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我們是明正言順的夫妻

他的聲音很溫柔,連推她的動作都滿是寵意,不知情者,以為他們真的很相愛。他有一張王牌在手,根本不擔心她變卦。

岑心的喉頭發幹發澀,偏偏此時霍淩宵從場外走來。他的外貌出衆,氣場又強大,無論到哪裏,都是受人矚目的人物。

剛剛已經當着他的面說了那麽些言不由衷的話,她怕再說多,自己都會支撐不住,露了底。最後只能選擇最為官方的話語:“謝謝大家,謝謝你們能來捧場。”

霍淩宵的目光之入場後,就落在她身上,一刻不曾移開。這給岑心造成了巨大的壓力,以致于這簡短的一句話幾乎耗費她全身的力氣。

她以為他不會再出現的,他為什麽還要出現!他的存在只會提醒她,自己的落魄和尴尬,只會讓她無比難堪。

在她自覺得再也裝不下去的時候,丁克明扭轉了她的身體,從水晶杯裏拾出一顆鑽戒戴在了她的指上。因為有霍淩宵的觀禮,岑心的指一直在抖,如果不是有彩妝蓋着,臉上的蒼白怕早就顯露!

旁邊的人分了目光去看霍淩宵,皆期盼着他有何舉動。他和岑心現在的關系,知道的人甚少,但丁克明背叛了霍淩宵這件事卻衆所周知。大家想看看,霍淩宵到底會怎樣處理這個判逃者。

氣氛,一時凝重而緊張。

然而,直到岑心把男戒套在丁克明指上,霍淩宵都沒有采取行動。在主持人宣布大家可以就坐時,他轉身,安靜地坐在了某個角落。

在場也有很多人對丁克明和岑心結合是有疑問的,但見霍淩宵沒有吭聲,自然也不好質疑,皆心思各異地入了座。

以霍淩宵為圈子,大家自覺按着品級高低坐下。坐在霍淩宵那一桌的,都是以前雙龍幫的高級人物,堂主一級的領導人。

丁克明拉着岑心來敬酒,自然得先敬這一桌。岑心內心裏有一百萬個不願意,但不得不硬着頭皮走過來。

“李叔,楊叔,虎叔,良伯……”一一稱呼着在座的人,這些人都曾是父親岑朗森身邊最重要的人物,她小的時候,他們沒少給予她關懷和寵愛。

在走到霍淩宵面前時,她的喉頭發哽,好久才低低呼出:“霍總。”

霍淩宵沒有回應,目光沉沉地籠在她身上,似要将她看透。她最怕的就是他這樣近距離看她,她藏得再深,他都能将她看懂。

“謝謝各位。”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緊急間道這一聲,舉杯就往嘴裏灌。

然而,杯還未到嘴邊,已被人搶了過去,是丁克明。

他優雅地笑起來:“對不起,岑心不能喝酒,這一杯我代她喝。”這一舉動,又是全然的體貼!裝得可真像!

岑心本是在腹诽他的,轉頭回來卻見霍淩宵的眉頭用力一扯,目光掃在了她的腹部,又全身難受起來。她知道,他一定以為她真懷孕了。難堪至極,她轉身幾近狼狽地離去。

霍淩宵一直到宴會結束才離開,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和丁克明離開的時候,他甚至派了阿甲和尹責護送他們。

丁克明并不拒絕,大方地坐進了車裏,攬着她俨然一對恩愛夫妻。岑心雖然覺得反感,但卻不能推開他,在霍淩宵轉身而去時,目光才敢追随他。

看着他上了車,她的心一陣空落落的,似乎丢掉了最重要的東西。

丁克明并沒有回M國,而是大方地住在了Y市。這點,連岑心都不明白了。

“你就不怕被抓嗎?”

丁克明一臉漠然:“誰敢來抓我?”

岑心不由得挑起了眉頭。她向來知道丁克明不打無準備的仗,只是他眼下一無所有,靠着借外債度日,還有上次犯的事沒有算清,可謂是糟糕到了極點。到底誰給他的膽量?

她沒有問,獨自往自己的房間走。

丁克明啜着紅酒,意味深長地開了口:“你不想知道原因嗎?”

步子停下,她沒有回答,只用背對着他。丁克明幾步走到她面前,伸指,輕佻地挑上了她的下巴,啧啧感嘆:“真不愧娶了個好老婆。”

岑心反感地扭開臉,将自己的下巴解放了出來。丁克明并沒有強來,捏過她下巴的兩根指随意地摩擦着,另一只手把酒杯裏的酒漾得一陣直晃,“你知道霍淩宵為什麽會派阿甲尹責送我們回來嗎?他這是在保護我啊。他怕你和我的‘孩子’真的成為孤兒寡母,不惜用這一招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不能動的!”

岑心的眼睛慢慢睜大,而後盯緊了丁克明:“你和我結婚就是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借着霍淩宵對她的感情,達到自己平安的目的。

丁克明搖頭:“不全是。擁有你,我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不準你對霍淩宵不利!”她忍不住想要保護霍淩宵。

丁克明的一張臉全然陰下,“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她的确沒有任何資格,而且,除了聽從他,別無辦法。她無比挫敗地咬上了唇,最後還是不甘願地豎起了桀骜的骨頭:“你可以拿我媽來威脅我,但我同樣告訴你,別逼我太狠,否則我也會做出讓你後悔的事來!我對你來說,是兩面刀,可以讓你平步青雲,也能讓你屍骨無存!”

“可心,你真是太恐怖了。”丁克明突然由怒轉笑,勾唇啜了一口酒,眼神格外冰沉。

岑心沒有回應,只用繃緊的身體表達自己的決心。丁克明最終點頭:“你放心吧,我不過想得到一個落腳點好好生活掙錢罷了,不會讓你拿刀拿槍地去殺霍淩宵的。”

“但願如此!”岑心并不全然相信,但除了相信,她還能做什麽。不願再停留半秒,她頭也不回地進了自己的卧室,将門鎖緊。

丁克明并沒有來敲門,更沒有提出過分的要求,岑心安全地度過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自那天後,丁克明基本來去無蹤,要麽幾天都不見人,要麽露一個臉又離去。岑心一直記挂着沈婉冰,想讓他把沈婉冰接回來,卻次次見不到人。

最後,她不得不讓他的手下傳話:“如果再不回來,我就去找霍淩宵,我相信霍淩宵一定很願意幫我把我媽接回來的。”

她這話不過是句氣話,以沈婉冰現在的情況,就算霍淩宵願意接,她也未必會回。卻不想,丁克明竟然回來了。

在她表達了要接沈婉冰的想法時,揉了揉她的肩膀:“耐心再等幾天,等公司開了業,我就去給你接。”

“公司?”岑心有些吃驚,“你要開公司?”

他很認真地點頭:“是的,公司名字都想好了,叫五億。手續已經辦好,就等着開業。”

他竟然要開公司!岑心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你忘了自己做過什麽了嗎?你留下的案底估計公司還沒開成,抓你的人就來了。”

丁克明哈哈笑了起來,一臉狂肆:“可心,你可真是健忘啊。我們現在可有有霍淩宵罩着。有他在,我有什麽做不了的?他也知道我要掙奶粉錢,要養家糊口,還特意跟那些人打過招呼,省減了我不少麻煩,公司的各項手續辦得相當順利!”

他又是在利用她!

岑心氣得牙根直咬,丁克明則心情極好地離去。

日子在無望中一天一天過去,岑心的心半點都不能平靜,一直擔心着沈婉冰。她的身體情況不好,那邊的氣候與這邊有很大的差別。怕她适應不了,又怕她水土不服,還她怕換過的腎出問題,總之,沒有一個是她能放得下心的。

焦燥讓她無法好好地思考問題,她不得不坐下來面壁,努力讓自己平靜一些。這一招,還是霍淩宵教她的。她以前學什麽都只肯學皮毛,一知半解就扔了學別的。霍淩宵有一段時間什麽也不教她,只讓她對着牆每天坐兩個小時。

雖然面壁沒有完全改掉她的性子,但不可否定,起到了一定作用,也為她之後去拍攝野生動物打下了良好基礎。所以她九沒有在漫長的靜伏拍攝中瘋狂。

她整整面壁了一個下午,天黑時,心中焦燥的東西已慢慢退卻,整人比之前平靜了許多。她慢慢地吐着氣,試圖理清思路,門卻呯一聲,被人撞開。

進來的是丁克明。他穿了一身灰色西裝,滿身酒氣,顯然才從某種應酬場合回來。

岑心站起來,蹙眉看他,對于他的突然闖出很是不滿。

他心情極好地走過來,兩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可心,我們的公司今天開業了,開心嗎?”

她無心去開心他的事情,但他告訴她的卻是一個好消息,代表着她可以見到母親了。

“什麽時候去接我媽?”她問。

丁克明爽快地點頭:“明天就去。”

該說的已經說完,岑心一分鐘都不想和他多呆,發出了逐客令:“我累了,要休息了。”

“正好,我們一起。”丁克明大方地脫掉了自己的外套。

岑心一張臉驟然冷了起來:“出去!”

丁克明原本開心的表情一時陰了下來,狠狠地勾起了唇角伸手就擰上了她的下巴:“你的腦子不清醒了?我們可是結婚了的,明正言順的夫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