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接受他,讓他自動離開

霍淩宵淡然一哂:“祁總覺得我真正想談的是什麽?”他的确是為了談岑心而去的,但見得楊靜盈和他一派親熱,所有話都咽了下去,最後改成了談生意。

他的岑心,不可能交給一個名花有主的男人。

“關于岑心,你怎麽想?”對于霍淩宵打太極一般的反問,祁喬陽有些耐不住性子,直接問了出來。

霍淩宵臉上的笑一時消隐,變得十分嚴肅:“她是我的妻子,祁總早就知道。若她在工作上做得有什麽不如意的,祁總可以知會我一聲,我會提醒她。”他是在提醒祁喬陽,岑心已經歸他,他不能染指!

祁喬陽的臉色越發難看:“你也知道她是你的妻子?她瘦成那樣你沒看到嗎?照顧妻子,是一個做丈夫的最起碼的責任吧。”

霍淩宵含首:“謝謝祁總提醒,我會好好照顧我妻子的。”他特意把“妻子”二字壓得重重的。

祁喬陽無聲敗下陣去。霍淩宵的話裏已經在提醒他,他這是在幹涉別人家的私事!他祁喬陽竟然會幹出這麽蠢的事!

霍淩宵到底是混過軍隊的,不論何時都能保持着一派正氣,窺然不動,英雄氣長地站在那裏。而他,竟會有種比霍淩宵矮了一截的感覺。

連他自己都驚訝,一向自我感覺極好的他會生出這種想法!

“今天我還有事,得先走了,改天有空再約祁總。”霍淩宵客氣地點了點下巴,不怒不喜,邁步而去。

祁喬陽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一擡頭,正好看到岑心。剛剛有霍淩宵的身體擋着,所以看不見,他不知道岑心站在那兒有多久,又聽到什麽。

他擰眉去觀察,她淡然的臉上始終沒有半絲情感痕跡,仿佛一個不知悲喜的瓷娃娃。那瘦削的樣子又總是惹得人想發火。

可終究,覺得說什麽都是多餘,他只能狠狠地将她盯緊。岑心完全不去理會他的怒火,禮節淡然地點點頭,微不可見。而後,輕輕邁步,越過他而去。

在電視臺裏,敢于如此無視他的,只有這個女人!祁喬陽狠狠地捏緊了拳頭,最終卻什麽也沒做。即使她如此無視他,他的心還是要為她轉!

岑心一路走着,表面平靜,內心卻在澎湃。剛剛兩人對峙所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祁喬陽的質問并未在她心裏留下多少痕跡,倒是霍淩宵那一次次“妻子”的稱呼,每一次都能狠狠敲打她的心。敲打得雖然疼痛,卻不乏甜蜜,她發現,自己喜歡他這樣向別人介紹自己。

明明知道不可以,還要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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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控制不住情感而煩亂,她加快腳,每一次都狠狠地踢蹬地板,發出了不小的咚咚聲。

今天依然拍楊靜盈的廣告,祁喬陽沒有出現,楊靜盈顯得很不高興,噘着個嘴巴,短短的一個鏡頭,已被叫了數次NG。

岑心安靜地立在鏡頭後,對于她的表現視而不見,只在導演喊開始的時候低身透過鏡頭去看她。

“歇會兒吧。”楊靜盈在被喊到第十次NG後,甩手走到了旁邊。衆人都閑散下來,放松了繃緊的身子各自散開,岑心拿着布習慣性地去擦鏡頭。

唐玉紅踏着高跟鞋走進來,她的鞋音比別人的都要铿锵幹脆,正如她的人。她似在視查,腳步卻直接移向岑心,在她身側停定。

岑心淡然地點頭,并沒有因為她是總監而區別對待。唐玉紅眼裏閃出一絲對她的欣賞,随即又板起了臉,開了口:“我們談談。”

她轉身離去,腰板挺得尤為誇張,氣勢非凡。岑心淡然跟上去,表情淡然,無一絲不安,肩骨桀骜突起。

“我怎麽覺得岑老師比總監還有氣勢一些呢?”助理小王揉揉眼睛,有些不太相信地問。

旁邊楊靜盈的小助理點頭附和:“唐總監有的是女強人的氣勢,你們那個攝像師有的是地欲崩而面不改色的泰然氣勢,不出聲就把唐總監的氣勢給散了。”

他們似談武俠小說的高手,不知情者還真聯想不到是兩個女人。

“那是當然,要不我們祁總怎麽會親自要求把岑老師調回來呢?這些個女明星們,未必賣唐總監的面兒,卻沒有人敢在岑老師面前耍大牌的……”

楊靜盈正在喝水,聽得兩人的交談,面色微變,随後注視着岑心遠去的背影表情不明。

唐玉紅沒有走多遠,停在了一個僻靜之處方才回頭看岑心,“你和霍總是什麽關系?”

岑心的眸子清淡地蕩了一下,僅此而已。她不想說出和霍淩宵之間的事情,除了太過複雜外,還有就是不想與他有過多聯系。

她冷了眸光:“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回答吧。”

岑心到公司來這麽久,待人冷之又冷,幾乎不說話,但她一說話,一般人招架不住。所以對于她的回答,唐玉紅并不意外,還贊成地點頭,“我的目的不是想打聽你和霍總的關系,只是想提醒你,祁總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別去傷害他。”

“你放心,我會盡可能離他遠的。”岑心想也不想,直接答,十分之幹脆。唐玉紅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希望你能給他機會,讓他主動對你失去興趣,自動離開。”

“抱歉,我不喜歡這樣。”她答得果決,一如她的性格,不拖泥帶水半點,也無半點委婉。唐玉紅面子有些挂不住,微愠,但也馬上釋懷,一個對老板都冷冰冰的女人,何期她能在自己面前軟化,聽從自己的安排。

“這不是工作,我不會勉強于你。但如果你傷到祁總,我想我會把你開除的。”她略略加重了語氣,表達對祁喬陽的保護之心。

岑心微點頭,轉身離去,臉上依然沒有半點變化。

唐玉紅悶了。她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什麽樣人沒見過?卻硬是理不透眼前這個才二十出頭的小女孩。她的冷,她的果決,她無意間透出的那份貴氣,都顯得她不是普通人家出生的。可是,她的應聘表上分明顯示她處于單身家庭,家裏只有一個母親。

還有,從來不跟女人來往的三億集團老總卻願意縱容她,關心她,她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物?

這樣謎一樣的女人,難怪祁總會緊追不舍。有種危險的預感,她掏出手機:“老爺子最近身體怎麽樣?麻煩你轉告一聲,我下午會過去看他。”

岑心回到位置上,即使一天發生了這許多的事,都沒有将她淡漠的表面打碎。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破功的,只有霍淩宵。

拍攝還沒有開始,她拿出布繼續擦鏡頭。對于一個攝像師來說,攝像機是他們的生命,自然看得比自己還重要。

不知道為什麽,楊靜盈自從休息完後,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最後導致更多的NG。原本該正常下班的,最後不得不全體加班。

火思思從樓上蹦下來,三幾下跳到她身邊:“怎麽樣?什麽時候下班?幹媽讓我今天還過去陪她。”火思思這些天和沈婉冰處得極好,已正式拜她為幹媽。

岑心擡腕看了下表,搖頭:“還要至少三個小時。”

“這樣啊,那我只能先走了。”火思思臉上有明顯的失望之色,說完便往外走。才走幾步又奔了回來,整個人變得神秘兮兮:“哎,昨天我去看幹媽,看到她病房外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特別可疑,不會是想去劫財的吧。”

火思思這一句話差點将岑心逗笑:“有誰會這麽沒眼力,去醫院劫財?你這是心理作用,肯定是把探病的想象成了壞人。”

像火思思這種一驚一乍的性格,發生這種事的可能性極高。更何況那是高級私人醫院,進出的非等閑之輩,自然會安排保镖之類。那些人本就是混江湖的,一股匪氣,被誤認為是搶劫犯也很正常。

火思思股起了腮幫子,很是不服氣,“怎麽可能!我可是火眼睛晶。”岑心瞥了她一眼,不知她的火眼睛晶從何而來。她記得,火思思有輕微近視。

火思思意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卻還忍不住捧高自己:“我跟你說,我哥看人很厲害的,我跟他學過。”

“嗯。”岑心邊調鏡頭邊漫不經心地點頭,“再不走就晚了,這個時間點路上容易堵車。”

“唉呀!”火思思方才醒悟,跳着腳跑遠。岑心略有幾分無力地扯了一下唇角,這樣的火思思,誰會相信她不會看錯人?

只是,當她下班去醫院時,終于發現火思思的眼光并非全有問題。沈婉冰的病房四周原本的保镖又加了不少,連大門都站了人,每一個進出的連醫生都要接受檢查。

即少見到的尹責也在那裏,一臉嚴肅,正在交待保镖們注意事項。

“怎麽了?”她的心咚地跳起來,跑過去問。

尹責看到是她,略猶豫了一下才如實道:“剛剛有人僞裝成醫生想綁架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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