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象征性的交易

作為一個餐廳這真是太過分了我本來就不想冒險但是被你們勸說還是去那家餐廳吃飯但是他們的餡餅比整個街道的平均水平低了二十一個百分點我再也不會去吃了今天我的試吃行動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比霍比特人矮于霍華德這件事還要錯誤······蘭斯接到樓下那位萊納德的電話，這是電話裏面的背景聲音，很顯然是萊納德用免提鍵故意讓他聽到的。

“啪”，萊納德按掉了免提。

“鬧哪樣？”蘭斯問道。

“一般這種時候你都怎麽讓患者安靜下來？我是說那種由內而外的安詳的安靜。”萊納德小聲學而不厭，雖然聽不清楚但能聽見那邊謝爾頓·庫珀先生還是在發表不滿意的言論，作為一個理科生而言他真的太能說了。

“一般這種時候我幹脆給他腦袋來一棒槌。”蘭斯脫下浴袍穿上睡衣，他習慣早睡早起，而後在前一天把第二天要做的事情計劃一下，因為他很年輕需要在白天工作的時候精神一些。他的工作和神棍太像了，不能搞得像是宿醉的酒鬼一樣讓顧客覺得不靠譜——因為顧客們本身就已經足夠不靠譜了。

萊納德是一位友好而善良的年輕人，他很快明白了這位心理醫生是不給錢不幹活的那種人，只好悻悻的挂掉電話撥打另一個電話。

“舅媽，你介紹的這個心理醫生有多靠譜？我如果每個月花五十美元請他的話他能幫助我照顧我的室友嗎？”“首先我要說明，舅媽我比你親媽靠譜多了，而且這蘭斯在我們這裏哄孩子是第一強的——當然你得付錢，五十美元一個月只能讓你獲得偶爾去他那裏訴苦的權利因為他的市場價是一小時一百五十元——話說這個價位你怎麽說得出口——不然他會尋求幫助把你驅逐出去，所以我建議你別花這閑錢只要以鄰居的名義打擾他就行了，反正你舅媽我和他老媽是好姐妹。”

······不用舅媽女士多說什麽，萊納德也覺得自己居然想在謝爾頓身上花費為數不多的研究經費真是瘋了——不是明明已經窮到捐精了嗎？

所以——“蘭斯先生，你媽媽讓你來幫滿安撫患者啊！！！”

······

“謝爾頓，如果你真的覺得那餡餅不盡人意的話還不如現在下去吃一頓，也好過聽我在這裏唠叨你。”蘭斯說的口幹舌燥。

“但是兩分鐘之後是光暈大戰的時間，再下去就來不及了。”謝爾頓偏着腦袋，很認真很認真很認真的說，看起來他經過了嚴謹的計算，他的考量就像是他腦子裏稀奇古怪的事情一樣那麽多，“剛剛上來的時候就離光暈大戰只有十分鐘的，我重新去買的話，來回一趟要十分鐘，等他煎好餡餅又要等五分鐘，如果排隊的話就更浪費時間，而且我不能預算排隊會排多久因為不知道的條件太多了——”說到最後他貌似糾結到擠眉弄眼，五官在面積不大的臉盤子上顯得很別扭，他似乎想表達一種左右為難的心情。

蘭斯面無表情的看向屋子裏面其他三人，他們齊齊搖頭，露出“他一直如此”的表情，年輕的心理醫生嘆了口氣——兩分鐘以後就是光暈大戰的意思不就是說你們再忍受兩分鐘就行了？還把我喊下來是鬧哪樣啊鬧哪樣。

然而蘭斯不知道的是萊納德也有自己的考慮，一方面他想知道這位心理醫生有沒有舅媽說的那麽靠譜，另一方面他也在想如果花錢請蘭斯來安撫謝爾頓的話值不值得——是花錢買平靜值得還是在吵鬧或者冷戰中省錢值得——不要擔心沒有吵鬧和冷戰，事實上，萊納德每分鐘都有種把謝爾頓腦子剖開把裏面那些神奇物質拿出來的沖動，當他們吵架的時候。

更加痛苦的事情是，謝爾頓不認為那是吵架，他的心裏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感情，所以煩惱和痛苦都由萊納德承受。

“謝爾頓，看着我，”蘭斯托住謝爾頓的下巴，望進他的因為照進了燈光所以顯得淺淡的眼睛，用他一貫哄小孩兒時喜歡用的的溫柔的能滴出水的聲音的說：“你這樣喋喋不休給別人造成麻煩了，知道嗎？你不能每天都這麽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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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任性，我只是正常的抒發感想······”說到這裏被當成小孩兒哄的物理學家也發現氣氛不太好，萊納德等人适時作出“我們對你的唠叨很不滿你再說今晚我們就出去避難你丫自己一個人玩游戲吧”的表情，他抿抿嘴，屈服了：“好吧既然你這麽說的話我們提前玩光暈好了——但是我不是喋喋不休，他們今天下午确實也不該推薦那種餡餅給我。”

蘭斯笑着順毛：“你當然不是，謝爾頓，好好享受你的光暈之夜吧。”

萊納德突然發現自己的舅母萬分靠譜，靠譜到極點，并且連每月五十美元都不用花費真是太合适了——舅媽的姐妹神馬的，救世主啊。

“你要知道，我在幼稚園都是這麽打工的。”蘭斯對送他出門的萊納德這麽說：“但是我沒想到情商低的成年人還可以這麽對付——你們以後可以自行嘗試，不用找我。”

萊納德相信他和其他兩個朋友的眼神都像是看到了救世主，誠然他們覺得讓他們這樣哄謝爾頓的話挺惡心的。對于蘭斯的最後一句話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接收到，也許嘴巴和耳朵不在一個頻道。

蘭斯的工作慢慢有了一些進步，從一開始的無人問津到現在有兩三個本社區的人來詢問關于一些心理症狀，發現自己的機會需要自己尋找之後蘭斯開始專心的完善他的博客和網站。

比如熱情的對待類似：“孩子可能有點自閉症，不與人交流也從不看人怎麽辦，我和孩子的媽去過醫院了都沒有用，醫生說他是身體裏缺某種微量元素？”的問題。

這時候雖然蘭斯很想告訴他，孩子冷漠自閉酷，多半是裝的打一頓就好了，但是為了他能有錢去享受他的人生他只能規規矩矩的告訴那位焦急的母親，盡量多關心照料她的自閉兒，可以帶他來斯托克醫生的診所看看。

自閉症在兒童中是比較常出現的，有可能是天生也有可能是後天養成，一部分自閉症患者可能會爆發出高智商，還有可能出現精神分裂症——但是比起反社會型人格障礙這樣高端的症狀自閉兒一個個的簡直都是小天使。

這個社會人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障礙，蘭斯的另一個經濟來源就是傾聽顧客的心聲，幫他們減輕壓力，簡稱唠家常。蘭斯的博客主要也打這方面的主意，因為他們這些方面的服務人員都有為顧客保密的義務，所以唠家常也能唠的安全，最後顧客盡歡顏，就是以後的回頭客。

社會壓力，婚姻問題，工作關系，疑難雜症，蘭斯每次都覺得靠這些東西吃飯的他很沒有良心，所以他老媽才會逼迫他免費為一些人服務以保證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

于是萊納德，呵呵呵呵呵。

“我似乎告訴過你我希望你自行安撫你的室友。”蘭斯挑着眉毛說。

“斯托克先生······雖然您好像也說過，但是這明天我真的有事情，您能不能幫忙送謝爾頓上下班？就一天真的，就只有一天。”萊納德一副尿急的樣子，他這樣的老好人其實能忍受謝爾頓這種性格的人這麽長時間就說明能夠忍受更久，所以蘭斯一點也不害怕萬一是萊納德把謝爾頓塞到他這裏來，然後攜公款逃跑一去不複返——雖然他更覺得萊納德沒那個本事。

“你為什麽不能找你對門的美女幫忙呢？據我所知他也會開車。”蘭斯說道。

“那個······蘭斯，我覺得你應該了解我明天的日程安排，在男性與女性對對方的正常吸引下我會和一位合适的女性進行社會中比較常見的交流——啧，你能理解吧？”萊納德的表情更加尿急了。

“于是就是說你是要和你對門的那位美女去約會？”蘭斯似笑非笑。

“是的是的，可以這麽說，嗯。”不太善于言辭的萊納德如獲大赦。

“我想我們可以來客廳談話，因為我要确定你這種社會性活動能延續多久，我需要有一個預判，而如果你說你只是想和佩妮小姐來一場露水情緣的話我們只幫你明天一天，以後免談。”蘭斯把門打開的更大，把萊納德請進屋，因為背對着萊納德也不知道蘭斯說這話的時候是怎樣無奈的表情：“如果你準備談一場長長久久的可能會結婚會介入你現在生活的戀愛的話，我希望能和你說清楚，我是心理醫生，但是這是我的工作，明白嗎？我要的價錢很高的。”

萊納德（小聲）：“······舅媽不是說可以免費麽”

“你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作為一個年輕的對于現實社會比較理解的物理學家萊納德還算是知道錢財的重要，按照心理學家每小時開價150元的話他還真付不起，所以這件事就這麽吹了······？也許佩妮能理解······？也許以後總會遇見一個女性能理解······？

話說你和佩妮還沒開始正式交往就想這麽遠真的好？

“如果我不要求金錢的話我就沒辦法面對其他的客戶。萊納德，象征性的開個價吧，你每月付給我一百五十元，而我力所能及的照顧你的室友庫珀先生——那朵大奇葩。只要你沒有占用我正式的上班時間和休息時間就可以，明天我可以把我的日程表給你看一下作參考。”

“哈？這······這您是不是虧了，我是說，您的薪水來比的話······”——雖然之前還說過五十元但現在覺得翻三倍也不夠的憨厚的萊納德。

“沒什麽，”蘭斯露出一貫用來騙人的和藹可親的微笑：“以後在您尊敬的舅媽面前多誇我兩句吧，什麽‘蘭斯是個好人是個大好人是宇宙第一大好人’這樣的話不要介意的多說點吧。還有，你一直是一副尿急的樣子讓我從剛剛就有種抽你一臉的**了，在我沒有付諸行動的時候你還能安全地離開。”

萊納德輕快地走了，一點也沒有懷疑這位心理醫生可能是個鬼畜并且虐待謝爾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