。

他們不填山了,所以請薛大人不要填路,更不要推田啊。

但薛大人卻不見,通通不見。

此時大家心裏拔涼拔涼的,哭天搶地,道歉求饒。有些甚至拖家帶口的來訴苦,只求不要将那些稻田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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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院子外異常喧嚣。

院子裏屋內。

青梧躲在窗子邊,盯着外面那群山民已經看了很久了,白嫩手指在雕花的窗棱子上扣扣搜搜,杏眼濕漉漉,時不時偏頭,悄悄看一眼屋內的夫君。

夫君正半靠在美人椅上看書。披了件家常的藏青色深衣,修長手指慢慢翻過一頁,眉目有些嚴肅,這麽認真,她有點不好過去打擾。

但是,外面那麽多人要見夫君呀。跪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忏悔,可見他們是真的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了。

這麽多人,夫君應該及時去處理的。之前爹爹處理縣裏政務的時候,若是遇到人多的,哪怕是幾人十幾人那樣的,都是連飯都不吃的趕過去處理。

就怕鬧出什麽性質惡劣的□□。

這,現在這裏這麽多人,少說也有幾百。怎麽感覺夫君完全沒有出去處理的意思?

“夫君?”青梧糯糯的小聲喚了他一聲。

也不知在看什麽,很緊急嗎,不知道可不可以暫時打住?

“夫君?”她又喚了一聲。

“……嗯。”薛鶴初閑散的翻過一頁,不忘應了一聲。

青梧聽見夫君應了她,頓時杏眼亮晶晶,既然還有空理自己,那應該可以暫時打住叭。

于是她來到夫君面前,準備跟他好好說說。

“夫君,你真的不見見他們嗎?”

雖然說她也覺得那些人真的好過分哦,把什麽都怪在夫君頭上。那個黑山寨垮山的事,哪裏是夫君的錯?明明就是雨下得太大了啊,哪裏跟炸山有關系嘛,而且夫君炸那個山丘,本來也是為了這個村子着想的!而且他們住的地方垮了山,他跟夫君才是受害者鴨,怎麽就更能佐證了?

莫名其妙的。

青梧兀自想着,想着想着就又覺得,夫君這樣做是對的!就不該去理那些人!

但又轉念想,之前那些也只是一部分人,其實還有一部分山民是明事理的。不能一竿子将全部的人都打死。

而且,好不容易栽種的莊稼,說填了就填了,很浪費啊。

想到這裏,青梧又覺得夫君不應該讓人去平田,

至少應該出去看看,雙方都冷靜冷靜。

“夫君,外面好多人。”青梧循序漸進的提醒着。

“管那些做什麽。”語氣慵懶,薛鶴初一手拿着書冊,一手很是自然的攬過女人的楊柳細腰,不過因為躺椅不高,他又是半躺在椅上,女人是站在旁邊的,所以他伸手沒摟住細腰,倒是摟住了女人的雙腿。

筆直修長,隔着羅裙嬌軟嫩滑。

薛鶴初愛不釋手。

青梧的小嫩臉紅撲撲的,杏眼也撲閃撲閃的,兩腿間那略帶薄繭的大掌毫無章法的游走,讓她一時很是難為情。

夫君真是的,總是喜歡對自己動手動腳。

青梧撅着櫻桃唇想嗔怪他。

但是,見他視線一直沒離開過書籍,且神色很是認真。既然這麽用心的在看書,那……就不說他了叭。

青梧繼續自己剛剛的話題。

“他們好像在說知道錯了……夫君,剛剛我看楊大娘那個兒子,也跪在外面磕頭,一直磕一直磕,萬一磕壞了怎麽辦?楊大娘只有那一個兒子。”

青梧說這個其實是想夫君出去看看。

但見夫君一直無動于衷的樣子,

“夫君是真的生氣了嗎?”

“嗯?”薛鶴初擡眸瞧了眼女人,“生什麽氣?”

“就是之前啊,他們把什麽事都怪在夫君頭上!”青梧這會兒說到這裏,表情忍不住又氣鼓鼓的。

像個白皮兒小包子。

要不是伸手夠不着,薛鶴初真想去扯一扯她的嫩臉。“氣那些做什麽,他們願意折騰,那就如他們願就行。”

“可是要解決問題呀,夫君出去見一見他們吧。”

“不見。”

“為什麽呀?”青梧微微蹙着細眉,“夫君現在很忙嗎?”

說着盯着他手裏的書看了一眼,然後伸手試探的拽住了。

沒想到輕輕一拽,這書籍就離了夫君的手。

青梧拿在自己手裏翻了個位兒,低頭,瞥了一眼。

入目便是絢麗奪目的色彩,是本圖冊,上面畫着形形色色的人物,各種奇裝露服,各種姿勢,各種……暧昧動作。

啊啊啊!

這,這個!!!

白嫩小臉哄的一下就紅了。還熱。

這是什麽啊!!!

她以為夫君是在看什麽農田灌溉的書啊,怎麽是是這種的?

“夫夫君!”青梧手一揚就将圖冊扔了出去。

不過被薛鶴初伸手截住了。

“乖乖,”他絲毫沒有自己做了不正經的事被抓包的感覺,十分坦蕩的起來,湊近,圈過女人的小肩,然後伸手指了指圖冊上面的某一頁某一圖,“乖乖,咱們今晚試試這個?”

青梧順着手指就看了過去,一男一女,光着身子……

看着看着,青梧“哇”的一聲就哭了。

“嗚嗚嗚……”

因為她覺得自己成了壞女人。就是話本子裏說的那種狐貍精,還是專門纏人的壞狐貍精,說得通俗一點就是那種成天纏着君王不早朝的妖妃!雖然他的夫君不是聖上不需要處理國家大事,但是,山裏的大事擺在他面前等着處理啊,而夫君他,卻在這裏看這種淫畫!

“……嗚嗚嗚夫君,夫君是個驕奢淫逸紙醉金迷的夫君!不對嗚嗚夫君以前不是這樣的,以前的夫君踏實肯幹天沒亮就出去幹活了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這樣!都是因為我,每天都親親抱抱的所以夫君就變成這樣了嗚嗚嗚!”

女人轉眼間杏眼汪汪,大顆大顆眼淚撲簌簌的掉,薛鶴初一時竟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麽了。

等聽着她委屈巴巴的哭訴,又結合之前她說的,才恍然。

他伸手團住女人,因為對方掙紮所以用了一些力。

好不容易等對方安分了一些,早已是眼兒紅紅,淚流滿面。

心疼得薛鶴初直接拿着袖子給她輕輕的搽,“乖乖這是這麽了?怎麽說哭就哭?”

“……”青梧癟着小嘴兒,哽咽,兔兒一樣的紅眼睛控訴的盯着他。

薛鶴初手指輕輕搽過她的眼角,跟她解釋,“我今天之所以不出去,是因為想晾晾他們。有些事情不是他們知道錯了就能當然解決的。雖然這件事确實會原諒他們,但是,必須要冷眼晾他們幾天才行,讓他們記住此時的忏悔無門。”

“……”青梧靜靜的聽,聽完之後.用小手抹了抹眼淚,“真的?”

她有點不相信,但止住了眼淚。

“當然是真的了。”薛鶴初見她不哭了,松了口氣,剛剛一哭他心都要化了。

“那,那夫君為什麽要看那種書?”青梧看了眼夫君,又瞥了眼剛剛被他扔在地上的圖冊。

“乖乖不是說疼嗎,我就想研究研究到底……”

“哪有啊!哪裏疼才沒有的!”青梧大聲否認,小臉更是騰的一下紅透了。否認完之後又發現自己的話有些歧義,“不是,我是說,我的意思是,哎呀!夫君怎麽總是想着那事兒!不準想,夫君可是做大事的人,怎麽能這樣啊?”

“哪樣?”薛鶴初輕笑,聲音清潤,像玉石輕輕碰了一下。

“就是這樣呀,”青梧準備認真的解釋到底哪樣,一擡眸便看見夫君狹眸裏促狹的笑,頓時就知道夫君這是在逗她了。

“哎呀!夫君可真壞。”邊說邊伸着小嫩手要去蒙夫君的眼睛。

不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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