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給錢
其實怎麽說蔣雲清這個人呢。
嚴希也不是一點都不喜歡。
還是挺喜歡他張臉的。
膚白貌美,嫩的能掐出水兒,在床上折騰一次渾身都是點點紅痕,眼淚汪汪的,倒也惹人疼。
而且蔣雲清這人比較單純,這點也讨人喜歡,嚴希很讨厭心眼兒多的。
整天在外頭應酬算計夠累了,睡個覺還的跟人算計那就沒意思了。
蔣雲清雖然沒什麽心眼兒,但注意還是挺正的,在嚴希眼皮兒底下處這點見不得人的事,嚴希問都不用問,光看他那個小樣兒就知道怎麽回事。
想上次他跟自己借錢,支支吾吾臉紅脖子粗的,一個婦科病借十萬嚴希強忍着沒笑場。
後來去公安局拖熟人查了一下他卡號的支付記錄,嚴希才知道這錢被轉到一個人的賬戶裏,還是一次性轉的,所以說看病肯定不可能,還錢還差不多。
借錢其實不是大事,騙不太好。
不過這些年經歷的人都這個德行,蔣雲清不是例外,嚴希也沒太失望。
最近見了幾次面,蔣雲清的表現有點反常,起初嚴希也沒想什麽,後來就覺得不對勁,趁他洗澡的時候瞄了幾眼手機。
蔣雲清傻到連通話記錄都不删,嚴希很容易便知道他有下家了。
兩個人本來就是玩玩,嚴希從來沒打算,甚至都沒想過能跟蔣雲清怎麽樣。
所以這事兒真的無所謂,
但是比較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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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好奇,嚴希去查了一下這個號碼的主人,當知道這人是趙梓龍的時候嚴希就一點都不膈應了。
這個趙梓龍是趙雲的兒子,因為之前那個強奸案,嚴希跟他爸走的比較近,雖說嚴希不知道他們家到底對三國有多大的執念,但卻知道趙雲三十左右才生了這麽一個兒子,寶貝的很,雖然那神經病挺極品,但這一家人卻沒什麽出格的事,夫妻倆老實巴交的,唯一的毛病就是對孩子嬌生慣養。趙梓龍大學剛畢業,回來也不找工作,整天在外頭玩,夫妻倆一句怨言都沒有,要錢給錢,要車買車,總之慣的這小子東南西北都不知道了。
知道他倆在一起後,嚴希還裝模作樣的套了蔣雲清的話,蔣雲清只說倆人不太熟,再往多了也只是說偶爾一起打打牌。
嚴希想了一晚上,心裏有了對策,找一天把蔣雲清叫過來,一臉誠懇的問他媽病怎麽樣了。
蔣雲清一聽這話,剛才還笑的跟豌豆角似地眼睛立馬瞪的成了銅鈴,“啊……還行……”小白臉越說臉越紅,
“對了……那個錢我最近剛好手頭寬裕,可以先還你一萬塊……”
“你傻啊,我問你不是想跟你催錢,”
嚴希頓了頓,話說的很實在,
“……我覺得咱倆在一起時間不長,你這人臉兒也小,要不是真沒辦法肯定不會跟我拿,這不我最近接了一個标的很大的案子麽,剛拿了律師費……”
蔣雲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不用不用……”
嚴希一看他心虛就又勸了他一會,搞的蔣雲清大眼窩子裏眼淚直打轉兒,“……嚴希……對不起……我不好……”
嚴希嘆口氣,擡手捏了捏他的臉蛋兒,裝着沒聽懂,
“不就用點錢麽,至于內疚成這樣麽你。”
蔣雲清一聽更難受了,眼淚兒噼裏啪啦的掉,趴在嚴希身上嚎出一身的汗,嘴裏沒別的話,除了對不起還是對不起。
嚴希微微垂眼,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人,眼底稍許嫌棄。
想着要不是指着這人出力,早就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嚴希幹了這幾年的律師,見過的賭徒太多了,要麽怎麽說國家法定禁止賭博呢,這玩意跟毒一樣,沾了就很難戒掉。
贏了上瘾,輸了還想撈回本,所以有多少錢都不夠輸的,直到輸的傾家蕩産無錢可輸才有一部分人能消停。
所以說賭徒手裏不能有閑錢,錢多了一準會去賭。
近墨者黑,趙梓龍那小子年紀輕輕沒點社會經驗,跟在蔣雲清身邊,難免不被拉下水麽。
——
下午的時候石市長又給石久打電話問他考慮的怎麽樣。
因為當時在開會,所以石久就直接回他一句沒想好便挂了。
石久倒不是敷衍市長,而是的确是沒想好。
雖說在事業單位當基層幹部跟在市委當基層幹部沒太大的區別,但石久在這兒已經奮鬥出一點成績了,去那邊就要重頭再來,但要不去吧,畢竟市長是那邊是老大,甭管幹什麽肯定都會很順,在這兒就不一樣了,真是萬事都要靠自己。
而且公務員似乎看起來更好點。
但有幾個事石久不得不考慮,一是要考試,就算是內定,形式也要走,市長那麽要臉面的人,自己也不好太對付,所以書還是要看的,可石久都這麽多年不學習了,還得整天抱着書本在辦公室學習,想想都覺得夠慫的。
再一個,如果市長沒有被提到省部級幹部,正常再有幾年也就退休了。
退休前這三四年完全不夠石久奮鬥的啊,而且還有可能被下放,石炎當初不就是給放道下面當鎮長去了麽,萬一自己也下去當幹部,成了一個村長啥的,想想都糟心啊。
從石主任變成石村長,這他媽圖的啥啊。
到時候甭管蔣雲清還是嚴希,估計沒一個人願意跟自己下鄉當村長家屬吧。
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石久也開完了會,拎着報告回了辦公室,石久把東西一扔,先給自己泡了被茶。
青瓷兒茶杯裏湯汁兒蜜黃,茶霧袅袅。
男人的目光落在沙發上裝着襯衫的紙袋兒上,
眼睛亮盈盈的。
石久嘴角的笑意不自覺的,一點點的往出浮。
忽然覺得要是真當村長也沒什麽不好的。
到時候整一個大院子,三間大瓦房,屋裏一個熱炕,兩床藍白格褥子一床大花被,回頭把這哥們往屋裏一圈,白天出門上班工作,晚上回家上炕拉燈,也挺好啊。
再想想具體生活細節,石久手心兒都汗濕了。
屈身窩在皮質座椅裏,石久拿了茶杯,心不在焉的吹了兩口。
想着昨天白送他回家也就算了,自己比他大,不跟他一般見識。
但這襯衫能白洗麽?
想都別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