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章節

,大約需要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兩個小時,對沈芮平來說,比兩年還要漫長。

他把頭深深埋在膝蓋上,雙手捂着頭,車子裏死一般的寂靜,姜秘書大氣也不敢出,他從跟着沈芮平,到現在已經三年的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到沈芮平如此失态。

沈芮平沙啞的說了一句,“開快一點。”便又埋頭下去。

盤山公路是按照國家二級公路的标準建設的,但是,公路的實際情況絕對高于國家标準,而且,各縣的養路維護做的很及時,車子在路上,沒有半點颠簸,也不見大的急轉彎。

記者們在車上不由想到了那位鐵面市委書記,這公路也是他的政績之一。

這次的礦難事件之後,首陽市委市政府的應對還是很積極的,他們啓動的了搶救機制,控制住了礦主和責任人,認真做好礦工家屬的安撫工作,尤其是沈芮平的表現,他勇于承認錯誤,敢于承擔責任,尤其是發布會上向記者們那深深一鞠躬,讓記者們很是動容,從心裏,他們接受了沈芮平的道歉,并給沈芮平打了最高分。

所以,他們更加關注這位市委書記,剛剛才他失落的表現,讓嗅覺靈敏的記者們感到其中大有文章,所以,他們一定要從中挖出故事來。

臨梓縣方面緊急調來了長臂吊車,然後找來當地水性好的村民,入水想辦法把汽車吊上來。

車玻璃早就碎了,汽車也已經嚴重變形。

駕駛室內,只有一個人,就是駕駛位上的蔣露薇,因為綁着安全帶,她沒有辦法跳車,汽車落水以後,她很快就昏了過去,而賀衛方,此時也不知去向。

車門打不開,所以,只能把汽車吊到岸上,再想辦法打開車門。

沈芮平趕到的時候,汽車已經吊上來了,而令人驚喜的是,蔣露薇還有微弱的呼吸,救護車一路狂笑着把蔣露薇送到了臨梓縣醫院。

看到血肉模糊的蔣露薇時,沈芮平發現,自己所有的怨恨都不存在了,他踉踉跄跄的跟着擔架上了救護車,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

随之而來的記者們敏銳地感覺到,這個生死未蔔的女孩兒,和市委書記之間,有着令人難以捉摸的關系。

沈芮平一邊掉眼淚,一邊給老二打電話,讓他聯系專家,用直升機送到首陽的臨梓縣醫院,他要蔣露薇活着!

她必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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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秘書留在現場,還有一個人在水裏,無論生死,他都要找這個人出來。

面色慘白的沈芮平失魂落魄的坐在手術室外邊,随後趕來的記者坐在他的附近,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問,他們沈大書記到底怎麽了?

老六到的時候,沈芮平依然如泥塑木雕般的坐在手術室外邊的椅子上,只要門不打開,就意味着搶救還在繼續,證明蔣露薇還活着。

老六的身後,跟着沈家父母和于燦燦。

看到于燦燦,沈芮平突然站了起來,揪住她的衣領,怒吼道:“我就知道是你,為什麽,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們,為什麽要害她,她死了,我會拿你給她陪葬!”

于燦燦幾乎喘不上起來,野獸一樣咆哮的沈芮平絲毫不顧她的生死,“你以為沒有了她我就會娶你嗎?我不會娶一個蛇蠍一樣惡毒的女人,你為什麽不去死!”

記者們的眼睛都亮了,原來,這是豪門恩怨啊,太狗血了!

記者們一個個熱血沸騰起來,這是一個絕佳的題材啊,他們全然忘了,自己是個新聞記者,不是那些八卦的狗仔隊。

老六見狀不好,趕緊上前低聲道:“裏面還在手術。”

這句話雖然很輕,卻很管用,沈芮平馬上安靜下來,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淡淡道:“你們回去吧,我暫時不想回家。”

沈父沉聲道:“你知不知道這次礦難對你的影響!我們千裏迢迢來這裏,為的是什麽,為了一個女人,你就要把自己的前途毀掉嗎!”因為附近有人,沈父把聲音壓得很低,“燦燦來,是為了幫你,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麽混蛋事情!”沈父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毫不懷疑,如果身邊有個木棍什麽的,他會拿起來狂揍一頓沈芮平。

沈夫人在一旁摟着于燦燦,輕聲的溫柔安慰着。

于燦燦不是傻子,只是以前太癡迷,蔣露薇的車禍,讓她徹底看清了,沈芮平從來永遠都不會屬于她。

在這裏多停留一分鐘,都是恥辱。

于燦燦彎腰一鞠躬,“阿姨,對不起,我先走了。”

沈夫人萬沒有想到,于燦燦會提出離開。

她無助的看向自己的丈夫,沈父正在教訓兒子,沈芮平閉着眼睛,一言不發,聽到腳步聲,他陡然睜開眼睛,滿眼都是紅血絲。

于燦燦離開了,沈芮平嗫嚅道:“這一切,還沒有結束。”沈芮平的眼底,閃過一抹獵豹覓食時的狠戾光亮,無論蔣露薇是生是死,他都不會放過于燦燦。

他以為自己是唯一一個為了感情失去理智的人,想不到,于燦燦竟然比他更嚴重,她已經喪心病狂。

已經四個小時,蔣露薇的手術還沒有結束,老三從上海,老二從京城,分別請來最好的專家,為蔣露薇會診。

情況不容樂觀,蔣露薇從高空落下以後,各個髒器都受到了損傷,大腦損傷更為嚴重,她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跡。

其中有一位中醫專家斷定,蔣露薇肯定一直在修煉道家的內功心法,身體素質好與常人,否則,她早就香消玉殒。

手術過後,專家建議将她送到設備齊全,條件好的上海或者京城醫院,言外之意,蔣露薇即便是活着,這輩子,也只能躺在床上了。

大多數專家還沒有敢告訴沈芮平,蔣露薇或許只能維持幾個月的生命。

與此同時,賀衛方的遺體找到了,他的手絲絲攥着一把鑰匙,鑰匙上有一個玉豆,豆上刻着蔣露薇的名字。

看來,這是蔣露薇的鑰匙。

首陽刑警隊對失事的汽車做了檢驗,檢驗結果清晰的表明,這輛車被人動了手腳,所以,這場車禍,大貨車只能負一半的責任。

現在,車上的人,一死一傷,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這将永遠成為一個迷。

沈芮平決定,把蔣露薇轉移到上海,對京城的醫院,他不放心。

蔣露薇轉到了上海一家高級私立醫院。

程艾多也來了上海。

七兄弟坐在蔣露薇病房的會客室。

沈芮平沉默良久,擡起頭,“我想告訴你們一下,我想辭去市委書記的職務,等到薇薇醒來,再作打算。”

“什麽!”衆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喊出來,如果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務員,沒有人在意他辭職與否,但他現在身份特殊,還沒有聽說過哪個高官沒有任何過錯的情況下提出辭職,這是讓任何人無法接受的。

沈芮平沉靜的說道:“我已經決定了,只希望你們能夠支持我,而不是勸我。我欠了她的,是我把她害成這樣子,她不醒來,我不會離開她半步。”

衆人面面相觑,沈芮平的堅持,他們都領教過,而且,沈芮平一直是他們的老大,他們事事都以沈芮平為先,一直都聽他的,現在,沈芮平抛出一個巨型炸彈,他們真是有點招架不住。

衆人沉默間,沈芮平問道:“齊二,那件事,你查的怎樣了?”

齊健皺了皺眉頭,“沒有直接證據與于燦燦有關,看來,這次于家花了大代價,修理廠的兩個夥計到現在都沒有找到下落,車主已經移民了。”

沈芮平冷笑,“只要不是移民到月球上,都要找到人,于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齊健緘默片刻,遲疑道:“出事的那幾天,伯母一直和燦燦在一起,他們……”

沈芮平的聲音變得更加冷寒,“你的意思,我們家也參與了這件事!”

“這不能确定,我想應該不會。”

沈芮平回頭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那道門緊緊的關着,雖然知道她聽不見,看不見,不會給他任何響應,沈芮平還是總回頭看向那道門。

“別有顧忌,我只想知道真相。”

頓了頓,他看向齊健,“老二,我們是兄弟。”

“大哥,你放心,我會查清楚的,還有兩小時,我就要上飛機了,不過,我勸你還是慎重,你的職務和其他人不同。”

沈芮平搖搖頭,苦笑道:“別勸我了,我已經決定了,老三,這幾天就麻煩你和老七了,我很快就會回來。”

衆人齊聲嘆了一口氣,沈芮平辭職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唯有心底裏向天禱告,蔣露薇不會有事,希望她平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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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各路新聞媒體都被一個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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