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世界在此刻坍塌, 蕭九九大腦一片空白。

思緒停滞,身體亦不受控制,只有那崩塌般的絕望停留在心頭。

金色的光線裏漂浮着塵埃。

男人幾乎要将她揉進身體裏, 他濃密的眼睫半斂,眸光沉沉。

她的腰肢被他扣在掌心,被迫跟他纏綿,無法逃開。

景塵已經走到門口。

蕭九九心中的弦在這一刻終于崩斷。

就在她絕望無助的當口, 一枚符篆“啪叽”貼上了她的額頭。

蕭九九一怔, 旋即在人前消失。

景塵走進門來,看到一片狼藉,問:“怎麽了?”

君澤道:“我不小心撞倒了書架。”

景塵左右瞧瞧, 又問:“九九呢?”

蕭九九此刻正衣衫淩亂的伏在君澤胸口, 因為方才的刺激幾乎站立不穩,還是他攬着她的腰, 她才沒有摔下去。

君澤懷抱佳人, 平靜的道:“說是去旁邊看看,剛才出去了。”

景塵疑惑:“我怎麽沒看見?”

君澤道:“大概是看冊子看的太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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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塵想來也只能如此。

君澤又道:“師尊先去忙, 我會整理好書房。”

景塵點頭, 在書房裏瞧了一圈後,重新回到院中。

君澤低頭看向懷中, 笑:“清醒了麽?”

懷中的姑娘沉默許久, 才低低“嗯”了一聲, 這聲“嗯”還帶着一絲兒水汽, 顯然方才被吓的不輕。

君澤擦掉她額上的細汗, 又問:“我方才救了你, 你要怎麽做?”

小姑娘又沉默了, 她現在甚至還不能好好思考, 不過面對君澤,最好就是不要思考,思考的越多,受的折磨便越多,聽他的話,他要做什麽便做什麽,似乎才是最好的。

小姑娘将自個兒嬌軟的身軀貼進他懷裏,軟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脖頸,将紅唇送了上去。

“師兄……”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做的。”

·

蕭九九的世界終于重新開始鮮活。

無情道的封印在君澤的幫助下破開了一道口子。

蕭九九很滿意。

不知道這次破開能堅持多久,她并不想過那種封心鎖愛的日子。

景塵決定兩日後回太華宗,青龍一族也差不多要回城。

花非非便決定在今夜設宴,為兩宗送行。

蕭九九從景塵別院出來,瞧見不少天香閣的弟子忙忙碌碌,在置辦晚上的宴席。

她想起自個兒上回在雲照月吃的酥皮糕點,便抓住一個管事兒,塞給他一小袋靈石。

“多給我買些行麽?”

那管事記得花閣主交代過,這個姑娘的要求要盡量滿足,便将靈石推回來:“好的,您放心。”

蕭九九謝過他便往前去,臨近西苑的時候,看見青行從裏面走出來,懶洋洋的。

她一愣。

青行瞧見她,似乎精神了些,笑道:“去哪裏?”

蕭九九看見青行本能的緊張,回:“随便走走……”

她剛同君澤開心過,雖然也很饞青行,但孩子身體受不了……她現在還有些腿軟呢……

但青行顯然不知道,他問:“同我走走?”

卻不是個商量的語氣。

蕭九九只好道:“我知道了。”

青行自然的牽起她的手,帶着她往天香閣的右側最高峰去。

從背影瞧去,倒是一對璧人。

蕭九九悄悄打量他,這家夥又把她往沒人的地方帶,壞哦。

青行忽然轉頭對上她的視線,笑:“在想什麽?”

蕭九九臉頰一紅,移開了視線。

青行笑了笑,一路向上,将她帶到了最高峰。

這裏花木繁盛,風景開闊,腳底下就是萬丈深淵。

一個人都沒有,更适合他做壞事了。

蕭九九愈加緊張。

青行拉着她的手,将她帶到崖邊,沿着懸崖邊坐下。

長空萬裏,浮雲遼闊,遠山與城鎮都變得渺小。

這樣的風景看的心情格外好,但青行帶她來這裏究竟做什麽?正想着,那人輕聲道。

“你看這世間多遼闊。”

那确實,蕭九九回道:“是啊。”

青行轉頭看她:“世間風景瑰麗,包容萬物,你不想去瞧瞧麽?”

蕭九九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有些愣神。

青行見她愣住,伸手将她紛亂的發絲別到耳後:“總是窩在太華宗,圍繞在景塵身邊,有什麽意思?你不該是這樣。”

他竟說出這樣的話……

她的确是這樣想,可從未有人這樣同她說過。

她忽而想起同他去金龍城拍賣的時候,他便洞察了她的心思。

他似乎一直很敏銳……

青行笑了笑,語氣輕快:“你若想出去走一遭,我願為你保駕護航。”

金色的陽光染亮了他的發梢,青色的長風掠過他的眉眼。

他的聲音清清朗朗。

陽光明媚的這一刻,她忽而心動。

青行看着她柔軟的眼神,問:“怎麽了?”

蕭九九驀然回神,快速低下頭。

她的确想,可她不能就此離開,她無情道封印尚未解開。

但這種事情不能同青行講,于是她故意道:“不必了,我這樣就很好。”

青行眸中神色飛快的冷下來:“就這麽喜歡他?喜歡到連自己都放棄?”

蕭九九垂着眼:“您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麽,我願意為了他留在……”

青行冷聲打斷:“來。”

蕭九九錯愕擡頭。

青行拍了拍自己的膝蓋。

好家夥,生氣了,不過她能理解他生氣的地方,換了自己也會生氣,大約是恨鐵不成鋼?

但他青行也不是什麽好東西,還不是強迫她?呸。

但罵也是不能罵的,于是她委委屈屈的指指腳下:“這是懸崖邊,我坐您懷裏,您要是沒抱緊……”

青行一挑眉。

蕭九九只好起身,手腳并用往他懷裏爬。

他本就坐在最邊上,小腿都垂在懸崖外,她再坐進他懷裏,那簡直稍微動一動就會粉身碎骨。

她正要橫着窩進去的時候,青行拍拍她的腰:“面對着我坐。”

這什麽啊……

蕭九九臉頰滾燙,可一想到自個兒背後就是懸崖,又因為恐懼發白。

實在是雙重折磨。

她只好面對着他,跨坐在他膝上,修長纖細的長腿彎曲在他腿的兩側。

蕭九九又害怕又害羞,緊張的發抖,摟着他的脖子不敢松手,顫着音道:“你要做什麽?”

青行笑:“我能做什麽?我又不碰你。”

他每次都這樣說,每次都好可怕。

蕭九九現在好後悔當初這個約定,還不如讓他碰算了,嗚嗚嗚……

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時候,青行握住她的手腕,輕輕從自個兒脖子上取下。

她突然沒了支撐,吓的身體一瞬間繃直,害怕墜落懸崖,全身都在用力。

青行将她兩只手臂擱在她身後,道:“別擋着。”

蕭九九欲哭無淚,雙手不知該放哪裏,只好反手握住他的膝蓋。

高處風厲,吹得她搖搖欲墜,因為過于害怕,眼眶中已經蓄出淚水,漂亮的黑眼睛便泛出動人的紅。

她哀哀的問:“你到底要做什麽啊?”

青行拍拍她的脊骨:“挺直,別亂動。”

蕭九九發抖的更厲害了。

青行伸手握上她的腰帶,輕輕一扯,笑:“我瞧瞧我的小兔子。”

啊這……

非得在這兒瞧麽?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蕭九九瞧見他扯開自己的外衣,又扯開裏衣,露出了自己的腰。

他的手指落在右側前腰上,細細摩挲。

蕭九九全身的皮膚都因這酥麻的觸感開始泛紅,她咬牙道:“看完了麽?”

青行低眸看她,忽然一笑:“沒了啊。”

蕭九九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什麽沒了?”

青行點了點她的腰:“小兔子沒了。”

蕭九九愣住了。

青行又問:“沒了要怎樣?”

蕭九九臉頰迅速布滿紅暈,沒了要怎樣?他說過,沒了要補……

可這裏太可怕了……

她軟聲道:“別在這裏,求您……”

青行不說話,只瞧着她笑。

蕭九九害怕的直掉眼淚:“不要在這裏好不好?求您了……”

青行沒有回應她,他緩緩擡起手指,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他眼神溫柔,動作也輕柔,這樣的溫柔叫她愈加委屈,又給她産生了可以說服的錯覺,于是小姑娘軟聲道:“行嘛?去別的地方,我會乖的。”

他在她的淚水中吻住她,讓她軟在他懷中,他抱着她,在她耳邊低語。

“別怕,我會畫的很好看。”

他不同意……嗚嗚嗚……

蕭九九再一次被逼上絕路。

他哄道:“不試一下,怎麽知道自己做不到呢?”

蕭九九流着淚搖頭,像是害怕又像是在撒嬌。

青行松開她,笑:“自己抓緊。”

蕭九九別無他法,只好将手臂撐在身後,用力握住他的膝蓋。

她眼睛和鼻尖因為哭泣變得通紅,倒真的像是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青行的指尖出現了一只羊毫筆,那只她曾細細體悟過的,可惡又磨人的羊毫筆。

青行咬破指尖,将血液滴在其上,羊毫筆很快便被完全浸潤。

他擡眼看了看發抖的少女,眉眼一彎。

修長指尖撥開遮擋的衣料,他絲毫不碰她,不給她任何借力,讓她艱難的自己撐着。

他看見她微微發抖,看見她沁出細汗,看見她眼尾飛紅,黑眸一彎。

“這次畫個什麽好呢?”

蕭九九飽受折磨:“随便什麽……快、快些……”

青行笑:“那便畫只貓兒吧。”

他懸着手腕,這就在她腰側落筆。

一點兒寒意陡然炸開,無論多少次都無法适應的冰冷,蕭九九手臂一軟,差點撐不住向後倒去。

心髒在這刻劇烈跳動。

一只手及時攔住了她的腰,将她從墜落邊緣救了回來。

那人笑:“小心些啊。”

蕭九九驚魂甫定,聲音破碎:“知、知道了……”

那只手很快離去,蕭九九再次努力将自己固定在原處。

筆尖沾滿了血液再次落在皮膚上,一點一點的緩慢勾畫。

那些痛苦與折磨很快轉化為一種難以言喻的……甚至有些羞恥的情緒……

蕭九九不知道他畫了多久,寒冷與灼熱逐漸将她攪碎,她已經到了極限。

手臂一軟,手掌離開他的膝蓋,身體失去了支撐,陡然向後倒去。

她會墜落懸崖麽?

她模模糊糊這樣想的時候,被人撈進了懷裏。

“做的好。”

她聽見了笑聲。

随後溫熱的唇覆了上來。

她羞恥的全身發燙,卻又無處可去的摟住了他。

·

蕭九九醒來的時候在自己房間,低頭瞧,發現已經換了一身衣裳。

誰給她換了?

青行嘛?

她臉一紅,看見桌子上擱着一張紙。

上面有字。

【你方才濕透了,所以我替你換了衣服。——青行】

他換的?那他豈不是都看……

蕭九九又一想,現在跟看光也沒區別……都這樣了,這些不重要……

于是她拿起紙片,随手丢進了煤油燈裏。

無情道封印破開的更大了。

她伸個懶腰走出門外,天還沒黑,她還有時間下山,略一停頓,君澤和青行同她在一塊兒的畫面便浮現在腦海中。

光想想,心情便激蕩起來。

這要是兩個人一起……

蕭九九搖搖頭,要命……這不可能承受的起……

蕭九九将奇怪的想法甩開,往傳送陣行去。

幾息之後,她便到了天香城中。

彼時近黃昏,宅院的煙囪中冒出灰青色的炊煙,滿街都是食物的香氣。

蕭九九慢悠悠的晃到了酒館前。

她來天香城自然是為了雲朝。

絕情的她可以抛下他,但破開封印的她總是會心疼。

酒館二樓是包房,蕭九九覺得雲朝應該還在這裏。

于是她走進酒館,往二樓去。

靴子踩着木制的樓梯,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

蕭九九很快走到二樓,還沒往裏走,靠近眼前的一扇門便打開了。

一身雲海白的漂亮青年出現在她面前。

蕭九九微微一頓。

雲朝眼眸一亮,又很快掩住,低聲道:“九九。”

蕭九九走上前,問他:“你開門做什麽?要出去?”

雲朝道:“每有人上來,我都會看一看。”

看一看是不是你。

他沒說完,但是她聽懂了。

心裏又開始泛軟。

她今晨走的時候對他很不好,态度冷漠,任何人聽了都會生氣,如若是君澤和青行,還不知道會怎樣發脾氣。

但這個家夥,他就當沒發生過,他乖乖的,她問他就答,絲毫不介意她早上的過分。

完蛋了。

那點心疼根本收不住。

雲朝又問:“你怎麽知道我還在這裏?”

這還用問麽?今晨他問她還會不會來看他,她說再說吧,沒同意也沒拒絕,也沒給他思考的時間。

他便不會走,他怕他走了,她就找不到她了,所以他就會在這裏一直等。

蕭九九嘆氣:“真笨。”

雲朝便道:“對不起。”

這是需要道歉的事情麽?

蕭九九想,她到底不正常。

時而冷漠時而熱情,時而厭世時而激昂。

今晨才說出那樣傷他心的話,晚上又出現在他面前,這樣的情緒拉扯,他又怎能受的了?

小可愛要被她欺負壞了吧?

她看着他漆黑溫順的眼,想說“我們分開吧”。

可最終她卻鬼使神差的靠上去,親了親他柔軟的唇。

“這是今天欠你的親親。”

·

蕭九九懊惱的快要瘋掉了,她一路悶悶不樂,瞪了一眼身旁的雲朝。

雲朝倒是很開心,還給她買了桃汁兒。

蕭九九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喝桃汁兒。

原本的計劃是同雲朝分手,然後潇灑回去,可沒想到一見到小可愛便神智錯亂,不但親了他,還說了很多不過腦子的承諾。

【我要回太華宗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你可以跟我一道上飛舟,我有隐匿符。】

【今夜山上有宴席,我帶你一起去瞧瞧。】

蕭九九這才發現自己色、欲熏心……意志力低到可怕……

而現在雲朝正興高采烈的跟在她身後,滿滿都是跟她一起上山的喜悅。

蒼天吶……

蕭九九揉了揉腦袋,認命的牽住他的手,仔細叮囑道:“同我上去了,我會給你貼一道隐匿符,你要跟在我身邊,千萬別亂跑。”

“我病重的大哥也在,上次你表現不好,我大哥不喜歡你,你可千萬別叫他瞧見,他要是瞧見,就絕對不會讓我再見你。”

“我師兄也不喜歡你,你也莫叫他看見,他要是看見,肯定要罰我,你聽懂了麽?”

雲朝乖巧:“聽懂了。”

蕭九九覺得自個兒真是作死,下次決不能讓美色沖昏頭腦。

到山腳下時,她給雲朝貼了一枚隐匿符,雲朝便徹底消失在人前。

蕭九九小聲叮囑:“跟着我,別亂跑。”

雲朝道:“好。”

兩人出傳送陣時,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天香閣亮起燈火。

遠處雲照月傳來陣陣笑聲。

蕭九九便帶着雲朝直接往那處去。

途徑鎖鏈橋的時候,四下無人,蕭九九便帶着雲朝直接通過了鎖鏈。

雲照月的花木間綴滿了熒光石,中間的空地上擺了一張長木桌,四周還有許多散落的長桌,皆擺滿了食物和美酒。

雲照月上到處都是人,花非非與天香閣弟子、景塵一行、青龍一族,幾乎都到齊了。

蕭九九在人群中看到了君澤和青行。

她帶着雲朝便往擺滿糕點的木桌走去。

上面擺滿了她先前吃過的酥皮糕點,也是她特意叫天香閣道友買的那種。

她輕身對身旁的人道:“吃這個,你肯定喜歡。”

雲朝道:“好。”

随後,桌上的一小塊糕點便憑空升起,然後停在了她頭頂的某一處,接下來像是被人咬了一口,撲簌簌往下掉酥皮。

蕭九九忍不住笑,她拽拽他的衣襟:“矮下來些,要被看見了。”

青年便靠在身後的木桌上,讓自己低下來,好被前面的女孩兒擋住。

蕭九九想,也許她今日去找他,就沒想和他分手,她當時叫天香閣道友買酥皮糕點的時候,想的可都是他,是因為覺得他喜歡吃,才特意求人買的。

也許她一開始就想把他帶回來。

蕭九九聽到身後傳來細微的咀嚼音。

想起他倉鼠一樣的鼓着腮,就覺得看不到實在太可惜了。

遠遠的,花非非說着一些客套話。

人群便跟着附和。

蕭九九喂倉鼠喂的不亦樂乎,忽而聽見有人叫她的名字。

轉過頭,發現是景塵。

景塵道:“九九,來。”

蕭九九愣了愣,同身後的雲朝道:“在這裏等我。”

雲朝道:“好。”

蕭九九快步走去,發現景塵身邊有不少人,正對面站着的便是青行,身邊站着的則是君澤。

景塵這時候還在跟青行較勁,他挑釁道:九九,替我敬他一杯。”

蕭九九頭痛,但又不能不敬,只好接過酒杯,硬着頭皮對着青行道:“我敬您。”

青行慢悠悠的看着她,拿着酒杯同她輕輕一嗑,笑着一飲而盡。

景塵得意的道:“我徒兒敬的酒是苦是甜?”

青行笑:“自然是甜。”

蕭九九可不想在夾在兩人之間,身體一轉就要逃開,轉身就撞到君澤。

君澤道:“師妹同我喝一杯如何?”

蕭九九只好點頭,快速從一旁取過酒杯,同他輕碰,仰頭便喝。

喝完苦着臉:“我可以走了麽?”

君澤讓開了路。

蕭九九慌亂的離開了。

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她身上。

景塵:她果然愛我無法自拔。

青行:即便愛景塵又如何,還不是只有我能抱?

君澤:即便愛景塵又如何,還不是只有我能抱?

雲朝:咕叽咕叽,九九喂我吃東西,她超級愛我!

蕭九九離衆人越遠,臉上的慌亂越淡。

她走到雲朝身邊的時候,神色已經平靜自若。

蕭九九:全是技巧,沒有感情。

她摸到雲朝的身體,确定了他的位置,仰頭想同他說話,紅唇卻不小心擦到了他的喉結。

青年一怔,身體僵住了。

蕭九九喜歡他這個樣子,于是故意道:“不小心碰到了,你沒事兒吧?”

雲朝低低的聲音響起:“九九……”

蕭九九便故意撐在他腰側,将他困在懷裏,仰頭便對上他的脖頸。

她聽見了青年微微喘、息的聲音。

景塵、君澤、青行皆在身後,目光遙遙落在她身上。

衆人皆以為她害羞、膽怯、不敢反抗,只會哭泣着求饒。

卻不知她瘋狂、大膽、肆意甚至無情。

更不知她正在衆目睽睽之下欺負一個漂亮的青年。

她勾起紅唇,低聲道:“雲朝。”

雲朝臉紅道:“嗯?”

女孩兒的聲影合着微風與糕點的香氣,叫他心尖發顫。

“低下來些,我夠不到。”

青年一怔,聽懂了,旋即俯身湊近她。

蕭九九察覺到他的動作,輕輕一仰頭,便碰到了他的嘴唇。

青年耳朵尖飛快的紅了。

雲照月上觥籌交錯。

人人陷入長風與夢。

月色如銀,夜幕若海。

不知是誰身陷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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