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
“要不要找常銘許個願？”我說，“希望貝亞安全回來成功拯救世界之類的？”
歷說：“不是許過了嗎？”
我：“啊？”
歷：“不論過程怎麽樣，結局一定要是HAPPY END。我記得你許過這個願望。”
“……喔。”我回想起來，“對，是許過了。”
（但是這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不可能是HAPPY END吧。）
“話說回來……”我後知後覺想起來，“您一直待在人間，沒關系吧？不是很忙嗎？”
歷：“………………”
美人上司的臉又黑了。
（這詭異的敏感點。）
我岔開話題，“要是成了正式工了，是不是就很恐怖？”
歷：“你不要犯錯，就不會恐怖。”
我：“……………………不不不我真的做不到不犯錯啊！！！”
歷頭疼，“你怎麽就永遠長不大？不能穩重一點兒？”
我笑：“因為還沒吃到苦頭罷！”
歷沉默看了我好久，我覺得他眼神有點兒複雜。
……
預定的時間到了，貝亞真的成功回來了！但我們誰也沒想到，回來的并不是原本的貝亞。
這個貝亞看起來還很年輕，他銳氣逼人，眼神非常的淩厲，但同貝亞相似的是，一樣都不修邊幅。盡管憑借他的先天資本，即使不修邊幅也已經很能吸引人眼球了。
與他一同過來的，還有一頭人面獅身獸。那是非常威風的雄獸，卻溫順的守在貝亞的身邊。
貝亞撫摸着人面獅身獸的毛發，朝雷蒙行禮，“您好，雷蒙将軍，在這個世界，您看起來穩重多了。”
雷蒙起初有點兒驚慌，他覺得突然出現的這個年輕的貝亞，打破了自己的想象。與三十歲的貝亞相比，這個人年輕，朝氣蓬勃，鋒芒畢露。
他與年幼時自己的想象有點相似，又不太一樣。
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您好，您也看起來年輕不少。”
貝亞的适應力似乎非常的強，他一點兒也不恐懼面前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看着四周的擺設，還有窗外的景物，“那是什麽？大風車？”
雷蒙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風力發電。”
貝亞點點頭，“我很喜歡這裏的環境，還有空氣。”他深深吸了一口，“味道讓人舒服。”
我看歷：“……我活了這麽多年，頭一次知道空氣是有味道的。”
歷：“………………”
雷蒙接口道：“看來您在那裏過得并不愉快。”
“……不，我來這裏并不是嫌棄環境不好。”貝亞整理了一下他的氈帽，“我想要接受新的挑戰。我想作為被請求對象，相信您們會為我準備好研究所，已經被研究對象？”
雷蒙：“當然。”
貝亞：“有些事我想事先說清楚，作為醫治你們的代價，我希望我有權利選擇其中一名，作為我的收藏。您明白嗎？我的意思是，即使找出了治療方法，我的收藏也不可以接受治療。”他微笑，“我從貝亞的口中大致了解了一下這種病毒，我對于親自培養出一名擁有‘特別’的執念的人，很感興趣。”
雷蒙：“……那麽，什麽對您來說，是特別的呢？”
“啊。”貝亞漫不經心，“我還未想好。”
貝亞住進了偏僻的研究所大樓。
裏面有一整層幾百名的病患可以供他研究，玩耍，戲弄。
是的。
雷蒙去研究所串門串的多了，就發現了貝亞的惡趣味。
他喜歡未知，所以對于研究病況非常認真。他性格惡劣，從不會顧忌他人的感受。同時，他非常懶，這只在他不感興趣的事方面發生。比如說，他對洗澡不感興趣……
雷蒙5.2的好視力清楚的看到了貝亞的卷發上有大片大片的頭皮屑，還有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男人味’。
雷蒙：“您真的不準備洗個澡嗎？”
貝亞：“抱歉我很忙。”
……
雷蒙堅持着一直等到了淩晨三點，在貝亞終于疲憊，準備收工的時候突然開口，“您不去洗個澡嗎？”
貝亞一愣：“您沒有走？”
雷蒙：“是的，如果您覺得累，可以由我來幫您洗澡。泡澡對身體也有舒适，放松的效果。”
貝亞：“…………理由？”
雷蒙道：“我想把您洗幹淨。”
貝亞：“………………”
洗澡洗到一半，貝亞就睡着了。
他太累了，他的大腦一直處于興奮狀态，放松下來睡得很沉，雷蒙擺弄他的身體他都毫無所覺。
他把貝亞從浴缸中抱起來，小心的放到床上，還試着為他調整一個舒适的睡姿。清洗幹淨的貝亞散發出沐浴露的清香氣息，卷發吹幹後摸起來非常的柔軟。
（也非常的……誘人……）
他的指尖從貝亞的發根穿過，來到他的眉毛，深邃的眼窩，高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有些幹燥起皮的嘴唇上。
早晨八點，貝亞從睡夢中醒來，他很快清醒，發現自己全身赤果。
貝亞發怔的看着蓋在身上的毯子。
然後很快想到了四點時是雷蒙幫他洗完澡，他做完了一切但是顯然沒有幫他穿上睡衣。
貝亞找出睡衣，套在身上。
這時候他聞到了一陣香味，是食物的香氣，饑腸辘辘的肚腹開始咕嚕咕嚕演奏交響曲。
他走出門，雷蒙正好端着一碟早餐要過來，見到貝亞，他說：“您只睡了短短四個小時。”
“足夠了。”貝亞習以為常，他接過早餐，“睡覺是很浪費時間的。”
“好吧。”雷蒙說，“您可以喝點牛奶，味道很不錯。”
貝亞喝了一大口，“這裏的食物也很棒。但我看貝亞的反而比我瘦的多？”
雷蒙遲疑，“因為他似乎為了節省時間，只吃壓縮食物藥劑。”
“原來如此。”貝亞點點頭，“那麽您呢？從前你也是像對我一樣對他？但我很抱歉的告訴您，他在那邊，和年輕的雷蒙相處的非常愉快。”事實上，聽說第一天見面就一夜春宵。
“不。”雷蒙說，“我……與他并不是很熟悉。雖然我從小到大聽過不少他的傳聞。”
貝亞點點頭，示意他了解了。“您無需寸步不離的照看我，現在外界情勢應該相當緊張，您應該去處理那些事。若是擔心也可以找些使喚的人來。”
“不，感染病毒的人非常危險，您需要時刻謹慎。若是您有什麽不慎，可是整個世界都承擔不起的大損失。”雷蒙淡定的堅持道。
貝亞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雷蒙覺得他好像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這也沒什麽。
貝亞成功回歸，使得伊東的期望徹底落空，并且很快他殺害同居人的事也暴露了出來，屍體被放在櫥櫃裏都已經腐爛發臭，而伊東卻能若無其事的在房間正常休息。
伊東也被抓緊了這棟大樓裏，雷蒙跟在貝亞身後見了他一面，伊東非常憤怒的瞪視着雷蒙。
貝亞好奇：“他為什麽這樣看你？難道你是他的執着？”
雷蒙：“………………并不，他只是恨我奪走了他的地位。”
貝亞：“人真是奇妙不是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執着，千奇百怪的執着。那麽您的執着是什麽呢？”
雷蒙一愣：“我并沒有發作。所以，自己也不太清楚。”
貝亞一笑，“我想您很快就會有了。”
雷蒙皺眉，“您的意思是，我很快也會突然發狂嗎？也許我應該現在就找間房間，把自己鎖起來？”
貝亞：“……不，我想，您會是例外？”
雷蒙哭笑不得，“請不要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過不了幾天，貝亞的助手就由各地調配過來，同時也配給了幾名生活助理，負責照顧研究所內相關人員的一日三餐和起居。
不過雷蒙還是三天兩頭過去串門，“您看我有沒有突然發狂的跡象？”他湊近一點，将眼睛給貝亞看。
貝亞認真的看着他的眼睛，盯了好一會兒，盯的雷蒙都忘記了時間，他才放開雷蒙，說：“有。”
“您沒有發現嗎？”貝亞嘴角挂着微妙的笑容，“您看着我的時候，或者我看着您的時候，您就會發狂。”
雷蒙愣住：“…………”他找來一面鏡子，果然他的瞳孔還殘留着些許紅色痕跡，“這是怎麽回事？我感覺我非常的冷靜？”
貝亞：“誰知道呢。或許其實我們搞錯了這個病的發病特征？”
“過度執着于某件事或者某個人，以至于做出常規來說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實際自己本人非常的冷靜，因為感覺不到害怕。沒有恐懼感。沒有痛覺。這個時候，他做出什麽樣的判斷，就全靠內心的是非概念了。”
“也就是說，即使發病，也有人是能正常生活，不會做出危害他人生命的？”
“您不就是嗎？”貝亞看着雷蒙，“我想，您應該不會介意，我選擇您吧。”
雷蒙完全愣住了：“什麽？選擇我？”
貝亞：“我的收藏。我認為您是例外，我認為您非常的有趣，我希望您是屬于我的。這樣的理由，您能夠接受嗎？”
雷蒙：“…………我也許需要點兒時間來考慮？”
貝亞愉快的笑道：“沒問題，我并不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